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啊,阮菲,你的學識竟然這麽淵博!”這一場下來,拜長風對阮菲簡直佩服地五體投地。也終於了解了為什麽師父對這本書如此著迷。


    阮菲吃著橙子,感覺自己的靈魂快要出鞘了,也沒有心思再假意謙虛了。


    柳佩青也是第一次知道阮菲竟然懂得這麽多知識,還說得頭頭是道,看向阮菲的眼神中,愛意更加明顯。


    拜沙意猶未盡,很後悔剛才沒有把阮菲說的那些話記下來。他問阮菲:“你和恩公到底是什麽關係?”阮菲沒迴過神來:“恩公?”


    “沒錯,”拜沙點頭,“十五年前,我去山穀找靈草的時候,差點被馬奮鬥打死,此時正好是給我這本書的恩公出現,救了我一命。”


    阮菲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我說這本書怎麽不見了。”


    告知拜沙她和阮一心之間是爺孫關係之後,拜沙一點也沒有懷疑阮菲。但是同時,提出了和當時柳佩青相同的疑問:“那既然你是恩公的孫女,為啥又是阮家的人呢?”


    “咕……”完了,我壓根忘記這迴事了。阮菲說自己小時候就看過這本書,但是在這個世界,阮菲從小就是一個話都不會說的傻子啊!


    怎麽辦怎麽辦,這下要黃了。阮菲表麵看似平靜,心裏早就是翻江倒海,冷汗直流。看著周圍這一雙雙好奇的眼睛,阮菲的大腦已經完全宕機,停止了思考。


    “關於這個……其實是……”阮菲絞盡腦汁,實在是想不出能用什麽瞎話瞞天過海。難道說是阮一心大晚上偷偷來教她的嗎,這也太扯了吧!


    不過再也沒有什麽事能比穿越更扯了。


    “其實吧……我小時候腦子笨,但是記憶力還是很好的,當時我爺爺會在別人不在的時候,悄悄來我住的地方和我玩,後來在我去年生日的時候,上天眷顧我,我就突然恢複了正常……”阮菲邊說,邊在腦海裏想著怎麽把這件事圓迴來。而拜沙卻對阮菲的這種說辭深信不疑,就連拜長風和柳佩青都沒有懷疑。


    於是阮菲為了證明自己說的這些話的真實性,還把小時候自己和爺爺之間的事情,能想到的都講了出來。拜沙作為這裏所有人的前輩、師父,比誰聽得都入迷。


    “沒想到恩公竟然是這麽癡情的男人,真是楷模,是榜樣!”拜沙聽完阮菲那些添油加醋的故事之後,對阮一心更加崇拜。阮菲則是在一旁冒冷汗:還好自己從小就和爺爺關係好,事情記得挺多,不然哪能說出現在這些故事啊。


    柳佩青聽完之後,也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勁。這是肯定的,畢竟阮菲除了更改了時間,別的都是真的。


    阮菲擦完冷汗之後,對拜沙說:“那前輩你現在也知道了,聽也聽完了,阿青的內丹你是不是也想想辦法?”


    “啊這個……”拜沙一改剛才的興奮和癡迷,說話都變得吞吞吐吐,阮菲心中一驚,差點對拜沙吼起來,說話聲音很急促:“你現在什麽都知道了,我爺爺還救了你,你可不能說話不算話啊!”


    拜長風也在一邊附和:“對啊師父,你之前還教育我,要做個言而有信的人。”拜沙撓頭的手無力地垂下,說:“我不是不想幫,隻是這件事情很麻煩。”


    拜沙的意思是,恢複內丹這件事本身不難,但是恢複之後,要喚醒那沉睡的內丹,需要大量的時間和靈氣。


    “這是什麽意思?”阮菲問。


    “也就是說,恢複內丹之後,他的靈氣並不能立刻恢複,必須要經過漫長的時間,讓沉睡的內丹重新活過來。”拜沙拿出一張紙,在上麵畫了一個示意圖。


    “時間並不是大問題,最麻煩的就是,就像要重新讓一條幹涸的河流再恢複動力,必須要用其他的靈氣來幫忙衝開攔住水流的堤壩。這需要的靈氣可不少,而且需要長時間的協助才可以。”


    “哦哦是這樣。”阮菲點頭,“那無論什麽樣的靈氣都行?”拜沙表示:“並不是,必須要兩個人心意相通,而且已經建立起靈氣的通道才行。”


    阮菲亮出手上的符文,正是之前在銀月會和柳佩青結下的契約,對拜沙說:“你看這樣的行嗎?”


    接下來就沒有拜長風什麽事了,他被拜沙趕出了家門,正坐在田埂邊上發呆。


    沒想到這件事竟然這麽順利就成了,還以為會經曆什麽九九八十一難,看來和阮菲一起呆久了,自己的想象力也變得豐富了。拜長風真是太看輕自己了,竟然以為是認識阮菲之後才開始胡思亂想的。


    拜沙的屋內,阮菲和柳佩青麵對麵坐在一起,拜沙正在用手裏的白灰畫法陣。


    阮菲也沒想到,這件事竟然進行得如此順利,拜沙卻說:“恢複內丹並不困難,困難的是後麵的路要怎麽走。”他問阮菲:“你真的想好了嗎,要幫他恢複內丹?”


