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春不屑煙雨江南,走馬狂歌一睹人間。


    海賢門鏡山邊緣萬裏,停靠著各式各樣的飛舟戰艦,甚至於還有世間罕見的異獸盤踞天穹,惹人豔羨!


    一石激起千層浪,自神洲書院代表將霍山水畫麵公之於眾之後,從天域各地趕赴而來的修士就陷入了癲狂狀態。


    數十萬修士以鋪天蓋地的席卷海賢門領地,希冀於能夠找出目睹神靈之軀的霍某人。


    偏偏其就像人間蒸發一樣,找不到一絲痕跡。


    海賢門掌門靜靜看著眾多修士“放肆”的搜查各地,沒有出聲阻止。


    因為在其周邊已經環繞隱藏著不下數十家頂尖宗門,一舉一動都被其監察。


    可即便隱忍不發,還是出了意料之外的事情。


    神洲書院代表衣衫上流轉日月星辰,緩緩走來。


    在其身後,數根鎖鏈束縛著一個白衣青年,鮮血染紅衣角,一滴一滴從天際滴落。


    “抬頭,讓海賢門掌門看看你這個假冒其宗門弟子的家夥?”


    言出法隨,被鎖鏈束縛的少年在一股無形力量之下,強迫著抬頭,麵朝海賢門老者。


    神洲書院代表笑嗬嗬的向前幾步,打了個響指,一副畫麵陡然呈現在虛空。


    畫麵中呈現的是白衣青年偷偷摸摸靠近鏡山屏障,暗中施展秘法,悄無聲息的遁入其中,沒有受到屏障絲毫的阻礙之力。


    而接下來畫麵被一股無形氣機所破,瞬間破碎,消失在天際。


    海賢門老者眉頭緊鎖,瞅了一眼畫麵,深深的看了白衣青年一眼,什麽都沒有說。


    此時神洲書院代表淡然一笑:


    “此子所圖甚大,能夠避過你我監察,悄無聲息的遁入鏡山,說不準與內部神靈有什麽關聯”


    “如果海賢門掌門沒有意見,這個變數就抹除了吧,省的麻煩”


    話音尚未落下,神洲書院代表在虛空中抬手一指,一道白色閃電以浩蕩之勢穿梭白衣青年體內。


    霹靂吧啦的聲音響徹天地,青年內部血肉經脈被瞬間泯滅,眼看著就要剩下一張人皮,一個蘊含水之道則的水珠從白衣青年脖頸墜落,掀起滔天巨浪,頃刻間將白色閃電擊毀,蔓延向四方天地。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神洲書院代表流露出詫異的神色,但隨即又恢複平靜。


    化指為掌,萬道閃電傾瀉而出,威勢擴大的求百倍。


    包裹白衣青年的無盡水浪穿梭天際,一次次擊破如同薄紙的空間壁壘,蔓延出數百裏。


    可就在下一刻,萬道白色雷霆所化囚牢從天而降,水之道則在止息之間被困在其中,蔓延不出一絲一縷。


    而白衣青年承受著萬道雷霆的交加攻擊,忍不住發出悲痛欲絕的聲音。


    海賢門老者身形一震,縮於袖中的雙手緊握,與水之道則同出一源的神芒蕩漾手掌之中,隨時待發。


    神洲書院代表似有所感的看向海賢門老者,裝作詫異疑惑的神情訴說道:


    “這小輩身上的好東西還真是不少”


    “水之道則乃是由海賢門世代相傳神通,孕養百年才能練就之物”


    “這樣的好東西落到了賊人手中,真是可惜的”


    話音落下,天穹之上的閃電囚牢再次緊縮,護佑白衣青年的水之道則所剩無幾,即將湮滅。


    海賢門老者忍不住上前一步,剛想要做著什麽,卻被神洲書院代表話語所阻:


    “您老要是想親手抹殺這假冒海賢門弟子的青年,我可以把機會讓給您,無須客氣”


