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宋綰閉著眼睛,有些分不清夢境和現實,她感覺臉頰上有些冰涼的觸感,她想睜開眼看看,卻無論如何也睜不開。


    宋綰醒過來的時候,四周一片昏暗,她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車上睡著了,轉頭朝著駕駛座看過去,車裏卻空蕩蕩的沒人。


    這種感覺特別讓人心裏瘮得慌,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幾年的牢獄之災,讓她很怕呆在漆黑封閉的環境裏。


    隻是一瞬間,宋綰渾身就冒出了冷汗,宋綰趕緊坐起來,慌亂的解開安全帶,抓住車門把手,就要拉開車門,然而,下一刻,她的動作一頓。


    她看到了車子不遠處,站著的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宋綰一眼就認出了,那是陸薄川。


    陸薄川背對著自己,指尖夾著猩紅的一點。


    地下停車場燈光昏暗,他的身影被燈光斜切出長長的影子。


    宋綰心中一緊。


    一時間竟然有些不敢下車。


    她側著頭,朝著陸薄川看過去,就算隻是一個背影,她都感覺得到,這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冷硬的氣質。


    宋綰以前是不怕陸薄川的,她追陸薄川的時候,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


    後來兩人發生關係,不知道怎麽的,就被兩家的長輩知道了。


    陸宏業怕宋綰吃虧,就要求陸薄川和宋綰先把婚給結了。


    陸薄川看了她一眼,漫不經心的道:“養在家裏當童養媳嗎?”


    宋綰那時候還小,臉都有點紅,耳朵火燒火燎的。


    陸宏業沉下臉:“你碰她的時候,怎麽不覺得她年紀小?”


    宋綰睜著一雙又大又黑的眼睛,裏麵像是含著一彎清澗的水似的,坐得倒是筆直,心裏緊張得要死,麵上還特別淡定:“叔叔,這真的不怪他,是我沒把持住。”


    陸宏業一時有些卡殼。


    後來下了飯席,宋綰把陸薄川堵住,她覺得當陸薄川的童養媳挺好的,虛張聲勢的道:“你那天弄得我會疼死,還嫌棄我年紀小,你是不是人?”


    那晚陸薄川是真的半點也不留情,宋綰疼得想退縮,他就把她釘死在懷裏:“這麽點疼都受不住,還敢在我喝酒的時候親我,嗯?”


    宋綰到現在想起來臉都能燒上半天。


    陸薄川卻看著她,沉沉的笑,他傾身靠近她,熱氣噴在她的耳廓:“這麽想當我的童養媳啊。”


    宋綰根本頂不住他這樣,忍不住往後退,後背靠上了牆壁,周身全是陸薄川身上冷冽的味道,一抬眼就是他帥得過分的那張臉,和那雙黯沉得讓人捉摸不透的眸子。


    宋綰有些唿吸不暢,卻還是堅定的點頭:“嗯。”


    陸薄川黯沉的眸子鎖著她,一時之間竟然沒說話。


    宋綰緊張得不行。


    後來陸薄川就真的養著她了,惡趣味非常多。


    但那時候她確實是不怕他的,不像現在,她有時候光是聽到他的聲音,都有種懼怕的感覺。


    宋綰的唿吸有些不暢,她緩慢的眨了眨眼睛,想從車上下來,她的手剛碰到車門把手,那邊陸薄川像是感應到了什麽,卻已經迴過頭,朝著宋綰這邊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宋綰唿吸一窒。


    陸薄川臉上覆著寒霜,他說:“既然醒了,就自己下來。”


