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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薄川實在沒想到宋綰還真的敢走出陸氏總部大樓,陸薄川的聲音沉壓壓壓著一腔怒意:“你在哪裏,我來找你。”


    “我去了哪裏,不是讓大嫂告訴過你了嗎?”宋綰看著陸氏總部大樓外麵的車來車往,她今天見了夏建勳父女,又見了舒意,宋綰咬著牙,她還是個病人,她還在吃藥,她當著夏建勳和夏清和的麵,說自己是個小情人,可隻有她知道,她連小情人都算不上。


    宋綰說:“陸薄川,你帶我過來,就是為了讓我來見他們嗎?”


    陸薄川臉色陰沉:“你知道不是。”


    “那你是不放心我,怕我自殺?”宋綰說:“陸薄川,那你以後和夏清和結婚了,你是不是還要我守在你們臥室的門口?”


    隔著電話,宋綰都能感受到氣氛的緊繃,宋綰心裏有些密不透風,說:“其實也沒關係啊,你要是讓我站在你們門外,我也會站的。”


    陸薄川的臉色青黑一片!


    他的胸膛起伏得厲害,湛黑雙眸裏裹夾著風暴。


    陸薄川伸出手扯了扯有些束縛的領帶:“宋綰,你再說一句試試。”


    宋綰便不再說了。


    陸薄川來迴走了兩步,他來到落地窗前,目光往下看,卻在接觸到陸氏總部大樓下的噴泉時,一愣,他看到了樓底下那個坐在噴池旁邊的小小身影,那衣服還是他早上給她穿上去的,陸薄川瞳孔縮了縮,焦躁的心平緩少許。


    陸薄川道:“你在樓下?”


    宋綰沒出聲。


    陸薄川道:“你在那裏等我,我馬上下來。”


    陸薄川掛了電話,他的背後站著舒意,舒意說:“你在這裏和夏清和談結婚的事情,讓綰綰在外麵抽煙,你這樣對她,是不是有些過分?”


    陸薄川知道宋綰在樓下沒走,整個人身上的戾氣都跟著消散不少,他沒忍住點了一支煙來抽,抽了好幾口,才抬眸去看舒意:“我以前對她還不夠好嗎?可她是怎麽做的?”


    “你這樣傷害她,遲早會後悔的。”舒意皺了皺眉,她想起剛剛宋綰的表情,那表情她光是看著就心裏就跟著泛疼。


    “大嫂沒事還是多關心關心大哥,綰綰的事情大嫂不要太操心。”陸薄川拿了車鑰匙,就要往門外走:“大嫂要是沒什麽事情,就先迴去吧,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等等!”舒意想到宋綰剛剛說的那些話,她道:“綰綰和大哥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我看她好像挺恨大哥的。”


    “她年紀小不懂事。”陸薄川道:“說話難免衝動,大嫂不要往心裏去。”


    舒意擰了擰細眉。


    陸薄川道:“大嫂是自己開車過來的嗎?如果不是,我讓人送你迴公司。”


    “我等下自己打車迴去。”


    “我還是讓人送大嫂迴去吧。”陸薄川說完,西裝褲包裹下的筆直長腿大步朝著門外走過去,鄭則很機敏,趕緊過來,朝著舒意道:“舒小姐,我來送你迴公司吧,我現在剛好沒事。”


    鄭則是陸薄川的總特助,每天忙得飛起,怎麽會沒事?


    舒意張了張口,到底沒說什麽。


    ——


    樓下。


    陸薄川掛完電話後,宋綰從噴泉邊上站了起來,從出獄到現在,都快要已經一年了,這一年,她沒有一天活得輕鬆過。


    她已經四年沒有真正的笑過了,四年,一千四百多個日夜。


    宋綰覺得窒息,她好像怎麽也看不到未來。


    宋綰在樓下站了沒多久,陸薄川很快從樓上下來,來到宋綰麵前。


    宋綰一點都不意外。


    他穿著一套煙灰色西裝,整個人修長挺闊,沉默間,都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的優越感,再加上這麽多年沉澱下來的不怒自威的氣質,和讓人捉摸不透的城府,是很讓人懼怕的存在。


    更不要說他看著宋綰的目光黯沉得像是卷夾著洶湧的暗礁。


    讓人不由自主的害怕。


    宋綰深吸一口氣:“他們呢?”


