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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說這野果不好吃,那麽,又為何會專門去山上采摘呢……


    難道,是為了果腹……


    不期然的,蔚曼想到了程雲卿那段寄居在伯父家的童年,一股心酸湧上了心頭。


    程雲卿的興致也有所低沉。


    一時間,兩人間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正在蔚曼打算說些什麽打破兩人之間的氛圍時,一旁的那杜鵑花叢又有了動靜,這次,出現的是一個約五歲的男孩子。


    貴子有些生氣的望著不遠處那個探頭探腦的賣紅草野果的孩子,眼前這孩子能出現在此處,明顯是受了那孩子的指使。


    這男孩子小心翼翼的掀開懷裏抱著的一個小瓦罐,將一個還冒著熱氣的茶葉蛋舉過頭頂,他怯怯的望著程雲卿,卻是一副不知該說什麽的模樣。


    程雲卿卻是笑了起來,竟和善的朝那男孩子招了招手,讓那咬著唇不知所措的男孩子到他跟前去。


    “你幾歲了?”程雲卿笑著問道。


    雖然程雲卿的笑容很是和顏悅色,但是,這孩子還是有些畏縮,口齒不清的答道:“五,五歲,半……”


    一邊說著,一邊還噴出一些口水。


    程雲卿倒是一點兒也沒有在意,親自接過了那孩子手中的茶葉蛋,更是溫柔的摸了摸那男孩子的頭頂,然後,從自己的荷包裏取了一粒銀裸子遞給了那孩子。


    那男孩子剛歡快的跑開,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又從那杜鵑花叢裏鑽了出來。


    “大少爺,您,您要花嗎?很香,的花……”這小女孩比之剛剛那賣茶葉蛋的男孩子要膽大了許多,但是,聲音裏也明顯帶著膽怯。


    有些得寸進尺了。


    這次,不光貴子生氣,連曾很維護賣紅草野果那孩子的落英也恨是不滿,皺著眉頭望著不遠處那縮著頭的兩個小腦袋瞪眼。


    程雲卿自然也發現了這小小的貓膩,但是,他卻是一點兒也沒有生氣,而是和悅的招手讓那小女孩上前,認真的從小女孩的懷中挑了一支最漂亮的野花出來,之後,同樣給了這小女孩一小粒銀裸子。


    小女孩歡天喜地的跑開,在不遠處又與之前那兩個男孩子會和。


    程雲卿笑容溫暖的望著那幾個孩子的背影,而蔚曼看著程雲卿的側臉,卻想到了前世的蘇睿,不禁有些失神。


    “阿曼表妹?”程雲卿輕喚。


    “啊,啊?”蔚曼迴神,忙掩飾的笑了笑。


    程雲卿卻沒有在意蔚曼的愣神,他有些無措的舉著手裏的野花,呐呐的道:“阿曼表妹……這,這花……送,送你……”


    蔚曼伸手接過,笑眯眯的道:“謝雲卿表哥。”


    “你,你喜歡就好。”程雲卿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卻沒有躲閃蔚曼的目光,而是目光灼灼的盯著蔚曼看。


    不遠處,落英看著蔚曼和程雲卿兩人相視而笑的模樣,眉頭不禁皺起。


    低頭輕嗅花香的蔚曼忽覺一道淩厲的目光看向自己,憑著感覺,蔚曼緩緩的抬起頭。


    斜上方,叢叢瓊花玉葉中露出一張劍眉星目的臉,他幽深的黑眸裏滿是寒光,裏麵的蔑視和冷然,竟讓蔚曼不寒而栗……


    蔚曼僵住,愣愣的看著那人。


    此人,正是曾在崇光寺裏救了蔚曼的越三爺。


    見蔚曼目光呆滯的望著上方,程雲卿不由也順著蔚曼的目光看過去,一邊還問道:“怎麽了?”


    隻是,待程雲卿看過去的時候,那裏已經沒有了越三爺的身影。


    “雲卿表哥,我,我突然很想吃果脯,”蔚曼的臉上露出幾絲饞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剛剛迴想起來,我們經過的那家果脯鋪子裏的蜜餞很是漂亮,想來,它們肯定很好吃……”


    蔚曼口中的果脯鋪子就在兩人下小舟地方的附近,離這裏算是有些距離了的。


    “哦,好。”程雲卿的心裏雖然奇怪為何蔚曼會突然想吃什麽果脯,但是,他卻沒有多想,而是很快的應聲道:“那我現在就去給你買。”


    “謝雲卿表哥。”蔚曼笑著囑咐道:“那鋪子上有一種枚紅色的小果子,我覺得它甚是好看,想來也很好吃,雲卿表哥莫要漏掉了。”


    其實,那鋪子上,據蔚曼的觀察,是沒有枚紅色果脯的,蔚曼如此說,隻是想讓程雲卿多耽擱一些時間罷了。


    “好,我不會忘記的,”程雲卿道:“你就在這裏等我,我去去就來。”


    蔚曼笑著點了點頭,目送程雲卿疾步離開。


    待程雲卿的背影消失在鬱鬱蔥蔥之中,蔚曼才迴過頭來打量她身後的花叢……很快,在絢爛瓊花的掩映下,一條隻有十幾級的狹窄台階出現在蔚曼的眼前。


    蔚曼提起裙子,正欲拾級而上。


    “小姐……”落英忙上前扶了蔚曼,道:“小姐是想上去看看嗎?”


