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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斷斷續續,直到天快要亮起來的時候,她的體溫才稍微退了點。


    宋綰本來以為住一個晚上第二天就能出院,沒想到會耽誤這麽久。


    她給宋顯章留的錢並不多,周竟那邊的事情又還拖著,她根本不想住這麽久的院。


    中午吃過午飯,宋綰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正在她有些焦慮的時候,周竟那邊倒是打了電話過來。


    宋綰一看到周竟的名字,趕緊接起來。


    當時宋綰隻給周竟交了三天的住院費,而今天,是第四天。


    周竟身上的錢,全部用來填之前的那個窟窿了,身上根本沒有錢!


    她竟然把這件事給忘得一幹二淨了!


    “周竟?”宋綰有些擔心的問:“你怎麽樣了?”


    “我沒事,傷得也不是重要部位,醫生那邊要求住兩天院,就讓出院了,我現在在辦公室。”周竟道:“你呢,現在在哪裏?”


    宋綰不好告訴他自己的處境,隻道:“我在外麵,辦點事。”


    周竟卻不放心:“聞邵有沒有為難你?我查了一下,他的背景好像不簡單,我聽說他……”


    “沒有,我沒吃虧,當時遇到了人。”宋綰不想讓他再繼續問下去,轉移話題:“公司現在怎麽樣了?”


    “打電話正要和你說這件事。”周竟道:“陳總那邊,查出了一點眉目。”


    “真的?”宋綰簡直有點喜極而泣,這真是這麽些日子以來,聽到的最振奮人心的消息了,趕緊問:“查到什麽了?”


    “陳總的家人在老家,但是海城這邊,他還養了個人,就住在景城小區。”


    “那個人的資料,你有沒有查過?”


    “當然查過了,不過隻查到了一點點,不多。”周竟道:“好像是學音樂的,陳總在景城小區給她買了一套房。”


    宋綰心思一沉:“景城小區可不便宜。”


    景城小區就在市中心的位置,開發商是陸氏集團,是真正的寸土寸金的位置。


    如果陳總舍得給這個女人買這樣的房子,那必定將這個女人看得很重。


    周竟“嗯”了一聲:“我等會兒把資料發給你,你看看。”


    兩人掛了電話,沒一會兒,周竟就把資料發了過來。


    宋綰燒還沒有完全退下來,還有三十七度五左右,臉色帶著病態的蒼白,她咳嗽了兩聲,帶著病把周竟發給她的文件打開。


    即使鄭則警告過宋綰,讓她不要管周竟的事情。


    但周竟是因為她,才陷入這樣的困境,宋綰怎麽可能坐視不理?


    宋綰一目十行的看著周竟發過來的資料。


    陳總養的那個女孩兒,不是本城的人,長得還行,在這邊也沒什麽朋友,陳總安排她到一個西餐廳彈鋼琴。


    資料很少,宋綰匆匆掃過,把文件退了出去。


    周竟那個公司,頂多還可以撐一周,若是一周後,還沒開始動工,甲方可能就會扣節點費,或者直接換承包單位。


    宋綰顧不得還在生病,把文件退出去後,又給周竟打了幾個電話。


    她讓周竟給她買幾本書,全是有關音樂的,宋綰道:“買好了你就放在公司,我到時候過來一趟。”


    周竟聽她這麽說,就知道聞邵應該沒對她怎麽樣,他狠狠鬆了一口氣:“買這麽多?”


    “嗯。”宋綰有些頭痛的道:“這是個機會,我們要把握住。”


