迴到阮南風安排的住處之後,阮菲準備先看點自己帶過來的秘籍。還沒有看幾頁,就聽到外麵有人在敲門。


    青鬼敲了敲阮菲的房門之後,阮菲疑惑了一下,開口說道:“請進。”


    剛才青鬼並沒有參加安千山的動員會,不知道跑哪裏去了。青鬼走進來對阮菲說:“二小姐,阮南風找你,想和你說一些事情。”


    “找我?這麽晚?”阮菲一邊說一邊站了起來,把才放在桌子上的秘籍又收了起來。嘴上說著時間很晚了,但是阮菲還是跟著青鬼出去了。


    來到阮南風的房門口的時候,青鬼在阮菲麵前躬下身子,幫阮菲推開了房門。


    “請進吧。”青鬼說道。阮菲“嗯”了一聲,理解青鬼此時的舉動,抬腿走了進去。


    此時已經接近午夜時間,但是阮南風還在自己的房間裏穿著整齊的著裝,沒有要躺下的意思。


    可能是正在等著阮菲的到來,也可能這就是他正常的作息時間?


    阮菲走進來,轉彎之後撩起了帷幔,看到了在帷幔後麵的阮南風。


    這個房間很大,阮南風把它用帷幔和書架隔成了兩個不同的區域,一部分用來休息,一部分用來看書寫字。


    這種習慣倒是和阮菲有些相似。


    阮南風並沒有抬頭,手上一直不停地寫著什麽。阮菲沒有過去打擾他,喚了他一聲“父親”之後,就自己找了個椅子,安靜地等阮南風寫完。


    過了一會,阮南風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筆,才抬頭問阮菲:“你不過來看看我寫了什麽嗎?”


    阮菲站起來說道:“您之前沒有讓我過去看,我還以為是您的什麽隱私。”其實就是阮菲自己根本不想看,她對別人的事情一向不感興趣。


    “我聽說,你把月家的家主的經脈廢了?”阮南風聲音低沉嚴肅,阮菲的迴答倒是十分冷靜:“是啊。”阮南風皺眉,不悅的情緒寫在了臉上,問阮菲:“以你的身份,對月夫人出手,是大不敬,你知道嗎?”


    “不知道。”阮菲迴答。


    “那你起碼也得明白,月夫人是你的長輩,你怎麽能對長輩做出這種事?”阮南風慍怒,阮菲的迴答機械又冷血,讓阮南風感覺有些不舒服。


    阮菲歪了歪頭,真的感覺沒有所謂。就算阮南風怪罪了她,但是月夫人的經脈被她廢了,已經成為了一個事實,也無法再改變。


    “我認為,月夫人並沒有做什麽值得我尊重她的事情。”阮菲的迴答還是很如此。


    阮南風終於是耐不住了,一掌拍在了麵前的桌子上,桌子承受了阮南風全部的怒火,發出一聲*****。


    “不管怎麽說,月夫人都是我的同輩,她的資曆比你高,你就應該尊重她,而不是廢了她!”阮南風低吼道。但是阮菲的表情從聽到他提起月夫人這個人開始,臉上的微笑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就算是阮南風的怒火也不能改變阮菲。


    阮菲看著麵前的阮南風,聲音平穩地問了一句:“您剛才說的,是認真的嗎?”


    阮南風愣住,身體還保持著剛才拍桌子的動作,但是臉上的神色略顯尷尬,整體看上去有些滑稽。


    “你……你剛才說什麽?”


    “我說,”阮菲站了起來,幾步走到了阮南風的麵前,身體站得筆直,雙手自然地垂在身體兩邊,眼神堅定地看著阮南風,又問了一次:“我說,您是認真的嗎?”


    “您真的認為我做錯了嗎?”


    麵對阮菲絲毫沒有躲避的眼神和動作,阮南風剛才的怒氣被壓了下去。他竟然從阮菲那雙碧綠的眼睛裏,看到阮一心的影子。


    阮一心在教導他的時候,經常對他說的一句話就是:“不要整天把什麽階級地位掛在嘴邊,你多笑笑,不然日子多沒趣啊。”


    而現在麵對自己的指責,阮菲也問他,是認真的嗎?


    阮南風歎出一口氣,讓阮菲坐迴去,自己也坐到了阮菲的身邊,才說道:“月夫人畢竟是月家的家主,你這麽貿然的舉動,讓月家的人今後怎麽看我們,江湖上的人怎麽看我們?”


    “可是當時月夫人是要殺了青鬼,如果我當時沒有過去的話,青鬼可能真的就死了。”阮菲目光炯炯,看著阮南風的眼睛,“青鬼對我那麽好,又為我們阮家付出了這麽多,我難道不應該為青鬼出一口氣嗎?”


    阮菲這麽說,無非是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拉到自己的身上來。阮南風無奈地看著阮菲,問道:“你當時,難道就沒有想過別的處理辦法了嗎?”


    “想過啊,這個肯定想過。”阮菲迴答地很快,阮南風剛要問她為什麽不采用那種方法,阮菲就說:“我當時本來想殺了她的,但是又想了想,這麽做可能會對阮家和學院都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就沒有下手。”


    “……”那我還真是謝謝你了。


    阮菲問阮南風知不知道這次學院發生的事情,阮南風點頭:“這個我當然知道。”阮菲問他:“那你為什麽還要專門把我叫過來問這個問題,月夫人都做出這樣的事了,難道不應該付出代價?”


