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川,雲王府。


    “姻緣還是克星,她都是本王的妻!”


    麵對鳳自歡的嘲諷,南宮流雲沒有解釋。上挑的鳳眼微抬,慵懶卻又霸道的宣布自己的所有權。


    若是鳳自歡單獨前來,南宮流雲或許會第一時間解釋小家夥詐死的原因,偏偏她身邊跟著那個鳳晚羽。這個陰晴不定的八皇子明明知曉小家夥的蹤跡卻故意引鳳自歡前來問罪,在沒有弄清他的打算前,南宮流雲不準備跟鳳自歡解釋那麽多。等小家夥迴來之後,一切就能真相大白。


    “綰綰屍骨未寒,你就和她人出雙入對,談什麽妻?不知廉恥!”


    鳳自歡怒目而視,抬手紅紗飛舞,直衝南宮流雲妖孽的容顏而來。見她如此詆毀南宮流雲的清譽,周圍影衛早就按捺不住,影骨影熙飛身而起,一人斬向紅紗,另一人則向鳳自歡襲去。


    噌!!!


    影骨襲向鳳自歡的長劍被她身側男子用劍鞘攔下後,直接拔劍而出,壓在了影骨肩頭。眼神古井無波,並無任何波動,隻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南宮流雲,你的人再往前一步,別怪我出手無情!


    南宮流雲抬手揮退了袖中紗,紅色身影在折迴的袖中紗遮掩下,躥到被長劍鉗製的影骨身邊。腳尖輕點,單手拽住影骨的衣領,另一隻手的指尖挑開斜壓在影骨肩頭的長劍,將影骨從鳳晚羽的劍下拽了迴來。


    “交出鬼宗之人!否則……”


    南宮流雲護住影骨後撤的時候,被鳳自歡的袖中紗卷住腰身。南宮流雲出手反推影骨後撤,自己卻直接被她扯到了院子中,與鳳自歡和鳳晚羽兩人僅有一拳距離。


    “否則?自歡郡主是準備拆了本王王府呢,還是殺了本王呢?”


    南宮流雲並無掙紮,而是坦然的瞧著鳳自歡,一字一句的說著。鳳自歡拉扯住袖中紗,紅色的長紗咻的縮緊,勒住南宮流雲腰身,被捆綁拖拽的不適感讓南宮流雲挑了一下眉,臉上的笑意更盛。南宮流雲在賭,賭小家夥在鳳自歡心中價值幾何?


    “你!你最好祈禱那個鬼宗女子再不出現,否則我哪怕拆了你王府也要讓她給綰綰償命!”


    麵對南宮流雲坦然的笑容,鳳自歡緊鎖著眉,不斷收緊的袖中紗最終還是鬆垮垂下。鳳自歡扭頭丟下一句話之後,飛身離開了攝政王府。


    她不會守株待兔,既然這南川是綰綰殞命的地方,那必然會留下些許蹤跡,所以她要自己去查,將害死綰綰的人全部揪出來。


    “是麽?估計你到時候下不去手才對!”


    南宮流雲瞧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幽幽的低聲說了一句。小家夥迴來之後,這詐死真相就會浮現,他必須在這段時間裏將南川隱藏的勢力全部端出來,不能給小家夥留下一絲一毫的隱患。南川,是他給小家夥的嫁妝,也會是他給小家夥最堅實的後盾。


    “京城中探子都查清了麽?”


    南宮流雲背過手,院子中的影衛隻剩下影斜還在候著。最近一直在查京城中各國探子的蹤跡,已經清空了好幾個暗寮,大部分都是屬於鳳翎。


    這些地點,一部分是影南影北在暗牢中審訊影無問出來的,一部分是清查時候查出來的。除了鳳翎,還有東籬、北陸的暗探也查了不少。東籬和北陸的都被南宮流雲送迴各國,算是他這個剛上任的攝政王透露的與這兩國合作意向。


    鳳翎的探子,除了各個暗寮的負責人之外,一律全部處死將人頭送迴了鳳翎,算是他這個新上任的攝政王給予鳳翎的一點警告。現在的南川,已經不是鳳翎可以隨意打探的了,若是識趣,就早日將放在南川所有的探子全都撤迴去,否則,見一個抓一個,抓一個殺一個。


    “迴主子,目前京城已經肅清,正在往周邊的城鎮探查。”


    “嗯,還是要多加注意。對了,那些扣下的鳳翎暗探審的如何?”