    宋綰小時候哪裏都優秀,學習成績也拔尖,還少有的不偏科。


    就是音樂方麵天的賦並不高,小時候宋顯章讓她學鋼琴,她學了幾個月,就放棄了。


    相對來說,她對設計方麵更感興趣,所以當初報考的時候,也是報考的建築設計方麵的學校。


    她喜歡看著自己設計出來的房子,從一片空曠的廢墟或者荒地上,拔地而起,然後點上萬家燈火。


    她當時考上的學校,也是全國頂尖的建築學府,成績在學校,更是出類拔萃。


    隻不過後來出了事,她的設計生涯,也從此斷送了。


    宋綰看著自己拿著手機的細白手指,蒼白的笑了笑。


    宋綰掛了電話後,心裏有些空茫。


    說不難受是假的,當初她上大學的時候,跟著的老師,都說她在設計方麵的天賦,在當時的學校,是數一數二的。


    宋綰打開手機,無意識的在手機屏幕裏點著各種app,點開又關閉,關閉又打開,反反複複。


    卻一不小心,點開了微博。


    宋綰擰了擰細眉,幾乎是習慣性的,點了點熱搜的界麵,這一點,宋綰就愣住了。


    她看到了兩個熟悉的名字。


    陸薄川,夏清和。


    宋綰垂眸看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點了進去。


    第一條熱搜就是,夏清和懷中抱著一個沉睡的小孩,正在溫婉的笑著和陸薄川說話。


    小孩的臉埋在她胸口,看不見正麵。


    但宋綰一下子就認出來了,這是獎獎。


    而這些照片,打光很好,畫質也很好,拍得十分動人。


    宋綰捏著手機的手指緊了緊,她看了看標題,上麵寫著,演員小花夏清和疑似低調結婚生子,老公是陸氏集團新任總裁陸薄川。


    宋綰點開看了看底下的評論。


    “臥槽!這踏馬什麽神仙愛情和神仙顏值,我要死了!”


    “啊啊啊,這是什麽情節?他們的兒子好可愛啊!”


    “原來兩人是真的結婚了嗎?我還以為是假的呢!他們好般配啊!臥槽陸薄川也太帥了吧!我真的!!!我愛他一百年!”


    “啊啊啊,土撥鼠尖叫!川夏cp給我鎖死!”


    “我老公這次終於找對人了!我好想哭!這麽多年了,他終於從陰影中走出來,重新擁有自己的幸福了!”


    宋綰看到這一條的時候,目光一頓,她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睛。


    病房裏消毒水的氣味有些重,刺激得宋綰心裏有些透不過氣來。


    宋綰剛要退迴去,不再看了,卻一不小心,看到了熱搜後麵的另外一條營銷號發的新聞。


    她在上麵,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說得很難聽,幾乎把她和陸薄川當年的事情扒了個徹徹底底。


    一段文字下麵,還配了九宮格的圖片。


    宋綰不點開,都能想象上麵寫的是寫什麽。


    就像當年,事發的時候,她不相信似的,一遍遍去看網上的新聞,卻越看臉色越白。


    而如今,大概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或許配合著夏清和的新聞,隻會嘲得她更厲害。


    宋綰心口煩悶,沒敢細看,也沒敢點開評論區。


    她退出微博,抬頭看了看頭頂的天花板。


    她之前,在遇到獎獎之前,是真的不知道,夏清和和陸薄川已經生了小孩,也不知道,兩人已經結了婚。


    因為兩人從來沒有辦過婚禮。


    不過現在想想,兩人也可能不是沒辦,而是陸薄川沒有大辦。


    畢竟當年,她和陸薄川結婚的時候,陸薄川也隻是帶著她,去民政局領了一個證,然後父母雙方,吃了一個飯。


    她如果當初在去求陸薄川的時候,知道夏清和和陸薄川已經結了婚,生了小孩的話……


    如果知道的話,她當時也是沒得選擇的吧?


    宋綰中午的時候才想起夏清和,下午的時候,夏清和就找了過來。


    當時宋綰正盯著手機出神。


    感覺到病房門口站了個人,她一抬眼,就和夏清和對了個正著。


    夏清和穿著高跟鞋,及腰的長發應該是特意找人打理過,每一處都恰如其分,同時還化了淡妝。


    宋綰隻看了一眼,就轉開了視線,無視了夏清和。


    夏清和一下子看清了宋綰臉上還沒消退的顏色,她眸光沉了沉。


    再看看宋綰的態度,夏清和心中的怒意猛地蒸騰上來。


    自從陸薄川把宋綰從將夜帶走後,夏清和就氣得在屋子裏不知道砸了多少東西。


    後來又聽說陸薄川在病房裏守了她一夜,更是氣得她怒火中燒,卻一直沒敢來醫院。


    直到今天,她和陸薄川的新聞上了熱搜,又得知陸薄川下午還約了人吃飯,才終於避著陸薄川找到了這裏。


    夏清和壓下心中想要撕了宋綰的衝動,笑了笑道:“聽說你生病了,所以來看看,我本來是在同學群裏叫了人過來一起來看你,可惜他們不太想來。”