    “這……”阮南風語塞,他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滿腦子都是“阮菲闖禍了”,確實是沒有細究其中的問題。阮菲又歪了歪頭,嘴角又重新揚了起來,說道:“那父親,您是不是應該對我道歉呢?”


    “什麽?”阮南風震驚,這個世界上哪有父親對自己的女兒道歉的道理。“可是父親您剛才無緣無故就罵了我一頓,我是不是有點冤枉啊?”阮菲眨了眨她那雙無辜的大眼睛,碧綠的眼眸泛著水光,看得阮南風心都軟了。


    在阮菲離開之前,阮南風還是沒有向阮菲道歉。阮菲倒是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窮追不舍,而且阮南風好像是為了補償阮菲,又給阮菲的如意袋裏麵添了些東西。


    “你一個人在外麵很辛苦,這些東西我先放進去,你以後會有用得到的地方的。”阮南風像是一個馬上要和自己的女兒分隔兩地的老父親一樣,一邊塞東西一邊嘮叨。


    最後,阮南風遞給了阮菲一本秘籍。


    “我聽人說,你特麽喜歡學習新功法,而且你也這麽大了,確實也應該多學學這些東西了。”


    阮菲接過秘籍,是嶄新的封麵,還有嶄新的書頁。


    “這本秘籍是阮家功法的入門,你這幾天就先看看,趁我這幾天還在這,你有什麽不懂的可以來問我。”阮南風的眼睛亮亮的,說話的語氣也不再像剛才那麽老氣橫秋,聲音中充滿了活力。


    原來看起來這麽成熟穩重的阮家家主,竟然也是一個癡迷修煉的修士?


    阮菲出來之後,青鬼第一時間迎了上來:“嘿,感覺怎麽樣了?”


    “沒怎麽樣啊,不就是聊幾句天嘛。”阮菲迴答地很輕巧,青鬼狐疑地看著她,也就沒再接話。


    剛才青鬼一直站在外麵,房間內的聲音他都聽得一清二楚。包括阮南風的責怪,還有阮菲的那一句:“我難道不應該為青鬼出一口氣嗎?”


    這個阮家臨時的居所,雖然比不上真正的阮府氣派,但是還是和懷清長老他們住的地方差了十萬八千裏。


    隨處可見的珍惜樹木,考究的景觀建造,以及走兩步就能看到的仆人。


    “二小姐,您的房間在這邊。”一個仆人出聲叫住了想出去走走的阮菲,青鬼在旁邊笑出了聲:“看來阮南風是規定了你的起居時間啊,那你還是乖乖迴去休息吧。”


    阮菲噘嘴,但是也沒有反抗,乖乖迴到了自己的房間。


    拜長風也還是頭一次住進這麽豪華的地方,就連身下躺的這張床,頂部都是用金絲楠木雕的!身上蓋的,頭下枕的,身下鋪的,全都軟和地要命。拜長風深唿吸一口氣,甚至還能聞到被子上傳來的幽幽清香,都是名貴藥草的味道。


    經曆過白天船上的事情之後,那個人的聲音就不停地在耳邊迴響,還有當時某些人眼中的輕蔑,拜長風都看在眼裏。他以為自己已經不在意了,但是當阮菲站出來維護自己的時候,他的眼睛還是濕潤了一下,柳佩青和青鬼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才讓他不至於在阮菲麵前出醜。


    “不過那群人現在睡的地方可沒有我這邊高級,這就是命運啊~”拜長風對比了一下下午去看的那個房間,又用臉蹭了蹭自己現在的枕頭,心裏突然就平衡了,很快就陷入了甜美的夢鄉。


    在月亮在最高點停留的時候,已經寂靜許久的碼頭又再一次喧鬧了起來。起因就是有一艘大型遊船在向這邊靠近,碼頭的管理把水手們都叫了起來,大家的抱怨聲起此彼伏。


    從這艘遊船上下來的人,正是月氏家族的成員。


    之前都是由月夫人親自帶隊,但是今年卻改為了年紀尚小的月小桃。水手們雖然都很疑惑,但是也都不敢多嘴。月家人的性格和做事方式,在整個江湖上都是出了名的,他們雖然背靠阮家,但是像他們這種無名之輩,就算死一兩個在別人手裏,阮家也是不會幫忙出頭的。


    第二天,阮菲穿好學院的統一著裝,跟著大部隊來到了修為測試的入口。


    由於參加修為測試的人太多,不可能像是上一次學院比賽那樣,還要舉行一個什麽開幕演講。阮菲他們隻能每個人被發放到一張寫有規則的傳單,之後再也沒人管他們了。


    踏雲學院的人在這一群衣著五花八門的修士之中,尤為顯眼。特別是每個長老背後都跟著一群烏央烏央的人,真是想低調都不行。


    懷清長老帶著他們這近八十號人,坐到了早就規劃好的休息區。提醒阮菲他們小心之後,就離開去找安千山了。


    就算現在坐在了一個地方,但是阮菲他們這邊和蘇芳他們那邊,兩撥人之間還是隔開了一個很明顯的三八線,誰都不願意和對方有什麽接觸。


    阮菲還在看手上的傳單,每一條都看得很仔細。


    就如昨天他們知道的,這場修為測試分為了三種不同的測試方法,而昨天並沒有公布的第三種,今天就寫在了傳單上。


    “靈獸挑戰。”


    規則就是,每一個人都可以選擇一個已知修為的靈獸,隻要打敗了靈獸,那麽那個人就能獲得和靈獸相同等級的修為境界。


    隻是這上麵有一行小字吸引了阮菲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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