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畢，來喝酒啊，傻站著幹啥呢？”王雨自打韓國迴來之後，變得異常興奮，整天一臉得瑟的表情。
“你們先喝，我等會兒就來······”畢凱焦急地站在ktv包房門口不斷地左右張望著。
“毛子，他看啥呢？不會不想結賬，找機會要跑吧，“王雨顯然有些喝高了，語無倫次起來。
”你消停會兒吧啊，一會兒老畢迴來，你看他收拾不收拾你就完了，“毛潤辰一手按住王雨的肩，不斷給他使著眼神。我連忙拿過桌上的麥克風遞給毛潤辰，示意他陪王雨玩兒會兒，免得他鬧。
毛潤辰瞬間明白了我的意思，直接摟過王雨，”雨子，咱倆唱歌，以前咱倆總唱的那個是啥來著，粵語的。“
”你咋啥也不知道，光輝歲月嘛，我跟你說哈，我這次去韓國，我去，人家滿大街都是啥kpop，全是那洗剪吹的造型，太好笑了，智恩還帶我去看了一場演唱會，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是誰，唱的是啥，但現在那氣氛，真是嘎嘎好，那全場······都是小姑娘，這頓喊啊，給我震得耳朵都不行了，“王雨拿著麥克風，突然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學著那些韓國明星的樣子，在屋裏開始亂蹦起來。
”好好好，你還看到啥了？接著說，“一看按不住他，毛潤辰馬上轉變了策略，讓他繼續瘋，隻要他不去騷擾畢凱就行。
畢凱將在大年初七前往日本，今天是初六，也是他在家的最後一個晚上，我們特意為他舉辦了送別會，其實更多是想讓他和王麗能有個表白的機會，因為這是他最後的希望了。
籃球隊五人組全部到齊，外加我和郭薇，而王麗，還是始終不肯來······
就在來之前的晚上，我和毛潤辰特意給王麗又打了一次電話，長談了很久。
”麗，你明天真的不來嗎？“
”不去，我去幹嘛？你說，他還是選擇要走，心裏根本沒有我，難道我去了，他就會改變決定嗎？“王麗的話很決絕，沒有絲毫的猶豫。
”麗，你不能總這麽想，你看我不是也走了嗎？但我和毛潤辰沒有任何變化呀，依舊那麽相愛，如果你還喜歡他，就給他一次機會吧。“
”我沒給過嗎？我好像給過好多次了，但是他不還是選擇自己的路，你沒懂我的意思，你也不懂畢凱，他的世界隻有他自己，他就是想讓我圍著他轉，你和毛潤辰不一樣，你倆是相互的，為對方做什麽都是心甘情願的。但我不是，我離開他很久了，我發現不圍繞他的日子，我反而更開心更幸福了，也許我沒有想象中那麽愛他，你懂了吧？“
”原來是這樣······那我明白了，“我還想繼續說下去，可毛潤辰在電話旁邊擺了擺手，比了個噓的手勢，”好，那我倆明天就不等你了。“
”如果他明天發瘋，你也不用告訴我，我也不管不了，更不想管。明天玩兒得開心哈······“王麗掛斷了電話，我和毛潤辰一臉無奈地對視著，一時之間也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怎麽辦？“我愁眉苦臉地看向毛潤辰。
”什麽怎麽辦？睡覺······“沒等我迴話，毛潤辰直接拉過被子把我罩了進去。
而今晚，我看著焦急的畢凱，雖然心裏什麽都清楚，但我還是不想這樣的話，從我嘴裏說出來。
我們幾個在包房裏唱歌，玩兒遊戲，想盡各種辦法逗畢凱開心，可他的臉上那敷衍的笑容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很心酸。
”老畢，有時間就多迴來，哥們兒們一直都在知道嗎？“毛潤辰舉起杯，率先發言。
”還是我說吧······“
”各位，我畢凱呢，從小到大也沒什麽朋友，但很慶幸一直有你們在身邊。我家的條件可能是咱們這裏最不好的，小時候在哥幾個家基本都過過夜，都吃過飯，還沒羞沒臊地說都是我家，都是我親爸媽。其實我知道啊，我怎麽會不知道呢，我一直最大的心願就是想改變家裏的生活條件，改變我爸媽的生活，我不想再住在大院裏，我也想搬進電梯樓，你們懂嗎？“