    宋綰從車上下來,她的臉上還沒消腫,淚痕也沒有擦幹淨,陸薄川深深看了她一眼,轉過了身。


    宋綰跟著他往電梯的方向走,陸薄川按了電梯,率先進去,宋綰跟著進去。


    電梯門關閉,本就狹小的空間,因為陸薄川的存在,而變得壓迫感極強。


    宋綰垂著頭,陸薄川也沒看她,電梯緩慢上升。


    “叮”的一聲,電梯到達樓層的聲音響起,宋綰卻沒有因為電梯門即將要打開而感覺到輕鬆。


    電梯門打開,陸薄川出了電梯門,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間的門。


    宋綰跟著進去。


    然而她還沒有來得及將房間裏的燈打開,一股大力就將她壓在了牆壁上,宋綰心中一驚,後背猛地撞在了牆壁上,她剛要開口說話,陸薄川的吻就已經兇狠的落了下來。


    唇舌交纏,兇狠掠奪,有血腥味蔓延開來,陸薄川洶湧澎湃的情緒都好像傾軋在了這個吻裏,宋綰覺得自己大概會死在他的手裏,隻覺得一陣心驚肉跳。


    如果是平時,不管陸薄川怎麽折磨她,她大概也就承受了。


    但是今天,她大概是真的被陸薄川的做法給傷到了,宋綰開始劇烈的掙紮。


    然而陸薄川的身體像是一堵牆一樣,不管宋綰如何掙紮,陸薄川都紋絲不動,力道大的驚人。


    宋綰眼眶漸漸紅了,她想,陸薄川這個人真的知道怎麽拿捏人的七寸,知道怎麽讓人痛不欲生。


    他讓她換上晚禮服,站在三樓,看著他和夏清和琴瑟和鳴,又安排沈晚寧來挖她的心。


    就算是個死刑犯,他也會知道痛,也有承受的極限。


    宋綰一口狠狠的朝著陸薄川咬了下去。


    濃重的血腥味鋪麵而來,陸薄川皺了皺眉,卻沒有停下來,而是吻得更加兇狠,像是要將她拆吞入腹一樣。


    宴會廳裏的酒味混合著陸薄川身上冷冽的味道,卻像是一把刀一樣,劃在了宋綰的心口。


    宋綰的眼淚漸漸落了下來。


    陸薄川感覺到了宋綰臉上的濕潤,他擰了擰眉,停了下來,擦了擦流血的唇。


    宋綰說:“你怎麽不幹脆殺了我?”


    陸薄川的胸口起伏得厲害,如刃的雙眸緊緊的鎖著她,即便是在黑暗中,宋綰也能看清他眼底燃燒湧動著一團暗火。


    那火洶湧翻騰,像是要將宋綰焚燒殆盡。


    宋綰一陣心驚肉跳。


    就聽陸薄川道:“殺了你,你以為就能洗清你的罪名嗎?”


    宋綰身體一抖。


    陸薄川已經陰沉著臉轉過了身,朝著門口大步離去。


    宋綰靠在牆壁上,眼神空洞洞的望著漆黑的房頂,有些唿吸不上來。


    ——


    陸薄川下了樓,直接去了地下停車場,他大力拉開車門,又“碰!”的一聲,將車門大力關閉,他一腳踩下油門,將車子駛離停車場。


    車子的速度被加到了極限,他的臉色陰沉得有些駭人,修長有力的手指緊緊握住方向盤,因為用力,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淡青色的血管幾欲噴發而出。


    車子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在馬路上疾馳。


    ——


    陸薄川走後,宋綰靠在牆壁上站了很久,漆黑幽閉的房間裏,她明明很害怕,卻沒有伸手去開燈。


    下半夜的時候,宋綰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她才緩慢的拖動身體,去浴室洗澡,洗完澡以後,直接上了床。


    這一夜,宋綰做了很多夢,雜亂無章,卻讓她睡得極其的不安穩。


    第二天,宋綰直接去了宋顯章病房。


    宋顯章這次手術,動得很順利,腎髒也沒有出現嚴重的排異現象,宋綰去的時候,可能因為臉上還沒有完全消腫的緣故,宋顯章看見了,問:“臉是怎麽迴事?”


    “不小心刮了一下。”宋綰道:“你好好休息吧,別說太多的話。”


    “薄川現在還在為難你?”


    “沒有。”宋綰道:“你不要操心太多。”


    宋顯章想了想道:“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宋綰鼻子一酸,她搖了搖頭:“沒什麽。”


    兩人很久沒說話。


    宋綰快要走的時候,宋綰想問宋顯章,當年他執意要把周茹和她的孩子帶進宋家,後悔過嗎?


    可是想了想,又覺得算了,現在問這些,又有什麽意義呢?


