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城一夕之間換了主人,以後的大朝會也將取消。這消息就像插上翅膀一般傳遍四國,一同流傳的還有一副畫像,巨大的黑蛇上站著一為銀色衣衫的女子,精致的銀麵具掩去了女子模樣,豔紅的曼珠沙華綻放在眼角。一時間惹得四國風起雲動,偏偏這當事人卻不自知,還在尋找焚情果的路上。


    “墨蛟,這不是你呆著的獸字門麽?”黑色巨蛇載著鳳綰綰停在了已經沒有大門的獸字門。


    “對啊,老大,我說的果子就在裏麵。”稚嫩的正太聲音在鳳綰綰腦海裏響起。


    “走吧。”


    墨蛟遊蕩著巨大的身軀,極快的速度通過了獸字門內甬道,停在了那水池邊上。獸字門裏麵的殘屍應該是已經被清理了,一路行來,連血腥味都淡了很多。之前那被血液染紅的水池裏,也換上了清水,能清楚地看到其下很深,一眼看不到底。


    “老大,就在這下麵,這水底最深處。”就像是小孩子邀功一般,墨蛟的聲音裏充滿了期待。


    “這下麵,多深?”


    “老大,不深,也就有兩個我那麽長吧。”


    墨蛟身長也有一二十米,兩個它,那看來,這池子深四五十米了。鳳綰綰深吸一口氣,這樣的程度,如果氣息不夠的話,估計看不到底就已經掛了。幸好,自己有魂訣,運行周身的話,應該能夠堅持。思索清楚後,鳳綰綰運起魂訣,充斥著周身七經八脈,從墨蛟頭頂跳進了水池。


    “哎,老大,等等我,我可以帶你去啊。。。。。”墨蛟本來告訴深度是為了提醒老大抓緊自己鱗片,自己能帶她下去,結果老大自己就跳進去了。哎呀,忘記告訴老大這是個寒潭了,完了完了,老大不會凍死吧。


    一進水池,鳳綰綰就察覺了不正常,這水裏的溫度低的可怕,居然堪比墨雲主峰上的溫度。幸好自己下來前用內力護住心脈,又運用魂訣充斥全身,勉強能抵擋這刺骨的寒意。看來需要加快速度了,手腳並用遊向池底。越往下,地勢越開闊,快能看清地麵時候,已經仿佛置身海洋之中,四周早已看不到池壁。


    “老大,跟我來。”


    等到了池底,墨蛟早已經等著鳳綰綰了。甩了甩長長的蛇尾,在鳳綰綰前麵帶路,一路向前遊到了一處池壁邊上停下,這池壁似乎與一路遊下來看到的不同,有著繁複的看不懂的紋飾。


    “老大老大,就在這裏麵。”


    墨蛟停下來的地方,有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縫隙,有點像是年久失修被池水衝刷形成的。從縫隙裏,確實能看到,池壁另外一側的水底,生長著大片大片的紅色果子,赤紅非常。


    “老大,我過不去,隻能送你到這了。”有些慚愧的正太聲音低低的在鳳綰綰腦海裏響起,巨大的蛇頭低著。


    “我自己去吧,你在這等著我。”


    鳳綰綰一個閃身鑽進了那縫隙,躋身出來,沒成想池壁的另一邊更加的寒冷,剛才那邊的寒意算刺骨的話,這邊應該就能算直逼靈魂了。幸虧魂訣需要的都是極致的環境,多次跟著玉狐去過墨雲主峰頂,雖然相較之下更冷,不過也不是不能接受。紅果子就在麵前,如果就此放棄,可不是我鬼鳳的風格。


    鳳綰綰雙手掐訣,將魂訣提升到極致,靠近了那片赤紅。仔細辨別後,鳳綰綰確認,這就是能製作相思的焚情果。取出隨身攜帶的手帕,包裹住一串枝丫,用力一拉,就下來了數十枚果子,想來應該是足夠那中年人需要的相思了。


    “小娃娃,有沒有人教過你,不問自取視為偷?”鳳綰綰正準備離開,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那一片赤紅中響起。


    “敢問前輩是何人?小女取這焚情是為救人,還請老前輩開恩。”


    一般人在水裏都無法言語,想來發出聲音的老前輩也是位強者,鳳綰綰收好包裹焚情果的手帕,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深深一拜。


    “你這小娃娃真有意思,闖到別人家中不問自取,還振振有詞?”


    隨著聲音還有一掌強勁的內力襲來,鳳綰綰避無可避,整個人仿佛被像被定住一般,內力完全使用不了。眼睜睜看著那一內勁化作的掌印拍在自己身上,整個人砸向了背後的池壁,仿佛五髒六腑都移了位。


    “小女已經說明來意,也僅僅隻是取了那一條枝丫的果子,你這老家夥,二話不說就動手,可是為老不尊?”鳳綰綰擦去嘴邊血跡,受了這一掌,不止五髒六腑受了內傷,還在恢複的左肩又再度有血跡滲出。


    “小娃娃還挺牙尖嘴利,看本尊怎麽將你這牙口打的稀碎!”說著,又是一陣伶俐的掌風襲來,不過這次沒有了威壓,讓鳳綰綰有了迴避的可能。


    “為老不尊的臭老頭,既然你這麽看重這一片焚情,怕不怕我毀了它?”鳳綰綰閃身避開,雙手掐訣,將魂訣之力集中到雙手掌心,一副要對準焚情的架勢。


    “小娃娃,你敢!”又是一陣威壓,鳳綰綰剛剛受過內傷,隻感覺自己心髒仿佛都快要壓碎。


    “臭老頭,你看我敢不敢。。。。噗。。。。”


    鳳綰綰放出了剛剛匯集於掌心的魂訣之力,眼前的一片焚情被擊碎,水底原先焚情的位置現出一個大坑。不僅如此,這道魂訣之力還強行破開了限製鳳綰綰行動的威壓,卻也是傷敵一萬自損八千,一口鮮血從鳳綰綰嘴裏噴出。


    “魂訣之力?居然是魂訣之力?小娃娃,你究竟是誰?”