    “走了。”陸薄川道。


    宋綰看了看表:“你還真的就隻談了二十分鍾啊?”


    陸薄川臉色一沉,深邃銳利的眼盯著宋綰,恨不得將她拆吞入腹。


    宋綰到底還是怕他,他們之間還隔著血海深仇呢。


    宋綰低垂著頭:“其實你談久一點也沒關係,我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我最多能迴景江。”


    陸薄川心裏被扯得痛了一下。


    “走吧,迴去吧。”宋綰說:“我想吃你做的飯了,以後你和夏清和結婚,我可能就吃不到了。”


    宋綰說完,起身想朝著車子旁邊走,可她的腿軟得幾乎沒有什麽力道,才走了幾步,整個人就差點摔了下去。


    下一刻,她的身體撞進了一個懷抱,陸薄川伸手扶住了她。


    宋綰有些想哭,她的狀態是真的越來越糟糕。


    陸薄川將宋綰打橫抱起來,他邊走邊說:“你聽話一點,綰綰,不要總是和我對著來。”


    宋綰扯唇笑了笑。


    陸薄川直接帶宋綰迴了景江,他給宋綰做了一頓飯,宋綰站在廚房門口,看著陸薄川做飯的背影。


    她要是不再多看看,以後想看就看不到了呢。


    宋綰說:“你以後也會給夏清和這樣做飯嗎?”


    “不要沒事找事。”陸薄川道。


    宋綰說:“我還沒給你做過飯吧?要不然我明天給你做一頓飯?”


    陸薄川切菜的手一頓,沒理她。


    宋綰說:“我做飯很好吃的。”


    陸薄川將油倒進鍋裏,邊爆蔥薑蒜邊說:“是嗎?那你挺優秀的。”


    宋綰覺得陸薄川在嘲諷她,不出聲了。


    她轉過身,拿了煙往陽台上走,陸薄川臉色冷了下來:“我之前是怎麽說的?你是不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宋綰一頓,說:“我就拿來聞聞。”


    宋綰轉身去了陽台,盡管她努力讓自己做到不在意,可心裏還是疼得有些透不過氣。


    兩人吃完飯,陸薄川將碗筷收拾好,放進洗碗機。


    吃完飯沒多久,陸薄川拿了藥過來給宋綰吃。


    自從宋綰在飯桌上發脾氣後,陸薄川索性直接讓她重新開始吃藥。


    而且必須親眼看著她吞進去。


    宋綰的狀態一天比一天不好,看到藥就想砸東西。


    但她還是忍了下來。


    當天晚上,宋綰去洗手間洗澡,明明一切都很好,可宋綰從洗手間要出來的時候,身體卻軟得一下子沒站穩,整個人“碰!”的一下,朝著浴室狠狠摔了下去。


    那一刻,宋綰都感覺不到痛,隻覺得世界寂靜無聲。


    可她的眼淚,卻先於所有感知,率先落了下來。


    陸薄川大概是聽到響動聲,幾乎是立刻就打開了浴室的門。


    他從來沒有見過死氣這麽重的宋綰,那一刻,陸薄川的心沒來由的慌。


    他趕緊拿了一塊浴巾,將宋綰包起來,低聲的道:“綰綰,沒事,我們迴床上。”


    宋綰從來不知道,原來有一種疼,是這麽麻木又洶湧。


    她周圍的一切都是麻木的,隻有心窩子那一塊兒,疼得像是沒了知覺,無邊無際。


    宋綰晚上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她睜著眼看著漆黑的夜空,很久都緩不過來。


    陸薄川身上的氣壓也低沉得仿佛黑雲壓城,宋綰聽到他半夜給林雅打電話,朝著林雅怒吼:“林雅,如果她有什麽三長兩短,我讓你一個工作室的人給她賠命。”


    宋綰等陸薄川的唿吸平穩後,從床上起來,去到陽台上,點了一支煙來抽。


    她很久之後,才慢慢的緩過勁來。


    她覺得自己可能是真的受舒意和夏清和的影響太重。


    宋綰抽完煙,還去刷了牙,迴到臥室的時候,她剛進門,就聽到一個聲音問:“去了哪裏?”