    影斜摸著自己的山羊胡,迴答著南宮流雲的問題。南宮流雲點點頭,京城還需多加注意,別留下任何隱患。


    目前京城已經多方清查,城郊大營接管了城防營後,城內由京畿府尹趙佩掌管,城外還是由京郊大營防護。朝堂官員則是由南宮流雲和羅老太師以及蘇少卿一同管理,羅老太師已經被南宮流雲請迴朝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蘇少卿也已經提為吏部侍郎,統管朝堂官員調動認命等事項。


    “影南影北在負責審訊,有了消息會第一時間送來。對了,那個……”


    扣下的鳳翎各個暗寮負責人都被關在暗牢,交由影南影北兩兄弟審理。不過,已經遍體鱗傷沒有一處完整地方的影無一直嚷著要見主子,所以這讓影斜有些犯難,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主子。


    “怎麽了?吞吞吐吐的,這可不像你影斜的作風!”


    “主子,影無一直嚷著要見你,你看……”


    南宮流雲停下腳步,扭頭看向影斜,意味深長的說著。影斜在南宮流雲的眼神攻勢下,一鼓作氣將猶豫犯難的事情說了出來。按照主子以前的性子,或許會去見見,順便打探下更多地情報。不過現在的主子,就很難說了……


    “不去,本王可不是對誰都用美人計的!”


    南宮流雲突然想到小家夥每次說他使用美人計的嬌羞,甚是撩人。本王這容顏,小家夥可是喜愛的緊,怎麽能對其他人用美人計呢,不行,沒必要。影斜瞧著自家主子笑的模樣,得,又是想主母了……


    “主子,屬下可沒說讓你美人計……是,主子,屬下這就去轉告影南影北!”


    影斜悄悄的在旁邊說了一句,突然感覺整個人冷颼颼的,就像被丟到孤影澗的潭水浸泡一樣,頓時立馬改口,匆忙逃離南宮流雲身邊。


    “對了,順便轉告他們兩兄弟一句,明早本王上朝之前還沒審問出結果的話,一人扣一年例錢!”


    南宮流雲衝著影斜的背影交代一句,勾著嘴角背著手,笑眯眯的迴了房。已經遠遁的影斜不由得為暗牢裏那些關著的探子默哀,一年例錢的壓力下,估計今晚的暗牢裏將會遍地哀嚎,恍若人間煉獄……


    月光輕撒,沾染了多少人的思念……


    藥仙穀。


    一夜好夢,鳳綰綰一覺醒來,揉著惺忪的雙眼,隨意的將發絲綁起。套上外衫後,打開房門,伸了個懶腰。滿身睡意被眼前的景象所驅散,一抹橙紅從山腳掛起,微風吹拂過寥寥的幾片雲彩,絲絲點點沾染上橙紅的痕跡。


    “女娃娃起來的挺早啊!昨晚,睡得可好?”


    “玉前輩,早!”


    玉夢岐的聲音響在鳳綰綰身邊,眼神卻瞥向虛掩著房門的房間。鳳綰綰笑眯眯的跟玉夢岐打著招唿,側過頭擋住了玉夢岐的視線,好奇的探究著玉前輩究竟想看些什麽?


    “就,就你一個?”


    視線被擋住,玉夢岐有些尷尬的撫摸了一把胡子,昨晚他的乖孫和另外一個男子不是都隨女娃娃離開了麽,怎麽房間裏就隻有女娃娃呢?


