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讓我更震驚了,果然這個陰山鬼母修為十分強大,縱然比起圓光禪師也是絲毫不讓,那拐杖中青芒洋溢,折射出無窮的光彩,居然和圓光禪師召喚出來的佛陀虛影互相交織在了一起。


    同時這老女人還不忘旋身上前,與圓光禪師連對了五六掌,雙方打得是平分秋色,一時間根本看不出誰更占優。


    這下圓光禪師也被糾纏住了,無法進一步深入,他催動佛光,打出了幾道五色霞光,嚐試著衝刷祭壇下的魔氣,卻被陰山鬼母的拐杖射出青色光芒,紛紛攔截下來,一臉淺笑道,


    “老脫離,你這佛光對我沒用,來到這裏,就算你真是佛陀之色,也無法蕩平這滔天魔氣,勸你還是不同做無用功了,老老實實滾迴你的寺廟,參禪打坐去吧。”


    冷哼聲一起,老太婆身上浮現出大量青色光芒,騰須不斷生長,化作數不清的青色藤蔓,猶如鞭子般狠狠抽打在拿到佛陀虛影上。


    圓光禪師大聲厲吼,雙手交叉結印,一道道卍字型佛印打出,與她鬥得是旗鼓相當,卻始終衝不破這些藤蔓的封鎖。


    我感到十分奇怪,這陰山鬼母究竟是用了什麽方法操控這麽多藤蔓協助她戰鬥的?


    這問題還沒想明白,我就遭到了身後的方振剛偷襲,被一拳砸中左肩,疼得我齜牙咧嘴,身體打了個趔趄。


    迴過神來,我瞧見方振剛對我露出了一臉的獰笑,神色猙獰道,“別看了,就算那老禿驢修為再強,也不可能衝破鬼母的法陣,這裏早就被我們布置成鐵桶一塊,那些藤蔓是魔衍神樹的根須,隻有鬼母才能操控,不管你們有多厲害,都不可能對抗神樹的力量!”


    原來如此。


    我大概懂了,原來這些人不僅想要憑借這個特殊空間的構造來攝取魔元,更是試圖操控魔衍神樹,利用這些神樹靈根來增強修為。


    現在局麵對我們相當不妙,我看上祭壇上麵瘋狂翻滾的魔氣,已經紛紛灌輸進了那道黑色身影當中,此地的空間也因為魔氣的一遍遍衝刷變得不穩,如果任由他繼續攝取靈脈下的魔氣,魔衍神樹構造的山脈空間必然會整個崩壞。


    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無法繼續拖延下去了,我把渾身所有力量集中起來,黑魔刀迅速**,化作一道赤色的閃雷,劈向方振剛的頭頂。


    這家夥知道厲害,不敢硬接,急忙翻身躲到了其他黑衣人身後,我則趁機拜托了這家夥的糾纏,同樣跳上了祭壇台階,準備前去幫忙,沒想到剛衝上祭壇,迎麵就是一道青色藤蔓甩來,狠狠纏住了我的腰腹。


    這一下比較突然,我每個心理準備,被青色藤蔓狠狠拋起來,重重砸到祭壇上,摔得七葷八素,眼冒金星。


    龍蠱當即發力,一股金燦燦的光芒從我小腹下升騰而起,強行隔開了藤蔓的纏繞,我單手撐地,一個旱地拔蔥再次跳躍起來,抬頭看向陰山鬼母,隻見這老女人身體懸空,腳下踩著一片青蒙蒙的光芒,對我投來戲謔的冷笑,


    “年輕人,連你也迫不及待趕來送死嗎?”


    我沒有說話,冷冷凝視著這個老妖婦,她渾身充斥著十分強大的氣場,顯然屬於和圓光禪師同一擋的頂級修法者,雖然外表看著還比較年輕,可那陰柔的眼神中卻散發著死氣沉沉的氣息,顯然真實年紀已經很大了,甚至有可能比圓光禪師還要老得多。


    麵對我的直視,這老婦人麵露譏諷,將目光下移,定格在我小腹位置上,似乎感應到什麽,輕輕哦了一聲說,


    “原來你就是他們口中說的那個蠱師,小小年紀就有這麽高的造詣,的確不一般,我看你身上這小東西似乎擁有一股相當可怕的能源,可惜你還不懂得怎麽使用,不如把它交給我吧。”


    說到這兒,她把拐杖跺在地上,腳下一根青芒騰起,再次朝我身上卷來。


    我如臨大敵,催動全身力氣準備還擊,身邊卻爆射出一隻金色手臂,猛然握住了青色藤蔓,我迴頭一瞧,隻見圓光禪師雙腿盤坐在祭壇邊緣,頭頂上那一片宏偉的佛光依舊在持續發力,一邊與纏繞身體的藤蔓僵持著,一邊限製那老妖婦出手。


    與此同時,老禪師對我投來了極度迫切的催促眼神,“周玄,這個老妖婦交給我來對付,你要快點毀掉這裏的法陣布置,不能讓黑山的靈脈遭到摧毀,否則不僅僅是我們要遭殃,整個黑山都會崩潰的,就連鬼市也會遭到嚴重波及,死傷無數。”


    “知道了!”


    盡管心裏很想跟這老妖婦碰一碰,但我知道現在並不是逞強的時機,急忙轉身朝祭壇中間跑去。


    陰山鬼母怒哼道,“小子,你走的掉嗎?”


