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落盡,繁花似錦,一切歸於過去,美好將呈現在未來。


    忙忙碌碌,白玉京書院的日子再度恢複平靜。


    烽火樓眾鶯鶯燕燕漫步在草地之上,白皙的肌膚映照在柔光之下,綻放著獨屬於女子的芳香。


    墨柒瘋了魔似的,拉著軟糯少女小時一整天研究著莫名其妙的功法,偶有煩躁的時候,憑白無故的揍塵小九一頓,而後眉開眼笑的離去。


    吳藍則是神神叨叨的調試著什麽符文,還破天荒“低頭下氣”的求助塵小九,讓其鐫刻了無數數字道紋,順帶著揪住萬源和薛悅當做了免費的“工具人”。


    至於瑤池聖女最為致命,好像是從上一次與神洲書院儒者對戰中感悟到什麽,突然閉關。


    可再其前腳踏入房門一刻,恐怖的氣勢無法做到完美隱匿,靈力風暴時不時的爆發一次,還要塵小九夜以繼日的當個守門員,警惕著風暴蔓延。


    所有的事情看似與塵小九無關,卻每一個都牽扯著塵小九的一舉一動。


    這一天,塵小九黑著眼圈看著圍繞身旁,喋喋不休的吳藍:


    “你丫的是不是欠揍?”


    冰冷的話音落下,吳藍從嬉皮笑臉瞬間轉化為一副尋死覓活的樣子,抱住塵小九大腿哭訴道:


    “天道不公,人間沒愛了啊!”


    “想我吳藍,也是一表人才風流倜儻,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的美男子”


    “卻被某個沒良心的家夥隨用隨丟,丟了清白不說,還陷入了心理陰影,惶惶不可終日”


    眼見吳藍又一次開啟了“戲精”戰術,像一個怨婦一樣撒潑打滾,塵小九是無比頭疼。


    眼前這不要臉的家夥是不怕打,不怕罵,對於塵小九的底線可謂是拿捏的死死的,不愧為一同成長的熊孩子。


    自己也是手賤,為什麽偏偏要用那張符籙去招唿吳藍,不僅沒能試驗出什麽,還惹上了一身騷。


    念及於此,塵小九唉聲歎氣的掏出一遝符紙,剛一拿出,就被吳藍嫻熟的牽了過去。


    看著吳藍抱著符紙逃竄的背影,塵小九隻覺得無比肉痛。


    在那些符紙上銘絡數字道紋耗費神魂不說,光是購置那一遝特殊符紙就花費一大堆靈源,念及於此,塵小九衝著那道快要消失的背影怒吼一聲:


    “媽賣批的,這是最後一次了!”


    隻見吳藍逃竄似的身影瞬間一滯,而後恢複正常,隨即消失的無影無蹤,壓根沒搭理塵小九的宣言。


    塵小九頭痛的扶額一歎,轉身離去,心中默默發誓,接下來幾天一定繞著吳藍所在的地方走。


    穿過幽靜的小路,剛走到湖畔邊緣,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容。


    “九先生早上好啊!”


    “早上好,樓主!”


    立足湖畔,構築出一副美麗風景的倩影正是烽火樓樓主。


    嫣然一笑很傾城,草隨風飄搖不定,心因佳人迴顧怦怦不以。


    良辰美景,可惜麵對麵的是隻想找個僻靜地眯一會的塵小九。


    塵小九同其打過招唿以後,側身擦肩,正準備離去時,被清冷的嗓音所製止:


    “九先生,可否賞臉到酒館談一些事情?”


    塵小九聞言一愣,眼睛忽閃幾下,明白其意思以後,一屁股坐在草地,無比慵懶道:


    “有事就說吧,哪裏都一樣!”


