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麽感覺沒有任何進展,是不是哪一項出錯了?”阮菲迴想著剛才靈氣的流動,現在隻熟練掌握了這個功法的開頭,強化靈氣沒有任何問題,隻是剩下的修煉還是隻有依靠著柳佩青的指引慢慢來。


    “你靈氣的流動應該是沒有什麽問題,現在學習的這個部分也很基礎。”柳佩青沉吟著思考了一下,“還是去哪裏找一張詳細的經脈圖比較好。”


    “嗯,明天進城的時候迴拜長風那看看,不知道有沒有被封。”阮菲伸了個懶腰,渾身的筋骨因為長時間打坐變得有些僵硬。


    那個老婆婆還在那幹嘔,腸胃都在翻江倒海,但是她的胃袋裏著實沒有什麽東西了。


    善良的老夫人發現了這一點,她起身去給老婆婆盛了一碗飯,又倒了一些湯水進去,讓飯粒更加柔軟。


    老婆婆已經好久沒有吃過這麽香的飯了。自從被趕出城之後,隻能在附近的地方做一些短工。自從秋收結束,她和營地的那些人隻能又迴到之前的流浪日子。


    阮菲和柳佩青結束之後,也加入了拜長風他們。老夫人和大夫去張羅別的飯菜了,村民也和他們打完招唿,各迴各家去了。


    收好在空中搖晃的手臂,三個人像變態一樣盯著老婆婆吃飯。本來還吃的高高興興,但是麵前的六隻眼睛實在是太讓人毛骨悚然了。


    擱下手中的碗筷,老婆婆隻好如實地把自己的感受說了出來。


    拜長風欣慰地摸著下巴,一臉的老謀深算:“不愧是我,現在就讓阮菲來檢測一下。”


    被突然點名的阮菲愣了下神,立馬明白了拜長風的意思。


    幫柳佩青修複經脈的法陣還沒有被完全踩掉,拜長風修修補補之後,把老婆婆放到了中間。老婆婆一臉迷茫,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麽。但是眼前的這些人看起來都不好惹,還是老老實實被他們擺弄。


    和之前的姿勢一樣,老婆婆和阮菲背對背靠著。


    少了利用靈氣修複經脈這一項,一切都簡單了起來。


    還有些沒有離開的村民,看到柳佩青這邊好像有什麽儀式要舉行,便擅自留了下來。好奇歸好奇,心裏還是害怕,阮菲之前給他們留下的陰影還沒有完全消除。


    於是那些村民都站在了柳佩青的身後,擠成了一團。


    柳佩青想反抗,但是這一幕被阮菲看在眼裏,阮菲衝著他豎了個大拇指,柳佩青無奈,隻好乖乖站在那不動。


    紅色的靈氣再次鋪滿法陣。


    上一次柳佩青還是當事者,看不清整個過程到底是個什麽模樣。這一次他是旁觀者,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麵的他,還是有些被震撼到。


    已經經曆過一次的拜長風意味深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現在這算什麽呀,給你修複經脈的時候才叫驚險。”拜長風可能這輩子也忘不了那個晚上。


    靈氣染紅了地麵,也照亮了這個庭院。


    法陣中的靈氣比之前拜長風庭院的靈氣更濃,顏色更加鮮紅。


    阮菲的麵色平靜,並不會讓人感覺到詭異,而是有一種浴血重生的美。


    這時躲在柳佩青背後的村民才發現,那天晚上詭異的紅光並不是什麽邪惡的東西,現在近距離看著,好像還挺好看的。


    他們膽子也大了起來,不再躲在柳佩青身後,一個接一個的排排站了開來。


    老婆婆起初是極度害怕的。那些紅色的氣就這麽在自己身下,一點一點積累起來,簡直如同地獄之門在自己身下打開。身後的那個女子並沒有什麽動靜,老婆婆想去碰一下那到底是什麽東西。


    還沒有碰到,身後的那個女子突然說道:“別動。”


    聲音溫柔、平靜,很難和那個下午在他們營地肆意逞兇的暴徒聯係到一起。老婆婆這時候才想起來,這個女子曾經在新街給了她藥丸,又在樹洞給了她食物。


    她不禁懺悔起來,這麽好的姑娘,今天下午自己為什麽不出來幫她說句話。


    這些想法,全都隨著阮菲進入她身體中的靈氣,反饋到了阮菲的腦海中。


    隻是探知一下老婆婆身體中還有沒有剩餘的靈氣,這項工作很快就結束了。阮菲緩緩睜開了雙眼,心裏想道:“你的腦子要是有現在一半好使,我也不至於把你們綁過來了。”


    結束之後,拜長風首先過來問還有沒有靈氣,阮菲搖頭。


    “太好了!這藥果然有效!”說著趕忙就要再去配一副出來。


    老婆婆已經被老夫人攙扶起來,小心的避開了地上的陣法的痕跡,坐到了旁邊的凳子上,臉色有些不大好。阮菲還坐在陣法裏沒有移動。


    柳佩青走了過去,問阮菲是不是還想做什麽。阮菲抬起頭來對著柳佩青笑了:“不愧是阿青。”


