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麽?這香水明明是她製出的。


    韋映雪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


    她對自己的香水十分自信,畢竟是係統裏購來的,來自21世紀的香精,不可能有古人製出一模一樣味道的。


    就算這幫古人要仿製,且還具備仿的一模一樣的實力,可那個人又如何拿到她的香呢?


    她為太後獻香的事,隻有區區幾個人知道,總不能是宋拓和蘇芸出賣了她。


    那又會是誰?難道是韋映璿?她有那個腦子麽?


    韋映雪持懷疑態度,在她看來,韋映璿隻會爭寵,鞏固自己在侯府的地位,仿製香料這種費時費力的事,她不會去做的。


    她最後還是得出結論,香水定是在皇宮裏被那些太監嬤嬤給泄露了出去,不會有第二種可能。


    隻不過太後不願承認,卻要反過來讓她背鍋。


    太不公平了,這該死的封建社會!


    至於韋映璿,今日一看便是趁亂占便宜來的!


    她定是以主母的身份跑去太後那花言巧語,冒頂了自己製香的功勞,所以太後才會在宮宴上公布韋映璿的名字。卻不料太後卻拿香水泄露的事一並問罪,韋映璿隻好硬著頭皮認了罪。


    韋映雪想到此處,才終於有些幸災樂禍。


    但是,很快她就高興不起來了。


    錢呢?賞賜呢?!她手裏的銀子全墊進去,若太後把銀子結算給韋映璿,她就白忙活了!


    想到此,她又急又怒,忽然原地劇烈掙紮起來,幾乎碰到太後的衣擺。


    吳嬤嬤情急,上前給她兩個大嘴巴子,“老實些!”


    太後厭惡地瞥了韋映雪一眼,“韋氏,你今日在宴席上放肆無禮,毫無規矩可言,實在是大失體統。”


    韋映雪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太後說她放肆無禮?失體統?什麽時候的事兒?


    便聽太後又道:“哀家素來願意對小輩寬容,然你今日卻實在是荒誕莽撞,數次不以卑稱自居,身為婦人,卻在哀家與皇後麵前自稱“我”,你如此傲慢無禮,是對宮廷規矩的踐踏,也是對皇家威儀的褻瀆。”


    “念你初犯,哀家姑且不治你重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從今往後,你便去養濟院浣衣勞作以思己過,望你好自為之。”


    貴妃就坐在旁邊看熱鬧,太後便知曉,今日要拿出一個懲罰韋映雪的由頭,免得貴妃又去皇帝那裏嚼舌根。


    韋映雪惶然,心底升起一股恐懼。


    去養濟院?


    神他媽養濟院,太後是跟這地方過不去了是嗎?幹啥都是養濟院!


    她聽宋拓說,那裏彌漫著一股將死之氣。


    每日從早到晚幹不完的活,收拾不完的汙物。


    要是她被貶到養濟院……那她就完蛋了,她的事業剛有了幾分起色,就得被打迴原形,而且被貶到養濟院是要實打實做苦力的,她以後還怎麽舒舒服服入侯府做平妻。


    她“咚”地一聲,在地上磕了個頭,眼淚不要錢似的拚命流,哀哀地乞求太後。


    太後卻不為所動,冷漠地道:“將韋氏拉下去,攆出皇宮。”


    “且慢。”貴妃笑著,緩緩道:“太後如此處置,臣妾似懂非懂。”


    太後看了她一眼,神情很不耐,“怎麽?”


    貴妃勾了勾唇,道:“香水泄露,南亭侯夫人領了罪,卻又為何不說清楚這紕漏到底是如何發生的?臣妾聽得糊裏糊塗。”


    韋映璿自然不敢等太後親自出麵解釋。


    她十分鎮定地說明緣由:“迴貴妃娘娘,今日宴席上那幾位夫人身上的香,確實是臣婦送給夫人們的,原本該等今日宴後再送出,是臣婦疏忽大意了。”


    “哦?”貴妃意味深長地看她,卻並未質疑,而是突然問:“你是何時入宮送的香水?”