    宋綰從宋顯章的辦公室出來,一時有些空茫,她打了一個電話給鄭則。


    電話響起來的時候,鄭則正在辦公室開會。


    這個會開得有些讓人膽戰心驚。


    首先是財務季度總報表出了一點紕漏,而後公司的招標價格被人泄露了出去,導致a區的那塊地標沒有辦法拿下來。


    這對整個公司來說,影響極其惡劣,整個陸氏集團,幾乎沒有人不知道,陸薄川對於泄密這件事,到底有多深惡痛絕。


    整個辦公室裏的人都在人人自危。


    辦公室裏死一樣的寂靜。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陸薄川就坐在首席,一直沉默不語,他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敲擊在桌麵上,帶著一種君王的睥睨姿態,壓迫得人大氣也不敢喘。


    鄭則的電話就是在這個時候響起來的。


    鄭則就坐在陸薄川的右手邊,麵前擺著一台筆記本電腦,他的電話早在進會議室的時候,就調成了振動的模式的。


    聲音並不大,可在針落可聞的辦公室裏,還是顯得異常的突兀。


    幾乎是一瞬間,所有人的視線都朝著他看了過來。


    鄭則嚇了一跳,趕緊把電話拿出來,卻在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手指一頓,眉頭也跟著一跳。


    是宋綰。


    他抬眼看了看主坐上一臉寒冰的陸薄川,若是以往,他可能也就貓著腰出去接了,畢竟這個電話他還真不敢掛。


    可是今天,明顯不同往日,一時之間,鄭則也不知道是該接還是不該接,最後還是承受不了辦公室裏的緊繃氣氛,將手機給摁了,放了迴去。


    等做完這一切,冷汗都快要出來了。


    關於公司內部有奸細的這件事,不管是放在哪個公司,氛圍都輕鬆不了。


    更何況a區的那塊地,競標已經到達了最後階段,前期的資金已經投入進去,如果出了錯,損失有多嚴重,可想而知。


    而這次的競標是按照投分質進行競選。


    方案和講說占百分之七十,價格占百分之三十。


    有實力的公司,方案和講說的分數並不會拉開得太大,主要就是靠價格。


    一旦底價透漏出去,很容易被人吃死。


    這件事與其說是為了揪出幕後黑手,不如說是公司來的一次殺雞儆猴。


    陸薄川手指有節奏的敲擊在桌麵上,冷然的道:“既然大家都不知道這件事,那我這邊隻能自己來查了,隻不過到時候若是查出來,就不是離職那麽簡單了。”


    等好不容易散了會,會議室裏的人哪裏還敢待下去?


    鄭則其實也不想待下去,但直到辦公室裏的人都走光了,他依舊穩穩的坐在椅子上。


    陸薄川睨向鄭則手中的電話:“你還有什麽事?”


    鄭則小心翼翼的覷了一眼陸薄川的臉色,道:“剛剛是宋綰打過來的。”


    陸薄川眸色一沉。


    鄭則道:“我現在給她打過去?”


    陸薄川沒出聲。


    鄭則便將電話給宋綰打了過去。


    宋綰打了一個電話,鄭則掛斷後,她就沒再打。


    她知道鄭則忙。


    鄭則打來電話的時候,宋綰正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


    她等會兒還要迴去看宋顯章,出來隻是透透氣,她將電話接起來:“鄭特助。”


    “綰綰,你打我電話我有事嗎?”鄭則手機沒有開公放,他站在窗邊給宋綰打的這通電話,道:“我剛剛在開會。”


    宋綰想了想道:“我想去工作。”


    鄭則有些詫異:“你想我幫你做什麽?”


    “我找不到工作。”宋綰咬了咬唇:“我本來是在周竟那邊上班……”


    鄭則懂得宋綰的潛台詞,是他不讓宋綰去的周竟公司。


    宋綰道:“鄭則,我找不到工作這件事,陸氏集團應該也出了不少力,你能不能幫我問問他,可不可以不要再讓人壓著,不讓人錄用我?”