    辣手摧果之後,受了內傷的鳳綰綰僅僅靠著強大的意誌力在支撐。昨日收服墨蛟所受的傷本就沒好完全,在這裏又連續受了這一直沒露麵的老家夥兩次威壓和一掌。絕對不能再對手麵前示弱,除非示弱能取勝。這是還作為幼年鬼鳳時候,黑蠍教自己的。


    “為老不尊的臭老頭,躲躲藏藏的算什麽本事?”按住再次裂開的肩頭,鳳綰綰的嘴卻是絲毫沒有收斂。


    “小娃娃,你應該知道若是本尊繼續出手,你將再無還手之力。這種時候,牙尖嘴利的代價,小娃娃你承受得起麽?”


    “臭老頭,有本事你出來麵對麵的打!”


    “小娃娃,不用逞強。隻要你告訴本尊你是跟何人習得這魂訣之力,本尊放你一馬。”又是一陣威壓,生生的將鳳綰綰壓在池壁上動彈不得。


    “臭老頭,你不會是被擁有魂訣之力的女子拋棄了吧?下如此重手!”哪怕已經沒有還手之力,卻還能字字誅心。


    “小娃娃,你怎知。。。。不是,你是跟個女子學的?她在哪?”


    “原來果真如此!被拋棄的臭老頭!”


    “你這小娃娃,敬酒不吃吃罰酒!!!”


    身上的威壓一分分加重,鳳綰綰感覺自己像是要被活生生砌進池壁之中一般,都能感覺得到肋骨已經斷了幾根了。這臭老頭,下手還真不客氣。不行,不可以死在這寒池裏,連對手都沒見到過就死,太憋屈了。


    “臭老頭,你出來,你不是想知道那女子情況麽?你出來,我就告訴你。”


    “小娃娃,此話當真?”


    “我都這樣了,臭老頭,你難道怕我不成?”


    身上威壓減低了一些,鳳綰綰喘口氣的功夫,看著一個通體雪白的身影從僅存的焚情中鑽了出來,白發,白須,白衣,雖是滿臉的皺紋,不過依稀可以看出年輕時應該是十分俊朗。隨著身影的靠近,身上的威壓似乎也在降低。


    “小娃娃,老朽出來了,可以說了。”


    “來,你近一點。。。我告訴你啊。。。。嚐嚐本少主的滅魂散吧,臭老頭!咦。。。你是人是鬼?”


    鳳綰綰一副虛弱的模樣,誘使白影靠近自己。身上威壓已經降低,雙手可以活動了。偷偷取出衣袖中的滅魂散,等著白影靠近就灑出,結果,鳳綰綰居然看著自己的手從白影身體中穿過,就像穿過空氣一般。


    “你這小娃娃,敢戲弄本尊的,你是第二個。看在你修行和她一樣的魂訣之力份上,本尊可以留你個全屍!”


    “你。。。究竟是誰?”


    “本尊是誰,時間太久了,記不清了!不過,世人喚本尊,鬼帝!”


    “你是。。。鬼帝。。。墨罌。。。咳咳。。。”


    “小娃娃年紀不大,倒是有幾分見識!本尊都不記得多少年沒聽過這個名字了。”


    眼前白影若是鬼帝墨罌,那他口中的女子,想來就是教授自己魂訣的幻千靈了。據小白說的,正是他背叛幻千靈,才導致了魂族的滅亡。幻千靈似乎正是死在他手上,為何他還要問自己是用魂訣之力的女子的下落。


    “墨罌,放開綰綰!”池壁縫隙裏擠進來一個白影,一爪子破開了綰綰身上的威壓。


    “玉狐,好久不見!她,還好麽?”


    “你,不配提她!”


    玉狐擋在了鳳綰綰麵前,突然口吐人言的玉狐,讓綰綰有些陌生。此時的玉狐,身軀比總在自己身邊啃雞腿的時候要大一些。


    “老大,快走,我堅持不了多久!”麵前的玉狐將鳳綰綰推到縫隙前,腦海裏響起了墨蛟虛弱的聲音。


    鳳綰綰擠過縫隙,看著盤旋在池底的墨蛟,十分虛弱的模樣。


    “墨蛟,你這是怎麽了?”


    “老大。。。你沒事就好,我要睡一會了。。。裏麵是小不點,記得接它出來。。。。”


    墨蛟虛弱的看了一眼鳳綰綰,垂上了雙眼,體積也在不斷變小,最後竟然隻剩下了手指粗細的小蛇模樣,蛇頭含著蛇尾。綰綰從池底捧起盤成一個圈的小黑蛇,戴在自己手腕上,緊張的盯著那一處縫隙,小白還沒出來,可不能有事。


    池壁另一頭,玉狐牢牢地擋在那處縫隙麵前,盯著麵前的男人,或者,根本不能稱之為人。


    “玉狐,你如此護著這個小娃娃,這娃娃和她什麽關係?”


    “本王說過了,你不配提她!若不是你,她怎麽會死?”


    “不,她不會死,本尊沒有殺她。”


    “她就是死在你手上,最後那一場大戰,她胸口上刺進的就是你的赤霄,別想否認!”


    “不!不會的!”


    “警告你,別靠近綰綰,否則別怪本王,新賬舊賬一起算!”


    玉狐從縫隙中離開,剛鑽出來,就變成了綰綰常見的模樣。玉狐虛弱的抬頭,綰綰腦海裏閃過一個字。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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