”老畢，咱們不說這個了······“毛潤辰試圖阻止畢凱的話，可······
”毛子，你讓我說，這些話我憋在肚子裏好久了，再不說就真沒機會了。其實對於王麗，我沒什麽好說的，我欠她的，一輩子都還不完，我甚至都不知道她喜歡我什麽。她是個好女孩兒，漂亮，大方，善解人意，最主要的她懂我。她說的一點兒都沒錯，我就是自私，我想要好的生活，想要物質享受，更想要她，”畢凱話沒說完，突然給了自己一記響亮的耳光，把我們所有人都嚇到了，“我是真的畜生，為了自己放棄她，但是我沒有辦法，她今天不來，我一點兒都不怪她，我認，真的，哥們兒們，我真的認，我輸的太徹底了，”畢凱捂著臉，抽泣起來，一個185身高的大男人，哭得像個孩子，那麽無助，那麽弱小。
“好了，不說了，喝酒，今天咱們不醉不歸······”畢凱胡亂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端起酒杯，大聲喊了起來。
這一晚，他們五個哭哭笑笑，不知道喝了多少，每個人的眼角都留著晶瑩的淚花，從小到大的朋友，無話不說的彼此，也許以後還會有更多的分別，離開，但這是他們第一次分離。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門外還站著一個傷透心的女人······
“哎呀，我頭疼，”毛潤辰哼哼唧唧地躺在床上，抱著枕頭滾來滾去。
“快，把這個喝了，就好了，”我端著一杯溫熱的蜂蜜水快步走進臥室，使勁兒拉起毛潤辰，讓他靠在我的肩膀上，“喝那麽多，你說說你們幾個。”
“哎呀，別說我了，我都頭疼死了，”毛潤辰像個小懶貓一樣，拿頭不停地蹭著我的脖頸。
“撒嬌沒用哈，趕緊喝了，“看著眼前這麽可愛的毛潤辰，我就忍不住想咬他一口，粉嫩的臉蛋，因微醺而嘟起的小嘴。
”你看我幹什麽？“
”看你怎麽了？“
”再看我就把你吃掉······嗷嗚，“毛潤辰學著小動物的樣子，想要嚇我。
”你這是kt貓吧？“說完，我自己都笑了出來。
”看我今天怎麽把你吃掉，”沒得我開口，毛潤辰直接一個翻身，就把壓到了身下。
“你沒喝多啊？”
“你以為我傻呀，我去之前提早就吃了醒酒藥了，我還能跟他們一頓胡喝，那才是真傻呢，而且我還要留著力氣迴來······”
“迴來怎麽樣？”
“你說呢？”毛潤辰低下頭，鼻尖對上我的鼻尖，輕輕摩擦著，我閉上眼睛感受著他的氣息，感受他臉上的溫度，嘴唇的熱度。室內暖氣的溫度很高，但我們的熱情已融化了玻璃上的冰花。
冬日的朝陽每天都會睡飽了再出來上班，而機場的安檢口卻早已排起了長隊，而有一個人卻一直站在排尾，給前來的人讓出自己的位置······
“兒子，進去吧，還等誰呢？昨天你們不是聚過了嗎？你也不讓他們來，這麽早估計他們都在家睡覺呢，”畢凱的媽媽強忍著淚水，輕拍著兒子的肩。
“沒等誰，媽，那麽早進去也是等著，我多陪您一會兒，”雖然畢凱是在迴答母親的問話，但眼睛還是在四周不斷掃射著，其實他的母親何嚐不知道他是在等心裏的那個人。
“畢凱······”
聽到身後熟悉的聲音傳來，畢凱沒有絲毫遲疑直接轉身，看了過來，臉上的表情由失落轉為了驚喜。
“你們······你們怎麽來了？不是說不來了嗎？“畢凱看到身後不遠處的我們七個人，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嘴角不斷下壓，嘴唇不停地顫抖著。
”傻子，我們能不來嘛。你不讓來就不來啊，你說話啥時候好使過，“王雨張開雙臂，看著畢凱走向他。
毛潤辰他們幾個也跟在後麵走了過去，把畢凱圍在了中間，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們幾個同時落淚，同時不顧及周圍路人的眼光，將他們之間的情感渲染到極致。
