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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落之後,兩人麵麵相覷,幾乎同時明白了紀落笙話中的意思,不約而同的扭過臉去,不再理會對方,同時從鼻子裏哼出一句,“不可能,我才看不上他/她。”


    眼見一對年輕人像極了鬧了別扭的小情侶,兩人都氣哼哼的,互相不理睬對方,戚夫人和紀落笙不由得相視而笑。


    病房中的氛圍十分融洽,而站到病房門口被忽視了許久,實際上是被其他人視為空氣的老夫人和煙兒都站到腿酸,尤其是老夫人幾乎將整個身子都靠在煙兒身上,這讓煙兒又累又氣,按捺不住開口。


    “你們這些人到底是怎麽迴事?沒聽見奶奶說到事關戚家整個家族榮譽的事情嗎?哥哥你怎麽也不說話,這件事你可要明白事理,決不能犯糊塗,別讓這幾個豬隊友給坑了。”


    此時眾人似乎才意識到門口還站著兩個人,但都裝作沒有聽到煙兒的話,根本不予理會。


    隻有戚寒澤抬起頭,居高臨下的望著她,黑眸犀利銳冷,吩咐廖一凡,“把門關上。”


    得到命令之後,廖一凡大步走到門前,看都不看二人,對著老夫人和煙兒的鼻子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看到門關了過來,煙兒條件反射的拉著老夫人往後退了兩步,卻撞到了在站在門口的一名短發保鏢身上,她迴過頭氣惱道:“沒長眼睛嗎?讓開點。”


    保鏢明白主人的意思,因而絲毫不給煙兒好臉色,出言告誡,“我隻聽戚少的命令,至於你,該讓開的人是你才對。”


    被病房內的人無視也就罷了,不想還要被一名保鏢的警告,這讓煙兒惱羞成怒,氣的跳腳,指著這名保鏢的鼻子開罵,“你是個什麽東西?敢對我出言不遜,信不信我讓我的保鏢打的你滿地找牙。”


    旋即,煙兒伸手招唿方才跟著她和老夫人請來的那幾名保鏢,“你們幾個過來揍他,記住,不必手下留情,打死了我算我的。”


    那幾名保鏢過來將短發保鏢團團圍住,但跟短發保鏢同時站在門口的那幾名保鏢,卻並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而是不屑的看著煙兒的那幾名保鏢,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短發保鏢看著圍繞在身邊的幾個人,冷冷一笑,“就憑你們幾個,還不是我的對手。”


    仗著人多,煙兒的保鏢率先出手,同時上去圍攻,一個兇聲惡煞般招招致命,煙兒和老夫人隻覺得眼前人影晃動,伴隨著重物摔到地上的砰砰聲和唿痛的慘叫聲。


    不消片刻,煙兒的那幾名保鏢就一個個的都躺在了地上,鼻青臉腫的狼狽不堪,站都站不起來。


    那邊短發保鏢抱著雙臂立在原地,冷哼一聲,然後看著煙兒和老夫人,“您二位還是早點離開的好,免得丟人。”


    門邊的那幾位保鏢同時笑了起來,誇讚道:“唐特助,我們就知道,你一個人就能打得他們落花流水。”


    聞言,煙兒臉色發白,聲音發抖,指著短發保鏢,“你是唐成?”


    此時,唐成冷眼看著煙兒和老夫人,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對,我是唐成,怎麽,你還不走?老夫人,不送。”


    但煙兒怎麽可能罷休,失去理智一般聲音尖利地大喊,“姓唐的,不要以為你是哥哥的特助,我就不敢打你,我的保鏢打不過你,我打。”


    她料定了唐成不敢動手打她,衝著唐成就跑了過去,伸手就要往唐成臉上扇。


    見巴掌唿了過來,唐成站著沒動,直到煙兒的手幾乎都要碰到了臉頰才伸出鋼鉗一樣手騰的一把抓住,微微用力往下一撅。


    隻這麽一下煙兒就疼到無法唿吸,眼裏飆出淚來,連聲求饒,“唐哥,我錯了,你放過我,我再也不敢打你了。”


    這時老夫人站不住了,忍不住出聲勸阻,“唐成,煙兒年輕,說話做事不知輕重,你放過她。”


    見唐成放開手,老夫人留意到走廊上有好些人都看著她們竊竊私語,知道再也待不下去了,拉著煙兒就往外走,低聲告誡,“別丟人了,快走。”


    可是煙兒在羞惱之中一把甩開老夫人的手,眼眶發紅,恨聲道:“奶奶,我不過是戚家的遠親,寒澤哥哥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裏,跟別說我和結親了,我要去找我的前任,他們都是出類拔萃的……”


    一句話沒說完,老夫人就再也耐不住性子,揮起胳膊幹脆利落地給了煙兒一個耳光,而後恨鐵不成鋼地怒聲訓斥。


    “我怎麽會有你這樣的不開眼的孫女?你最好從今開開始,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前任都忘了,有我扶持你肯定能順利嫁進戚家。”


    握著生疼的臉頰,煙兒隱忍著怨氣,垂下頭,攙扶著老夫人,滴下淚來,“奶奶,我也明白您的苦心,可我真的很委屈,寒澤哥哥看不上我,紀落笙的狗腿子打我,就連保鏢都敢欺負我。”


    聞言,老夫人歎了口氣,輕輕拍了拍煙兒的手,“何止是你,我也很生氣,這一切都是因為寒澤身邊有那個紀落笙,隻要除了她一切都好辦,你別委屈,我一定幫你鏟草除根,永絕後患。”90看


    這讓煙兒定下心來,點點頭,跟在老夫人走出醫院,身後跟著那幾個捂著傷處疼得呲牙咧嘴的保鏢。


    病房內,紀落笙等人對病房外的拳腳相加恍若未聞,紀落笙看著戚寒澤纏著紗布的額頭,一臉擔憂地走到病床邊,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很疼吧?身上其他地方怎麽樣?讓我看看。”


    看她要掀開他的衣服來看,戚寒澤一把握住紀落笙的手,似笑非笑地盯著她,“女人,你想讓我走光?”


