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寧心想,反正自己也要吃飯的,隻是做三頓飯,還有時間可以把院牆給壘了,何樂不為。


    她也不知道賀勵寒喜歡吃什麽,反正就做自己的拿手菜。


    沒想到,賀勵寒吃到她做的菜,眼前一亮,感覺自己以前做的飯菜堪比豬食。


    他將上次熏製好的野豬肉拿出來,還給了她一百塊錢讓她隨便花,生怕她一個不高興,撂挑子走人。


    “好,那中午我給你做蒜苗炒臘肉。”


    江晚寧拎著臘肉離開。


    剛好和過來看他的陸東擦肩而過。


    “老大,剛才離開的是嫂子嗎?”


    他湊到躺在床上的賀勵寒跟前嬉皮笑臉。


    賀勵寒白了他一眼,


    “不是,不要亂叫,讓她聽到了,還以為我別有用心呢!”


    陸東摸摸後腦勺歎氣,


    “這麽好看的妹子你都不用心,以後可怎麽娶媳婦啊!”


    賀勵寒聽了,想用腳踹他,可惜右腳打著石膏,隻好用大拳頭懟他,


    “過來找我什麽事,案子是不是有進展了?”


    陸東這才收斂笑容,將案情說給他聽。


    公安的輪番審訊下,流竄團夥已經將所有犯罪都供認不諱,但就是否認見過那枚釘到張小鳳腦袋裏的鋼釘,更否認殺害她。


    賀勵寒默了默,然後讓陸東轉告公安,讓他們繼續從張小鳳接觸的人裏尋找,確定那些人的不在場證明,另外通過懸賞的方式,尋找目擊證人。


    陸東走後,賀勵寒強忍著疼痛下床,來到院子裏,看到江晚寧正用買來的土磚砌牆。


    自己和了泥巴抹灰,一點不嬌氣,誰要是能娶到她,真的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隻可惜自己是個連身世都沒有搞清楚的狼崽子,配不上城市裏來的她。


    他拄著一根扁擔,艱難地走到她麵前,從她手裏奪過了砌刀,


    “你一個姑娘,怎麽能幹這種活,我來吧。”


    江晚寧看著他打了石膏的右腿,扯了扯嘴角,


    “你的腳不想要了?快給我迴屋!”


    她一手叉腰,一手指著賀勵寒的家,奶兇奶兇的,命令他迴去。


    賀勵寒隻好又拄著扁擔,一跳一跳地迴去。


    晚上,江晚寧做了一個辣椒炒臘肉,一個油煎茄盒子,一個蒜蓉油麥菜,色香味俱全,賀勵寒又吃了兩大碗米飯。


    幾天下來,賀勵寒感覺自己的臉頰鼓起來,雙下巴都要出來了。


    他覺得不能再這樣光吃不練了,開始用單腿做俯臥撐。


    這天,陸東再次過來匯報案情。


    案件有了重大突破,徐濤徐輝兄弟倆被查出不在場證明作假,身上又有抓傷,互相指認對方為兇手,被確定了重大嫌疑人。


    “老大,現在他們兩個互相攀咬,都說是對方做的,公安也審訊不出來,說是讓你去看看。”


    陸東轉達公安的意思。


    江晚寧正好給他送飯過來,馬上幫他迴絕,


    “傷筋動骨一百天,他的腿還在恢複中,怎麽能走那麽遠?”


    陸東羞赧一笑,


    “江知青,我知道你關心他,但案子不等人,我會用板車帶著他去,肯定不會讓他的腿再受傷的。”


    江晚寧將飯菜放在桌上,臉色陡然一紅,


    “你說什麽呢,誰關心他了?”


    說完落荒而逃。


    等她迴到房間的時候,心還砰砰跳得很快。


    過了一會,她果然看到陸東用平板車拉著賀勵寒往縣城去了。


    江晚寧平複好心情,從空間跟了上去。


    她對這個案件也挺好奇的。


    謀害張小鳳的,竟然是徐濤徐輝兩兄弟中的一個。


    審訊室。


    徐濤麵容憔悴,堅持說道:


    “你們去查我弟弟,他自小心狠手辣,是從做出這種事的人,你們快去查啊!”


    另一個審訊室。


    徐輝麵容淡定,隻是有些疲憊,語氣中帶著輕蔑道:


    “你們如果有證據就拿出來,不要以為這樣我就可以屈打成招,我沒有做過的事情,就是把我打死我也不可能承認。”


    賀勵寒看了他們的口供,又將所有證據放在一起進行梳理。


    最後還是那根鋼針引起他的注意。


    鋼針是一根細長的銀色金屬條,上粗下細,最粗的地方也不過五毫米直徑,像一根筷子。


    這條鋼針應該不是原本的樣子,而是用什麽東西磨成這樣的。


    到底是什麽東西磨成的呢?


    他猛然想起,幹活用的耙頭齒敲下來,不是正好可以磨成這樣?


    有了思路後,他趕緊讓人去兩兄弟所在的大隊尋找斷齒的耙頭。


    很快,有人真的找到了那個耙頭,還在農具借用手冊上看到了徐濤的名字。


    他們大隊的人也記起來了,徐濤還農具的時候,齒斷掉了一條,他當時還沒在意。


    真沒想到,他會用這個去做一個殺人兇器。


    當賀勵寒拿著證據出現在徐濤麵前的時候,他終於不寒而栗,交代了殺害張小鳳的實情。


    “我就是看她不順眼,說我媳婦偷手鐲,罵人很難聽。其實,她自己就是個賤人,我看到她和老二兩人之間勾勾搭搭的,便將她騙到了樹林裏,將她灌醉強暴了她。


    誰知道她中途醒來,還說要去告我,我一氣之下,就把隨身帶的鋼釘錘進了她的腦袋。”


    通過他的供述,公安的確在那片小樹林裏發現了殘留的一些血跡,那裏是案發第一現場。


    很快,徐濤以強暴罪,故意殺人罪被提起公訴,被判處死刑。


    至於徐輝,雖然將調查的確和張小鳳有不檢點的行為,但構不成犯罪,安全迴家。


    張雪琴知道他和妹妹的事情後,心裏氣得不行,和他大吵一架,迴了娘家。


    她沒想到,徐濤竟然如此殘忍,她妹妹還那麽年輕,就被他們禍害,她以後根本不想麵對徐家人。


    不過時間一久,徐老太有了意見,在徐輝麵前總是提起,為了娶她,可花了不少彩禮的事情。


    那些彩禮,都是他頭一個媳婦的遺產,就這麽沒了,豈不是白白便宜了她?


    ......


    賀勵寒這次抓捕犯人,又破了案子,立了大功,公安局的領導經過研究,決定破格提拔他進入刑偵隊當隊長。


    陸東頂替他成了民兵連長,拿著一隻雞來慶祝。


    當天晚上,江晚寧將雞一分為二,一部分做了辣子雞,一部分做了小雞燉蘑菇。


    他們一邊吃一邊聊起案子的事情,賀勵寒突然愣住,想起徐濤用鋼釘的動機,經不起推敲。


    他的鋼釘是臨時起意,還是蓄謀已久?


    就在徐濤執行死刑之前,賀勵寒再次找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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