    宋綰將手機放了下來,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夏小姐真是有心了。”


    夏清和溫柔的笑道:“自然,畢竟當年,我們也曾要好過,你生病了,現在身邊又沒有人會來看你,我看看你也是應該的,不然你一個人在這裏,多淒涼。”


    “要好?”宋綰歪著頭,突然笑了起來:“你覺得我們曾經要好過?”


    夏清和臉色僵了僵。


    宋綰又不是什麽聖母,別說她當年和夏清和並沒有那麽要好,就算兩人是真的閨蜜,宋綰也不會讓她來自己麵前給自己找罪受。


    就算已經落魄成了這樣,宋綰清清冷冷的目光有種高高在上的傲氣,她說:“夏清和,你當年,不過是我身邊的一條狗,哪裏來的臉說和我要好?你也太會抬舉自己了吧?”


    夏清和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宋綰,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宋綰道:“夏清和,不要來我麵前找存在感,你以為迴了夏家,你就真的成了鳳凰了嗎?”


    “那你呢?”夏清和臉上再沒半點笑容,她走到宋綰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宋綰:“你現在是什麽?雞嗎?宋綰,你現在,在陸薄川心裏,連隻狗都不如。”


    宋綰身側的手指狠狠握緊。


    夏清和看出她眼中的裂痕,道:“宋綰,你說得再色厲內荏又怎麽樣?陸薄川照樣選擇了我,獎獎照樣喊他爸爸,喊我媽媽,我們是一家三口!”


    剛剛在微博上麵看到的新聞一下子就堵在了宋綰心口。


    她又想起了醫院裏,那個血淋漓的孩子。


    夏清和卻笑了起來,她說:“你還不知道獎獎是誰吧?獎獎是我和陸薄川的孩子。”


    盡管已經猜到,宋綰的心還是一陣劇痛。


    她想,不管自己把夏清和貶得有多低,可隻要她拿出陸薄川,她就全盤皆輸。


    宋綰用力抵住自己的心髒,這種時候,她竟然還扯唇笑了笑,冰冷的道:“夏小姐這個陸太太,當得再風光又能怎麽樣?還不是看著自己的丈夫和別人上床,還要給別人退位讓賢?”


    夏清和想到什麽,臉色猛地一白,幾乎要將銀牙咬碎!


    宋綰緩慢的眨了一下眼睛,道:“再說了,不過是我丟掉不要的東西,夏小姐撿了個現成的,和一條狗叼了根骨頭有什麽區別?竟然還以此沾沾自喜,來別人麵前耀武揚威,果然是狗當久了,連人都不會當了嗎?”


    “你!”夏清和氣得眼前發黑,然而還不等她開口說話,一個更加冰冷的聲音卻突然從她背後響了起來。


    那聲音冰冷到了極點。


    “那麽在宋小姐眼裏,我不過就是被宋小姐丟掉不要了的東西?”


    宋綰心中一跳,猛地迴過頭,朝著門口看過去。


    等看清楚門口站著的是誰,她的心狠狠一沉,“刷”的一下,血色退得幹幹淨淨。


    隻覺得渾身冰冷。


    她幾乎是下意識坐起來,下了病床,想要解釋:“薄川……”


    她想說她心裏並不是這樣想的,卻在接觸到陸薄川的眼神時,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夏清和也好不到哪裏去,驚愕的迴頭看陸薄川。


    一時之間,心裏有些慌亂。


    陸薄川站在門口,黑沉沉的眸子壓著滔天的怒意,冷得沒有半點溫度,直直的盯著宋綰。


    他一字一字的道:“希望宋小姐永遠記住今天說過的話。”


    他說完,頭也不迴的往病床外麵走。


    “薄川?”夏清和終於從驚嚇中迴過神來,趕緊跟上去。


    陸薄川按下電梯,電梯門打開,夏清和心中惴惴,不敢出聲。


    直到陸薄川出了電梯,快要上車的時候,夏清和才終於鼓起勇氣,叫了一聲:“薄川。”


    陸薄川腳步一頓。


    夏清和道:“你去哪裏?”


