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漏了這幾條大魚,也使得我們原本高興的內心,憑空多出了幾分陰霾。


    宏光寺如此神秘,恐怕這個格諾法師也不過是被推到台前的一個小人物,在他背後肯定隱藏著更加神秘厲害的人物,如今據點被毀,他身後的人多半不會善罷甘休,搞不好以後還要橫生枝節。


    當然,眼下的我們並不需要考慮這些,很快大家便一起來到了山下,到了一個山拗口之後,貢瓦便帶著幾個佤族村民向我們辭行,繼續返迴了村寨。


    我們這繼續沿著大其力方向走,足足經曆了一天的路程,總算迴到了城市區域。


    在這裏,我聯係上了正在等待我們消息的黃仁義,在簡單講述過山裏的遭遇後,黃仁義也忍不住感歎,說這可真是倒黴催的,本以為隻是化解一個降頭邪術,哪知道無緣無故被卷入了這麽大的一場糾紛,等迴去之後,肯定要讓林老板加錢!


    接著我們又前往大其力機場,用最快的速度返迴了仰光,多吉法師沒有食言,一路跟隨我們前往酒店,在我和林遠的注視下,幫助林瑤拔除了身上殘餘的降頭毒素。


    臨走時,這家夥還留下一本關於降頭的卷軸,權當是對於林瑤的一點小補償,還說自己對林瑤的資質相當滿意,如果她願意的話,往後可以重返仰光來找自己。


    雖然東南亞的等級製度森嚴,但多吉法師並不介意多收一個女徒弟。


    對於這種荒誕的提議,林老板自然是想都沒想,直接便出言拒絕了。


    開什麽玩笑,林瑤之所以倒黴,就因為被多吉法師種下了琉璃降,如今好不容易化解了降頭,對方居然提出想收林瑤為徒,這麽奇葩的請求也是沒誰了。


    見林老板不肯,多吉法師也沒有勉強,隻是臨走時忽然迴頭,朝著林瑤那邊淡淡地掃了一眼,眼中閃爍著一些我們看不懂的東西,


    “這女孩與我有緣,以後肯定還會再見。”


    這句話讓林老板感到不安,不敢繼續在仰光逗留,立刻通過自己在本地的關係訂好了迴國機票。


    簡單休息了兩天,我們便踏上了迴國的旅程,老顧沒有跟我們一起迴國,隻是開車送我們去了機場,臨走時衝我笑著擺擺手說,


    “郭文濤那個叛徒留下一大堆爛攤子,我還得留下來收拾,等下次有了機會,我一定迴國找你們一醉方休。”


    我笑著答應道,“好,那就一言為定。”


    迴國路上沒什麽好說的,我和林遠在緬北經曆了這麽多場戰鬥,早就搞得身心俱疲,剛上飛機就靠在座椅上昏昏沉沉睡著。


    醒來時已經到了成都國際機場,也到了該和林老板道別的時候,他拉著我的手千恩萬謝,表示這次要是沒有我們,女兒這條命肯定是救不迴來了,我們對他女兒有活命之恩,以後一定要多多聯係,倘若生活上有什麽麻煩,也可以隨時向他提要求。


    我敬謝不敏,笑著說不用了,你帶女兒好好迴家調理吧,最近這段時間最好是不要再東奔西跑了。


    林瑤降頭已經得到了化解,但被折騰了這麽久,身體依舊很虛,下了飛機也隻能乘坐輪椅來跟我們道別。


    不過她心態很不錯,或許是這段經曆讓她快速變得成熟起來,在和我們分手道別的時候,好笑吟吟地說,


    “周玄哥,我欠你一條命,將來一定會想辦法報答你。”


    這話差點把我逗笑了,林遠更是眨了眨眼,恢複了玩世不恭的表情,賤兮兮地問她要怎麽報答,是不是以身相許?


    一番話抖動林瑤臉頰緋紅,連話都說不出來,劉媚則是惡狠狠地瞪他一眼,讓丫的閉嘴,還在我胳膊上擰了一把,說你們這些男人的想法真惡心。


    我都無語了,這可真是躺著也中槍,我特麽招誰惹誰?


    鬧歸鬧,林老板依舊有些擔心,單獨把我拉到一邊,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個多吉法師離開酒店的時候,說要收我女兒做徒弟,還說他們有緣,將來早晚會見麵,到底幾個意思啊。”


    我讓他放寬心,就算黑巫僧聯盟本事再大,手也伸不進國內來,


    “隻要你女兒以後不再去那種地方,自然就沒事了。”


    林老板這才擦了擦汗,說經過這次的事情,自己肯定不會再帶林瑤出國了。


    送走林家父女後,我們的隊伍也散了,黃仁義自然不用說,浦江的生意耽誤這麽久,這老小子趕著迴去開業,當天就轉乘飛機迴了浙江。


    林遠則找到我,說他打算離開一段時間,去見一位故人。


    我見這小道士吞吞吐吐的,似乎有事瞞我,便詢問他到底是打算去見哪個故人,該不會又要去苗疆,找芭珠研究苗寨神女能不能生孩子的事情吧?