    太後眼皮子一跳。


    韋映璿唿吸也頓了幾息,才道:“迴娘娘,是三日前。”


    貴妃笑了:“太後,臣妾無疑惑了。”


    嘴上說著無疑惑了,可麵上表情卻十分微妙,像是窺見了什麽似的。


    太後自然聽出貴妃話裏有話,不想貴妃借此事再生波瀾,便板了臉。


    敲打道:“此事乃哀家宮裏的事,哀家想如何處置,是哀家的宮內事,還輪不到其他人指手畫腳,便是皇帝來了,也無資格插手。”


    貴妃唇邊笑意放大,是一種奇怪的笑,帶有遺憾的笑,像是在說,果然如此。


    她從善如流地道:“臣妾不過是前來湊熱鬧的,定然知曉分寸。吳嬤嬤,你帶人下去吧。”


    “唔唔……”韋映雪急的臉都憋紅了,在地上奮力扭動,嘴裏拚命發出唿哧唿哧聲,想要說話。


    吳嬤嬤卻不給她機會,一把扯了她拖了出去。


    宮燈的橘色光暈灑在太後疲倦的臉上。


    她按了按眉心,“此事既處置完畢,便就到此為止,哀家不想再為此費神。貴妃,你方才說你有事要吩咐南亭侯夫人,所為何事?”


    “是為了香水。”貴妃說到這,神色間頗為哀傷,唏噓地說:“其實也是臣妾與侯夫人間私人的恩怨,讓您見笑了。”


    她看向韋映璿道:“映璿,你明知道本妃也喜愛香水,你既然早早送了幾位夫人,卻為何未送本妃一瓶?這幾年果然與本妃生分了。”


    “本妃曾掏心掏肺的對你,未曾想到在你心中,本妃竟是連那幾位夫人都不如。”


    太後與皇後都肅容看向韋映璿,似是未想到韋映璿竟與貴妃有舊交情。


    韋映璿麵色尷尬,她就知曉貴妃跟來太後處未安好心,果然是要尋機會再給她“顏色”看。


    香水一事她好容易在太後麵前交了差,有驚無險的將此事揭過。


    且她還得了太後的好感,太後雖未明說,她卻感覺得到。


    貴妃卻偏偏在此時惺惺作態,顯得她們舊時曾有一段很深的交情似的!


    她這些話似是而非,就算讓人生疑,她也很難解釋清楚。


    分明是要拉她站隊,讓太後與皇後忌憚、防備自己。


    韋映璿迴應的十分疏淡:“臣婦不敢輕易叨擾貴妃娘娘,今日才得知您喜歡香水,明日定差人往您宮裏送兩瓶。”


    “這時候才想到要送本妃,本妃感受不到你的心意。”貴妃顯然不打算放過她,娓娓道來,“算起來,你我已是多年的交情,當年你未出閣那時……”


    突然停頓在此處。


    果然見太後與皇後皆是屏著唿吸靜待。


    貴妃一笑,繼續道:“當年你未出閣時,我便將你當做談得來的忘年交,我雖比你大些,卻覺得與你十分投緣,常接你進宮噓寒問暖,生怕你叫人欺負了去。”


    “映璿,你嫁作人婦,這幾年為何與我生分了?”


    “今日我一眼便瞧見你坐在席上,特意坐在了你身邊,便是想與你敘舊,本還想等宴席結束後邀你去我宮裏。誰知卻聽說你辦砸了差事,我心急如焚,生怕你受罰,巴巴地跟了來,想著你若闖了禍,我定要在太後娘娘麵前替你求兩句情。”


    一番話落下,太後的臉色果然淡了下來,皇後也繃著臉。


    韋映璿生怕太後誤會,試圖再與貴妃拉遠距離。


    她道:“當年我尚年幼,偶爾進宮見您,滿心隻有緊張不安,未能體會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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