    陸薄川“碰!”的一下,甩上了車門!


    車子以一種可怕的速度,開出了停車場。


    而病房裏,宋綰整個人跌落在了地上,渾身半點力氣也沒有,眼中空洞的厲害。


    耳朵裏裏一陣陣的嗡鳴。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竟打了電話過來,宋綰機械性的將電話接起來。


    她幾乎要聽不清周竟在說什麽。


    感覺周竟的聲音隔著自己很遠。


    宋綰使勁揉了揉尖銳刺痛的額頭,她說:“周竟,我有點不舒服,我晚點把電話打給你。”


    說完也不顧周竟那邊說什麽,很快就掛了電話。


    外麵的天色漸漸黑起來,宋綰耳朵裏的嗡鳴聲漸漸小了起來。


    她捂住尖銳刺痛的腦袋,想發條信息給陸薄川,她想告訴他,這不是她的真心話。


    她就是被夏清和氣得太狠了,不想讓夏清和好過,可是翻了半天,卻翻不出陸薄川的號碼。


    宋綰這才想起來,她是沒有陸薄川的號碼的。


    宋綰打了電話給鄭則。


    鄭則道:“綰綰,你別為難我。”


    宋綰頭痛欲裂,她問:“那你知道他去了哪裏嗎?”


    “不知道。”鄭則道。


    宋綰道:“他住在哪裏?”


    “不知道。”


    “鄭則。”宋綰突然就哽咽了起來,眼淚怎麽也忍不住,成串成串的往下落,她壓抑著說:“我的心好痛啊,你幫幫我,我求求你了。”


    鄭則那邊沉默了很久,最後歎了一口氣。


    ——


    宋綰坐在公寓門口,她是打車過來的,已經在這裏坐了四個小時,冷風刺骨,她渾身已經沒了知覺。


    淩晨三點的時候,樓道裏響起了電梯滾動的聲音,“叮”的一聲,電梯的門被打開。


    宋綰的心隨著這聲音,狠狠一緊,渾身的血液都好像在這一刻,停止了跳動。


    隻有一顆心髒,好像跳出了嗓子眼一樣。


    她緩緩的抬起頭,朝著電梯的方向看過去,一下子就和一雙黯沉到發黑的雙眸對了個正著。


    宋綰的心像是被一把狠狠的攫住。


    她緊緊抿著唇,眼淚又不爭氣的順著臉頰往下流。


    她聽到陸薄川滿是寒意的聲音像是結了冰:“誰給你這裏的地址的!”


    宋綰偏開了頭,用手擦眼淚。


    陸薄川卻隻看了她一眼,從電梯裏走出來,掏出鑰匙,將門打開,就要往裏走。


    宋綰卻伸出手,細白的手指緊緊抓住陸薄川的衣角。


    “放手!”


    陸薄川聲音一沉。


    宋綰卻抓得更緊。


    她忍著劇烈的頭痛,一邊淚流不止,一邊倔強的道:“是她先刺激我的!”


    陸薄川身體一頓。


    宋綰道:“我就是不想讓她好過!”


    她往前走了一步,緊緊盯著陸薄川:“這個世界上,我欠你的,欠陸家的,可是我什麽時候欠過她夏清和的!她傷我一分,我就要還她十分!我就是這麽不擇手段的!”


    陸薄川卻猛地迴過頭來,黑沉沉的目光像是壓著一團暗火,極其的駭人,他道:“我當初就應該讓你死在聞邵的床上!”


    宋綰整個人一抖,她像是聽不清陸薄川說了什麽。


    她愣愣的:“你說什麽?”


    “放手!”陸薄川冷然的道:“不要讓我再說第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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