    “我早就想這麽做了。”阮菲的意念堅定。說完這話的時候,阮菲感覺自己的手被柳佩青抓得更緊了。柳佩青對阮菲說:“謝謝。”千言萬語,都匯成了這兩個簡單的字。


    “之後的一切,都讓我用行動來證明。”柳佩青的眼睛從未如此閃亮,遇到阮菲,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拜沙想到了阮菲剛才說的,阮一心對自己妻子的忠誠,不由得感慨:真是一家人。


    法陣完成之後,拜沙看著麵前兩個惺惺相惜的戀人,補充道:“完全恢複內丹的時間是一年,以往常的經驗來說,一天不多一天不少。”


    “這一年以來,他的內丹每天都會從你體內吸取一部分靈氣,他的內丹才能一直保持運轉。如果連續十天沒有靈氣幫助內丹運轉的話,這一切都要從頭開始。”


    拜沙丟給阮菲和柳佩青一本書,說道:“上麵是關於恢複內丹所有的細節,我這邊結束之後,明天就要開始轉移靈氣。”阮菲和柳佩青同時點頭。


    阮菲還是有些難以置信:“這是不是……太容易了點?”柳佩青也有相同的感覺,拜沙忙著操作,頭也不抬地迴答阮菲:“我是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靈媒師!”


    “最難的事情你們已經解決了,這道契約,不光連通了你們之間的靈氣,還連通了你們的生命,可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的。”阮菲低頭看著手上已經沉浸在身體中的那道契約,沒想到當時的色迷心竅,竟然能起到這麽大的作用。


    恢複內丹的儀式,正式開始。


    耗費了整整一個晚上,阮菲和柳佩青一宿沒睡,拜沙倒是在法陣啟動之後,蓋上被子,唿嚕打得震天響,拜長風坐在外麵,老遠就聽見了他的唿嚕聲。


    “啊啊啊啊,真是太丟臉了!看來明天給他帶的早飯要從餃子換成抄手了。”拜長風揉了揉自己的臉,打了一聲噴嚏。玄影主動跳到了他的懷裏,拜長風第一次感受到靈獸溫暖的肚皮,把臉都埋進了玄影厚厚的皮毛裏,然後迅速抬了起來。


    “玄影,你是不是換毛了?”


    第二天,公雞早早地跳上穀草堆,伸長著脖子,開始打鳴。


    在外麵睡了一夜的拜長風被這一聲刺耳的聲音吵醒,眼睛痛得睜不開。


    “怎麽迴事。”拜長風迷迷糊糊地,覺得自己周圍怎麽都是柔軟的毛。他隨便伸手摸了一把,猛地坐了起來,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著麵前這頭巨大的黑狼,牙齒都在打哆嗦。


    “玄……玄影?你是玄影嗎?”拜長風跪著爬到了玄影的頭那裏,看到了玄影脖子上的項圈,確定了這就是玄影沒錯。可是它平時不就是普通大小嗎,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大了!?


    玄影睡得好好的,被拜長風一驚一乍的聲音吵醒,張開嘴巴打了個哈欠,勉強抬了下眼皮,確認是拜長風無誤。長長的前臂拍到拜長風肩膀上,靈活地往它身邊一扯,拜長風就被它死死地壓在了身下。


    “噗額……”拜長風受不了這滿臉的毛絨絨,感覺自己已經被玄影淹沒,大聲唿喊起來:“玄影!你給我起來!我……我喘不上氣了!”


    阮菲和柳佩青這時已經完成了今天的第一次轉移靈氣,聽見拜長風的喊聲,慢悠悠地從屋裏走了出來。


    映入眼簾的,恰好就是已經變成巨狼的玄影。阮菲沒想到,這才過了一晚,玄影竟然就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


    “這還能縮迴去嗎?”阮菲不由得開始擔心起來。柳佩青說:“這應該才是玄影的真正形態,畢竟是一直靈獸,不太可能和普通的狼一樣。”


    “說得有道理。”


    聽到阮菲和柳佩青的聲音,玄影立刻拋棄拜長風,站起來抖了抖毛,兩步就跳到了阮菲和柳佩青的麵前。


    阮菲看著比第一次見麵更加高大的玄影,激動地上去摸了摸它的毛。玄影雖然身體變大了,但是胸前的毛還是一如既往的柔軟,阮菲把自己的臉埋了進去,使勁地蹭了蹭。


    “我們家孩子長大了啊,為父很欣慰。”阮菲埋在玄影柔軟的狼毛中,甕聲甕氣地說道。柳佩青身體突然僵住:為父?


    雖然玄影能夠變大這件事很讓人高興,可是這麽大的身軀實在是難以招架,最後還是縮小成原來的大小。


    “師父!我給你帶了抄手,還給你買了包子!”拜長風的心裏還是掛念著他師父,總不能真的讓自己師父挨餓吧?拜沙此時已經醒了過來,正趴在桌子上,拿著紙筆,認認真真記下阮菲說下的每一句話,根本沒有理拜長風。


    拜長風放下手中的早飯,用肩膀碰了一下柳佩青:“這倆幹嘛呢?”


    “前輩說要在我們走之前,讓阮菲把那本書的內容挨個解釋一遍。他現在正在專心記著呢,我們還是不要去打擾他了。”


    柳佩青走到了外麵,盤腿坐下,試著運轉起了剛剛恢複的內丹。雖然這才起步,內丹的運轉像是老舊的齒輪一般,運轉起來十分費勁,但是好歹能夠運轉起來。


    昨晚上阮菲和柳佩青身下的法陣,現在已經刻入了柳佩青的體內,一刻不停地幫助他重新啟動那塵封已久的內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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