    林遠罕見地沒有跟我開玩笑,一本正經道,“我不打算去苗疆,這次是準備迴師門看一看。”


    聽到這話,我也瞬間變得嚴肅起來,從第一次認識至今,林遠很少跟我提起他師門的事情,我也是通過一些談話的隻言片語,了解到這家夥背後有個十分了不起的師門,句容茅山。


    可林遠究竟在茅山充當什麽樣的角色,師父是什麽人,又是因為什麽原因下山遊曆,針對這些秘密,他居然一句都沒有向我透露過。


    麵對我的追問,林遠轉眼就露出了苦澀,搖頭說自己是個罪人,承蒙師父不棄,教會他那麽多本事,可自己卻因為年少輕狂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差點導致師門千年根基被毀。


    他被師父安排下山遊曆,說好聽是為了紅塵煉心,說難聽點其實是一種放逐,


    “我曾經犯了天大的過錯,差點自絕於門牆,再也沒有臉麵再以茅山弟子自居,這也是為什麽我不肯把師門的事情告訴你。”


    我哦了一聲,忽然瞥向林遠的胸口,壓低聲音道,“上次在巴東縣,你身上忽然出現了一股……一個很強大神秘的東西,會不會就是因為這個?”


    林遠似乎不願提及這件事,搖搖頭,表情更加苦澀了,“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我身上的東西是個秘密,就像你身懷本命龍蠱一樣,隻有極少數的人知道,這事千萬不能往外傳,免得又是一場天大的麻煩。”


    好吧。


    就算是再過命的交情,也總歸會有一些不願分享的秘密,林遠對這個話題很排斥,我也就識趣的不問了。


    接著林遠臉上又恢複了一抹沒臉沒皮的笑容,指著我和劉媚說,“經曆過這麽多,我感覺你們特別般配,要不趁機湊一起得了,搞不好下次見麵,我還能升級當個幹爹啥的。”


    “滾你丫的!”


    我一腳踹在他屁股上,讓他死遠點,沒事別拿老子開涮。


    劉媚也輕哼一聲,對我露出不屑的表情,說誰會跟這種木頭人待一塊?真可笑!


    得,明明是林遠在挑事,最後遭鄙視的人依舊還是我。


    就這樣林遠也走了,生活一下就平靜下來,我也抓住這難得的時機,搬進了新房養傷。


    這次去東南亞經曆過大大小小十來場戰鬥,在開闊眼界的同時,也讓我覺察到了自己的不足之處。


    經過那一段時間的沉澱,我也明顯感覺自己身上的氣息變得穩固凝實了不少,對於術法的理解也在逐步加深,或許這一切都是龍蠱的功勞,總感覺每經曆過一次戰鬥,我的眼界和修為都會出現質地提升,比起出國之前明顯是厲害了不少。


    當然,和真正的高手比起來,仍舊有也別大的差距。


    那段時間我一直在琢磨蠱術,對於身手的鍛煉也沒有落下,白天看鋪子,晚上迴家打坐行氣,日子忙碌而又充實。


    小半年時間就這麽過去了,快到六月份的時候,身邊發生了兩件事,一個是劉媚接到家裏電話,好像是她母親那邊出了點事,需要盡快迴去處理一下,找到我“請假”,說要離開一段時間。


    我好奇她老媽那邊出了什麽事,需不需要帶上我幫忙?劉媚白我一眼,說得了吧,我家的事要你管,你是我什麽人啊。


    這話搞得我沒法接,隻能訕訕一笑,親自開車送她去了機場。


    前腳剛送完劉媚,我就接到老家打來的一個電話,爸媽非要我迴一趟家,說是外婆身體不好,要帶我去小舅那邊探望一下。


    這裏多插一句嘴,我媽是重慶人,老家在渝貴交界的一個小縣城,也不知道老爸當年是通過什麽手段把她騙到手的,自從遠嫁到我家,好多年都沒迴去過,和外婆那邊的感情比較淡。


    可這次生病的人畢竟是我外婆,做外孫的總得去床前盡盡孝不是?於是我毫不猶豫就答應了,驅車好幾個小時,先迴家接上老媽,又改道去了重新,一路折騰,起碼開始十多個小時的車。


    本以為是外婆年紀大了,得了什麽重症,等我去了小舅家一看,發現她老人家居然好好的,隻是輕微有點風濕,晚上睡覺時總咳嗽。


    我有點無語,問老媽幹嘛拿外婆生病的事情來騙我?她卻振振有詞,說我要是不騙你,你能答應來你小舅家嗎?


    我苦笑是好吧,你把我騙到小舅家到底要幹什麽?


    老媽這才說了實話,說我舅媽娘家那邊有個表侄女,之前一直在東莞打工,今年沒幹了,剛迴老家,年紀跟我差不多大,舅媽感覺跟我挺合適,就偷偷跟老媽合計了一下,打算把我叫來重慶相親。


    老媽知道我的脾氣,明著說我肯定不樂意,正巧我外婆最近身體不好,就借口探親,把我哄騙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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