    他的音色磁性低沉,仿佛直直撞進宋綰心裏。


    “上洗手間。”宋綰平靜下來後,麵不改色的說:“怎麽了?”


    陸薄川在黑暗中緊盯她,將宋綰撈了過來,抱在懷裏睡。


    他剛剛醒來沒看見宋綰,驚出一身冷汗。


    第二天陸薄川帶宋綰去了林雅那裏。


    陸薄川在林雅辦公室門口抽煙,宋綰緩過勁來以後其實已經沒有多大的感覺,但是陸薄川不放心。


    “你昨天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了嗎?”林雅問宋綰。


    昨天陸薄川的威脅,絕對不是口頭上講講,林雅知道陸薄川說得出就做得到,陸薄川地位和手段,讓人從不敢輕易懷疑。


    “不小心摔了一跤。”宋綰道:“身體乏力,站不穩,睡不著覺,有時候想抽煙,但是陸薄川不讓。”


    “抽煙不利於病情,你的依賴性太強了。”林雅道:“綰綰,這個病要慢慢來,急不來的,熬過這個階段,一切都會過去的。”


    宋綰說:“我有時候其實不知道為什麽要熬下去,死了不是更痛快嗎?可是我一想到他不想讓我死,我就又強迫自己,勸自己,還是活著好。”


    她活著受煎熬,他心裏可能就痛快一點。


    從林雅那裏出來,時間已經很晚,宋綰出門去的時候,看到陸薄川的臉上寒霜布滿。


    他什麽也沒問,帶著宋綰下樓。


    兩人坐在車上,車子裏寂靜得可怕。


    宋綰知道陸薄川一大堆的工作要做,空出這一天,明天不知道要忙成什麽樣。


    宋綰看著車窗外,很久之後說:“我這麽痛苦,你也不好過,你把我留在身邊,真的就痛快了嗎?”


    陸薄川的聲音很寒:“用不著你操心。”


    宋綰閉上了眼睛。


    後麵幾天,不知道是不是摔跤帶來的影響,宋綰再也難以入睡,總是偷偷起來抽煙。


    第三天的時候,宋綰熬得精疲力盡,短暫的睡了一覺,還是被夢驚醒。


    她大口的喘著氣。


    很久之後,她從床上下來,站在陽台上,手指間夾著煙的時候,突然想起來,陸薄川和夏清和的婚期好像又近了不少。


    宋綰一邊抽煙一邊不斷的思考,三個月後,若是陸薄川和夏清和結婚以後,她要怎麽辦呢?


    以她現在的狀態,找工作是很難的,三個月的時間,是過得很快的。


    那時候她也要這樣被陸薄川養在景江嗎?


    宋綰的頭很痛,但腦子卻不斷的運轉著,她現在迴陸氏集團的日子還遙遙無期,以後能不能迴去還是個問題,就算能迴去了,一旦陸薄川和夏清和真正的結婚,她在陸氏就更難以立足。


    而且她再也不想像之前那樣,一個項目累死累活,可做到一半,就被迫換下來。


    宋綰正想著,腰間猛地一緊,宋綰嚇了一跳,迴過頭來,陸薄川利刃似的雙眸劃破層層夜色,直直看進宋綰心裏。


    宋綰有些驚駭。


    陸薄川伸手將宋綰指間的煙取掉,三天時間,他的忍耐力也已經到了極限,陸薄川修長手指的指腹抹在宋綰漂亮的嘴唇上,他的心口燒著一團火,薄唇如刀鋒:“我看你是把我的話當做耳旁風,既然你不想睡,那我就成全你。”


    陸薄川說著,直接朝著宋綰的唇壓了過來。


    他的力道太過兇狠,宋綰很快嚐到了血腥味。


    宋綰擰了擰細眉。


    然而陸薄川卻不放過她。


    幾乎是攻城略地。


    宋綰被陸薄川折騰了個半死,不管她怎麽求饒,陸薄川都不為所動,他隻是深邃雙眸黯沉得駭人,道:“不讓你長點記性,你就永遠學不乖。”


    宋綰第二天沒能下床,她狠狠咬了咬牙。


    陸薄川西裝革履去上班,他還不放心把宋綰放在家裏,宋綰眼睛都紅了,她說:“你是不是有病!”