    殺人誅心,海賢門老者身形猛的一滯,眸光閃過一絲狠厲,但隨即消失的無影無蹤,沒被任何人察覺到。


    下一刻,在神洲書院代表的微笑注視之下,海賢門老者麵色淡然的迴複道:


    “此子辱沒我海賢門聲譽,牽扯到了神靈之軀,既然閣下願意將其交給我來處理,那我也就恭之不卻了”


    海賢門老者的話語出乎神洲書院代表預料,怔愣一瞬,而後恢複如常,接上其話題:


    “既然海賢門掌門有這個雅興,那我也就不喧賓奪主了”


    “不過掌門千萬要注意,此子手段良多,除非神魂俱滅,不然恐有野草複蘇之勢”


    海賢門老者微微一笑,與其擦肩而過,走向白衣青年。


    此時方圓千裏所有的生靈都在注視著天穹之上的動靜,出現了一個能夠自由穿梭鏡片的存在,怎麽能不引人矚目。


    海賢門老者眸光閃爍,麵色平靜,一步一步走至白衣青年身前。


    抬手破去神洲書院代表施展的閃電囚牢,令身後注目這邊動靜的神洲書院代表麵色凝重起來。


    突然消失的閃電讓不斷掙紮的白衣青年愣在原地,艱難的抬頭,目光透過血色看向了前方靜立虛空的海賢門老者。


    踉蹌幾步在虛空站穩,哈哈大笑,指著胸脯厲聲喊道:


    “一群道貌岸然的家夥”


    “來來來,打這裏,打這裏”


    “不就是想知道自由進出鏡山的秘密嗎?聽好了,小爺我要說了啊”


    白衣青年沙啞聲音傳遍鏡山方圓千裏,所有修士齊齊抬頭,眸光中流露著詫異個興奮,目不轉睛的盯著天穹,生怕聽漏了一句。


    白衣青年嘴角上揚,舔舐嘴邊的血跡,看著下方一群昂頭企盼,像等待主人投喂的哈巴狗的生靈,突然就想起了霍山水閑來無事和他說的一句話:


    “道貌岸然的家夥做著道貌岸然的事,領略著塵世風采卻一口一個天道不公,真是吃了屎粑粑了!”


    想到這裏,白衣青年的心情突然好了起來。


    損友也是友,話說的是真的精辟,也不知道那家夥是不是天天吃屎,才能裝成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


    不過這樣子也好,總得有人不要臉的姿態行者要臉的事情。


    下一刻,白衣青年朗聲道:


    “撒泡尿看看自己的德行,若承認自己是狗,自然可進鏡山”


    話音伴隨著狂笑聲迴蕩天地,不絕於耳。


    數十萬修士先是一愣,而後破口大罵,天上這將死的王八蛋是將他們當猴耍啊。


    “孫賊,你挺會玩啊,死到臨頭也敢這麽放肆?”


    “狗你大爺,狗你祖宗,你全家都是狗,你家祖墳上長一條狗”


    “……”


    各種各樣的咒罵衝上雲霄,白衣青年笑的越發燦爛,甚至覺得這是他這輩子做的最放肆,最開心的事情了。


    這個時候他突然明白了自己為什麽會一眼就看中了霍山水那個不著調的家夥。


    從小到大,他被灌輸的思想就是中庸之道,


    身處中神洲邊緣,海賢門曆經風雨,苟延殘存至今,據說都是因為這個道理。


    在這種思想的灌輸之下,海賢門弟子好像生來就比其他人低一頭。


    被欺負了怎麽辦?忍一忍就過去了!


