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等不來盛夏的雲,今月等不來過往紅塵的舊人。


    孽海浮沉,掃蕩世間萬物,誰人執棋,定方寸天地。


    從乞丐口中得知魔祖竟然和孽海有無法割舍的因果,這讓在場的生靈皆是一愣。


    強如魔祖,也隻是孽海有意培養出的“武器?


    這要是為真,恐怕天域各大勢力都要對沉寂天域東北角上千年的孽海重新評估,斷定其危險程度。


    看著一時間緘默不言的眾人,靜靜聆聽的李家來人突然開口詢問:


    “魔祖有可能是孽海故意釋放出的一把“武器””


    “那之前兩個生靈也是其有意培養的棋子?”


    乞丐聞言忙不迭的搖頭,不屑的語氣傳出:


    “不是誰都有當棋子的資格,就那條僥幸踏足禁忌之路的小蛇,要不是孽海生變,恐怕早就成了一具冰冷屍骨”


    “但是另外一個妖氣滔天的家夥我是真的沒看透”


    “遊走天域各方,嚐過百族飯,飲過千種酒,都沒能看穿那個家夥的底細”


    “不過我直覺告訴我,那家夥和妖域玄武有關聯”


    乞丐的直覺斷言再一次讓在場生靈感到詫異。


    連同神洲書院“小棉襖”都不自覺挑起眉頭:


    “妖族玄武?它不是早就死了嗎!”


    “難不成還能借助孽海之地死而複生?”


    乞丐聞言嘿嘿一笑,撫摸著胡茬錯亂的下巴,盯著神洲書院“小棉襖”說道:


    “讀書人就是讀書人,異想天開的想法隨時都有”


    “乞丐我沒說那生靈就是玄武,你是著什麽急!”


    “還是說神洲書院害怕玄武複生來找你們清算!”


    麵對乞丐的調侃,神洲書院“小棉襖”罕見的情緒外露,厲聲迴複:


    “嗬嗬,神洲書院的安危就不用你一個乞丐擔憂”


    “就算是玄武複生,大不了天翻地覆,打沉幾個洲域,神洲書院何懼!”


    驕傲自負的聲調迴蕩在天穹之上,沒有一人應聲。


    乞丐眸光閃過一絲鄙夷和不屑,但也沒有繼續糾纏。


    再怎麽說神洲書院還是中神洲名義上的執牛耳者,在這起了衝突事後會挺麻煩的,而他最煩的就是牽扯不清的因果。


    可就在這時,一道縹緲之音從不遠處傳來:


    “神洲書院打腫臉充胖子的行為果然是一脈相承”


    “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看離覆滅也不遠了”


    突如其來的嘲諷聲音令神洲書院“小棉襖”麵色一冷。


    而在一旁的乞丐則是拍手叫好,為暗中某位一言不合就是“懟”的神人明目張膽的點讚。


    其餘諸多勢力來人則是順著聲音來源看向了不遠處的如鏡山峰,山峰之上正是之前逃遁的塵小九。


    要是海賢門掌門在這,恐怕都要被氣的吐血了。


    合著你丫的在老子麵前裝模作樣的半天,連空間通道都構築好了,就是破空騰挪至原地,能不能要點臉?


    其實這也怨不得塵小九,主要是這座山峰乃鏡山中心點,既能俯瞰方圓千裏的動靜,還能隨時隨刻探出神識了解王座階梯下的情形,要是跑了那可真的是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


    與其同時,神洲書院“小棉襖”瞥了笑個不停的乞丐一眼,扭轉身形看向山峰之上慵懶而坐的塵小九:


    “你是何人?”


    塵小九隨意迴應道:


    “每一次都是這樣的對話,能不能換點花樣”


    “神洲書院不是傲嗎,麵對挑釁和嘲諷不應該上來就是劈頭蓋臉的靈力法術轟炸!”