    瞅著癱軟成一團爛泥的塵小九,烽火樓樓主無奈一笑,屈膝側身一坐,坐到塵小九一旁,手掌靠在草地,罕見的流露出一絲女兒家的姿態。


    塵小九隨手拈來一根雜草,叼在嘴裏,也不催促,靜靜的仰望著藍天白雲。


    微風輕拂湖麵,掀起陣陣漣漪,烽火樓樓主挽起垂落臉龐的縷縷青絲,柔聲道:


    “九先生你見到大漠的黃昏嗎?”


    塵小九吊兒郎當的迴應:


    “大漠黃昏,古藤老樹,人影斜遮三尺地,萬裏直煙不歸家”


    驢唇不對馬嘴的迴答卻讓烽火樓樓主瞬間恍惚。


    眸光透過虛空,不知道已經移到了哪一片空間,哪一點時間。


    瞬息恍惚過後,烽火樓樓主側身來了個歪頭殺,盯著躺於草地上的塵小九:


    “九先生,你有什麽遺憾嗎?”


    這一迴輪到塵小九怔愣了,算算時間,好像已經獨自一人過了十一年了。


    遺憾嗎?


    這東西對於他來說,好像有點過於虛無縹緲了。


    這日子過得雖然不順心,但好像一直也沒有什麽特殊想要的。


    得不到的東西,從一開始就不會去妄想,遺憾這玩意,往往是仰望天空之後的寂寞。


    而他,從來不曾想過擁有這片天空,也自然沒有遺憾:


    “沒有”


    塵小九平靜淡然的語氣讓烽火樓樓主鳳眸微眯,眉頭上挑:


    “真的嗎?”


    “真的假的有什麽意義嗎?”


    “當然,是人怎麽會沒有遺憾呢!”


    “那你就別把我當人看”


    塵小九不識好歹的迴答頓時打斷了兩人對話,讓烽火樓樓主有些哭笑不得。


    之後,塵小九突然直起身子,隨手將一塊泥土扔進湖泊之中,驚跑一團團圍聚的魚兒:


    “烽火樓還沒有修好嗎?”


    塵小九目光跟隨著湖中遊魚左右橫移,同時漫不經心的詢問道!


    烽火樓樓主變化了個姿勢,雙手聳拉在腿膝蓋上,搖頭晃腦迴複:


    “難不成你要趕我們這群弱女子出白玉京書院?”


    塵小九翻了個白眼,連聲否定:


    “我隻是想問問烽火樓的進度,沒有別的意思”


    “至於什麽時候搬離白玉京書院,那要看你們的意思,你要是想多待,我自然沒有任何意見”


    話音落下,烽火樓樓主莞爾一笑,聲音突然放大:


    “那我要是想一直住下去呢?”


    塵小九聞言扭頭,看著身側笑顏如畫的女子,一時間分不清其是在說笑還是真有這個想法。


    想了一下,剛想開口又轉變了一種說法:


    “那我要是說不可以,你是不是就會聽話的搬出去?”


    烽火樓樓主明眸一瞪,沒好氣的迴複:


    “沒門,烽火樓被毀造成的損失你可沒承擔一分一毫”


    “想趕我們出去,先給我放下千方靈源再說”


    塵小九頓時沒話了,尷尬的摳了摳腦袋。


    沒辦法,一分錢難倒英雄漢,落魄的鳳凰不如雞。


    更何況他塵小九還算不上鳳凰,一直是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


    塵小九的不自在被烽火樓樓主看在眼裏,讓其有些好笑。


    通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她自然而然的能看到塵小九任何時間都一副處事不驚臨危不亂的模樣。


    要不是還有時不時的感情波動,搞得她都快以為其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機器人了。


    在烽火樓中,所有女子對於白玉京書院眾人都不是很陌生,對於瑤池聖女、安北萱、墨柒三人更是無話不談,甚至還有一些心懷女俠夢的姑娘糾纏著幾人指點修行上的疑問,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好意思。