    資源被別人瓜分了怎麽辦?少用一點就好了,不是什麽大事。


    中神洲天驕聚會不給名額怎麽辦?那種附庸風雅的聚會不去也罷,海賢門弟子講究的是腳踏實地、一步一步邁向頂峰。


    每一次都是這樣,退縮、退步,一讓再讓。


    以至於作為中神洲頂尖勢力的宗門之一,海賢門弟子混的竟然還沒有一些小宗門弟子自在逍遙。


    他的名字——三癡,更是掌門對於他的期望。


    世人皆知七情六欲,我等可貪可怨,亦可癡。


    癡情、癡心、癡迷,修行旅途三癡破盡,無情無欲,方可近天道。


    海之深闊,無欲無求。


    上善若水,善利萬物而不爭。


    這些個道理從小講到了大,三癡卻不曾勘破一癡。


    身為掌門弟子,他貪圖世間萬物,被花花世界迷了心神。


    可從小樹立的三觀卻又製止他沉淪,指引他迴歸“正途”。


    在近些年來,三癡一直是一種左右為難,迷茫無助的情形。


    想踏又不敢踏,想忘又不能忘。


    直到某天閑來無事遇到了坑蒙拐騙的霍山水,立馬就被帶入坑中。


    看著霍山水肆無忌憚的賣弄著他那點微薄的因果知識,即便被人揭穿,也能理直氣壯的懟迴去。


    哪怕被打著抱頭亂竄,也能抽空時不時迴頭的罵一兩句,漲漲自己的威風。


    上至道境修士、下到凡人小販,都一視同仁——能騙就騙,能蒙就蒙。


    三癡很好奇霍山水是怎麽樹立起這麽行事方法的,隨意又嚴謹,放蕩不羈愛自由同時一舉一動又好像遵循著心中最深處的準則。


    於是三癡屁顛屁顛的當了某個無良家夥的小迷弟,跟隨其在海賢門境內行走。


    今天風餐露宿,明天大魚大肉。


    有可能被一眾鶯鶯燕燕環繞,也有可能被一群持刀大漢追打。


    一個多月中的所見所聞顛覆了三癡所有的規矩,甚至有了享受這種生活的感覺。


    三癡感覺到自己在漸漸脫離海賢門的教誨,該哭哭,該笑笑,該懟懟,該罵罵。


    霍山水咬著雞腿,興致衝衝的指天指地,指點江山:


    “少年就應該做少年應該做的事,春天的花等到秋天綻放,那就是自尋死路”


    三癡不止第一次聽到這種理論,但以往都沒有這麽大的心靈波動。


    而這一次麵對篝火,看著手中毫無靈力的雞腿,三癡心中突然多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心中一個聲音越來越大,直至充滿了整個腦海:


    “少年當自強”


    *


    天空中狂笑的青年陷入沉思,海賢門老者眸光陰沉,不知其所思所想。


    遠處等的不耐煩的神洲書院代表開口提醒:


    “一個小人物而已,難不成您還有什麽顧慮不成?”


    麵對身後的催促,海賢門老者冷哼一聲,迴複道:


    “老夫自由打算,還請尊者放心”


    神洲書院代表聞言輕聲一笑:


    “如此便好”


    “我還以為海賢門掌門有什麽難言之隱呢!”


    一而再再而三提醒下,海賢門老者不能在無動於衷了。


    看著身前青年熟悉的麵容,老者麵色潮紅,掌隨身動,拍至青年胸口,擦肩而過:


    “何苦呢!”


    三癡低頭看著胸口處的大洞,苦笑一聲,說著隻有兩人能聽懂的話語:


    “方法錯了,永遠走不到正道!”


    “中庸至極,何嚐不是退縮”


    背對青年而立的海賢門掌門身形一滯,臉上流露出一抹錯愕,隨即臉色黯淡無光,仿佛一瞬間蒼老了數千年。


    白衣青年胸口處的大洞如同破開迷霧呈現的田園,在海賢門老者枯寂的內心增添了一抹色彩。


    可就在此時,神洲書院代表的身影挪動,突然出現在白衣青年身前,彎曲手指將其抬高,隔空一掐,使其瞬間窒息,雙眼泛白。


    海賢門老者有感轉身:


    “你……”


    神洲書院代表抬頭看向海賢門老者,悠悠道:


    “都和您說了,斬草要除根”


    “身隕神未滅,萬一化成執念鬼修給您添堵怎麽辦!”


    神洲書院代表一副為海賢門考慮的樣子,簡直是“貼心小棉襖”。


    隻是這“小棉襖”不僅透風,還滲血啊!


