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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綰被陸薄川這個眼神看得心裏打鼓。


    她心裏其實也沒有底,陸薄川會不會給她開公司,她還真說不準。


    就在宋綰心裏緊繃到極致的時候,陸薄川開了口,他說:“你想得倒是真的美。”


    也沒說答應還是不答應。


    陸薄川站起身,來到宋綰麵前,宋綰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自從宋綰那次在浴室摔跤之後,陸薄川一直對她很溫和,再加上她吃藥後,脾氣一直控製不住,宋綰不止一次對陸薄川發火。


    但陸薄川若不是忍無可忍,一般也不會讓她吃苦頭,這讓宋綰無形中就有些忘形。


    可是陸薄川朝著她逼近的這幾步,又讓宋綰想起了之前宋顯章生病的時候,陸薄川是如何對待她的。


    那時候他甚至還對她說,他真該讓她死在聞邵床上。


    宋綰嘴唇有些泛白。


    就聽陸薄川的聲音有些泛冷的道:“給你開公司,然後好讓你擺脫我?宋綰,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算盤。”


    “我沒有。”宋綰細眉擰了擰,她覺得陸薄川如今無論是占有欲還是控製欲,都讓她有些心驚,可她如今的這個境地,不也是他逼來的嗎?


    宋綰的眼睛有些發紅:“陸薄川,你總是要結婚的,你結婚以後,我在陸氏,以什麽樣的角色立足?”


    陸薄川臉色並不好看。


    不知道是因為宋綰提到了要自己開公司的事情,還是因為宋綰提到了他結婚的事情。


    陸薄川一時沒說話,宋綰的心有些難受,她微微低垂著頭,說:“我覺得我現在,就是一個廢人,我晚上睡不著覺,一閉上眼睛就做夢,夢裏全是二哥和爸爸的血,或者是我去偷資料和帶爸爸去郊區別墅的畫麵,白天站在這裏,也和晚上沒有任何區別,我有時候站在這裏,腦子裏就全是陸氏集團公司的員工在背後議論我,他們的嘴像一把把刀,在我心裏剜肉,我站在這裏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承受這種痛苦,陸薄川,你隻怕我自殺,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帶我來公司,除了加重我的病情外,還有什麽意義?”


    陸薄川明明知道宋綰是故意這樣說的,她就是抓準了他會心疼,所以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陸薄川雋黑雙眸緊盯宋綰。


    他對她的恨是真的,恨的時候恨不得把她逼死,讓她也嚐嚐他嚐過的滋味。


    可她真正痛苦的時候,也確實如宋綰所說,他也未必就真的痛快了。


    即便他曾經如此惡心這樣的自己,可他卻也沒有辦法自如的操控這顆心。


    陸薄川壓了壓心中串起來的火,道:“宏昌市那塊地現在是我親自在負責,我這幾天本來是想著把這邊的緊急文件處理完,然後帶你過去,既然你不想過去,那就留在這邊吧。”


    宋綰狠狠咬牙,幾乎是立馬就說:“我可以兩頭跑。”


    陸薄川過去,能接觸到的人,是宋綰這輩子怎麽努力,都接觸不到的。


    陸薄川嗤笑了一聲,幾乎要被她氣笑了:“留在陸氏,不是覺得有人在你心裏剜肉嗎?”


    “可是宏昌市離這裏挺遠的。”宋綰深唿吸,她那些話,未必就是假話,宋綰說:“而且我又覺得,痛一點沒關係,我作惡多端,這些本來就該是我承受的。”


    陸薄川下意識皺了皺眉。


    宋綰說要開公司,但其實並沒有真正想好要做什麽。


    陸薄川下班的時候,正要帶宋綰迴景江,宋綰的手機上卻收到了一條群發信息,是陸氏集團al上的群發郵件,宋綰下意識點開看了一下,等看清裏麵的內容,細眉緊緊的擰在了一起。


    而與此同時,整個陸氏集團的員工心裏都炸開了鍋。


    宋綰心裏有些慌,朝著陸薄川道:“我想先去下之前負責a區的那個小組。”


    陸薄川看了宋綰一眼,在問她理由,他的目光是沉默的壓迫,宋綰眼睛都紅了:“許嬈……許嬈之前幫過我!”