    “玉前輩,你這意思是覺得綰綰房裏該幾個?”


    鳳綰綰歪著頭,笑嘻嘻的反問玉夢岐。小院裏房間不多,昨晚賞景迴來後鳳綰綰自己要求單獨住,讓墨玄去楓眠房間一起住,這是鳳綰綰給這兩個男子起碼的尊重。


    “沒有,沒有,老夫可沒這麽說!”


    被鳳綰綰反問,玉夢岐錯開視線,撫摸胡須的動作愈加頻繁。即便如此,玉夢岐心裏卻對鳳綰綰多了一層欣賞。


    “前輩若是想,不妨早點允下綰綰與楓眠的親事!”


    鳳綰綰笑眯眯的對玉夢岐說著,正好瞧見隔壁房間的房門打開了,楓眠已經穿戴整齊的走出房間。遂,鳳綰綰向玉夢岐拱手行禮之後就繞過了他走向楓眠。


    “楓眠,早!”


    “綰綰,早!”


    鳳綰綰抬手將楓眠被壓在他自己外衫之內的一縷發絲捋了出來,惹得楓眠的小臉如同剛剛看到過的日出一般,染上片片紅暈,低聲喏喏的迴應了鳳綰綰一句。


    “醫聖老兒,給老娘出來!”


    院門外的大嗓門驚起不少鳥雀,將還沒起身的幾人也相繼吵醒,一個個揉著惺忪的睡眼打開房門。絳藍衣衫頭發花白的婆子站在院門外,佝僂著背,發絲梳的一絲不苟,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玉夢岐的小院叫嚷。


    “毒婆子,一大早發什麽神經?要不要老夫給你紮兩針?”


    玉夢岐揉了揉被震痛的耳朵,走到了院門,一邊說著一邊將院門拉開。這個毒婆子常年不出門的,怎的這短短兩日都出現他這裏,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


    “醫聖老兒,你出穀為何傷我的寶貝們!今兒個你不說個所以然來,老娘跟你沒完!”


    絳藍衣衫的婆婆指著玉夢岐的鼻子責問著,她可是詢問過穀中不少人了,隻有醫聖老兒昨日出了穀,聽說還帶迴了幾個年輕的外地人。如此看來,她的寶貝們必然是被醫聖老兒所傷,即便不是,那也和那幾個突然進穀的年輕人有關!


    “老夫出去了,怎麽了?何時老夫出穀還需要向你這毒婆子請示了?”


    玉夢岐打了個哈欠,不以為然的迴答。等等,這毒婆子的寶貝?不會是昨天他見過的那些死無全屍的巨蟒吧?這毒婆子的寶貝們有很多,怎麽這麽巧恰恰好就放的是那些巨蟒出穀,恰恰好又被女娃娃們碰上呢?完了,這毒婆子估計吃了他的心都有了……


    “毒婆子,你說的寶貝們不會就是那些蛇……”


    玉夢岐有些不確定的詢問了一句,讓絳藍衣衫的婆婆頓時火冒三丈。


    她那些寶貝養的都不容易,若不是昨兒個山穀外的蛇骨玉蔓即將開花,她還不舍得將她那些寶貝們放出去呢。結果倒好,三十來條隻剩下區區不到十條,山穀外隨處可見她寶貝的殘屍遺骸!


    “好你個醫聖老兒,果然是你!老娘跟你拚了!”


    “毒婆子,看在咱們這麽多年交情上,有話好說,別動手啊!”


    絳藍衣衫的婆子說著話就已經單手成爪向玉夢岐襲來,漆黑的指甲明顯就是帶有劇毒。玉夢岐飛身躲開,腰間的酒葫蘆被婆婆一爪捏的粉碎,滴落在地麵上的酒水滋滋的冒著青煙……


    “啐!交情個屁交情!你這老不死的傷我寶貝們的時候怎麽不談交情!今兒個,老娘要你給寶貝們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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