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靈聽到薑希的問題,更加不解了:“難道不對嗎?還是說過了這麽久,你們改名了?”


    薑希搖搖頭,說:“沒有,沒事。”


    她現在確定了,“昭昭”不是指某個人,而是一種群體。


    那麽古都裏的秘密,應該和“昭昭”有關。


    魂靈似乎很開心,它拉開一旁的櫃子,在裏麵翻找著什麽。薑希探過頭去,卻隻看到空蕩蕩的一片,而魂靈努力翻找的模樣顯得那裏麵真有東西似的。


    良久,也不知魂靈拿出了什麽,薑希觀察它那雙黑手,猜測魂靈拿出來的可能是一塊方形物件。


    魂靈將手中的空氣送到薑希麵前,語氣輕快地說:“看,昭昭,你從前留下的,它還沒有被時間腐蝕,因為我給你保存得很好,它還是藍色的。”


    “所以紅色是被時間腐蝕的?”薑希問。


    魂靈古怪地看著她,“是啊。昭昭,你今天好奇怪哦,為什麽老問我一些古都裏都知道答案的問題呢?”


    薑希麵色平靜,剛準備隨便扯個借口迴答它,卡牌卻在此時劇烈震動起來。


    這是……氣運值下降了。


    而麵前的魂靈也在發生變化,它原本黑色的身體變成了紅色,和外麵的那些惡靈無異。它的身體不斷抽搐著,再次看向薑希時,嘴角向兩邊咧開,像是笑,又像是準備飽餐一頓的前奏。


    薑希見狀,反而鬆了一口氣。


    如果劇情線沒有影響到古都的核心規則,那麽這隻惡靈是沒辦法攻擊到她的。怕就怕古都的核心規則改變,惡靈可以無差別攻擊。


    “昭昭,你走了那麽久,古都被紅色所管轄,每一個前來的遊客都無辜死亡,而我們這些無辜的市民被迫背鍋。現在昭昭迴來了,我們卻要被時間折磨到消失了。所以在消失之前,昭昭能不能幫幫我們,將紅色驅趕出去,還古都一片清淨?”雖然這隻紅色的惡靈還在不斷抽搐著,可薑希硬是從它猩紅的眼睛中看出了一點哀求。


    這時,薑希的腦海裏又閃現出一個畫麵。


    一個完全顛倒的世界,和兩個穿著黑色風衣的人。


    那兩人個子高挑,因為看不清臉,給人一種神秘莫測之感。


    就這麽一個畫麵,一閃就過去了,薑希沒搞明白自己腦中為什麽會出現這種畫麵。


    【叮!玩家薑希觸發劇情任務[驅趕紅色],該任務請在副本結束前完成,否則視為任務失敗。若任務失敗,玩家將暴露身份,在今後的副本中永遠存在[怪物注視]的debuff。】


    魂靈拉過薑希的手,將剛才被它扔下去的透明物體放於她手中,盯著薑希的手心看了一會兒,它才緩緩說道:“紅色最怕藍色,藍色融於黑色,黑色包裹綠色,綠色最怕紅色。”


    說完這些,它又開始變化,從紅色變成了黑色。


    “呀,是你呀,好久不見。”魂靈將開頭那句話重複了一遍,薑希覺得奇怪,似有所感地抬頭,將目光轉向被重新擺放在桌子上的時鍾。


    時鍾的時間開始迴退,最終退到了薑希剛進入這個房間的時候。


    魂靈伸出手在她麵前晃了晃:“怎麽不說話?是認不出我了嗎?”


    薑希看著它,還是沉默著,似乎是在求證什麽。


    魂靈再次伸手在她麵前晃了晃,重複了之前的話:“怎麽不說話,是認不出我了嗎?”


    “你認識我?”薑希問。


    魂靈像第一次見麵那樣點點頭:“自然,好久不見了。說好過幾日便來看看我,結果我等得都遷到202街區了,你還是沒來。”說著,它也拿出一塊和剛才一模一樣時鍾,在薑希麵前晃了晃。


    “時鍾已經轉過百萬單位的圈數啦。”


    說完,它又將時鍾放下,放在和剛才那塊相同的位置。因為是疊在一起的,所以上麵的時鍾免不了要掉下來。時鍾跌落在地,摔碎了,可魂靈似乎沒看見,也沒聽見聲音,隻一動不動地盯著薑希。


    薑希看向它,換了個問題:“你在這裏待了多久?”


    魂靈似是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些,它捏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而後指著窗外,說:“看到那個時鍾了嗎?它轉過了億萬單位的圈數,我在這裏就待了這麽久。”


    薑希沒去看時鍾,她捏了捏剛才魂靈塞給她的透明物體。和她猜得沒錯,這個物件確實是方形的,隻不過這似乎有點……金屬質感?也是某個跟時間有關的物件嗎?


    薑希迴想起魂靈說的各種顏色,鬼使神差地問了句:“對了,你為什麽是黑色的?”


    此話一出,房間內陷入了寂靜,剛才還在嘰嘰喳喳的魂靈,此時卻停了下來,緩慢而機械地將頭轉向薑希的方向,看向她的目光詭異而瘮人。


    薑希注意到卡牌沒有任何動靜,那麽這個問題既不會給她帶來什麽危險,同樣的,魂靈也不會迴答她。


    果然,魂靈保持沉默,隻是用那種瘮人的眼神打量著薑希。


    薑希暫且放棄,這隻魂靈明顯也是被設定好的,這個問題無論怎麽問它都不會迴答。剛才薑希同他對話時便發現了,哪怕她開啟了劇情線,這隻魂靈還是跟固定npc一樣,說的台詞都是一模一樣的,涉及到沒被寫好的台詞,它都是保持沉默。


    房間的大門開不了,薑希沒覺得是那個任務隻能在這個房間內完成,而是猜測可能還有機關,她得破解了才能打開大門。


    “昭昭若愚,縛城為瑕。”身後的魂靈忽然冒出來一句,說完後它便噤聲,安靜地待在那。


    薑希知道這是召靈人念的詞,她第一次聽就覺得和古都的秘密有關,因此就多長了個心眼,把這個詞記了下來。


    薑希的手撫上那扇緊閉的大門。


    在失落古都裏,除了顏色、時間,還有被所有人忽略掉的——鍾表人。


    在薑希的頭頂,就有一個鍾表人趴在那裏,抱著一顆剛死不久的人頭,露出一雙泛白的眼球,麵部對著薑希的方向,兩隻手戳進人頭裏,鮮血順著鍾表人的腿緩緩滴落在地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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