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妙和江欣出來之後,外麵的院子裏已經站滿了人,全都是原來懷清長老門下的同門。張寶林催促道:“走了走了,第一次來這邊,今晚上可得好好吃一頓。”


    有個人擠到張寶林的身邊,拱了拱他的肩膀,笑著說道:“怎麽這麽著急啊,之前在學院的時候你也沒有虧待自己吧?”


    “誒?對了,張寶林,你叫上阮菲了嗎?”有個同門忽然想了起來,張寶林愣了愣,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啊!我下了船之後就沒有見過她了,在船上的時候我看她那麽生氣,當時沒敢和她說。”


    江妙說道:“有人那麽說她的朋友,她肯定會生氣的吧?”其他人也點頭道:“確實,那個人叫拜長風是吧,在學院的時候他可幫了我們不少忙。”


    “是啊,而且人也挺幽默挺好相處的。”有接觸過拜長風的人也站出來幫著說話。“祝苦長老那件事之後,他害怕我們吃的藥太苦,還給我們一人拿了一些糖,人還是很不錯的。”


    一幫人一邊走著,一邊談論著在船上發生的事情。


    這個時候,阮菲他們幾個正巧從張寶林他們麵前經過。江妙的眼睛看得遠,突然提高了聲音對著不遠處喊了出來:“阮菲!阮菲!”


    阮菲還在和拜長風他們商量晚上要吃什麽菜,就聽到不遠處有人在叫自己,聲音還很耳熟。抬眼一看,才發現那邊一群烏央烏央的人,全都是自己的同門。


    “我們剛才準備喊你一起吃飯來著,要一起嗎!”江妙還是扯著嗓子,聲音巨大。張寶林他們都被江妙的聲音給震住了:平時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姑娘,原來其實是個大嗓門?


    人設崩塌的江妙現在根本不想理會這些,看著阮菲走了過來,她的聲音才變迴了原來的樣子。還沒有等阮菲開口說話,青鬼和藍家兄弟就先幫阮菲做了決定。


    “大家一起啊,今晚上我們說好了的,二小姐請客。”青鬼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阮菲聽到他這句話臉都青了。


    “不要亂說啊!為什麽非得是我請啊!”阮菲差一點尖叫出聲。張寶林他們不知道原來還有這等好事,眼睛都亮了起來,問道:“真的嗎,那我們可以選一個貴一點的地方嗎!?”


    “是啊是啊,難得來一趟。”其他人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紛紛附和起來。


    阮菲感覺自己的如意袋就要在今晚癟下去了,這幫同門怎麽迴事,怎麽一個個的都那麽激動,八百年沒吃過肉了嗎!?


    雖然這些同門沒有真的像阮菲想的那樣,窮得連肉都吃不起,但是他們大多數都是普通的家庭,一個人在外學習修煉的時候,為了省錢,是不可能像阮菲那樣,想打牙祭就打牙祭的。


    最開始大家不熟悉阮菲的時候,看到阮菲那麽不合群,都以為阮菲肯定和那些比較大的修煉世家的子弟一樣,根本看不上他們。直到江妙那件事之後,他們認真觀察了阮菲才發現,阮菲並不是心高氣傲,而是單純地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而已。


    而且既然青鬼都這樣說了,阮菲也沒有拒絕的意思,雖然臉有些臭,但是也沒有說什麽,大家也都沒有再胡思亂想。


    阮菲欲哭無淚,請客吃飯倒是無所謂,但是這請客來得實在是太突然了,她根本沒有一點點防備。青鬼湊過來對阮菲說:“別擔心,這裏的東西都是阮家的,你到時候可以把賬都記在阮南風的頭上。”


    反正也不會去給。青鬼在心裏使壞。


    “對哦,誒嘿嘿,這個可以。”阮菲心裏一想,好像也確實是這個道理。


    於是,在登島的第一天,下午太陽還沒有下山的時候,一群人就浩浩蕩蕩地壓向了島上最貴也是最好吃的酒樓。當時就把酒樓的老板嚇傻了,老板在人群中看到了青鬼的身影,趕緊走過來詢問這是怎麽迴事。


    青鬼把目光放在阮菲的背影上,對老板說:“看到沒,我們的二小姐,今晚上要請她的同門吃飯。”


    老板順著青鬼的目光看了過去,不禁到吸了一口涼氣,把問轉過來,問道:“這……就是那個傳說中的二小姐?”