    “書院得有書院的傲骨,身為書院代言人你明顯不合格”


    “趕緊麻溜的脫褲子滾蛋,迴家放屁奶孩子吧,不要給你們那光吃飯不下蛋的聖人丟臉”


    塵小九慢悠悠的聲音落下,卻在在場所有生靈心中投下了一顆巨石,泛起了無盡漣漪。


    不管接下來塵小九會遭受什麽樣的折磨,這一刻所有人都對塵小九生出了敬佩之心。


    對於神洲書院有怨言的不是一家兩家,可依舊沒人敢當麵嘲諷,實力的不足和底蘊的差距不允許他們放肆。


    可眼前這少年就不一樣了,不但敢罵敢懟,甚至於將神洲書院傳聞中存活下來的聖賢都拉出來溜了溜,這壓根不是正常人能做出的事情。


    而眼下諸多生靈眼中“不正常”的人再一次刷新的所有人的認知。


    隻見其微微一笑,直起身子,衝神洲書院“小棉襖”勾了勾手指:


    “過來啊,爺爺給你買糖吃”


    不怕死的再三挑釁讓乞丐都下意識的收迴了豎起的大拇指。


    好家夥,你這娃娃不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壓根是不知恐懼為何物。


    要知道眼前神洲書院“笑麵虎”的聲名可不是空穴來風,能夠執掌書院一方天地,自然有其道理。


    最重要的是這家夥最為記仇,當麵笑嘻嘻,背後捅刀子,一刀一刀又一刀,不帶有一絲猶豫的。


    可接下來讓眾人感到可惜的是,麵對塵小九騎上頭的侮辱,神洲書院“小棉襖”秉承了“笑麵虎”的作風,非但沒有出手,反而輕聲一笑:


    “豎子猖狂,不知天高地厚”


    “哪位道友有興趣教訓一二,我可出百萬靈源加一件半道寶作為彩頭,為道友助助興”


    話音落下,如同巨石破冰,頃刻間迸濺其無數生靈的激情。


    瞬息之間,就有幾人異口同聲的附和道:


    “這等小事無需尊者出手,元神門茂铖願為您解憂”


    “中土二流鄧家鄧文欲教訓教訓這個時代的小輩,諸位道友不要和我搶啊”


    “道友所言差矣,對付一個小輩無需各位出手,散修玉林一個人足以”


    “……”


    在利益麵前,一個個響徹一方的前輩高人開始不要臉起來。


    頂尖宗門、世家看不上這點東西,可是對於二流階梯上的家族、散修來說,即便他們已經踏足禁忌之路,但還是窮光蛋一個。


    別說可望而不可及的道寶,就連件半道寶都是磕磕絆絆大半輩子孕養出來的,生怕一不小心損壞。


    而眼下就有一個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一件半道寶和百萬靈源的機會,自然沒有誰會放棄。


    至於塵小九的修為底蘊,直接被在場生靈忽視了。


    開玩笑,在場幾十號人最弱也是混跡天域七八百年的老油條,即使一身道行被壓在道境,對於靈力神通和殺伐手段的運用也不是小輩人物可以比擬的。


    念及於此,十來個生靈爭先恐後的向前衝去,生怕到嘴的肥羊被別人給搶了。


    就在此時,一道劍氣攔截在前,頃刻間撕裂百丈虛空。


    一個佝僂著身軀,滿臉斑點的老嫗手持一柄軟劍,邊走邊咳:


    “諸位還請退下吧,老婆子我時日無多了,想給家裏小輩攢一點資源,還請各位體諒一二”


    老嫗話音剛落,一個差點被恐怖劍氣削中腦皮的肥碩男子冷聲反嘲:


    “你說退下就退下,憑什麽?憑你這一臉雀斑嗎?”