“老畢，這是我們幾個給你的禮物，你一會兒上飛機再拆，”毛潤辰將一個大大的盒子遞給了畢凱。
“不會又是你畫的畫吧，我家有好多，”畢凱破涕為笑。
“你這人別不知好歹啊，給你就不錯了，就不該來送你，讓你一個人哭著走，氣死你得了，小崽子，最好別迴來，“毛潤辰使勁兒推了推畢凱的頭。
”收，收，收，你們幾個給的，我肯定好好收著，“畢凱用力抱著那個大大的盒子，死死攥著邊緣的位置。
”畢凱，你看，我們把誰給你帶來了？”
“誰？”畢凱聽到我的話，好像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伸長了脖子在身邊環視著，我們幾個人也很識趣地給他讓開了一條路，那個朝思暮想的人，正站在他的眼前，手裏拿著一個小盒子。
畢凱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在原地一動不動······
“來，來，來，人給你帶來了，想說什麽趕緊說哈，”我一手一個拉著兩個呆在原地的木頭人，將他倆的手放在一起。
“你······”兩人對視數秒後，居然異口同聲地說了出來。
“你先說，”畢凱此刻的臉羞的通紅，尷尬地撓著腦袋瓜子。
“這是我昨晚給你做的蛋糕，還有香腸，都是你平時愛吃的，你今天到那邊不一定會有飯吃，餓的時候先吃這些······”王麗將懷裏那個盒子，放到了畢凱的手中。
“你昨天沒來就是為了給我做這個？“畢凱一臉驚訝地看著王麗，”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是嗎？“
”少臭美了，要不是他們幾個大早上就去接我，我才不來呢，懶得理你，“畢凱突然的煽情，讓王麗不知道該如何迴答了。
”我不管，我管他們幾個呢，我就知道你還想著我，還惦記著我，就夠了，“畢凱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們幾個站在旁邊直接送了他一堆大白眼。
“你·····”
“親愛的旅客朋友們，歡迎您乘坐的jr5602次航班。目前登機手續已接近尾聲，我們再次提醒還未登機的旅客，請您盡快前往登機口，帶上您的隨身物品，出示您的登機牌和有效身份證件，有序排隊登機。飛機即將起飛，為了您和他人的行程順利，請不要耽誤登機時間。如果您在趕來登機口的途中遇到任何問題，比如找不到登機口位置，或者行李出現問題，請及時聯係我們的工作人員，我們會竭誠為您服務。感謝您的配合，祝您旅途愉快！”
催促登機的廣播在機場大廳上空不斷循環著，讓我想起了我第一次出國的那天，心裏不僅一緊，毛潤辰似乎看出了我內心的恐慌，偷偷拉住了我的手，使勁兒攥了攥，歪過身子伏在我的耳邊輕聲說，“不要想，都過去了。”
我笑了笑，重新整理自己的思緒，而另一邊······
“你·····”
“兒子，該登機了，快去安檢吧，有什麽話迴頭視頻啊，電話啊再說，好不好？“畢凱的母親走到畢凱和王麗的身邊，打斷了他倆的對話，“麗啊，你來了真好，小凱得登機了，有啥話迴頭說吧。”
“阿姨，沒什麽，都說完了，”王麗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有禮貌地看向畢凱的母親，“阿姨，快帶他登機吧，別來不及了。”
“媽······”
“快走吧，都催了好幾次了，你倆一起長大，有啥話還需要這時候說啊，”畢凱的母親拉起畢凱的手，就往裏麵走。
我們幾個站在後麵也不敢多說話，隻能看著畢凱被拉走的淒涼身影，“老畢，等你迴來，”毛潤辰突然大聲喊了起來，畢凱迴過頭看向我們這邊，但眼睛卻一直停留在王麗的身上。
王麗沒有說一句話，更沒有看畢凱，一個人默默地向出口走去······
”麗，等我迴來，“畢凱的聲音在機場大廳迴蕩，但已無人會迴應他，因為他又一次錯過了最佳的時機，最好的表白方式。