    “千真萬確,我的話你都不信?”青鬼挑眉,語氣裏很自然地帶上了威脅的語氣。老板感覺此時仿佛有一陣冷風吹過,冷得他雞皮疙瘩直掉,連忙說道:“沒有沒有,青鬼大人的話小的怎麽敢懷疑。”


    老板又看了一眼和同門嬉笑打鬧的阮菲,心裏還是直犯嘀咕:這個二小姐……和我知道的怎麽不太一樣啊。


    她竟然不是個傻子?而且還那麽好看!?老板感覺自己的三觀都被刷新了。


    這群人裏,很多人都是從來沒有進過這麽高檔的酒樓的,例如張寶林,還例如張寶林的那幫朋友。


    他們全都在剛進入踏雲學院的時候就被阮菲嚇跑了,但是倒戈向阮菲的時候,他們也是最快的。阮菲經常都是氣場很強,說話囂張,但是沒有一次是打在他們身上的。


    大家全都高高興興地落座,張寶林這個自來熟,比拜長風都還要誇張,坐下之後就去拿來了好幾份菜單,分發了下去。


    阮菲看著大家這麽高興,自己也情不自禁高興了起來。她拿著菜單詢問柳佩青的意見,青鬼也和拜長風商量著要吃什麽,藍家兄弟更是早就拉著小二,熟練地開始點起了菜。


    大家都是一片其樂融融,江妙和江欣也被這種氛圍給感動到了。上一次阮菲帶她們吃飯的時候,江妙竟然還產生了別的心思,現在想來,江妙懊悔自己當時的心理,真的是太辜負阮菲的一番好心了。


    在一張大圓桌前,大家都點了好多東西,還好老板貼心的安排了合適的桌子。這張桌子的中間放著一塊小小的靈石,整張桌麵都被放在了一個巨大的法陣上麵。靈石的靈氣驅動著桌子不停地緩慢旋轉,雖然桌子很大,但是也不會讓人夾不到菜。


    一頓飯下來,太陽已經落下了山,月亮也悄悄露出了頭。阮菲來到這邊來還是第一次吃到這種宴席,簡直就像是旋轉壽司一樣,不禁感慨這邊的人創造力還是挺高的。


    晚上,一群人打著飽嗝,一路歡聲笑語往迴走,期間還碰到了學院的其他人。那些遇到的熟人們,沒有一個不被他們聲勢浩大的隊伍所震驚到,甚至還有別的人上來問他們:“懷清長老是不是給你們開小灶了,這還沒到集合的時間啊,你們怎麽就先集合了?”


    而被問到的人隻能遞給那些人一個“你不懂”的驕傲眼神,說道:“你懂什麽,我們這些人一起去吃個飯而已,隻是沒想到竟然能吃這麽好。”


    “你們晚飯吃得很好嗎?”問的人疑惑,不敢相信平時挺節儉的人能說出這種話。然而他們不相信也沒有辦法,今晚上這一頓,怕是要趕上他們平時過年了。


    由於懷清長老門下的這些人,幾乎都不是心甘情願選過來的。懷清長老惡名在外,家裏有條件的人怎麽可能會讓自己的孩子跟著這個斯巴達受苦,所以那些新人被分來分去,分到懷清長老門下的這些人,都是被自己家裏放養的可憐人。


    隻是沒想到的是,懷清長老其實並沒有那麽嚴苛,而這些同門相處下來,也都沒有那麽壞。


    晚上的時候,安千山終於是姍姍來遲。被懷清長老領到集合的地方的時候,安千山已經在站了好久,開始無聊地自己和自己比劃起來了。


    而安千山和各個長老要說的事情,其實也就無外乎在外期間的安全問題,以及明天就要開始的修為測試。


    修為測試一般情況下分為了三種:一種是直接利用法陣測試,用法陣來讀取當事人身體中的靈氣,來判斷這個人的修為的高低;另外一種就是通過擊敗自己的對手,獲勝者就可以獲得和失敗者相同等級的修為境界。


    但是第三種,則是由每年的不同主辦方單獨提出方案,需要到明天才能正式揭曉。這相當於是給了主辦方的特權,他們家族的人有權利優先知道這個方案的內容,可以提前做準備。


    隻是每次的效果都微乎其微,但是每次的主辦方還是樂此不疲,好像自己能從裏麵占好大的便宜似的。


    “原來這種測試還有這麽多道道啊,之前還以為就是找個人打一架,或者把手伸進水裏測試一下就行了。”阮菲站在隊伍的末尾,嘟囔了幾句。


    都怪之前在踏雲城,那些人把修為測試說得太輕鬆了。阮菲在心裏埋怨。


    解散之後,懷清長老又把大家單獨留下來說了幾句。阮菲越看懷清長老,越覺得他很有當班主任的天分,班主任這個職位,簡直就是為了他量身打造的呀!


    等江妙和江欣迴到自己的房間,已經是快要到平時休息的時候了。


    簡單收拾了一下,江妙就鑽進了被窩,準備睡覺。明天還有測試,今晚一定要好好休息。這是懷清長老在解散之前特意叮囑他們的。


    江妙才剛剛閉眼,就聽到隔壁床上的蘇芳喚了她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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