    白衣青年此時已經瀕臨死亡,但其目光反倒沒有絕望,蘊含的是解脫和輕鬆。


    被框框條條束縛了二十多年,早已經不知道什麽是熱血和激進。


    遇到了霍山水,就像是於萬千靈魂之間的尋找到特定的生靈一樣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原來世間真的有這麽一種人,曆經滄桑自然秉承善心,以泥濘不堪的表麵遮擋內心深處的熾熱,用一言一行支撐著星空下的唯美和動聽。


    索幸這樣的人沒有葬身於鏡山之中。


    他以秘法殘留下的神靈氣息遁入鏡山,追尋著曾經大戰的痕跡瘋狂了尋找著有可能葬身此地的霍山水。


    掘地三尺,翻山越嶺,甚至不惜燃燒氣血追溯過往,最後還是沒找出霍山水的屍體。


    當時的三癡笑了,找到屍體意味著某人徹底的消亡。


    而沒找到,自然就說明那王八蛋有生存的可能性。


    也對,霍山水那家夥隱藏的比他都深,竟然能從神靈之手上救下他。


    這樣的家夥又怎麽可能就此消亡,泯滅在這世間。


    這樣的結果就很好了,海賢門不會有事,霍山水可能存活人間,他也能摒棄過往的條條框框,如果世間真的有輪迴,說不準他還能轉成一個無憂無慮的凡俗小孩,像少年一樣恣意飛揚。


    白衣青年閉上了眼睛,同世界告別。


    海賢門老者默默轉身,背影顯得格外淒涼。


    神洲書院代表似乎也失去了作弄螻蟻的耐心,手心合攏,一股無形力量積壓著白衣青年三癡的脖頸。


    “結束了”


    神洲書院代表輕巧的聲音響起,海賢門老者極速轉身,袖中雙掌縈繞著神芒,眼見就要衝向神洲書院來人。


    而神洲書院代表等這一幕似乎已經等了很久,靜立原地,等待著海賢門老者殺來。


    白衣青年三癡是棋子、海賢門也是棋子,充其量更有意義而已。


    以此撬動海賢門的根基,磨煉成一把趁手的劍。


    這劍正好用來應對天域各地趕赴而來的生靈,也好讓他們知曉,神洲書院的東西不是他們能夠惦記的。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神洲書院即使麵臨諸多外患,也不是別人可以掂量的籌碼。


    神洲書院貼心“小棉襖”是這麽想的,可事情的走向再一次超出的他的預估。


    轟隆一聲巨響,虛空裂開一天寬大的裂縫,一個手持算命幡的道士從中而出,厲聲嗬斥道:


    “神洲書院欺我暗影無人?”


    說罷算名幡飛速旋轉,一道靈力龍卷憑空而現,席卷神洲書院“小棉襖”而來。


    海賢門老者見狀眸光一亮,手上神芒消失,停下腳步,靜靜的看著事態的演變。


    而神洲書院“小棉襖”就沒有這麽舒心了,一而再再而三出現的意外挑戰著他的耐心。


    眸光瞥到海賢門老者停下的腳步,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怒火。


    麵對席卷而來的靈力龍卷,張口怒喝:


    “滾”


    音波在虛空顯化實體,震碎方圓千裏聳立的山峰,連帶著靠的稍近的飛舟戰艦節節寸裂,不少神魂之力弱小的修士因此昏厥,吐血者大有人在。


    而席卷而來的靈力龍卷如同雲朵一樣被震的四分五裂,擴散到八方,沒能對神洲書院“小棉襖”造成一點點傷害。


    背靠虛空大裂縫的霍山水見狀驚退幾步,呢喃自語:


    “靠,碰上大個了”


    隨即霍山水衝勉強睜眼朝這邊看過來的白衣青年三癡擺了擺手:


    “喂,兄弟,你自求多福吧!”


