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阮菲最害怕的東西,非小時候看到的恐怖片莫屬。


    阮菲的媽媽是一個對鬼怪十分麻木的人,但她又想追求刺激,就特別喜歡拉著那時候才幾歲的阮菲,坐在電視機麵前看恐怖片。嚇的阮菲閉上眼睛全是沒有腿的東西,整晚整晚睡不著覺,隻能晚上去找她媽媽。


    沒想到這種舉動不但沒有激起阮菲媽媽的感同身受,她甚至還愛上了阮菲半夜找她睡覺的感覺,從此一發不可收拾,給阮菲弱小無助的心靈留下了深刻的陰影。


    “應該不會吧……”阮菲安慰自己,不是說是心魔嗎,怎麽可能會是那些不存在的東西嘛哈哈哈哈哈哈哈……


    “下一個!”終於,阮菲的前麵已經沒人了,她是整個所有參賽者中的最後一個。“咕——”阮菲吞了一口口水,剛才還自信滿滿,現在已經被自己嚇的有些退縮。


    阮菲的麵前是一張桌子,桌子上麵放著一碰水。裁判竟然是藍景明和藍季同。


    “請把雙手放進水裏。”雖然已經是熟人了,但是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的。那些已經測試完,但是並沒有倒下的修士,此時瞪圓了自己的雙眼,看著昨天出盡風頭的阮菲。


    這張桌子正好擺在了阮南風他們站台的下麵,但是他們好像是嫌位置不好,愣是擠到了桌子的後麵。要不是有別人攔著,他們怕不是要把參賽者團團圍住。


    “二小姐,不要害怕,早死早超生噠~”青鬼站在阮南風身邊,看熱鬧不嫌事大,還在那裏煽風點火。阮菲恨得牙癢癢,可是現在卻脫不了身。


    不知道阮家另外三兄妹是怎麽過來的,他們好像很早就做完測試離開了,阮菲過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他們。


    但是看他們昨天看自己的那副表情,今天竟然甘願錯過這麽好一個看她笑話的機會,看來他們自己也不好受。


    柳佩青照顧阮菲的麵子,並沒有走上前來,但是他也很好奇,站在一個阮菲看不見的角落,悄悄觀察阮菲的表情。


    不會的不會的,怎麽可能看到鬼怪嘛……阮菲最後一次給自己打氣,撩起袖子,深唿吸了一口氣,然後把雙手伸進了水裏。


    在阮菲的手伸進水裏的一刹那,盆底的法陣亮了起來。法陣很快就包裹住阮菲的雙手,下一秒,阮菲的眼睛就什麽也看不見了。


    圍觀的眾人看著阮菲那一臉赴死的表情,心中稍微鬆了一口氣:果然還是個小姑娘而已,自己真的想太多了。


    阮南風的心,在阮菲深唿吸的時候,也跟著被提了起來。雖然知道這隻是個測試,但是阮菲要是走不出來怎麽辦,要是她真的害怕怎麽辦。青鬼看著阮南風緊張的表情,十分想笑,但是怕被打,最後憋得臉上青一陣紫一陣。


    法陣在阮菲的手上沒有持續多久,沒一會就慢慢褪了下去,這標誌著阮菲已經走出了心魔。阮南風吊著的心也跟著放迴了肚子裏,然後他又忍不住好奇:剛才阮菲看到的到底是什麽?


    整個過程,水盆裏的水都沒有絲毫波動。


    有人突然說道:“水為什麽一直沒有動,是不是作弊了?”說這話的人聲音放得很低,但是還是一字不漏的被周圍的人聽見了。別的人也開始討論起來。


    藍景明和藍季同也覺得奇怪,上前檢查這個法陣是不是出錯了。


    “沒問題啊,但是水為什麽那麽平靜?”阮菲杵在原地,要走吧,好像自己的結果還沒有寫上去,留下來吧,隻能聽到別人對自己的質疑。


    最後還是安千山親自上來查看,他讓藍景明把手伸進水盆裏,藍景明沒想到那麽突然,整個人都差點跳起來:“不……不要了吧,這個也太恐怖了。”


    “你不想給阮菲證明清白嗎?”安千山故作嚴厲,藍景明還是扭扭捏捏。要是測試別的還好,但是這個可是心魔啊……


    一直站在原地的阮菲突然提議:“要不誰懷疑誰上?這樣有了自己的切身體會,才能清楚我到底有沒有作弊啊~”最後一個字的語調還帶了點俏皮,剛才還在討論的聲音陡然消失了。


    開玩笑,那可是心魔啊!要丟臉也不是這麽丟的。


    一個女人突然說了一句:“讓他來試試。”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向那個女人看去。這個女人正是昨天輸給阮菲的月小桃的母親——月夫人。


    隻不過這次並不是月夫人親自上場,而是她帶著的另一個人。


    那個人好像是知道這個法陣的恐怖之處,渾身抖得不成樣子,說什麽也不敢去試試。月夫人的話已經說出口,怎麽可能讓一個仆人丟了他們月家的臉。於是這個可憐的仆人在月夫人狠厲的目光之下,顫抖地把手伸了進去。


    法陣還是像剛才那樣,迅速包裹住了那個人的手。


    突然,那個人開始拚命掙紮起來,但是他的手被法陣束縛,根本抽不了身。此時,水盆裏的水也開始波動起來,但是阮菲仔細一看,裝水的盆根本就沒有動靜,就隻有裏麵的水在波動,濺起一朵朵水花。


    法陣從那個人的手中褪去的時候,那個可憐的人已經神誌不清,口吐白沫,倒在了阮菲的麵前。


    “我去……”阮菲脫口而出就是一句髒話,“這人怎麽迴事?”