    鄭則一時有些無言,他倒是把這件事給忘記了,道:“我幫你問問。”


    “謝謝。”其實宋綰知道,即便是陸氏集團不壓著她,她也很難找工作,畢竟她的新聞鬧得並不小,犯的事情更是行業大忌,如果不是熟人,根本沒有人敢用她。


    但她將這個訊息傳遞給鄭則,隻是想要陸薄川的一個態度。


    “沒事,我和他提一下。”鄭則道。


    宋綰聞言,便掛了電話。


    鄭則掛完電話後,轉頭看了一眼還坐在會議室的陸薄川,來到陸薄川麵前,道:“她說想找工作,想讓我問問你,能不能不要壓著業界,讓人不要錄用她。”


    她這哪裏是讓陸薄川不要壓著行業的人,這分明就是想讓陸薄川直接給她找一份工作。


    像宋綰這種坐過牢,又犯了行業大忌的人,還是個殺人嫌疑犯,能去哪裏找工作?


    陸薄川手指間把玩著打火機,冷然的臉上沒有多少表情,聞言嘲諷的笑了一聲:“她倒是聰明,想讓我直接安排她工作,還說得這麽拐彎抹角。”


    鄭則不敢說話了。


    陸薄川從今天早上起,整個人的氣壓就低沉得方圓十裏都能感覺到,身上凜冽的氣勢幾乎能將人凍透。


    鄭則跟著他這麽多年,他的低氣壓是因為工作還是私人的問題,鄭則百分之七八十都能感覺得出來。


    “你讓她去跟a區那塊地。”陸薄川道:“她要是跟得下來,就讓她留在陸氏,若是跟不下來,就讓她滾出去。”


    鄭則暗暗心驚。


    “這可能不太好跟。”鄭則擰了擰眉:“且不說這個工程涉及的金額巨大,就說這裏麵盤根錯節的關係,她處理起來就已經很難了,再說這個團隊,本來就已經是個成熟的團隊了,她若是直接空降過去,恐怕沒人會服她。”


    她的名聲在那裏,空降過去,專業知識也不如人,這個招標時間又緊迫,還是個泄露了底價的標的,陸薄川讓她用a區的地塊來決定去留,實在太苛刻了。


    “那就要看她的本事了。”陸薄川站起身,道:“她既然想工作,自然就要吃點苦頭。”


    鄭則簡直一腦門的官司。


    他站在會議室裏,都不知道該不該把這個消息傳達給宋綰。


    宋綰大學都沒畢業,學的又是建築設計,是純粹的技術活,要她來處理這種事……


    鄭則簡直不知道該怎麽說。


    他在會議室走了幾圈,最後又想到陸薄川身上,突然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


    宋綰她沒有本事,陸薄川有啊!


    宋綰她沒有關係,陸薄川有啊!


    他在這裏是操的踏馬的哪門子的心!


    不過這件事,就要看宋綰要怎麽把這些本事和關係,變成自己的了!


    倒時候自己再在旁邊幫點小忙,宋綰能不能留下來,還真不好說。


    鄭則想通這點,立馬給宋綰打了個電話過去。


    “我們見一麵吧?你工作的事情,我和陸總提了一下,具體在電話裏說不清楚,見麵再談。”


    宋綰沒想到會這麽順利,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她眼眶有些紅:“好,謝謝,約在什麽時候?”


    “中午吧,我剛好請你吃頓飯。”鄭則道:“具體的事情到時候再談。”


    宋綰應了下來,兩人約好地址,鄭則要了個包間。


    他一邊吃飯,一邊把公司那邊的現狀告訴了宋綰,當然,沒把讓她把陸薄川的本事和關係變成自己的這件事說給她聽,也沒提自己會幫她。


    宋綰聽了有些發懵。


    “事情有點難辦。”鄭則道:“畢竟這種涉及金額幾十個億,也不是個小項目。”


    宋綰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也沒想到陸薄川這麽為難自己。


    但是她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我想試試。”


    宋綰和鄭則告別後,又直接迴了宋顯章病房。


    隻是在迴去的路上,宋綰總覺得有些不踏實。


    她總覺得有人跟著她,可等迴過頭去的時候,卻又什麽人也沒看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臣服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解解不語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解解不語並收藏臣服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