    肥碩男子嘲諷聲音一出,周圍幾人迅速與其拉開的距離,隻有一個瘦竹竿的猥瑣漢子腦門冒汗,一把捂住好友的嘴巴,一邊獻媚的衝老嫗道歉:


    “鬼劍婆婆,對不起,我這兄弟腦子不夠用,您老多多體諒”


    “這是小弟給您的一點孝心,還請笑納”


    說罷瘦竹竿男子忙不迭的將一個乾坤袋扔過去,拉著還準備反駁一二的肥碩男子落荒而逃,一瞬都不敢停留。


    被尊稱為鬼劍婆婆的老嫗拎著乾坤袋,神識一歎,隨手收起,冷笑一聲:


    “還算識時務,不然今天鬼劍之下又要多一具屍體了”


    老嫗說完之後,麵色恢複平靜,衝著前方剩下的近十人抱拳:


    “各位今天賣我這個麵子,老身雖壽元無多,還是能助力多出幾劍的”


    得到鬼劍婆婆的承諾之後,本來還有些猶豫不決的修士當機立斷退到一旁,放棄了唾手可得的機緣。


    不是實力不如人,而是鬼劍婆婆可謂是散修中頂尖存在,來去自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誰都不願意去惹這麽一個快要死的瘋子。


    鬼劍婆婆看著幾人的退去,再次躬身行禮,禮數是給足了,要是再有人不長眼想渾水摸魚,那就別怪她翻臉不認人。


    隨後老嫗在神洲書院“小棉襖”的點頭同意下,劍開天地,直奔山峰上靜坐的塵小九而去。


    後方乞丐看著這場突如其來的“鬧劇”,隻好停下之前的話題,靜靜的看著事情的演變。


    中土李家來人和其他洲域頂尖宗門則是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遠方依舊無動於衷的塵小九,想看看這個小輩會如何應對。


    是真有幾把刷子還是逞一時之快,一會便知。


    *


    在四麵八方的注視一下,鬼劍婆婆極速化出百道殘影,如同鬼魅一般遊蕩在山峰十丈之內。


    塵小九被百道殘影包裹其內,劍光肆虐,如鏡山峰卻仿佛有什麽法則守護,沒被刮出一條傷痕。


    塵小九感受到瞬間破開身軀防護的劍氣,很是不滿的皺了皺眉頭。


    果然禁忌領域的老怪物對於法則應用和神通了解的程度已經到更深層次。


    他以血氣夾雜著縷縷死氣防護己身,卻被劍氣蘊含的法則之意瞬間擊破,沒能起到一點作用。


    與此同時,鬼劍婆婆沒有絲毫放鬆,獅子搏兔亦用全力,身為刀尖上苟活下來的修士,骨子裏就沒有憐憫之心。


    百道殘影隨著本體齊齊抬劍,沒有花裏胡哨的劍法,隻有刁鑽角度的一刺。


    殘影手中的鬼劍虛影沒有一點幻象的感覺,道韻流轉,直刺塵小九全身。


    鬼劍本體則是直奔塵小九後腦勺,眼看下一刻就要洞穿腦袋,湮滅神魂。


    端坐山峰的塵小九突然睜眼,沉聲開口,聲所天雷,勢若天罰:


    “子不語怪力亂神”


    言出法隨,七字真言瞬間震碎已經刺入衣衫的百道殘影。


    同時真言之力匯聚天地法則,一隻豎眼自塵小九身後浮現,如同天道直視鬼劍婆婆。


    在豎眼注視之下,鬼劍婆婆出現了瞬間恍惚,劍身不自覺一偏,恰好被塵小九反手摁住。


    隨即順著劍身往上,竅穴皆動,拳若驚雷,直接轟在鬼劍婆婆的頭頂,沒有絲毫留手。


    在這勢大力沉一拳之下,鬼劍婆婆直接被轟出數百丈,無力的掉落向地麵。


    不遠處的乞丐眼瞅著鬼劍婆婆的下場,下意識的摸了摸腦袋,好家夥,隔著老遠就感覺到賊疼。


    而中土李家來人則是對於電光火石間的交手感到驚訝。


    塵小九的反應速度和那迅猛一拳看不出一點年輕人的浮躁和稚嫩,反而像是一個老油條,不出則已,一出驚天,直奔要害而去。


    與此同時神洲書院“小棉襖”看都沒看丟了半條命的鬼劍婆婆一眼,而是臉色陰沉的注視著前方打著哈欠的塵小九:


    “你從哪裏學的儒家真言?”


