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峰對張一一自然也有猜測。


    北溪這邊,鄭市長肯定會有動作。


    張一一這是聞到北溪有‘魚腥’味。


    所以,連臉上過敏的症狀都不管了,急衝衝就要跑來北溪摸情況。


    黃景怡應該就是張一一拋出來的餌。


    張一一讓黃景怡陪著,必然會驚動黃景怡的父親。


    而黃景怡的父親與西衝省,在體製上又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張一一應該是本著有魚沒有魚,撒一網再說的心態來北溪的。


    北溪是不是有魚,隻要她人來到北溪,就明白了。


    不過,她應該也沒有料到。


    黃景怡和曾繁黎關係好,拒絕一切人的接站。


    也要把曾繁黎先介紹給她。


    這算是黃景怡的私心。


    可是,省委蔡書記安排蔡威這個省投副總來接待。


    用意肯定也不僅僅是想讓蔡威和黃景怡相個親。


    相親,是一個附帶項。


    讓省投集團的人和張一一這個有錢的女人接觸上,可能才是蔡書記的真正意圖。


    反推過來,鄭市長多此一舉的讓自己來跟一跟,心意就很明顯了。


    就是希望自己和張一一搭上線。


    這樣一推想,邏輯就清楚了。


    有時候,李玉峰還真是感歎。


    越是有潛力的領導,這心思,都深得很。


    把握機會的能力,都很強。


    而且,做起事來,不顯山,不露水。


    不過,現在的情況看起來,不是很好。


    黃景怡為了曾繁黎著想。


    可是,張一一似乎對剛來北溪,根基不穩的曾繁黎,並不是很買賬。


    曾繁黎應該也是察覺到了這一點,因此與張一一,也隻是表麵上的客氣。


    全程沒有多說話。


    李玉峰思考的另一個問題是蔡書記和鄭市長的立場。


    鄭令紅讓他過來接待黃景怡的用意。


    重點,應該不在接待黃景怡身上,應該是在張一一的投資意圖上。


    這和蔡書記讓蔡威來接觸張一一的用意,應該是一致的。


    可不同的是。


    蔡書記是西衝省的省委書記。


    會從全省的角度去看待問題。


    真有投資商到西衝省來,能不能落到北溪市,那是兩說的。


    鄭令紅不想攪蔡書記的局。


    卻又擔心張一一真有投資,卻落不到北溪市。


    所以,才有了讓自己來,這看似多此一舉的動作。


    兩位領導各有心思,這也正常。


    不過,能讓兩位領導,都上心的張一一。


    應該來曆不小。


    她肯定是大能量的代表。


    黃景怡見李玉峰對張一一好奇,也覺得沒什麽好隱瞞的。


    她現在大概也猜出,李玉峰與曾繁黎是一條線的,和紅姨都是通著的。


    而紅姨還是她爸的老下屬,過幾年還是會迴深市的。


    從私心裏來說,她對紅姨的態度,自然比對省委蔡書記要親熱一些。


    “一一姐很低調,不過她在國內投資圈裏的影響力很大。目前一一姐經手過的項目,有一多半都是在持續贏利的,而且收益很大。所以,很多人都喜歡和一一姐合作。可以這麽說,隻要能讓一一姐看到項目的前景,投資的錢就不是什麽大問題。要多少,有多少。”


    李玉峰問道:“你這些判斷是從哪裏來的?”


    黃景怡見李玉峰問的話很有主見。


    並沒有被她話裏描述的美好內容帶偏。


    便知李玉峰骨子裏也是很精明的。


    聽一個人的話,首要一點:就是要先判斷對方說的內容是不是真實。


    如果對方說的不是真的,哪怕說的天花亂墜。


    基於假話之上的所有判斷,也都是子虛烏有。


    李玉峰這麽問她,當然是想確定她話的真實性。


    倒不是說,李玉峰不信她。


    而是,每個人的判斷基準不一樣。


    她認為是真的內容,也許在別人看來,是假的呢。


    黃景怡道:“我大學畢業後,就做過兩年一一姐的助理。不然也不會和一一姐這麽熟。一一姐的一些情況,我也算是半個當事人。隻不過媛媛來了之後,我就沒在一一姐那邊了。”


    李玉峰點點頭,又問道:“張一一有什麽愛好嗎?”


