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死的那個姑娘,就是和江知青打架的那個,該不會是她下的手吧?”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不是有一夥流竄的亡命之徒來了湘省,說不定是被他們害死的。”


    “天下真不太平,沒想到咱們這裏也能發生命案。”


    大家議論紛紛。


    發現張小鳳屍體的位置就在隔壁紅旗公社的水渠裏,離這裏也就十多公裏遠,一些好事的,利用中午睡覺的時間,都跑去看熱鬧了。


    江晚寧沒有現身,而是從空間裏,查看打撈現場。


    現在溝渠的水已經被放幹,屍體擺放在水渠旁,被法醫拍照,收集證據。


    公安在走訪排查,找尋目擊證人,賀勵寒也被征調過來幫忙一起破案。


    屍體穿著整齊,有明顯的抓傷,屍體已經僵硬,出現屍斑,看狀態很像是酒後失足落水。


    當然,具體還要看屍檢報告。


    很快,屍體就被抬走,公安也成立了專案小組,開了專題會。


    賀勵寒是公安老朋友了,一直旁聽會議。


    屍檢報告出來,張小鳳的下體發現男性精液,證明她死前和男人接觸過,身體上有抓傷,證明死前和人打鬥過。


    頭頂頭骨裏還發現一根鋼針,顯然是被人用槍之類的打進去的,或者用錘子釘進去的。


    胃裏有大量酒精殘留,證明死前大量飲酒。


    公安馬上安排排查這兩天和張小鳳接觸的人,都需要錄口供。


    賀勵寒也變成了接觸人之一,需要配合調查。


    江晚寧自然也不例外。


    他們都需要交代昨天晚上的去向,賀勵寒承認了自己去後山的事實,江晚寧說自己在睡覺,但沒有人證。


    不過,她們都沒有實質的肢體接觸,這個張學琴可以證明。


    真正和張小鳳打架的江碧彤,被定為重大嫌疑人。


    “我冤枉啊,我的確跟她打架了,但是她們兩個打我一個啊,你看我身上的傷,我疼了一晚上,現在還疼呢,嗚嗚~”


    江碧彤全身都是傷,還要被審訊二十四小時,還不讓睡覺,感覺生無可戀。


    因為張小鳳和江碧彤打完架後,又去了一趟姐姐家,徐家人也都被問了一遍。


    大嫂王秀蓮迴家已經下半夜,脾氣明顯不好,洗漱後鑽進蚊帳,


    “這老二家怎麽老出事,前妻突然就被發現死在山崖下,也說是意外墜亡,現在小姨子又出事,這次怕不是意外,聽說死前還跟男人那個過,還喝了很多酒,真是一個下賤坯子。”


    徐濤啪的一下打死一個蚊子,也鑽進蚊帳,


    “你少說兩句吧,上次你拿了人家玉鐲,兩家就鬧得很不愉快,張雪琴要聽你這麽說,非得撕爛你這張嘴,睡覺!”


    “今天還整不?你這脖子上是什麽印子?”


    “整啥整,你不嫌累啊,剛打蚊子撓的,快睡!”


    徐濤趕緊吹滅煤油燈,背對著王秀蓮睡覺。


    老二家裏也沒有消停,張雪琴迴來後,一直嗚嗚哭著,覺得自己妹妹命苦,怎麽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我看就是槐花大隊那個姓江的知青幹的,她喜歡賀勵寒,怕小鳳搶走他,就殺人滅口。


    殺人之前還找個男人玷汙了她,讓她受盡屈辱,嗚嗚~”


    她越想越氣憤。


    徐輝趕緊摟著她哄,


    “別多想了,公安肯定會找到殺人兇手的,你說的那個江知青真的長得一臉狐媚樣?


    別想了,先睡吧。”


    “嗯。”張雪琴剛要躺下,發現他手臂有幾條擦痕,忙關切道:


    “你胳膊上怎麽迴事,要不要上點藥?”


    徐輝吹了煤油燈,將她壓在身下,


    “白天被樹枝刮的,別想那麽多了,我疼疼你。”


    當天晚上,賀勵寒協助辦案到很晚。


    但他還是騎車迴了槐花大隊。


    見江晚寧屋裏還亮著燈,敲響了房門。


    江晚寧正在用砂紙打磨自己的火柴槍,聽說是他,來不及放下就去開門。


    “最近外麵比較亂,你盡量別往外跑,我這裏有一把匕首,你帶著防身。”


    他拿出當時那把捅死野豬的匕首給她,叮囑她盡量不要出大隊。


    江晚寧點頭,


    “我知道了,最近雙搶很忙,我也沒啥空出去。”


    兩人尬聊了幾句,賀勵寒就離開了。


    臨走的時候,他的視線在火柴槍上掃過,伸手奪了過來,


    “這個我早就想看看了,拿走了,過幾天再給你。”


    江晚寧看著他的背影,覺得他莫名其妙,火柴槍都快打磨好了,還被他搶走。


    算了,她鼓搗別的小玩意吧。


    賀勵寒拿著火柴槍迴家,還真的拿火柴試了一下槍的威力,感歎她竟然有這個手藝,然後將它藏進了床底下的土坑裏。


    接下來幾天,江晚寧按時去上工,也監督楊境澤和宋清不讓偷懶。


    江碧彤被放了出來,但身上的傷一直沒好,每天躺在床上,等著楊境澤伺候。


    楊境澤對她的態度變得越來越差,知道她竟然對賀勵寒有那個心思後,更是對她生理性厭惡,迫於輿論才給她安排一日三餐。


    他每天上工累得像狗一樣,迴來還得做飯,每天抱著宋清哭訴。


    他還偷偷給家裏寫信,求他們原諒,還讓他們想辦法把自己弄迴去。


    公安多線並進,調查張小鳳的人際關係的同時,也大力搜查那夥流動作案的團夥。


    因為動靜鬧得挺大,那個團夥最近很安靜,肯定是找地方藏匿起來了。


    賀勵寒根據群眾提供的線索摸排走訪,尋到一些蛛絲馬跡,和公安一起去捉拿。


    沒想到,他們還真的找到了團夥藏身的地方,並和他們發生了火拚。


    對方有槍,組織還挺嚴密。


    賀勵寒深入他們的地盤,和團夥頭目發生近距離搏鬥,最後雙方都有負傷,將他們一網打盡。


    公安審訊罪犯的時候,讓賀勵寒迴家養傷。


    這次他算是立了大功,這個團夥在外地犯了命案,在湘省也犯了幾次強暴案和搶劫案,罪大惡極。


    不過,他們並不承認張小鳳案,這個案件審理工作還在艱難推進。


    賀勵寒的腿受傷後,行動極為不便,很多人都來看她,江晚寧作為他的鄰居,被李明亮特許,不用去上工,照顧他的一日三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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