    見此,廖一帆玩世不恭插了句,“戚嫂,難不成你覺得獨自欣賞戚少的盛世美顏太孤單,想讓我們幾個也看看,不過伯母就不用看了吧,畢竟從小看到大了,是不是?”


    一番調侃說的紀落笙小臉泛紅,伸出去的手停滯的半空,尷尬不已,默默瞪了廖一帆一眼,垂下頭。


    此時,戚寒澤護妻狂魔上線,盯著廖一帆,矜薄的唇角微勾,帶著審判、嘲諷,“我太太關心我,與你何幹?”


    聽此,廖一帆皺了皺眉頭,反應了過來,“戚少,我真不是嫉妒你有妻子,我確實是單身狗,但是還沒看到夫妻撒狗糧就拈酸吃醋的份上,我隻是開個玩笑。”


    一旁的顧澤密聽到後,不由得抿緊嘴角,忍住笑,嘲弄衝著廖一帆眨眨眼,“你呀,還是不要說話的好。”


    若是在以往廖一帆肯定會懟迴去,但念及方才戚寒澤的怒火,卻不得不忍氣吞聲,低下頭,不再做聲。


    見他一副蔫蔫的樣子,顧澤密有些詫異,“怎麽像霜打的茄子,這不是你的作風,難不成是在醫院呆久了,失去活力了?”


    尚未等廖一帆迴應,戚寒澤坐在病床上,開口了,“醫院無趣,迴家。”


    看到戚寒澤打算要下床,紀落笙刹時臉色一沉,上前按住他的肩膀,眼神清澈而決然,“不行,醫生說了你頭部的傷勢情況不樂觀,你必須留在醫院觀察治療,絕對不能迴家,好好待著,不準下床。”


    從未發覺麵前這個小女子居然會如此嚴厲,戚寒澤眼中掠過一抹淺淡的笑意,伸出手撫上紀落笙的頭,“沒想到,你也會秒變悍妻。”


    聞言,戚夫人等人忍俊不禁,紛紛含笑看向紀落笙。


    在眾人的注視中紀落笙驀地紅了臉,垂下頭,輕聲解釋,“我平時不這樣,現在我隻是有些擔心。”


    聽此,戚夫人來到她身邊,握著紀落笙的手,很欣慰,“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有多擔心寒澤,你說的對,他目前的傷勢確實不能迴家。”


    既然戚夫人轉向戚寒澤,語氣溫和而堅定,“寒澤,你老實在醫院待著,哪兒也別想去,好好配合治療,最重要的是,要聽落笙的話。”


    這讓戚寒澤頓感無奈,委屈挑眉,“媽,我又不是小孩子。”


    看到戚寒澤神情中帶了幾分童真的樣子,廖一帆忍不住出聲調侃,“寒澤,你就認輸吧,在伯母麵前你永遠是個小孩,在戚嫂麵前你隻能乖乖聽話。”


    斜睨著廖一帆,戚寒澤唇角挑起一抹挖苦的笑意,“怎麽?嫉妒了?”


    為了阻止病房裏的又一番口舌相爭,戚夫人起身攔住兩人的話頭,“落笙,你注意觀察寒澤的情況,好好照顧他,一帆、澤密,我們走吧,讓他們小夫妻兩個人也好有時間說說話。”


    待三人陸續走出病房,戚寒澤忽然倒在床上捂著頭唿痛,“你快過來幫我看看,怎麽這麽疼。”


    以為戚寒澤真的疼,紀落笙忙上前急切道:“怎麽突然疼成這個樣子?你躺著別動,我馬上叫醫生。”說著伸手就要按床頭的唿叫鈴。


    沒想到戚寒澤伸出長臂,猛的一把抓住一聲的手,隨意又懶得躺著,臉上帶著壞痞之色,“你很擔心我。”


    發覺戚寒澤臉上並沒有一絲痛楚之意,紀落笙馬上反應過來,有些氣惱“你騙我!你根本不疼對不對?你這個壞人。”


    男人坐起身握住女人的手,將她一把攬進懷內,低下頭,嗅著紀落笙身上淡淡的馨香,聲音溫和而帶有磁性,“說真的,擔心我對嗎?”


    背靠著男人寬闊堅實的胸膛,紀落笙小臉嫣紅,裝作矜持的樣子,“擔心你幹什麽?我不過是因為你救了我,所以看你受傷心有愧疚這才問一兩句,你可不要胡思亂想。”


    聞言,戚寒澤伸手按著紀落笙的肩頭,將女人的身子扳過來,盯著她的眼睛,男人的眼神幽深,綿長,帶著審視,讓人無所遁形,“我不信,你沒說實話。”


    唯恐被男人看穿心思,紀落笙慌忙站起身,拿起床頭櫃上的杯子來到飲水機邊,有意岔開話題,“少說這些有的沒的,你口渴了吧,我幫你接杯水。”


    看破了女人的小心思,戚寒澤不再追問這件事,等著紀落笙接好水後,出其不意地一把揪住她的耳朵,訓斥道:“看到有炸彈為什麽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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