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點,僵屍雖然會吸血,但卻無法將被自己咬傷的屍體變成幹屍,這一看就不是吸血僵屍幹的。”


    我坐在凳子上分析了一會兒,黃仁義頓時無話可說了,又摸了摸下巴道,


    “那會不會是某個修邪法的人,為了掩蓋自己真實的犯罪目地,故意把人變成幹屍來製造恐慌?”


    這次我點了下頭,說不能排除有這個可能,不過現目前一切還隻停留在理論階段,等我們看過真正的幹屍之後再說吧。


    黃仁義也笑道,“行,那我下午先去見一趟客戶,等事後再和兩位老弟聯係。”


    簡單聊了兩句,黃仁義推說自己急著見客戶,趕緊起身走了,也不說幫我們結賬,我心情有點不爽,丫的死摳門,連兩碗麵前都舍不得幫我付,真是白認識一場了。


    吃過東西,我和林遠也起身趕路,打車趕到了劉媚堂姐家。


    她堂姐叫劉雯,家住在武侯區的一個富人小區,距離傳聞中的武侯祠僅有兩條馬路的距離,我們很快到了小區樓下,但沒有門禁卡根本進不去,隻好撥通了劉媚電話。


    幾分鍾後劉媚到了,幾個月沒見她換了一身裝扮,看起來比之前更成熟了,但脾氣還是一樣的火辣,上來就訓我們,為什麽耽誤了這麽久。


    林遠指了指我,說都怪周玄,我都說了要他快點趕路,他非說肚子餓了要拉我去吃米粉……


    你大爺!


    我一臉蛋疼,看向林遠那張恬不知恥的臉,說明明是你吵著要帶我去那家店的,現在怎麽倒打一耙?


    劉媚哼道,“行了,就知道你們兩個家夥辦事不靠譜,先進來吧。”


    林遠立刻屁顛顛地笑著答應,一溜小跑跟在劉媚身邊,嘴上還不斷拍馬屁,說幾個月沒見你皮膚好像變白淨了,果然越長越像大美女……


    劉媚一甩長發,露出傲嬌的女神範,說什麽叫像啊,人家明明就是好不好,算你個臭道士有眼光,不像某些人,哼!


    我一聲不吭跟在她倆後麵,假裝看風景,什麽也沒聽到。


    富人區的花園很大,我們步行了十來分鍾才到地方,劉媚堂姐家的環境確實不錯,住的是一棟獨立的小洋樓,門前花草裁剪得十分精致,可以想象這家的主人應該十分懂生活。


    劉媚推門帶我們走了進去,臉上不那麽傲嬌了,湊到我耳邊小聲說,


    “待會兒見我了堂姐要注意點,她這兩天心情很不好,你千萬別說話刺激她。”


    我點頭應下了,剛步入大廳,就看見一個病懨懨的女人坐在沙發上,兩眼有些空洞,正對著牆上的結婚照怔怔失神。


    劉雯大概二十七八歲的年紀,皮膚雪白身材高挑,樣子與劉媚有四五分相似,五官和模樣也都和標誌。


    但可能是因為老公失蹤的事,導致她受了不小的精神打擊,目光有些遲鈍,直到我們走進客廳後她才緩緩站起來,對劉媚說,


    “這兩位是你請來的朋友嗎?”


    劉媚點點頭,上去一把握住劉雯的胳膊,說堂姐,你先坐下吧,懷著孕呢,站久了對身體不好。


    我這才注意到劉雯的肚子微攏,小腹身材略顯走樣,看樣子懷孕起碼三四個月了。


    她樣子有些憔悴,眼角的皺紋堆積得十分明顯,估計好幾天沒睡好,眼眶微青,眼球也彌漫起了淡淡的血絲。


    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孕婦必須保證心情平緩,無論過喜還是過悲,都會對腹中胎兒構成一定的影響,我快速走上去說,


    “堂姐你好,我叫周玄,是劉媚的朋友,這次是專程來解決你老公的事情的。”


    劉雯強笑道,“我聽堂妹說起過你,快請坐吧,來我家不用這麽客氣。”


    看得出劉雯是個家教很好,特別有涵養的女人,性格也相對溫柔,和劉媚反差極大,她家客廳除了掛著結婚照外,還張貼著許多藝術類的畫照。


    我為了調節氣氛,便對劉雯笑了笑說,


    “想不到堂姐居然這麽熱愛藝術,你要不說,我都以為自己是進了藝術館了。”


    劉雯勉強一笑,搖搖頭,說這些東西都是自己老公弄的,


    “宋哲以前去巴黎留過學,特別愛好攝影和藝術品畫作,迴國後經常擺弄這些東西。”


    我趁勢說道,“這麽說你老公還是個很有藝術細胞的人了?”


    她微微歎氣說,“算是吧,其實宋哲對家裏的生意不是特別上心,小時候的夢想一直是成為一個藝術家,隻是我公婆就他一個兒子,家業需要靠他繼承,所以才強迫他接手了這家珠寶店,但他一直都不怎麽關心生意上的事,連賬簿也是交給我在打理。”


    我說,“那他平時都和那些人接觸?”