    至於白玉京書院的院長唐妖,在曆經風雨,嚐遍世間酸甜苦辣的一眾麵前,更像是一個雛鳥,就連最為羞澀的小晴丫頭都敢時不時的挑逗其一兩句。


    吳藍那不要臉的家夥更是自己眼巴巴的貼了上來,是最早和烽火樓眾人打成一片的人手。


    在烽火樓樓主看來,吳藍表麵上一直是一副色眯眯的樣子,可確是有賊心沒賊膽。


    更確切的來說,吳藍其實和唐妖都是一個雛鳥,不過吳藍更善於掩飾。


    在相處之中,雖然嘴頭上總是愛占便宜,還四處爬牆頭瞅“美景”,可對於她們這些外界所指的“風塵女子”,卻無時無刻都在流露著一份尊重。


    所以說,白玉京書院眾人在烽火樓眾女子眼中,其實並不是高高在上的,除了一個人——塵小九。


    其實塵小九可以說是白玉京書院中最好說話的一個,隻要你提要求,他都會盡可能的給你實現。


    按理說這樣一個人,應該是最受人喜歡和追捧的,可一當眾人麵對塵小九,就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壓力。


    往日裏道理最多,膽子最大,調戲唐妖和吳藍的高高手,都不敢在塵小九身前放肆。


    通過私下裏的閑談,她這個烽火才得知其中理由。


    一個因為眾人親眼所見塵小九對戰神洲書院儒者時候的瘋狂,淩厲的攻擊和不要命的神情早已經深深的印刻在眾人心中,久久難忘。


    另一方麵是因為塵小九與年齡不符的沉重感。


    塵小九會笑,笑的時候嘴角彎彎,不是什麽迷倒萬千少女的男神,但也是一個爽朗舒適的少年。


    可隻要同塵小九多相處一段時間,就會發現,她們竟然冥冥之中產生了一股倚靠感。


    塵小九就如同一座巍峨大山,讓人生出心安的感覺同時也自然而然的產生了敬畏。


    相比白玉京書院眾人,她們這些永遠缺乏安全感,不管是外在還是內在的安全感的人,更加在意這種突如其來的情感變化。


    她們知道,如果一個人能夠純粹安然的享受著人世幸福,沒有絲毫的畏懼和痛苦,要麽是已經經曆過人世沉浮,知己天命的真人。


    要麽是有人在其身後默默守護,一己之力扛下來所有悲傷,將陽光散落人間。


    越是這樣,烽火樓眾人越是不敢承受,沒有擁有過,失落會更少。


    烽火樓樓主雙掌撐起瓜子臉,神情恍惚,不知道其在想什麽。


    突然一隻大手在臉前晃動,驚醒了烽火樓樓主:


    “喂,想什麽呢?”


    “想你”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我沒有開玩笑”


    話落,烽火樓樓主目光炯炯的與塵小九對視,沒有絲毫的遲疑和猶豫。


    兩兩相視之下,還是塵小九最先敗下陣來,扭頭不在盯著那張引人犯罪的臉龐:


    “閑話說了這麽多,有什麽正事就開口吧!”


    塵小九自動岔開話題,烽火樓樓主也沒有拿捏住不放。


    伸了個懶腰,露出一截嫩白,嬌憨憨的說道: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在賣關子了”


    “九先生應該聽到天庭這兩個字吧!”


    烽火樓樓主話音一落,塵小九眉頭一皺,詫異的重複著兩個字:


    天庭。


    塵小九的神色變化被烽火樓樓主收入眼簾,頓了頓,繼續說道:


    “九先生手上積壓的交易應該不少,再多一樁也應該沒什麽大問題,你說是不是呢!”


    塵小九收斂詫異的神色,重新開始打量眼前嬌豔欲滴的女子,下意識的開始警惕:


    “交易得講究個你情我願,單方麵的斷定注定沒有結果”


    “再說了,烽火樓若想做交易,長安有人趕著送上來,何必找我一個沒用人呢!”