王麗站在出口，看著天空的飛機，放空著自己······
“你們先喝，我等會兒就來······”畢凱焦急地站在ktv包房門口不斷地左右張望著。
“毛子，他看啥呢？不會不想結賬，找機會要跑吧，“王雨顯然有些喝高了，語無倫次起來。
”你消停會兒吧啊，一會兒老畢迴來，你看他收拾不收拾你就完了，“毛潤辰一手按住王雨的肩，不斷給他使著眼神。我連忙拿過桌上的麥克風遞給毛潤辰，示意他陪王雨玩兒會兒，免得他鬧。
毛潤辰瞬間明白了我的意思，直接摟過王雨，”雨子，咱倆唱歌，以前咱倆總唱的那個是啥來著，粵語的。“
”你咋啥也不知道，光輝歲月嘛，我跟你說哈，我這次去韓國，我去，人家滿大街都是啥kpop，全是那洗剪吹的造型，太好笑了，智恩還帶我去看了一場演唱會，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是誰，唱的是啥，但現在那氣氛，真是嘎嘎好，那全場······都是小姑娘，這頓喊啊，給我震得耳朵都不行了，“王雨拿著麥克風，突然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學著那些韓國明星的樣子，在屋裏開始亂蹦起來。
”好好好，你還看到啥了？接著說，“一看按不住他，毛潤辰馬上轉變了策略，讓他繼續瘋，隻要他不去騷擾畢凱就行。
畢凱將在大年初七前往日本，今天是初六，也是他在家的最後一個晚上，我們特意為他舉辦了送別會，其實更多是想讓他和王麗能有個表白的機會，因為這是他最後的希望了。
籃球隊五人組全部到齊，外加我和郭薇，而王麗，還是始終不肯來······
就在來之前的晚上，我和毛潤辰特意給王麗又打了一次電話，長談了很久。
”麗，你明天真的不來嗎？“
”不去，我去幹嘛？你說，他還是選擇要走，心裏根本沒有我，難道我去了，他就會改變決定嗎？“王麗的話很決絕，沒有絲毫的猶豫。
”麗，你不能總這麽想，你看我不是也走了嗎？但我和毛潤辰沒有任何變化呀，依舊那麽相愛，如果你還喜歡他，就給他一次機會吧。“
”我沒給過嗎？我好像給過好多次了，但是他不還是選擇自己的路，你沒懂我的意思，你也不懂畢凱，他的世界隻有他自己，他就是想讓我圍著他轉，你和毛潤辰不一樣，你倆是相互的，為對方做什麽都是心甘情願的。但我不是，我離開他很久了，我發現不圍繞他的日子，我反而更開心更幸福了，也許我沒有想象中那麽愛他，你懂了吧？“
”原來是這樣······那我明白了，“我還想繼續說下去，可毛潤辰在電話旁邊擺了擺手，比了個噓的手勢，”好，那我倆明天就不等你了。“
”如果他明天發瘋，你也不用告訴我，我也不管不了，更不想管。明天玩兒得開心哈······“王麗掛斷了電話，我和毛潤辰一臉無奈地對視著，一時之間也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怎麽辦？“我愁眉苦臉地看向毛潤辰。
”什麽怎麽辦？睡覺······“沒等我迴話，毛潤辰直接拉過被子把我罩了進去。
而今晚，我看著焦急的畢凱，雖然心裏什麽都清楚，但我還是不想這樣的話，從我嘴裏說出來。
我們幾個在包房裏唱歌，玩兒遊戲，想盡各種辦法逗畢凱開心，可他的臉上那敷衍的笑容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很心酸。
”老畢，有時間就多迴來，哥們兒們一直都在知道嗎？“毛潤辰舉起杯，率先發言。
”還是我說吧······“
”各位，我畢凱呢，從小到大也沒什麽朋友，但很慶幸一直有你們在身邊。我家的條件可能是咱們這裏最不好的，小時候在哥幾個家基本都過過夜，都吃過飯，還沒羞沒臊地說都是我家，都是我親爸媽。其實我知道啊，我怎麽會不知道呢，我一直最大的心願就是想改變家裏的生活條件，改變我爸媽的生活，我不想再住在大院裏，我也想搬進電梯樓，你們懂嗎？“
