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件事的討論並沒有持續太久,吳添隻是簡單地詢問了我們幾個問題,便帶人離開了醫院。


    隔天我也接到了張浩出院的消息,在經曆了這次被綁架的遭遇後,張浩也變得規矩了很多,表示以後會老老實實工作,再也不摻和這些江湖上的屁事了。


    真正讓我感到遺憾的還是小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了太多驚嚇,她在出院後並沒有跟我們取得聯係,而是在家人的陪伴下直接離開了貴陽,據說是返迴了湖南老家生活,連手機號碼也換了


    不過這樣也好,畢竟小美隻是個普通女孩,能夠迴歸平靜的生活也算是一種幸運。


    那時候已經接近年尾,正是一年最為繁忙的時候,我一直忙著處理店鋪裏的事,生活也漸漸變得平靜下來。


    然而這種平靜卻未能維持多久,劉媚那邊卻遇上了一些麻煩。


    那天晚上我收了鋪子,正在陪張浩聊天,雖然山莊事件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可迴想起那段被綁架的經曆,這小子依舊心有餘悸,不斷向我打聽當初綁走他的人究竟來自什麽勢力。


    其實我也不是太清楚那幫人的身份,隻知道他們來自一個叫庫勒格的勢力,這個勢力的背景很深,來曆也相當複雜,而且幾乎全都由修行者所組成,就算吳添背後的相關單位,也對他們知之甚少。


    就在這時候,手機突然響了,我低頭看著來電顯示,劉媚居然破天荒給我打了電話。


    起初接到電話是我還挺開心,以為劉媚是處理完了她母親那邊的事,準備要迴來了。


    誰知等電話接通後,劉媚卻告訴了我一個很苦惱的事實,那就是她家族那邊又出事了。


    我挺納悶地追問她出了什麽情況,劉媚說,“出事的人是我堂姐夫,年前他剛跟我堂姐結婚,婚禮還是我幫著一起主持的,等到婚禮結束後,他和堂姐就一起搬到了成都生活,在那邊經營一家玉石店。”


    按理說這新婚燕爾的兩口子生活在一起本該很融洽才是,但不知道出於什麽緣故,劉媚堂姐夫在婚後短短半年時間內,便對劉媚姐姐變得態度冷淡,還經常夜不歸宿,成天泡在外麵也不知道跟什麽人一起廝混。


    聽完劉媚的說法,我表示有些無語,“拜托,人家兩口子的私生活你也要管?”


    劉媚哼道,“被冷落的人是我堂姐,我憑什麽不管啊?再說這個宋哲(她堂姐夫的名字)也太過分了,我堂姐現在已經懷孕了,本該大著肚子在家安心養胎,他卻隔三差五的不見蹤影,連店裏的生意也不管,把所有事情全都丟給我堂姐一個人處理。”


    就在上個月,劉媚堂姐因為熬夜處理一些業務,導致著涼身體不舒服,居然當場暈倒了,好在送醫及時才沒讓胎兒出現大問題。


    劉媚得知了這個消息,立刻跑去成都陪她,這才了解到自己堂姐夫成天不著家的事實,這妮子是個火爆脾氣,當場就準備去找自己堂姐夫算賬,哪曉得這一查卻出了大問題。


    話說到這裏時,劉媚忽然頓了頓,語氣有點奇怪,吊足了我的胃口。


    我追問劉媚到底查出了什麽大問題。


    劉媚吸了口氣說,“宋哲失蹤了,已經連續十幾天沒有出現過,我聯係了很多他的朋友,他們都不清楚宋哲究竟去了哪裏,還有……當我找到他最後一次出現的地方時,竟然在那裏發現了一具死因特別奇怪的幹屍。”


    “幹屍?”


    聽到這兒我馬上變得不淡定起來了,忙說,“你說清楚點,什麽模樣的幹屍,是誰的屍體?”


    我下意識的反應是覺得劉媚的堂姐夫可能已經遇害,那幹屍很有可能是他自己的,可劉媚下一句話卻推翻了我的猜測,


    “我也不清楚那具幹屍的身份,但可以肯定應該是個外國人,而且生前一定跟宋哲有過接觸,因為在幹屍的身上,我還發現了宋哲的手機和鑰匙扣。”


    怎麽會有幹屍呢?


    我感到匪夷所思,又說,“那是什麽年代的幹屍啊,別是你堂姐夫為了發財,特意從國外盜運迴國的木乃伊吧?”


    我知道劉家的生意做得很大,家族裏邊很多人在從事跨國業務,可這種說法卻遭到了劉媚的白眼,


    “你開什麽玩笑,宋哲家做的是珠寶玉石一類的生意,怎麽可能倒騰幹屍呢,而且那具幹屍應該是剛死掉不久,好像是被人用某種特殊的手法抽幹身上的水分致死的。”


    不會吧。


    我被震驚到了,忙問劉媚打這個電話的目地。


    劉媚歎氣說,“我把這件事告訴了堂姐,她很擔心宋哲出事,家裏已經報警了,可警察查了好幾天都沒有任何頭緒,堂姐想讓我幫忙把宋哲找出來,問清楚這家夥到底在外麵幹什麽,可堂姐身體不太好,我得留在她身邊陪著,沒辦法隻好找你幫忙了。”


    既然劉媚都開口了,我當然不會拒絕,當即拍胸脯說道,


    “行,我明天就帶著林遠過去。”


    劉媚一愣,說那個臭道士也在?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正坐在旁邊擼串的林遠搶過了手機,賤兮兮地迴複道,“嗨美女,咱們好久沒見了,你怎麽一有事就跟周玄打電話,也不抽空找你道士哥哥聊聊?”