    陸薄川看出宋綰的焦急:“怎麽了?”


    宋綰說:“al上……al上有人發了關於她的照片!”


    陸薄川去到電腦旁,將陸氏集團的企業軟件打開,一組不堪入目的照片讓他的臉色一下就寒了下來,配得題目也很醒目:許嬈被人捉奸在床!


    他立馬打電話給鄭則:“趕緊去查一下,公司的郵件是怎麽迴事!”


    “我這邊正在查!”鄭則道:“公司的軟件被人黑了!我這邊已經叫人在處理了!”


    宋綰卻已經顧不得,她說:“我先下去!”


    “不要心急,她不會有事的,鄭則已經讓人在處理了!”陸薄川道。


    可是宋綰怎麽能不急?


    當初她負責a區的時候,困難重重,每天都頂著別人對她的指責謾罵,侮辱,隻有許嬈幫她。


    自從出事後,宋綰已經沒有什麽朋友了,之前還有大哥心疼她,可是後來,她想起了大哥找人給她催眠的事情,讓她一度精神失控。


    宋綰匆匆出了陸薄川的辦公室。


    而此時此刻,許嬈坐在電腦旁邊,整個公司用的都是一個係統,發了郵件會有提示,許嬈看到郵件幾乎沒有猶豫,順手點開看了一下,一點開,整個人就愣在了原地。


    頃刻間,她臉上的血色就退了個幹幹淨淨。


    腦袋裏嗡嗡作響,全身僵硬,渾身的血液都凍僵了。


    她的視線清晰了又模糊,模糊了又清晰,讓她瞠目欲裂。


    有那麽一刻,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現實,還是在夢裏,也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聲。


    郵件是群發,公司上上下下幾千個人,許嬈坐在辦公室裏,冷得像是沒有了知覺。


    許嬈從小生活的環境都不好,她努力考到海城,進入陸氏,在陸氏集團工作的時候,要比所有人都努力。


    可是她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她自己會以這樣一個顏麵盡失的方式,出現在公司幾千人的麵前。


    整個辦公室裏的人寂靜得可怕,許嬈不知道這些人在想什麽,她沒有去看辦公室裏的人是不是有對她看,可她卻覺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


    許嬈的眼睛很幹澀。


    她根本想不通,到底是誰會這樣毀了她。


    宋綰到的時候,剛好看到這樣的許嬈,宋綰眼圈又是一紅。


    她看到周圍曹雪佳幾個人都在朝著許嬈看,宋綰心中怒氣猛地串了上來,朝著幾人吼:“看什麽看!”


    她拉著許嬈的手往外走:“我們先出去。”


    許嬈被她扯得愣了一下,宋綰觸及到這個眼神,心裏簡直像是被刀割一樣。


    當初她在網上看到那些關於自己的新聞的時候,深刻體會過這樣的感受。


    辦公室裏原本還能維持平靜。


    可宋綰這一吼,反而打破了原有的窒息般的平靜。


    曹雪佳很早就看不慣宋綰,那時候宋綰負責a區項目的時候,沒少讓她難堪,而且a區那個項目談下來後,負責那個項目的所有人都提成加薪,唯獨她被排除在外,曹雪佳的怒氣積怨已久,道:“什麽德行,有本事做出這樣的事情,還不準人看了?”


    宋綰咬著牙,忍了一下,這種時候,她把事情鬧大對許嬈並不好。


    許嬈緊緊咬著牙,她好像現在才喘了一口氣。


    宋綰心裏發緊,她也不管不顧,先把許嬈拉出公司再說。


    許嬈沒有掙紮,她現在比誰都想要有個人拉她一把,把她帶離公司。


    許嬈一直垂著頭跟著宋綰一起往外走,宋綰渾身乏力,頭暈目眩,但她走得很快。


    兩人都能感覺得到,一路上,公司的員工看向許嬈的視線。


    宋綰直接帶著她乘上了總裁辦公室專用的電梯。


    許嬈嘴唇發白,她有些茫然,不知道該去哪裏。


    宋綰心疼得不行,趕緊抱了抱她:“沒事的,許嬈,公司已經處理了。”


    許嬈在公司不管是專業能力還是別的方麵,一直很出色,她愣愣的看著宋綰,問:“你怎麽會來?”