    山峰上的塵小九聞言左搖右晃,像是不明白神洲書院“小棉襖”在說些什麽。


    過了一會,塵小九來恍然大悟似的開口:


    “哦,你說那句話啊!”


    “是儒家真言?那還真是個好東西”


    “不過我也快忘了,好像是有個不知死活非要往我頭上扣屎盆子的家夥用過,我就是稍微看了看,就學了個一半”


    神洲書院“小棉襖”麵色徹底黑了下來,如同塵小九說的是真的,那個人很大可能就是在大唐被白玉京書院鎮壓的二長老。


    如此說來,眼前的少年就是那個“殺千刀”的塵小九。


    好啊!好啊。


    縷次破壞神洲書院的計劃,先是將胡述打個半死,而後又將神洲書院刻意安排的“芮隨”殺了,接著又將神洲書院二長老鎮壓。


    這是神洲書院近二十年來受到的最大屈辱,而這種屈辱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帶來的。


    若不是白玉京書院在長安,若不是唐皇那該死的家夥,神洲書院早就將這些礙眼的東西連根拔起。


    不過現在也不錯,肥肉自己送上門來了,不吃白不吃。


    神洲書院“小棉襖”洞悉塵小九身份後,捏了捏拳頭,準備自己動手抹除這個帶給神洲書院無盡屈辱的“家夥”。


    中土李家來人察覺到神洲書院“小棉襖”的舉動,眸光閃爍,很是詫異。


    這是要親自動手了嗎?


    眼前的小輩值得一個享譽天下的絕頂大能下場?


    在李家來人疑惑之時,塵小九看著一步步向他走來的神洲書院“小棉襖”,沒有絲毫的畏懼。


    看著神洲書院“小棉襖”那恨不得將他活剝的神情,塵小九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了。


    不過也好,這本來就是自己故意的。


    從大唐前來海賢門境內掩飾身份隻不過為了避過長安某些勢力的目光——譬如暗影。


    而到了現在,在掩飾身份也沒有必要了。


    長安書院大會即將開始,他自顯身份反而可以將一些對白玉京書院有所圖謀的勢力吸引過來,減輕書院眾人的壓力。


    遲早都要和神洲書院對上,那現在就提前吹響戰爭的號角,來打亂對方的一些準備。


    念及於此,看著即將來臨的神洲書院“小棉襖”,塵小九揮手在虛空構築出一副畫麵。


    畫麵中是一個儒衫男子麵黃枯瘦的坐在一個大開的囚牢之中,令人奇怪的是,即使沒有任何封鎖,男子依舊沒有踏出囚牢一步,好像外界好什麽恐怖在等著他。


    畫麵出現的一刹那,神洲書院“小棉襖”瞬間停下腳步,看向塵小九:


    “他在哪?”


    塵小九似笑非笑的迴複:


    “我和你很熟嗎?為什麽要告訴你!”


    神洲書院“小棉襖”麵色一愕,隨即恢複正常,冷聲道:


    “很好,很好,等會讓你生不如死的時候自然會乖乖聽話的”


    話落神洲書院“小棉襖”凝聚一柄浩然劍,眼看就要集聚天地道韻揮出,卻被塵小九一聲打斷:


    “我死了,他也就死了”


    “你要是不在乎他的死活,那就盡情的往我身上招唿”


    “不信你可以盡管試試”


    神洲書院“小棉襖”聞言輕笑,看著有恃無恐的塵小九說道:


    “你是在威脅我?”