    劉媚在手機那頭呸了一聲,說誰有空跟你聊啊。


    林遠頓時露出一副很受傷的樣子,我則奪迴了手機說,“你先把地址發過來吧,明天一早我就出發。”


    撂下電話,我很的難為情地看向張浩,張浩則大度表示,“既然是劉媚遇上了麻煩,那你就抓緊時間過去吧,我這邊沒什麽事,一切照舊就好。”


    難得有個這麽深明大義的合夥人,我挺感激張浩的,跟他賠了一杯酒,當即帶著林遠迴家收拾東西。


    我們乘坐的是隔天一早的貨車,從貴陽趕赴成都的路線並不長,差不多四小時就到了車站外麵,劉媚還得陪在堂姐家照顧病人,發來短信讓我們自己過去。


    我對這邊路況不熟悉,碰巧又到吃飯的點,隻好先陪林遠去火車站外麵找了一家米粉店,打算先對付幾口在趕路。


    說來也巧,我剛走進米粉店點餐的時候,就聽到背後有人叫我名字,


    “周玄,你小子怎麽也在這兒?可真巧!”


    我一愣,迴頭就看見黃仁義正穿著個燈籠褲坐在米粉店裏麵,嘴裏還嘬著一大口鹹菜米粉。


    “你個老小子來成都幹嘛?”


    我和林遠都詫異地走了上去,追問黃仁義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兒?老小子嘿嘿一笑,說自己是接了一單生意,專程來這邊幫客戶平事的,沒想到剛下火車就偶遇了我們,


    “說起來咱哥仨還算有緣分,這樣都能遇得上,來來,我請你們吃米粉……”


    接著他熱情招待我們坐下,又找店老板要了兩碗粉,衝我擠眉弄眼,說好久沒見了,你們這次來成都有何貴幹?


    我和林遠對視了一眼,無奈說,“劉媚有個親戚,家住武侯區那邊,最近發生了點古怪,打算叫我們過去看看。”


    黃仁義納悶道,“不會吧,劉媚丫頭自身的能力也挺不錯,究竟遇上什麽事了,她自己搞不定,還非要勞煩你們?”


    我說暫時還不清楚,好像是涉及到了一具神秘的國外幹屍……


    “幹屍”兩個字剛一脫口,正在嗦粉的黃仁義就忽然咳嗽起來,趕緊灌了自己一大口清水,瞪大眼說,


    “不會這麽巧吧,我的客戶也是因為幹屍的事請我來的。”


    我都愣了,想說世界上哪有這麽巧的事?黃仁義已經開始吧唧嘴,“情況是這樣的,上周二,我一個客戶家小孩不見了,於是報了警,還滿世界張貼尋人啟事,直到三天後才在城郊一個廢棄工廠找到了小孩,可惜小孩被發現的時候已經遇害了。”


    “它死法很奇怪,脖子上有兩個牙痕,好像被什麽東西抽幹了身上的水分,屍體蜷縮成鵪鶉形狀……”


    “等等!”


    我打斷了黃仁義的話,詫異道,“你說什麽,那小孩屍體的脖子上有牙痕?”


    “是啊,牙痕很深,像是被什麽肉食性動物的獠牙咬傷的,事主很悲痛,也覺得孩子的死法很奇怪,所以才請我過來調查他兒子死因……對了,這個客戶家也住在武侯區那邊。”


    黃仁義的話讓我感覺到事情可能嚴重了,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怎麽會無緣無故被抽幹了身體的水分變成幹屍呢?


    林遠也摸著下巴分析起來,“聽說上個世紀,成都曾經出現過一場‘僵屍’時間,當時鬧得很轟動,全國上下都傳得沸沸揚揚,你們說,這事會不會又是吸血僵屍幹的?”


    我說扯淡,僵屍是什麽?那是一種集合了怨念、詛咒和地煞之氣而成的特殊生物,形成原因特別複雜,必須是生前葬在紅沙地,經過幾十年的地煞滋養才有可能自然形成。


    這麽大個城市,光常住人口就有上千萬,哪裏有可能出現僵屍?


    林遠微微皺眉,點頭說倒也是。


    黃仁義馬上反駁道,“城市裏怎麽就不會有僵屍了,湘西那邊不還有專門的養屍家族嗎?”


    我依舊是搖頭,說養屍和僵屍本質上並不是一迴事,所謂養屍,是將一些生辰八字比較特殊,遭遇特殊死法的屍體收集起來,放進陰窖和養屍池,利用秘法煉製,從而形成受人操控的邪屍。


    但邪屍並不具備自我意識,完全受施法者擺弄,但自然形成的僵屍就不一樣了,這玩意不受任何東西控製,是靠著對鮮血的欲望和本能攻擊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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