    宋綰不知道該怎麽迴答她。


    許嬈就盯著她,說:“你也看到了,是不是?”


    宋綰說:“許嬈,你冷靜一點。”


    冷靜?許嬈也想冷靜。


    可是她根本冷靜不下來。


    公司上上下下幾千人,那個照片雖然被打了碼,可有好幾張,都能看到是她的臉。


    宋綰直接將許嬈帶進了附近的一個酒店,她問:“你知不知道是誰做的這件事?”


    許嬈說:“這些照片根本就不是我。”


    可是沒有人會相信。


    照片上的那張臉,宋綰都沒有認出來。


    許嬈知道宋綰在想什麽:“照片被人處理過,是有人故意整我。”


    宋綰深吸一口氣:“那你打算怎麽辦?”


    “不知道,公司是肯定待不下去了。”許嬈氣得發抖,她是真的從來沒有接收到這麽大的惡意:“公司幾千個人,沒有人會去查真相,也沒有人會去在乎這個人到底是不是我本身,他們隻知道,一個叫許嬈的女人,被人抓奸在床了!”


    她根本就堵不住幾千個人的嘴,難道要她逮著人就說,這個人不是我本人嗎?


    宋綰想了想,突然想到自己說要開公司的事情,心生一計,道:“要不然你來幫我吧?”


    如果她真的要注冊公司,一個人肯定是忙不過來的,許嬈的能力她是看到過的。


    許嬈一愣,看著宋綰:“你什麽意思?”


    “我準備自己注冊一個公司,許嬈,要不然我們合夥吧?”


    許嬈說:“我現在心裏很亂,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麽辦,而且開公司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我手上也沒有資金。”


    “不用你出資金,你出力,拿分紅。”宋綰道:“就像你說的,開公司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你來跟我,也是要承擔風險的,反正現在你也在陸氏待不下去了,海城的建築圈隻有這麽大,整個海城安監站質監站的人都是同一批,甚至所有建築圈各個層麵的人都建了群,你到時候去別的公司,未必不會遇到陸氏集團的人,對你也不利,如果自己做的話,就不用去在乎別人的眼光了,你說是不是?”


    許嬈是真的沒有心思想這些事情,她隻想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那些照片說要有多不堪入目就有多不堪入目,許嬈道:“我想想。”


    “我可以等你,你隨時都可以聯係我。”


    這時候張婕打電話過來。


    許嬈看了一眼,並不想接,但她還是強迫自己接了起來:“張經理。”


    “許嬈,你還好吧?”


    許嬈鼻子一酸,她盡量讓聲音顯得平靜:“我沒事,隻是要向你請個假。”


    “這件事對公司影響挺大的,郵件都發到了陸總那裏,你知道吧?”


    “我會主動辭職。”許嬈道:“對不起,我也不想,照片上的人並不是我,但我知道,解釋這些也沒用,也沒有人會相信,給公司帶來的影響,我很抱歉。”


    “許嬈,我一直很喜歡你,你的專業能力很不錯,做人也務實,隻是這件事,確實影響比較大。”


    “嗯,我知道,謝謝張經理。”


    許嬈掛了電話,喘不過氣來。


    宋綰陪了許嬈一會兒,陸薄川就打了電話過來:“我在車裏等你。”


    盡管許嬈用力憋著,眼淚卻還是流了下來,她偏開頭擦了擦眼淚,道:“你先走吧?我想一個人冷靜一靜。”


    頓了頓,她又說:“謝謝。”


    今天要不是宋綰,她都不知道怎麽走出陸氏集團辦公大樓,她不知道當年宋綰出了那樣的事情,是怎麽挺過來的,隻是這麽一小會兒,她就有點受不了了。


    “你當初也幫我過。”宋綰自嘲的笑了笑:“當初我去陸氏談a區那個項目的時候,隻有你告訴我真相。”


    宋綰從酒店下來的時候,接到了季慎年的電話。


    現在宋綰在讓季慎年查陸卓明的事情,她現在已經不像之前那麽篤定,那份文件和季慎年有關了。


    宋綰接了電話:“喂?”