    塵小九三言兩語將話說開,沒有拖泥帶水,因為他沒法判定烽火樓樓主的真實意圖在哪。


    不是他或許警惕,而是天庭這兩個字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過於重要了。


    一切的源頭,最終的目標,都與之有分不開的牽連。


    他布下的棋子,扔出的靈源,撒下的魚餌,都離不開天庭二字。


    萬家和蹤影門傳承者現在在中神洲暗度陳倉,所做之事都是圍繞著其進行,萬萬不能有什麽損失。


    之前西北候之女提前萬家和蹤影門之時他都沒有慌亂,現在卻被天庭二字擾亂了心神。


    他確定西北候之女沒有挖出計劃的核心,可是他不能確定烽火樓樓主是否因緣巧合之下知道了什麽。


    因為他殺定北英雄芮隨之時,就是在烽火樓之中。


    能夠以一己之力撐起烽火樓,鼎盛長安的女子自然不可以用常理來推斷。


    天庭二字從其口中說出之時,引起了塵小九極其的重視。


    而烽火樓樓主對於塵小九變化的態度和強硬的語氣有些失落,但隨即又恢複正常,開口道:


    “你能和別人做交易,就不能考慮考慮烽火樓嗎?”


    “再怎麽說,烽火樓也是你的債主,能不能換個溫和的態度”


    麵對佳人的埋怨,塵小九剛剛被冰冷包裹的心瞬間崩潰,債主和欠賬人果然是個沒法對立的存在。


    吃人嘴軟,拿人手段,砸了人家的樓,毀了人家的飯碗,注定了他沒法強硬。


    此刻的塵小九將這種憋屈和無奈都算到了神洲書院儒者頭上,暗暗的又在其未來的死法上多加了幾種。


    若是深陷九幽,徘徊在生死邊境的神洲書院儒者得知塵小九的想法,定會仰天長嘯:


    最是狠毒塵小九,潑皮無賴九大爺!


    *


    話被烽火樓樓主說到這種地步,塵小九索性說開了,淡然詢問:


    “天庭和你我的交易有什麽關係?”


    眼見塵小九肯談,烽火樓樓主嘴角微微上揚:


    “於烽火中見證不朽,與墮落中選擇迴歸”


    “方寸山已經現世,那傳說中的天庭也必定會再次迴歸”


    這一次塵小九的驚詫沒有絲毫作假,脫口而出:


    “為什麽說方寸山一出,天庭一定會現世?”


    “古天庭早已經毀滅,你口中的天庭又是什麽?”


    接連兩聲詢問響徹在天際,目光如炬落在烽火樓樓主身上,神色無比認真。


    烽火樓樓主昂著腦袋盯著塵小九,突然伸手拽了拽其衣袖:


    “你能不能坐下,抬起頭說話很累的”


    塵小九聞言一愣,隨即無可奈何的重新躺在草地上,放鬆心態:


    “如你所願,現在不累了吧!”


    烽火樓樓主偷偷瞅一眼斜躺身側身影的側臉,撥弄著手心的嫩草,一股溫暖從心裏緩緩上升: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古天庭威懾宇洲數十萬年,又怎麽會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百座仙台,萬數神位,敕令天地,終究還是有無法摧毀的存在”


    “是天庭之主葬滅了天庭,還是有其他的因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每個時代,總有一些人意圖登臨人間巔峰,指點江山!”


    “作為曾經高高在上的神,即使跌落神壇,也無時無刻都在想著重登神位”


    “那些神分成好幾個派別,有些遁入混沌,追尋著天庭之主的蹤影”


    “絕大部分重傷沉睡,在沉睡中與宇宙山河,天地意誌融為一體,成為穩固天道的養分”


    “但還是有一部分躲過了天道監察,強行剝離神職印記,而這一部分神靈,如果還想著有一天能夠重新立足於陽光之下,隻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天庭”


    說到這裏,烽火樓樓主突然停頓,側頭看著塵小九,吞咽了一下口水。


    而塵小九正聽的入迷,卻不想沒了下文,剛想催促其繼續說,睜眼就看到一張俏臉無辜的麵對著自己,哀怨中帶有一絲渴望:


    “怎麽了?我臉上有花嗎?”