    “他是看到自己的心魔,害怕了。”


    阮菲捂住自己的嘴巴,可是她剛才看到的,根本就不是什麽心魔啊。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那個人被抬下去之後,也證明了法陣的作用是存在的,阮菲並沒有作弊。水落石出之後,藍季同在名單上寫下大大的兩個字——通過。


    這就是今天一整天的測試內容,很簡單,但是需要給別的修士一點時間,用來修複心靈的創傷。


    阮菲甩了甩自己手上的水珠,青鬼走了過來,恭喜她道:“二小姐厲害啊,這麽冷靜?”他已經做好看阮菲笑話的準備了,可惜結果讓他很失望。阮菲白了他一眼:“你看你那幸災樂禍的樣子,呸呸呸。”


    阮菲伸出舌頭連呸三下,突然看到阮南風朝這邊走了過來,吐在外麵的舌頭“呲溜”一聲收了迴去。阮南風走過來,他剛才遠遠的就看見了阮菲不雅觀的動作,眉毛擰在一起:“大庭廣眾吐舌頭,你還當你是小孩子?”


    “哎呀,習慣了。”阮菲把手背在身後,衣服好好聽話的樣子。阮南風也隻是嘴巴上說說,沒有往心裏去。柳佩青這時候也走了過來,想問阮菲要不要迴去。


    他走過來的時候,腰上的青霜刀若隱若現。阮南風一直感覺這把刀給他的感覺十分熟悉,但是又不知道柳佩青和自己有什麽聯係,這件事情一直思考無果。


    由於阮南風還要迴去照看另外三個孩子,隻和阮菲簡短的聊了幾句,說自己中午沒法赴宴了。阮菲誇張的點頭:“明白,你先迴去看看他們吧。”


    阮南風蹙眉,阮菲怎麽沒有挽留他的意思?


    “你好像很高興我不去?”阮南風心裏不爽,不爽就是要表現出來。阮菲還在點頭,突然停了下來,感覺脖子被卡了一下。“沒有啊,你不光是我一個人的父親,也是那三個人的父親,這很正常啊。”


    話雖是這麽說,但是阮南風總感覺有哪裏不對味。哦,原來是自己舍不得,那沒事了。


    阮南風走之前吩咐青鬼看好阮菲,不要讓她再做出什麽有失身份的動作來。青鬼很嚴肅的接下了這個任務,轉過頭就和阮菲和柳佩青有說有笑。


    “果然還是自己太放縱她了。”阮南風走的時候不禁感慨,然後聽到阮菲在他身後喊了一句:“晚飯記得要來啊~今天可是你請客啊父親!”


    “哼,小姑娘家嘛,放縱一點是應該的。”


    這句話喊完之後,青鬼看著阮菲,若有所思:“怎麽改口這麽快?不怕阮南風再殺你?”阮菲攤手:“何必那麽在意這些仇恨,關注現在不就行了?”


    “沒錯,不要活在過去的束縛中。”柳佩青揉了揉阮菲的頭,讚同道。青鬼好像被這句話擊中,腦海中迅速閃現出童年的記憶。不要活在過去的束縛中嗎?青鬼笑了出來,把手搭在柳佩青的肩膀上:“那可有點難了啊。”


    “困難不是最難的,最難的是你不想去解決困難。”阮菲突然背起了心靈雞湯,把青鬼惹得哈哈大笑:“你現在這麽輕鬆,可別忘了明天的比賽。”


    阮菲想起來,自己好像從來沒有關注過每一天的內容:“明天是要比什麽?”柳佩青翻了翻手中的小冊子,上麵詳細記載了規則和比賽內容。


    “明天也是擂台賽,但是和昨天的不一樣,明天的強度很大。”柳佩青把規則全都念了一遍,阮菲感覺很有壓力:“你的意思是,明天的擂台賽還有時間限製?”


    青鬼也說:“畢竟這又不是什麽選拔賽,隻要參賽者突出自己的能力就行了。”難怪柳佩青要對自己用“請求”兩個字,看來還真的要費一番功夫啊……


    酒足飯飽迴去之後,阮南風瀟灑的付完賬,阮菲看他的眼神都變了。果然每個人最帥的時候,都是在結賬的時候。


    其實這點錢對阮南風來說根本不算什麽,但是阮菲很高興,阮南風也樂得能用這麽點錢讓阮菲高興。


    安千山還是叫上阮南風去喝酒,經過昨晚之後,兩個人好像都放下了心事,難得喝的這麽暢快。阮菲已經窩在房間裏修煉一天了,這個時候又吃的那麽飽,根本不想再動彈。


    “嗝,我不行了,我好撐啊。”阮菲躺在房間內的軟椅上,整個人都升華了。藍家兄弟今晚上也是埋頭苦吃,現在撐得不行,晃晃悠悠起身告辭。


    拜長風白天出去玩耍的計劃已經泡湯,阮菲和柳佩青不出去,他一個人去也沒意思,最後也隻能待在小院子裏。於是他化悲憤為食量,和吃肉的玄影交換了一個眼神,今天不把這些菜吃完絕不罷休!於是現在都還奮戰在第一線。


    剩下的隻有柳佩青和青鬼,這兩個人喝酒比較多,又都是千杯不醉的類型。看著房間內一排排快要撐破肚皮的人,無奈的笑出聲,開始探討起修煉的事。


    正在這時,樓下突然吵鬧了起來,好像有人在打架。


    柳佩青和青鬼站起來,推門出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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