    “綰綰。”季慎年道:“我讓人查了一下陸卓明。”


    陸薄川明確警告過宋綰,不要去找季慎年,如果她懷疑可以自己去查,但是宋綰就在陸薄川眼皮子底下,根本沒有辦法下手。


    她沒有聽陸薄川的話。


    宋綰的心提起來:“怎麽樣?”


    說出口宋綰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她太渴望知道當年的真相了。


    “陸卓明和季家應該真的沒有什麽關係。”季慎年道:“他沒有把文件給季家的理由,而且他和陸家的關係一直很不錯,我上次聽你和陸薄川談話,你好像認為當年的事情和他有關?”


    宋綰感覺渾身發冷,她現在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她又開始懷疑,當年的那份文件,真的是給的季父手裏嗎?季慎年會不會在撒謊?


    宋綰的頭又開始痛,她甚至懷疑,她想起的陸卓明找人催眠她的那些畫麵,是不是也是她病入膏肓的時候的一場幻想?


    可是當時她去江雅醫院,走在那條長長的走廊上的時候,醫生和陸卓明對她說的那些話,卻又那麽深刻。


    “可能是我記錯了吧。”宋綰說:“謝謝。”


    宋綰從酒店出來後,沒走幾步,就看到了等在外麵的陸薄川,宋綰趕緊過去,但她實在是沒有多少力氣,那個藥的副作用已經嚴重影響到了她的日常生活,宋綰有些頭暈,還有點惡心。


    陸薄川見宋綰表情不對,趕緊過去,宋綰其實有些心灰意冷,大概心裏出了問題的人,時常會出現這樣的狀況,她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才能讓自己有一點精氣神。


    “是不是哪裏不舒服?”陸薄川皺著眉,索性打橫將她抱起來,往車上走。


    宋綰坐在車上,偏著頭看著車窗外,不知道過了多久,宋綰才低聲的道:“陸薄川,你知道嗎?今天許嬈的那些照片,根本不是她本人,那個照片是被人處理過的,可是公司幾千個人,沒有人會去想要尋找真相,很多人隻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實,他們都隻會覺得許嬈是真的被捉奸在床了,很多事情就是這樣,明明沒有做過,可是卻還是沒有任何人相信。”


    陸薄川握住方向盤的手指狠狠用力握緊,因為用力,他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根根畢現,他轉過頭來,修長有力的手指卡主宋綰的下巴,卡得宋綰的下巴生疼,陸薄川迫使她轉過頭來,和他對視。


    宋綰定定的看著他。


    陸薄川咬著牙:“你是覺得當年有人冤枉了你?”


    他的聲音狠狠撞擊在宋綰心口。


    宋綰喉嚨裏的鐵鏽味一陣一陣往外冒,她當年害死爸爸和二哥的證據確鑿,陸薄川將她釘死在了法庭上,後來她又陸續想起,她開著車帶陸宏業去郊區別墅的畫麵,以及她去陸氏總裁辦公大樓偷文件的事情。


    無論哪一樣,她都永遠翻不了身。


    她唯一能夠推翻自己的機會是在陸卓明身上,可無論是季慎年還是鄭則,都告訴她,陸卓明根本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陸薄川聲音冷了下來:“你過去什麽都記得,卻唯獨不記得你為季慎年做的事情,宋綰,你可真會忘。”


    宋綰嘴唇發白。


    “以後我不想再和你談這個問題,如果你覺得是有人冤枉了你,那你就拿出證據。”一談到這個問題,陸薄川心裏的恨和怒火就壓不下去,宋綰如今的狀態不好,他並不想說這麽難聽的話刺激宋綰,但當年的事情,確實又讓他難以釋懷。


    陸薄川道:“綰綰,如果你不做,沒有人能冤枉得了你。”


    宋綰眼眶發紅。


    陸薄川鬆了手上的力道,一腳踩下油門,車子急速朝著景江別墅開過去,一路上,車裏寂靜得有些可怕。


    宋綰迴到景江沒多久,突然接到了周竟的電話。


    當時她正在和陸薄川吃飯,宋綰看到來電顯示人的時候,心都跟著猛地一跳。


    她趕緊走到陽台上,將電話接了起來:“喂?”


    然而下一刻,周竟生活的話,卻讓她的心弦緊緊的繃著。


    “綰綰,鑒定報告出來了,我已經發你郵箱了,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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