    “這老王八有點東西,我幹不過”


    話還沒說完就跳入虛空大裂縫,隻有餘音嫋嫋迴蕩天際。


    被無形力量抓到空中的白衣青年三癡聞言哭笑不得,慘白的臉龐顯露出一抹笑容:


    “你大爺的霍山水,真是禍害遺千年”


    而神洲書院“小棉襖”、海賢門老者、鏡山方圓千裏的修士都被霍山水這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騷操作給驚呆了。


    神洲書院“小棉襖”差點被氣的吐血了,這種感覺就像是全力一擊打在了棉花之上,對方不痛不癢,反而自己震得慌。


    出場那麽大的聲勢還以為要毀天滅地了,結果光打雷不下雨,這還是人能做出來的事嗎!


    海賢門老者同樣無語,並且陷入了兩難之中。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剛剛瞬間燃起的火焰已經熄滅殆盡,聯想到宗門內的萬千弟子和上一代掌門的殷切囑咐,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至於海賢門本土的修士則是更為興奮了。


    突然出現、走個過場又突然消失,這種不要臉的事情除了霍山水那不要臉的玩意誰能做的出。


    一些修士更是攥緊拳頭、咬牙切齒的說道:


    “不要臉的玩意,遲早有一天和你算總賬”


    還有許多女性修士抱團駐紮在鏡山邊緣,看到天穹之上的霍山水,全都站了起來:


    “就是那家夥說我天煞孤星,克夫無子”


    “他說我命有貴人,結果我第二天就被人給坑了三萬靈源,真是貴啊!”


    “那不要臉的道士捏著我手腕不放,非說命中注定,緣分使然”


    “還有還有,他騙了我小姨真心,說是月下柳梢頭,結果是月下吃白食”


    “什麽風花雪月,分明是風中淩亂的花,臭水溝映照的月”


    一個個花樣年華的少女、婉約少婦,都出聲斥責霍山水的無良行徑。


    可惜霍山水沒能目睹這盛況,不然還真能說出一句:


    “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各地都有人痛斥霍山水,雖然口中名字不同,但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不要臉的算命道士。


    *


    這種情況之下,神洲書院“小棉襖”看著愈合的虛空大裂縫冷笑一聲,一直沒放開的左手緊握,衝著奄奄一息的白衣青年說道:


    “看樣子你也不是那麽重要,出生入死的同伴都能背棄你遠去,真是失敗啊”


    半死不活,永不搭理神洲書院“小棉襖”的白衣青年眼皮顫動,結結巴巴的吐露出幾句話:


    “你、你懂個屁”


    “神洲書院枉為中神洲領袖,卻不幹人事,儒家的臉都被你們給丟盡了”


    “至於同伴這兩個字,呸,你配說嗎!”


    “哈、哈哈、哈哈哈”


    白衣青年的倔強和放肆徹底激怒神洲書院“小棉襖”。


    脖頸上的手掌瞬間移動至腦袋之上,柔聲道:


    “既然你都這麽說,那我就小氣的送你上西天了”


    話落,一股霸氣氣機從白衣青年腦門灌注,摧毀這抵抗的神魂。


    而就在這時,之前出現的虛空大裂縫突然出現在神洲書院“小棉襖”身後。


    霍山水賤兮兮的聲音響起:


    “慢著,殺我的小弟總得問過我吧!”


    算命幡如同長槍而出,刺向神洲書院“小棉襖”後背。


    “就等你了!”


    神洲書院“小棉襖”不慌不忙的聲音還未落下,勢不可擋的算命幡就被其抓入手中,不得動彈絲毫。


    霍山水抽了幾迴沒能將其抽出,撓著後腦勺訕訕一笑:


    “那啥,我媽媽還等我迴去吃飯呢”


    “有架以後再約啊!”


    說罷就真的準備轉身再次極速,可這一次就沒那麽簡單了。


    之前還抓著算命幡的神洲書院“小棉襖”出現在虛空大裂縫前,冷聲道: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當這是什麽地方!”


    霍山水摳了摳鼻屎,不屑的迴複道:


    “當然是茅坑,不然還是啥!”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江湖無雙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槐下無憂鬼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槐下無憂鬼並收藏江湖無雙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