    “我想驗證一下,這個九刹訣是不是真的會在他們體內放置靈氣。趁著拜長風的解藥還在做,我想探一探那個女人。”


    柳佩青明白阮菲的意思,準備把那個女人拉過來,被阮菲攔了下來。


    “還是我來吧,那個人……你別碰。”想到剛才那個女人對柳佩青的那副樣子,阮菲的嘴唇撅了起來,一副吃醋的樣子,逗笑了柳佩青。


    柳佩青輕輕地在阮菲的臉頰上親了一下,柔聲說道:“嗯,不碰。”


    村民已經滿足了好奇心,現在迫不及待想和鄰居分享,已經走光了。老夫人陪著那個老婆婆,拜長風和大夫去做解藥,法陣這邊隻剩下阮菲和柳佩青,還有那個女人。


    結束之後,阮菲衝著柳佩青點點頭:“確實是這樣,我都不用把靈氣侵入她體內,她坐在我的靈氣上我就能感覺到了。”


    那股靈氣和阮菲的靈氣有著莫名的契合,阮菲沒敢把自己的靈氣伸進去窺探,這一點阮菲覺得很可惜。


    柳佩青不解:“這有什麽可惜的?”阮菲晃著腦袋,頗有詩人風範:“你不懂~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沒有八卦之心的柳佩青揉了揉她的頭:“萬一是些不好的迴憶怎麽辦,還是別看了。”


    沒了阮菲後背的扶持,那個女人倒在地上,還在昏迷中。


    解藥不需要熬太久,類似於感冒藥,半柱香時間足矣。拜長風小心地往裏滴加血液,然後端了過來,扶著那個女人喝了下去。


    沒一會,那個女人也醒了。


    同樣的問題,同樣的問法。剛開始的時候她還並不願意配合,站在離她較遠的柳佩青一個眼神殺了過來,她還是老老實實地配合。


    身為醫者的大夫對他們今天的行為表示不能理解。


    “身為醫者,不是應該對患者循循善誘,讓他們心甘情願喝藥嘛。”


    暴躁三人組還在陰惻惻地繼續問那兩個人問題,突然之前聽到大夫的感慨。


    阮菲向他解釋:“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被關愛的。況且他們也不是病人,我救她們不過是受人所托而已。”


    “更何況,”阮菲停頓了一下,突然笑了起來,“我也不需要他們的理解。”


    大夫沒有想到阮菲年紀輕輕,思想卻如此消極,身為長輩的他有必要幫她糾正一下。可阮菲說的的確在理,人確實不應該為了別人的看法而活。


    大夫對阮菲的看法又在不自覺中提升了一個等級。


    和那兩個人的交流在強製實施下進行得很順利。該問的都問完了,阮菲十分客氣地招唿他們一起吃晚飯。


    那個女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指著自己的臉,語無倫次地確認:“你……你在叫我吃飯?是……吃飯?”


    阮菲已經沉浸到美味佳肴之中,沒有聽到女人的這番話。


    看著和自己一起的人也加入了他們,她還是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


    多了兩個新成員,老夫人和大夫都格外的高興,做了滿滿一桌子菜,熱情地給兩位新客人添飯。


    “多吃點啊,多吃點。這麽長時間真是委屈你們了,不要客氣,這些都是這位姑娘買來的。”


    “讓你們過來吃飯也是她的意思,你們不要害怕。”


    添完飯之後,兩位老人還特地問了一下他們的名字,不然不知道怎麽稱唿。阮菲聽到這的時候才忽然想起來,這麽長時間了,她竟然連名字都沒有問。


    “我叫桃六娘。”那個女人率先開了口,她好久沒有吃過一頓飽飯了,現在滿嘴的飯香已經讓她忘記了阮菲之前對她的手段。


    “叫我木婆婆就行,年紀大了,這些都不重要。”


    看來這個木婆婆並不是很想提起自己的名字。阮菲在夾菜之間看了她一眼。


    剛才在法陣中的時候,她其實已經知道了關於這個木婆婆的一切。


    她其實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體到底發生了什麽變化,也知道這段時間新街到底發生了什麽。


    她曾經是安曉雲的乳娘,從她當時的記憶看來,十幾年前的踏雲城還是一個充滿生機,很有特色的城市。來來往往的賓客很多,大家都其樂融融,和睦共處,直到那個安寄風繼任了城主。


    好大喜功,冷血無情。還擅自偷了他父親的藏書秘籍,再後來,踏雲城裏的人變了很多,特別是她居住的地方。


    念舊的她,即使被趕了出去,也經常通過刀一笑的那條隧道迴到住處,這才碰到了阮菲。


    也是通過她的記憶,阮菲才確定了那個老人和那個少年,確實就是前任城主安千山,和他的孫子安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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