    劉雯想了想,說宋哲平時挺沉悶的,和朋友圈的交集不多,除了在畫室擺弄攝影作品,通常就是參加一些藝術品展覽了,


    “對了,他有幾個誌同道合的朋友,基本都是從事教師、醫生或者博物館之類的行業。”


    我點了點頭,這幾種職業的從業者文化水平普遍較高,確實容易對藝術品感興趣。


    我又問,“那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夜不歸家的?”


    劉雯臉上露出苦澀的表情,說應該是自從她查出懷孕後吧,


    “宋哲對藝術比較有追求,有時候會顯得偏執一些,但生活方麵卻比較隨意,有時候更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這也算搞藝術的人的通病了。


    “他說自己還沒準備好要當父親,甚至說過勸我把孩子打掉之類的話,我沒同意,公婆也不同意,為這事家裏鬧了點小矛盾,再這之後宋哲就經常跑到朋友家去住了。”


    劉媚也在一旁嘀咕,說之前沒看出宋哲居然是這麽不負責任的家夥,老婆懷了孕,自己卻一個人在外麵花天酒地,真不像話!


    劉雯卻馬上搖頭,替自己老公辯解道,“不對,宋哲平時的生活很簡單,幾乎是滴酒不沾,也從沒有過不良嗜好,我相信他隻是還沒做好當一個父親的準備,並不是存心把我晾在家的。”


    看得出劉雯應該很愛自己的老公,都這樣了還舍不得責備對方。


    我坐在劉雯對麵,喝了口水後繼續問道,“那你最後一次看見他,又是什麽時候?”


    劉雯偏頭想了想,說應該是一個星期之前吧,那之前他就已經表現得很不對勁了,經常夜不歸宿,成天躲在外麵也不知道在幹什麽,


    “那天半夜,他迴家拿東西,我看出宋哲的臉色不太好,特別蒼白好像生病了似的,好心問他要不要上醫院,誰知道宋哲卻表現得很暴躁,瞪了我一眼,說不用我管,然後就拎著一個黑色皮包出門了,那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


    話說到這兒,劉雯垂下頭不停地開始擦眼淚,劉媚則趕緊遞上紙巾,摟著她安慰道,


    “堂姐你快別哭了,不值得為一個不顧家的男人這麽傷心,你別想這麽多了,家裏還有我呢,我先帶你迴房間休息好不好?”


    見劉雯這麽傷心,我也不好再問什麽,便起身陪林遠去了花園抽煙遛彎。


    根據劉雯的說法,宋哲除了性格方麵有點孩子氣之外,應該是個挺有學識和涵養的人,而且特別熱愛藝術,一般來說,這種人應該不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


    大概十幾分鍾後,劉媚也從洋房裏走出來,上來就埋怨我說話太直接,


    “你怎麽搞的,我都說了讓你不要當著堂姐的麵聊起那些不開心的事。”


    我有點無奈,說這也能怪我呀?我來這裏是為了幫忙解決問題,不先掌握一些基礎情況,怎麽解決?


    “那你可以問我呀。”


    劉媚沒好氣白我道,“自從宋哲離開後,我堂姐心情就不好,加上她本來就是個孕婦,精神受不了刺激得了產前綜合征,最重要的是那個臭賤男還一點都不搭理生意上的事,把所有事情都就丟給我堂姐。”


    各方麵的壓力讓劉雯身體承受不住,才會在處理賬目的時候發生暈厥。


    那之後劉媚就把她接迴了家,自己則通過一些渠道調查起了宋哲的去向。


    起初劉媚還沒有感覺事情有多嚴重,懷疑宋哲隻是膩了,不想為這個家庭負責而已。


    她一門心思想要找出宋哲,為自己堂姐討個說法,


    “後來我經過調查,得知他最後一次出現是在一家小型的牙醫診所,於是立刻趕了過去。”


    可等到劉媚去了那家牙醫診所,才發現居然沒有開業,她站在診所外等了很久,一直到天黑才偷偷爬牆溜了進去,哪知推開門一看,就發現了一具恐怖的幹屍,


    “死者應該是個歐洲人,年紀不算太大,估計三十多歲吧,好像是牙醫診所的老板,死因是動脈被刺穿,渾身鮮血和水分被抽幹……”


    劉媚越說表情越奇怪,“也是直到發現那具幹屍的時候,我才意識到問題很嚴重。”


    她檢查了牙醫診所,居然在裏麵找到了一些宋哲的私人物品,


    “可以肯定,宋哲消失的這段時間,應該就住在牙醫診所裏麵,或許他跟這個診所老板認識,但不知道因為什麽緣故,導致了診所老板的死亡,連他自己也逃了。”


    林遠也覺得古怪,插嘴道,“那你知不知道這個外國牙醫的背景?”


    劉媚歎氣說知道,事後她報了警,通過警察掌握了一些牙醫老外的情況,“這個牙醫叫威爾,來自英國,是宋哲在國外認識的朋友,這些年兩人來往挺頻繁的,但兩人相處很神秘,宋哲從來沒跟任何人說過自己和威爾湊在一起是在幹什麽。”


    我當即說,“走吧,先去那家牙醫診所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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