    “是啊。”陸薄川一邊整理衣服,一邊麵無表情的道:“沒病怎麽會讓你在我麵前這麽放肆。”


    宋綰氣得發抖。


    “你幹脆把我拴在你褲腰帶上算了!這樣你就不用擔心我自殺了!陸薄川,我看該治病的不是我,是你!”


    宋綰從來不在陸薄川麵前展示任何不想活下去的意思,但林雅不止一次跟陸薄川說過,說宋綰的狀態很危險,她好像沒有什麽活下去的勁頭,以前有宋顯章吊著她,後來宋顯章的事情發生後,宋綰的天就塌了。


    陸薄川是看到宋綰發現宋顯章的事情後的狀態的。


    所以他當時威脅了周竟。


    可無論是陸薄川還是林雅心裏都很清楚,周竟和宋綰的關係畢竟隔得太遠,宋綰如此把周竟放在心上,也不過就是怕自己真的無牽無掛。


    她在給自己找一點奔頭。


    陸薄川冷著眉目,道:“你要是不換衣服,我就這麽把你抱到公司也可以。”


    宋綰壓著脾氣:“我累,我想休息。”


    “我辦公室有床。”


    宋綰說:“陸薄川,你知不知道,陸氏集團的人是怎麽看我的?我昨天去你的公司,隻站了一小會兒,腦子裏就不停的想,樓底下的人會說什麽!”


    陸薄川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他的目光像是能把宋綰的脊梁骨都給穿透:“你當初偷文件的時候,就應該料到會有今天的結局。”


    宋綰一愣,心像是被人砍了一刀。


    她深吸一口氣:“陸薄川你是不是人!今天早上我幾點才睡?你去上你的班行不行!”


    “反正你也睡不著。”陸薄川道:“在哪裏都一樣。”


    宋綰氣得不說不出話來。


    “你去找夏清和行不行?”宋綰說:“我求求你了,你們趕緊百年好合吧?我會送上最真誠的祝福的!”


    陸薄川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寒了下來,他的目光直直將宋綰穿透:“宋綰,我看你是想死在床上了,是不是?”


    宋綰越氣越說不出話來。


    最後還是起床,跟著陸薄川一起去了公司。


    正如陸薄川所說,就算留在景江,宋綰也是睡不著的。


    宋綰在陸薄川辦公室來了沒一個星期,整個陸氏集團的員工就炸了。


    還有人在地下停車場看到陸薄川抱著宋綰下車,整個陸氏集團都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誰也沒見過,有人這麽對待自己的殺父仇人的。


    宋綰也越來越煩躁。


    她越來越不想就這麽待在陸氏。


    這和她之前在陸氏集團上班可不一樣,那時候她就算是在陸氏集團總部大樓裏上班,麵對的也是這樣一群員工。


    可那時候她的身體底子要比現在好,精神狀態也沒那麽壞,而且事情一旦忙起來,她是什麽也顧不得想的。


    不像現在,閑得快要瘋了。


    這天陸薄川開完會,宋綰在落地窗前站了許久,才說:“陸薄川,我想上班。”


    陸薄川沉眸直直朝著宋綰射過來。


    “你想做什麽工作。”


    宋綰這幾天想得很多,她不想再在陸氏集團負責別的項目,這樣她沒有安全感。


    宋綰說:“要不然我自己注冊一個公司吧。”


    陸薄川一愣,一邊看合同一邊沒有什麽情緒的道:“你有錢嗎?”


    宋綰轉頭,看著陸薄川,突然就笑了,她說:“陸薄川,我沒有錢,可是你有呀,關係你也要幫我鋪,你看,這樣子的話,我不管做什麽都要依賴你,求你,忙起來我還能少想點東西,這樣我就任憑你捏揉搓扁,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陸薄川正在簽字的手一頓,他抬起頭來,峻厲的眉目透出一種看不出的深意,直直朝著宋綰射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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