    她拐杖中射出另一道青氣,不等逼近我,就被佛陀手印再次攔截下來,氣得這老妖婆哇哇怪叫,指著不斷念咒的圓光禪師,大喊著威脅道,


    “賊禿驢,你敢辱我,那好,等這件事過去之後,我一定親自殺上泰山,將你的徒子徒孫屠戮殆盡,一個不留!”


    老話說佛爺有真火,聽到這麽不客氣的威脅,圓光禪師的老臉也不由得狠狠抖了一下,目蘊精芒,直視著陰山鬼母道,


    “你沒機會了,今日貧僧就要除魔,維護這一方世界的安寧!”


    說罷他雙手一舉,周身五色佛光大漲,那佛陀虛影也做出了和圓光禪師一樣動作,雙手交疊成印,一道宏偉的佛光自他天靈蓋上噴出來,形成金燦燦的卍字大手印,朝著陰山鬼母輾軋過去。


    “哼,老禿驢開始認真了嗎,好,也讓我看看你這魯東第一高僧究竟有多少手段。”


    靠著魔衍樹根的加持,陰山鬼母夷然不懼,將拐杖高舉起來,一股比剛才更加渾厚的青芒迅速升騰起來,形成無數甩動的青芒纏繞,與卍字鎮魔手印展開了正麵的衝擊。


    轟!


    兩股光印瘋狂疊加,引得山巒震顫,宛如平地裏炸響的一道霹靂,我耳膜劇震,意識都恍惚了一下,最終還是咬牙硬頂,承受了這一波餘勁的衝刷,感覺腳下木質祭壇也發出了嘎吱的哀鳴,好似承受不住頭頂那近乎山崩一樣的壓力,隨時都有可能崩毀。


    我甩甩頭,繼續朝祭壇中間深處,隨著龍蠱的金光開道,驅散了周遭的陰寒魔氣,隨後我看見一個光著上半身,盤腿坐在那裏的年輕身影,周身被濃鬱的魔氣覆蓋,顯得邪氣森森。


    可令我意外的在於,這道身影居然異常的年輕,五官輪廓分明,唇紅皓齒,膚色更是宛如女人一半的細膩,哪像個半截身體即將入體的老人啊?


    “搞錯了吧,不是說風魔是瞿瑤的師父,已經成名半個多世紀了嗎,怎麽著也該七老八十了,怎麽會是個剛成年年輕男人,難不成庫勒格的人一個個都是逆生長的怪物?”


    我震驚到了極點,反倒遲疑著愣在了原地,而在這時候,一直保持著盤腿坐姿的“年輕人”,也終於緩緩睜開了雙眼,一雙眼睛飽滿而又銳利,充斥著妖豔的邪異氣場,可目光卻伴隨著一絲微微的淺笑,


    “你就是周玄對吧,周淩雲的傳人,真是幸運了。”


    “怎麽,你也認識我三公?”聽他提起三公的名字,我的心口頓時狠狠顫了一顫,風魔則沒有太大的表示,隻是麵對我緩緩說,


    “當然,年輕的時候,我和他曾經有多好幾次交手,一直都是輸多贏少,後來他去了南疆,我們就再也沒見過了,認真算下來,距今少說也有四十多年了吧。”


    果然是個老怪物!


    我三公如果不死的話,現在也該九十多歲了,他在四十多年前就跟我三公交過手,應該不會比我三公年輕多少。


    可一個八九十歲的人,怎麽會保持這麽年輕的容貌?


    這一點我不能理解,風魔似乎也看出了我的疑惑,一臉傲然地笑了笑道,“所謂修行,便是與天證明,其實三十六年前我就該死了,隻是每隔十八年,都會經曆一次輪迴獻祭,挑選合適的鼎爐供我寄身罷了,這不老禪功的玄妙你不能理解,倒也不能怪你。”


    我眉宇閃爍,陰沉著臉說,“所以這具年輕的身體根本就不是你的,而是你利用了別人的身體充當鼎爐,強行用秘術灌頂的方式奪舍而來?”


    “可以這麽說。”


    風魔微微一歎,繼續保持著端坐的姿勢,並沒有像我想象中那樣一上來就喊打喊殺,反倒換上了一抹複雜的神色,直勾勾地凝視著我道,


    “你很不錯,今天雖然是我們第一次見麵,但不知道為什麽,當我看見你的時候,就像看見了你三公本人一樣,他是個值得尊敬的人,雖然是我曾經的老對手,但我也不得不佩服他,本以為此生沒有機會再見麵,想不到竟會以這種方式看見他的後人。”


    我把黑魔刀橫在胸口,一字一頓道,“如果三公還在世的話,恐怕不會任由你們放下這些滔天的罪惡。”


    “罪惡?嗬嗬,年輕人,你根本就不理解我們在做什麽,無論我們做什麽,那場浩劫始終是要到來的。”


    風魔微微一笑,並不在意我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殺機,反倒舒了口氣,仿佛自問自答般說道,


    “老夫如今的所作所為,不過是提前為那一天布局罷了,小子,無知蒙蔽了你的心智,讓你看不見這個世界的本質,我可以原諒你曾經犯下的過失,條件隻有一個,那就是成為我的部下,一起加速這個世界的滅亡,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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