”老畢，咱們不說這個了······“毛潤辰試圖阻止畢凱的話，可······
”毛子，你讓我說，這些話我憋在肚子裏好久了，再不說就真沒機會了。其實對於王麗，我沒什麽好說的，我欠她的，一輩子都還不完，我甚至都不知道她喜歡我什麽。她是個好女孩兒，漂亮，大方，善解人意，最主要的她懂我。她說的一點兒都沒錯，我就是自私，我想要好的生活，想要物質享受，更想要她，”畢凱話沒說完，突然給了自己一記響亮的耳光，把我們所有人都嚇到了，“我是真的畜生，為了自己放棄她，但是我沒有辦法，她今天不來，我一點兒都不怪她，我認，真的，哥們兒們，我真的認，我輸的太徹底了，”畢凱捂著臉，抽泣起來，一個185身高的大男人，哭得像個孩子，那麽無助，那麽弱小。
“好了，不說了，喝酒，今天咱們不醉不歸······”畢凱胡亂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端起酒杯，大聲喊了起來。
這一晚，他們五個哭哭笑笑，不知道喝了多少，每個人的眼角都留著晶瑩的淚花，從小到大的朋友，無話不說的彼此，也許以後還會有更多的分別，離開，但這是他們第一次分離。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門外還站著一個傷透心的女人······
“哎呀，我頭疼，”毛潤辰哼哼唧唧地躺在床上，抱著枕頭滾來滾去。
“快，把這個喝了，就好了，”我端著一杯溫熱的蜂蜜水快步走進臥室，使勁兒拉起毛潤辰，讓他靠在我的肩膀上，“喝那麽多，你說說你們幾個。”
“哎呀，別說我了，我都頭疼死了，”毛潤辰像個小懶貓一樣，拿頭不停地蹭著我的脖頸。
“撒嬌沒用哈，趕緊喝了，“看著眼前這麽可愛的毛潤辰，我就忍不住想咬他一口，粉嫩的臉蛋，因微醺而嘟起的小嘴。
”你看我幹什麽？“
”看你怎麽了？“
”再看我就把你吃掉······嗷嗚，“毛潤辰學著小動物的樣子，想要嚇我。
”你這是kt貓吧？“說完，我自己都笑了出來。
”看我今天怎麽把你吃掉，”沒得我開口，毛潤辰直接一個翻身，就把壓到了身下。
“你沒喝多啊？”
“你以為我傻呀，我去之前提早就吃了醒酒藥了，我還能跟他們一頓胡喝，那才是真傻呢，而且我還要留著力氣迴來······”
“迴來怎麽樣？”
“你說呢？”毛潤辰低下頭，鼻尖對上我的鼻尖，輕輕摩擦著，我閉上眼睛感受著他的氣息，感受他臉上的溫度，嘴唇的熱度。室內暖氣的溫度很高，但我們的熱情已融化了玻璃上的冰花。
冬日的朝陽每天都會睡飽了再出來上班，而機場的安檢口卻早已排起了長隊，而有一個人卻一直站在排尾，給前來的人讓出自己的位置······
“兒子，進去吧，還等誰呢？昨天你們不是聚過了嗎？你也不讓他們來，這麽早估計他們都在家睡覺呢，”畢凱的媽媽強忍著淚水，輕拍著兒子的肩。
“沒等誰，媽，那麽早進去也是等著，我多陪您一會兒，”雖然畢凱是在迴答母親的問話，但眼睛還是在四周不斷掃射著，其實他的母親何嚐不知道他是在等心裏的那個人。
“畢凱······”
聽到身後熟悉的聲音傳來，畢凱沒有絲毫遲疑直接轉身，看了過來，臉上的表情由失落轉為了驚喜。
“你們······你們怎麽來了？不是說不來了嗎？“畢凱看到身後不遠處的我們七個人，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嘴角不斷下壓，嘴唇不停地顫抖著。
”傻子，我們能不來嘛。你不讓來就不來啊，你說話啥時候好使過，“王雨張開雙臂，看著畢凱走向他。
毛潤辰他們幾個也跟在後麵走了過去，把畢凱圍在了中間，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們幾個同時落淚，同時不顧及周圍路人的眼光，將他們之間的情感渲染到極致。
“老畢，這是我們幾個給你的禮物，你一會兒上飛機再拆，”毛潤辰將一個大大的盒子遞給了畢凱。