    “我說了半天,難不成沒有一點獎勵!”


    “獎勵?哦,明白了,等你什麽嫁人了,我給你包個大紅包”


    塵小九嬉皮笑臉的迴複,卻得到了烽火樓樓主一個“滾”字。


    而後烽火樓樓主冷著臉衝塵小九伸出柔若無骨的手掌,塵小九滿頭霧水的詢問:


    “?????”


    “渴了,我要喝酒”


    “女孩子家家,喝啥子酒,沒有”


    “你給不給,不給我可不說了”


    塵小九扶額笑哭,無奈之下隻能取出一壇果酒,卻被烽火樓樓主當場拒絕,小臉都是滿滿當當的嫌棄。


    “要烈酒,別拿這東西糊弄我”


    塵小九訕訕一笑,隻能取出僅剩一壇——莫遇所釀的烈酒,沒好氣的再次遞出去,還不依不舍的提醒道:


    “天底下隻此一壇,除非那家夥複活,不然你再也喝不到”


    塵小九這樣說更加激起了烽火樓樓主的好奇心,一把奪過來,拔出酒塞,暢飲一口:


    “馬馬虎虎”


    塵小九臉色一黑,將頭一甩,不想看某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家夥。


    而抱著偌大酒壇的烽火樓樓主笑的像個孩子,眼睛彎成小月牙,滿足的將塞子重新塞迴原處,放置一旁。


    “嗯,你不喝了?”


    塵小九見狀眼睛一亮,剛想伸手去拿迴隻此一壇的珍品,就被一隻玉手給拍了迴去:


    “想得美,給我就是我的”


    塵小九無可奈何的抽迴紅腫的手,戀戀不舍的收迴放在酒壇上的目光。


    烽火樓樓主看著塵小九這幅有氣難出的樣子,越發開心,將酒壇重新抱入懷中,憨笑道:


    “之前說了,隻有天庭重立,那些所謂神靈才可以正大光明的站立人世”


    “同時也可以反過來說,神靈可以重立天庭,再一次建立與天道契合的天庭”


    烽火樓樓主說到這,塵小九插了一句話:


    “沒有這麽容易吧,如果天庭成立,那如今好不容易確立起宇宙秩序的萬千種族還不得瘋了”


    烽火樓樓主聞言點頭,表示讚同,隨後繼續說道:


    “時代更替,一代新人換舊人,天庭依舊沒有出現,意味著其艱難,但也並不能說明沒有了可能性”


    “方寸山的出現,就是一個變數,亦是一個標誌”


    方寸山三字落在塵小九耳中,再一次引起了塵小九的好奇和警惕。


    此時烽火樓樓主直麵塵小九,正色道:


    “其實我也沒想到真的會有這麽一天”


    “前幾日吳藍無意識說出方寸山三字之時,我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我不清楚他是在哪裏聽到這三個字,可隻要那座山再次出現在這方世界,就意味著門戶將開,黑暗將臨”


    “同時也暗示著,天道對於宇宙萬靈的掌控再度衰減,巔峰盛世即將到來,魑魅魍魎,鬼妖重現人間”


    最後一字落下之時,塵小九心中猛的一陣,莫名其妙的感覺到一股壓力。


    又是黑暗,又是門戶,這些名詞不是他第一次聽聞了。


    踏出征仙城後,好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引導著他一直走向一盤棋局之中。


    同墨柒在神網世界所目睹的恐怖棺材,那不知存在於哪段歲月的恐怖生靈怒吼著:道門!


    妖域玄武即使身死也要以執念探查加固的門戶又是關於到誰的秘密。


    黑暗降臨,在虛空亂流中所看到的詭異畫麵,在那座漂浮不定的小山之上遇到的神秘道人,似乎又給他加上了一種因果關係。


    還有與自身牽扯最為緊密的地府之主,好像又和黑暗離不開。


    為什麽要葬於天淵,天淵最深處又存有什麽?


    囚仙古域那片廣袤的土地,又藏有什麽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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