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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誌奎,送送客人。白山你跟我來。”左誌奎看著耿天禦將薛白山帶到後山,手不由自主地攥拳。


    那個位子,還有今夜的這份榮耀,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應該是他的,耿天禦,既然你不念師徒之情,那就不別怪我了。


    “白山,我知道你和誌奎不對付,但你二人都是師父得意弟子,師父不願意看到你們師兄弟相殘,答應師父,一定要和你師兄和睦相處,一同壯大我天禦門。”耿天禦語重心長地囑咐薛白山,直到他答應下來才鬆了一口氣。


    “天禦刀法是天禦門曆任門主的椎心泣血之作,需要配合天禦門的獨門內力才能發揮它的最大功效。你坐下,師父今日便將這內力盡數傳於你,日後,天禦門就交給你們啦。”


    耿天禦剛提起內力,便覺得氣海隱隱作痛,也未曾放在心上。


    半刻中還未到,耿天禦突然覺得自己的雙手不受控製,“白山,白山快走!”


    薛白山不明所以地看著突然撤了掌,看起來十分痛苦的耿天禦,“師父,師父你怎麽了?”薛白山想去扶耿天禦,可剛剛碰到他的胳臂,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震飛。一直撞到牆上才落地。


    “師,師父...”薛白山驚恐地看著,耿天禦披散著頭發,眸色漸漸加深,通紅通紅的,雙手怪異的扭曲著,看著他,仿佛看到了久違的獵物,一步一步的逼近。


    “師父,師父,我是白山啊。快來人啊,來人啊。”耿天禦剛剛那一下,雖不致命,但也傷到了薛白山,再加上巨大的恐懼之下,根本無力還擊,隻能驚慌地一點一點往後推。


    “師——”薛白山話未說完,就被一掌擊穿了心髒。看著插在自己心口上的手,難以置信的閉上了眼。


    血,大口大口的鮮血從薛白山的嘴裏嘔出,大灘大灘的鮮血從薛白山的胸口噴出。溫熱的感覺,勉強換迴耿天禦一點點神誌,卻很快就被體內暴動的真氣壓了下去。


    耿天禦體內躁動的真氣,在鮮血的刺激下,徹底爆發。猙獰著麵容,衝向前院。


    耿天禦本就內力深厚,再加上真氣暴動的情況下,生生將內力又提高了一個水平,這些毫無防備的弟子,往往還沒開口,就已經命喪黃泉了。


    “不,不,不好了,師父走火入魔了。”一個弟子剛剛轉過迴廊,就發現眼前驚恐的一幕:耿天禦將一個師兄拎起來,直接扔到了旁邊的牆上,當場便斷了氣。這才驚慌失措地跑到前院報信。


    “成子,你說什麽呢!”除了知道實情的左誌奎,喝的微醺的眾人,隻當他是喝多了胡言亂語,頭也不抬的,“來來來,別理他,這小子喝多了,咱們繼續喝。”


    “呃........”


    成子急得不行,還來不及解釋,突然就覺得心口一疼。低頭看看,一柄刀,正插在他的心上,順著刀刃,還在滴答滴答的滴血。這刀正是耿天禦剛剛順手在路上取得。


    “砰!”成子倒在地上,告訴你們,你們不聽,現在信了吧。


    嘈雜的前院瞬間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掙紮著斷了氣得成子,還有麵無表情一步步逼近的耿天禦。


    “師,師父——”一邊吞咽著口水往後退,一邊寄希望於喚醒耿天禦的神誌。隻可惜,在藥效的作用下,耿天禦已經完全失去了神誌,根本不認得眼前這些人是他的弟子,他的腦海裏隻剩下殺戮,再殺戮。


    “啊!”有一個弟子被擊飛。大家驚慌著向四處逃散,隻剩下幾個內門弟子,因為坐在了廳內,逃得比其他人慢了一步,被耿天禦堵在了這裏。


    “大師兄,咱們現在怎麽辦?”


    哼,現在想起我是你們大師兄了,早幹嘛去了。


    左誌奎心裏冷哼一聲,但麵上不動聲色,這些人留著還有用,暫時饒他們一命,


    “你們在這呆著。”左誌奎抽出自己被扔在一邊的佩刀,衝出去和耿天禦戰到一起。按理說,左誌奎根本不是耿天禦的對手,更不用說耿天禦現在內力暴漲的情況下了。但是這藥是左誌奎下的,他最清楚藥性了。


    這藥服下,隻要運功,就會滲入經脈毒發。通過透支內力和體力。強行來提升人的功力,偽造成毒發的樣子,而藥效一旦過去,就會漸漸地功力衰退。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左誌奎就是要利用這樣一個機會,塑造出一副自己舍身救人的形象來,如此,才能收買人心,讓他們心甘情願的推舉自己做這個門主。