“不會又是你畫的畫吧，我家有好多，”畢凱破涕為笑。
“你這人別不知好歹啊，給你就不錯了，就不該來送你，讓你一個人哭著走，氣死你得了，小崽子，最好別迴來，“毛潤辰使勁兒推了推畢凱的頭。
”收，收，收，你們幾個給的，我肯定好好收著，“畢凱用力抱著那個大大的盒子，死死攥著邊緣的位置。
”畢凱，你看，我們把誰給你帶來了？”
“誰？”畢凱聽到我的話，好像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伸長了脖子在身邊環視著，我們幾個人也很識趣地給他讓開了一條路，那個朝思暮想的人，正站在他的眼前，手裏拿著一個小盒子。
畢凱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在原地一動不動······
“來，來，來，人給你帶來了，想說什麽趕緊說哈，”我一手一個拉著兩個呆在原地的木頭人，將他倆的手放在一起。
“你······”兩人對視數秒後，居然異口同聲地說了出來。
“你先說，”畢凱此刻的臉羞的通紅，尷尬地撓著腦袋瓜子。
“這是我昨晚給你做的蛋糕，還有香腸，都是你平時愛吃的，你今天到那邊不一定會有飯吃，餓的時候先吃這些······”王麗將懷裏那個盒子，放到了畢凱的手中。
“你昨天沒來就是為了給我做這個？“畢凱一臉驚訝地看著王麗，”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是嗎？“
”少臭美了，要不是他們幾個大早上就去接我，我才不來呢，懶得理你，“畢凱突然的煽情，讓王麗不知道該如何迴答了。
”我不管，我管他們幾個呢，我就知道你還想著我，還惦記著我，就夠了，“畢凱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們幾個站在旁邊直接送了他一堆大白眼。
“你·····”
“親愛的旅客朋友們，歡迎您乘坐的jr5602次航班。目前登機手續已接近尾聲，我們再次提醒還未登機的旅客，請您盡快前往登機口，帶上您的隨身物品，出示您的登機牌和有效身份證件，有序排隊登機。飛機即將起飛，為了您和他人的行程順利，請不要耽誤登機時間。如果您在趕來登機口的途中遇到任何問題，比如找不到登機口位置，或者行李出現問題，請及時聯係我們的工作人員，我們會竭誠為您服務。感謝您的配合，祝您旅途愉快！”
催促登機的廣播在機場大廳上空不斷循環著，讓我想起了我第一次出國的那天，心裏不僅一緊，毛潤辰似乎看出了我內心的恐慌，偷偷拉住了我的手，使勁兒攥了攥，歪過身子伏在我的耳邊輕聲說，“不要想，都過去了。”
我笑了笑，重新整理自己的思緒，而另一邊······
“你·····”
“兒子，該登機了，快去安檢吧，有什麽話迴頭視頻啊，電話啊再說，好不好？“畢凱的母親走到畢凱和王麗的身邊，打斷了他倆的對話，“麗啊，你來了真好，小凱得登機了，有啥話迴頭說吧。”
“阿姨，沒什麽，都說完了，”王麗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有禮貌地看向畢凱的母親，“阿姨，快帶他登機吧，別來不及了。”
“媽······”
“快走吧，都催了好幾次了，你倆一起長大，有啥話還需要這時候說啊，”畢凱的母親拉起畢凱的手，就往裏麵走。
我們幾個站在後麵也不敢多說話，隻能看著畢凱被拉走的淒涼身影，“老畢，等你迴來，”毛潤辰突然大聲喊了起來，畢凱迴過頭看向我們這邊，但眼睛卻一直停留在王麗的身上。
王麗沒有說一句話，更沒有看畢凱，一個人默默地向出口走去······
”麗，等我迴來，“畢凱的聲音在機場大廳迴蕩，但已無人會迴應他，因為他又一次錯過了最佳的時機，最好的表白方式。
王麗站在出口，看著天空的飛機，放空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