    “不,我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神洲書院每一個人都可以死,包括我,所以你的打算注定要落空了”


    “不、不、不,他不會死,你也不會死,至少是現在”


    塵小九比劃搖晃著一根手指,否定著神洲書院“小棉襖”的說法。


    開什麽玩笑,神洲書院是每個人都能死,可死的都是一些無足輕重的家夥。


    像神洲書院儒者和“小棉襖”這種知曉不少秘密的“大人物”,上麵的生靈恐怕還不想他們死去。


    要是神洲書院儒者真的失去了作用,恐怕在殘缺的九幽世界中一刻鍾都活不下來。


    一個螻蟻對於聖賢來說,想要讓他死,他絕對活不下來。


    而在九幽世界中苟延殘存的這麽多日,那個家夥還能活著,意味著神洲書院還沒有放棄他,這也是塵小九的底氣。


    而當神洲書院“小棉襖”聽到塵小九的話語之後,頓時覺得不好了。


    眼前這個小輩果然不是三言兩語能夠糊弄過去的。


    就如塵小九所說,他和二長老都可以死,但絕對不是現在。


    二長老身上還隱藏著一個關乎中神洲未來走向的秘密,更是不能輕易死去。


    所以塵小九暫時不能死,但是鎮壓還是可以的。


    他就不信,在神洲書院真言世界中,塵小九還能這麽硬骨頭。


    想到這裏,神洲書院“小棉襖”突然動手了,剛剛放下的浩然劍瞬間劈出一道劍氣。


    至少鬼臉婆婆百道殘影齊齊出手都沒能留下一絲痕跡的山峰瞬間被削去數丈。


    塵小九反腳一踢,將下沉的數丈長山頭猛的踢向已經騰挪至身前的神洲書院“小棉襖”。


    浩然劍芒交叉十字,巨石頃刻間被分解,神洲書院“小棉襖”極速衝向前方逃竄的塵小九。


    塵小九旋轉跳躍在一座座山頭之上,將一塊又一塊巨石擊向神洲書院“小棉襖”。


    同時還說道:


    “就知道你肯定不死心”


    “何必呢,給別人辛辛苦苦賣命卻注定得不到善終”


    神洲書院“小棉襖”橫劍旋轉一個圓圈,來往巨石被輕鬆牽引,順著原路返迴,聲勢更為浩大。


    塵小九感受到背後快要靠近的巨石,故技重施,周身靈光蝴蝶纏繞,數字道紋顯化,攜帶著塵小九瞬間消失不見。


    巨石失去了目標,轟隆一聲撞到了一座山峰,深深嵌入其中,顯得不倫不類。


    *


    後方追擊的神洲書院“小棉襖”看到塵小九憑空消失,眸光流轉,神識放開,覆蓋鏡山屏障內,隻是小心翼翼的避開掌印中王座,不敢去探查。


    神識掃查一遍又一遍,都不見塵小九蹤影。


    神洲書院“小棉襖”眉頭稍微一皺,明顯不相信塵小九已經脫身而去,可就是找不到其蹤跡,見鬼了。


    與此同時,之前和中土李家交談的乞丐正在眉飛色舞的勾搭著一個容貌尚好的少婦,臭烘烘的大腳丫子還不時的抬起來摳兩下,要不是礙於不知乞丐道行深淺,恐怕少婦早就爆發了。


    就在乞丐鍥而不舍的時候,其背後突然顯化出一條虛空裂縫,一隻冷白修長的手掌從中伸了出來,拍了拍乞丐的肩膀。


    乞丐正沉浸在抱得美人歸的幻夢中,不麻煩的迴了句:


    “拍什麽拍,沒看見正忙著了嗎!”


    那隻修長手掌頓了頓,隨後又拍了起來,乞丐很是憤怒的轉身,卻被身後虛空裂縫下了一大跳,猛的衝後一蹦,警惕的說道:


    “你是誰?想幹什麽?我可沒靈源?”


    這時候塵小九的身影從虛空裂縫中走了出來,瞅了眼遠處已經發現他身影、極速趕來的神洲書院“小棉襖”,說道:


    “賣你個消息,要不要?”


    “說,反正我沒錢”


    “嗬嗬,沒事,哥心情好,送你”


    “好咧,哥”


    塵小九瞅著眼前不知道活了多少年歲的乞丐,無語道:


    “鏡山神靈是神洲書院率先發現的,手上應該還有不少後手,你們可不要讓某些家夥黃雀在後了!”


    “另外,神靈可不是已死的身軀,而是活著的存在”


    “最後一句話,鏡山神現,神洲出魔。神靈已出,魔在何方就需要天下見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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