    李玉峰的意思是想投其所好。


    黃景怡卻苦笑道:“工作算嗎?工作不算的話,就隻有運動了。”


    李玉峰眨眨眼。


    工作算愛好嗎?


    應該不算。


    黃景怡的意思是:張一一的愛好是賺錢。


    李玉峰看向曾繁黎道:“是不是女強人,都是工作狂?”


    從女人的角度來看,也許:錢,才是最有安全感的。


    因為,大多數情況下,錢比男人靠譜的多。


    曾繁黎淡淡地道:“或許可以說成,強人都是工作狂,更合適。不僅僅是女強人,才是。在我看來,人和人,是差不多的。第一,智力差不多,誰也沒有比誰聰明到哪裏去;第二,時間也差不多,誰也沒多活幾十年。之所以,有些人會比較強。是因為他們很早就知道自己的擅長是什麽,知道自己的人生目標。而且,他們會主動的減少在社會上的角色,專注的去做一兩件事情。你如果看到一個人,有一大堆的頭銜,那隻能說明他是一個外交家,活動家,而不是實幹家。沒有一個人,天生就會比人強的。成為強人,需要不斷的投入時間。與其說,強人都是工作狂,不如說工作狂造就了強人。”


    李玉峰點頭,認同曾繁黎的觀點。


    時間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


    李玉峰又轉頭問黃景怡道:“所以,張一一這位女強人,是怎麽想的?怎麽就跑到北溪來了?”


    不可能無緣無故就聽到了風聲的吧。


    黃景怡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最近我也沒和一一姐在一起。就是她突然就問我說,在北溪這邊有沒有什麽關係。我知道一一姐的性格,不會無緣無故就這麽問。所以,我也沒大意,直接和我爸說了。然後我們就來了。”


    看來,這背後還有事,不過黃景怡不知道罷了。


    李玉峰沒再多問了。


    此時,他是利用了黃景怡對他比較‘盲信’的狀態下,才問了這麽些話。


    換個人,換個時間,換個場合。


    黃景怡絕對不會這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黃景怡可不是那種傻白甜。


    千萬不能被女人的表象給迷惑了。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看一個人是不是優秀,隻要看這個人結交的是什麽朋友,便可以略知一二。


    黃景怡的朋友是誰呢?


    曾繁黎、張一一。


    所以,把黃景怡當成沒有心機的小女生,那才叫沒心機。


    如果李玉峰沒有節製的,不斷的往深裏試探。


    迴頭,等黃景怡自己迴去一複盤。


    必然會看破他的用心。


    那時,兩人心中必然會更多一層防備。


    李玉峰雖然對黃景怡沒什麽多餘的心思,卻也不想兩人之間產生什麽芥蒂。


    便把話題引向一些無關緊要的瑣事。


    歇了半個多小時,張一一打通了黃景怡的電話。


    張一一在電話裏抱怨道:“你的好蔡威哥,帶我晃了半圈,直接把丟迴酒店了,一點也不待見我。”


    黃景怡就笑道:“還不是皮膚過敏惹的禍,不然一一姐的絕世容顏,還不分分鍾鍾把蔡威哥拿下了。”


    張一一道:“他要敘舊,我又不是真的你,哪裏有什麽舊?隻好表明了身份。他知道我不是你之後,對我的最後一點耐心,都沒有了。就隻好散了唄。你現在在哪?還和李玉峰他們在一起?”


    黃景怡卻問道:“姐,你怎麽就記著李玉峰的名字了,我和黎姐在一起呢!”


    張一一輕笑道:“我倒是感覺這個李玉峰不是尋常人,你們在哪?”


    黃景怡這才迴應道:“在商場逛著,買了點東西。”


    張一一道:“喲,我也好久沒逛街了。”


    黃景怡道:“那一起來逛唄!”


    張一一想了想道:“不去了,沒臉見人。也累了,我在酒店休息會。你早點迴來,晚上有事和你說。”


    黃景怡道:“嗯,那我現在就迴去。”


    掛了電話,黃景怡對曾繁黎道:“晚上就不一起吃飯了,一一姐可能是有什麽事情要找我。”


    曾繁黎道:“那先送你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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