    “表小姐稍等,”程雲卿的小廝貴子忙殷勤的跑了過來,道:“待奴才為表小姐開路……”


    “不用了。”蔚曼忙擺手製止,道:“我隻是覺得這瓊花開的不錯,想一個人上去看一看罷了,無需你們相陪。”


    落英聞言,瞬間縮迴了扶住蔚曼的手,臉上卻是難掩擔憂的望著蔚曼。


    貴子麵上的神色愣了愣,他抬眼望了望頭頂上雪花綠葉中隱現的飛簷,很是不放心的道:“這,今日的遊人畢竟有些多,表小姐一個人上去,就怕被不長眼的給磕著碰著……少爺留下奴才,就是要奴才好好伺候小姐,表小姐放心,奴才隻遠遠的跟著,絕不會打擾到小姐賞花的。”


    蔚曼的臉色突然沉了下來,冷聲道:“不用了!”


    貴子一個機靈,立即意識到眼前之人的身份,忙淒惶不安的跪下請罪,隻是,他的心裏卻是叫苦不迭的,在武寧侯府陰五小姐大白天的就被人給劫持的時候,他不由的想到,要是蔚曼萬一有個什麽不妥……不要說他那少爺程雲卿不會放過他了,那程老太爺首先就會要了他的命……


    “你起來吧。”蔚曼道。


    貴子忙起身,退後了幾步,恭敬的垂首而立。


    蔚曼歎了一口氣,掃了一旁的落英一眼,對貴子道:“讓落英陪我上去吧,你就在下麵守著,待你家少爺迴來了,就上去通報我一聲。”


    “是!”貴子忙應聲。


    蔚曼看了落英一眼,這才提著裙子,一步步的塌上台階。


    落英故意落後蔚曼七八步的距離,遠遠的跟著。


    走完台階,上了一條曲折的迴廊,蔚曼毫不猶豫的抬腳往右,直直的往那坐著一個銀灰色身影的四角亭走去。


    兩個護衛模樣的健碩男子守在那亭子的入口處,待蔚曼靠近時,那兩人並未阻攔,但是,他們卻製止了落英的靠近。


    落英咬牙望著蔚曼的背影,隻能在原地轉圈。


    亭子內,越三爺背著蔚曼,慵懶的跪坐著,雖然身形肆意,但是,渾身卻透著拒人與千裏之外的淩厲。


    越三爺麵前的矮桌上,古樸茶壺裏的水正“嘶嘶嘶嘶”的沸騰,而越三爺卻始終閉目養神,仿佛是沒聽見一般。


    蔚曼走進,忽覺一絲若有若無的酒香在鼻間縈繞,她的腳步微微一頓,還是上前對越三爺行了禮,輕喚了一聲,道:“越三爺。”


    越三爺動作有些遲緩的抬起頭來,目光似無波無緒,又似複雜萬千般的望著蔚曼。


    蔚曼的心裏一窒,迅速的垂下雙眼,心裏暗想,眼前這男人的氣場著實霸道的很,怪不得他年紀輕輕的,程老太爺卻吩咐程雲卿喚他一聲爺,而不是少爺或者公子……


    “斟茶。”


    聽到一聲低啞的聲音有些不耐的吩咐著,蔚曼忙跪坐到越三爺的對麵,小心的為他斟了一杯茶奉上。


    越三爺的目光冷冷的看了蔚曼一眼,這才伸手接過。


    蔚曼的鼻子輕嗅,那酒味更明顯了一些,她不禁抬眼打量著正飲茶的越三爺,卻見他的臉上很是清醒,並未有什麽不妥。


    越三爺放下茶盞。


    蔚曼想了想還是起身。


    “崇光寺一別,我一直都未曾有機會謝過越三爺的出手相救,”蔚曼對越三爺恭敬的行了一個禮,道:“多虧了您上次相救,要不然,我恐怕不能站在這裏。”


    越三爺微微偏頭,一雙眼睛清冷幽暗的望著蔚曼。


    被如此的目光盯著,蔚曼的心裏漸漸有些慌亂,她勉強的牽動了一下嘴角,笑道:“救命之恩應當湧泉相報……若是越三爺有何想要的,您盡管說與我知道……隻要是我,或者,是我鎮國候府能辦到的事情,定能傾力為您達成……”


    蔚曼的心裏一直隱約有種感覺,那就是,不要與眼前之人有牽扯,必須要盡早的償還他的救命之恩……


    聽蔚曼如此許諾,越三爺卻是勾了勾嘴角,那唇邊的意味似不屑,又似嘲笑。


    越三爺為自己重新斟了一杯茶,淺嚐了一口,他抬眼望向明顯不安卻盡力保持微笑的蔚曼,緩聲道:“你看中了程雲卿?想嫁給他?”


    溫柔的四月裏,越三爺的聲音卻仿佛是含了冰霜一般,讓蔚曼的心裏生出測骨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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