    如左誌奎所料,大劫過後的天禦門,眾人都是驚慌未定。師父走火入魔最終爆體而亡,師父欽定的接班人薛白山死在了師父的手上,還有很多師兄弟,死的死,傷的傷。他們現在需要一個人來主持局麵,帶著天禦門走出這場重創。


    不惜受傷,勇救同門的左誌奎,一時間威望達到了頂點,不出意料的成為了天禦門新一任的掌門。


    左誌奎確實沒有辜負師兄弟們的期望,在位短短幾年,不僅自身功力大大精進,成為武林盟主,而且將天禦門也發展成為了江湖第一門派,門人弟子無數。


    和左誌奎拆上幾招,楚浩初漸漸發現,這個左誌奎所用的,似乎並不是天禦門的內功心法,總感覺透著一股邪氣。


    楚浩初一個不敵,就被左誌奎一掌大重。


    若兮解決掉一個敵人,伸手攔住楚浩初後退的趨勢。


    “這裏交給你。”兩個人默契的換了個位子,楚浩初應對這些小嘍囉,而淩若兮接替楚浩初的位置和左誌奎交戰在一起。


    浩初擔心若兮不敵,一邊應敵,一邊關注這邊的情況。卻發現,若兮所用的武功招式,和他之前所見,全然不同。招招狠辣淩厲,全然放棄防守,隻求取左誌奎性命。浩初知道,眼下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見若兮能夠應對,便專心對付眼前的敵人。


    若兮所用,確實不是淩雲思所授的武功,而是她在暗組所學。暗衛一生,隻有兩個任務——護主和殺敵。所以暗組注重的,隻有如何殺人,而沒有如何自衛。若兮剛一交手,就發現這個左誌奎的內力十分奇怪,不像是中原武術的套路。若兮可以斷定,這場栽贓嫁禍的黃金失竊案,絕對沒有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這個左誌奎,身上一定有秘密。若兮無心戀戰,殺出去才是最要緊的,所以才用了暗組的殺招。暗衛善戰,一個重要原因就在於不要命。在若兮的攻勢下,左誌奎一時也占不到什麽便宜。


    若兮的劍對上左誌奎的刀,兩個人僵持著,一時難分上下。但是若兮吃兵器的虧,一把普通佩劍,哪裏能敵得過上品寶刀,竟然直接將劍挑飛。


    見若兮兵器脫手,左誌奎還沒來得及得意,就見若兮抽出腰間的腰帶,內力灌注下竟然變成筒體黝黑的三尺長鞭。夾雜著內力的一鞭抽過去,趁著左誌奎沒反應過來,和楚浩初一齊運起輕功,飛出左府。


    激戰這麽久,楚浩初身上的傷口早就崩開了,紗布都被鮮血浸透。若不是有若兮的藥頂著,浩初恐怕早就撐不住了。藥效快過了,身上的傷口隱隱作痛,浩初側身躺在窗上,任由若兮幫他處理傷口。


    “這個左誌奎,我總覺得有問題。”楚浩初道,“那件密室,看似什麽都沒有,,但是還是留下了不少線索。地麵上的那些拖痕,應該是搬運裝黃金的那些箱子留下來的。”


    “但是,這些痕跡隻有一道,一個方向的。”同樣的細節,她也觀察到了。


    “沒錯,從那些痕跡來看,這些箱子並不小,即使是兩個成年男子,也很難搬動。所以為了節省力氣,大多數人會先選擇拖動。這一點從地上的痕跡就能佐證,箱子是被拖著運進去的。”


    “既然沒有搬出去的痕跡,就說明這箱子很有可能還在密室裏,隻是沒有發現。”


    “沒錯。”楚浩初道,不愧是璃國戰神,觀察細致,兩個人想到一塊去了。“我猜,很有可能是暗層之類的,可以上下翻轉。”


    “隻可惜,咱們打草驚蛇,現在左府必定戒備森嚴,恐怕很難再進去一次。”


    “你還記得那個蒙麵人嗎?”處理好浩初的傷口,順便給他遞了杯水,若兮才坐到凳子上道。


    浩初點點頭,“記得。”浩初突然想起來,他和左誌奎交手的時候,感覺到左誌奎的內力似乎不是中原武林的套路。他能發現,若兮自然也能發現。“你是懷疑,左誌奎的內力和那個蒙麵人有關?”


    若兮在外征戰,見過、聽過不少奇人異事。左誌奎的武功套路,楚浩初隻是覺得奇怪,大那是若兮已經大概可以猜出來自何處,以及那個蒙麵人的身份了。


    璃國和南蒼兩國交界處,有一塊真空地帶,不歸屬於任何一國。由“邪宗”統領。邪宗不傾向於任何一國,不參與兩國爭鬥,亦不做傷天害理之事,所以璃國也不曾不管他。


    雖然左誌奎有意掩飾,但是若兮還是發現了端倪。


    “這個左誌奎,是怎麽坐上盟主之位的?”若兮問道。


    “這話說來就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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