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何要放過爾等性命?”明望反問道,便是你等三番兩次送上門來,此時這般相求於我,若是一個修為不如你的人,便是真要被你燒成一團灰燼了。


    葛仙師麵色愁苦,心道:此次本是來尋仇,還是自家先動手,別人為何要放過自家。


    葛仙師不由得心中懊悔,將周平安一眾都記恨上了,若是不在眾人的唆使之下,何等闖下此等大禍。


    而自家的小命便要命喪於此,拚命的朝著明望磕頭求饒。


    這位葛仙師曾經的宗師氣度,仙家氣派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此時猶如喪家之犬一般。


    “晚輩乃是羅天門弟子,還望前輩看在羅天門的麵子上放過我等。”葛仙師苦苦哀求道,羅天門乃是鄭國境內的宗派,在鄭國之中乃是數一數二的存在,門中掌教乃是金丹境界的大修士。


    葛仙師暗中亦是盤算,搬出羅天門來,或許明望會畏懼羅天門在鄭國的勢力而重新考慮。


    “羅天門!”明望輕聲說道。


    “對,晚輩乃是羅天門弟子!”葛仙師突然感到身上的靈壓一輕,慌忙說道。


    明望不由想到在莽荒森林之中遇到的羅慕白一行人,當初在那火山之地分開,卻不知那羅慕白是否逃出莽荒森林之中還是葬身其中。


    未曾想到今日既然來到羅天門的地盤。


    明望雖然與這羅慕白隻有一麵之緣相交不深,卻也不打算胡亂斬殺其門下弟子。


    此時對於明望來說卻也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對幾人小懲便可。


    明望可不是那魔門之人,隨意殺人。


    明望將靈壓一收,眾人突然感到全身一輕,瞬間癱軟在地,大口大口的唿吸著新鮮空氣。


    “今日便是對爾等小小的懲戒,若是還有下次,定當不饒。”明望語氣一轉,一股殺氣向著葛仙師壓去。


    葛仙師等人逃過一劫,紛紛謝道。


    明望還未說話,突然之間,虛空之中一道遁光疾馳而過,路過明望等人的上空。


    那道遁光突然之間在虛空之中一轉之下,便朝著明望此處落下。


    “明道兄,好久不見。”來人現出身形,一身白衣纖塵不染,便是那羅天門的少主,羅慕白。


    周平安一行人死裏逃生,對於來人飛遁的神通,心中更是羨慕之情,溢於言表。


    便是其師尊葛仙師還未有這等飛天遁地的神通,不料今日卻是大開眼界。


    “原來是羅道兄。”明望也未曾想到在這等情況之下遇到此人。


    羅慕白此人雖然境界還是築基初期,但一身法力渾厚了許多,不再是曾經那般懶散的紈絝弟子般模樣,看來在莽荒森林之中曆練一番頗有一些成效。


    一旁的葛仙師見到自家的少主,連忙拜道:“弟子葛亞宏拜見少主。”


    周平安一行人見到自家師尊拜倒,也跟著紛紛跪拜。


    羅慕白一聲冷哼,說道:“你在此地有何事情?”


    葛亞宏心中一緊,支支吾吾地不敢說話。


    明望見其犯難,便率先開口說道:“張某路過此地,恰好遇到他們,跟他們打聽一些此地的情況。”


    羅慕白見到明晚解釋,看向葛亞宏的麵色緩和了一些。


    葛亞宏心中一輕,向著明望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在前一刻還想這要為門下弟子報仇,此時卻對明望身懷感激之情。


    “明道兄,你便是太一門青蓮峰弟子張明望?”羅慕白突然記起太一門弟子張明望在青丘山擄了九尾妖狐的子嗣作為侍妾的傳聞。


    這等事情可是在修道界之中傳得沸沸揚揚。


    但是明望在莽荒森林之中便未透露身份,便是當時明望也未曾知道自家的身世。


    這羅慕白便是依靠猜測便知道明望乃是太一門的弟子。


    “正是張某。”明望也沒有必要隱瞞自家身份。


    周平安不知道太一門三個字在修道界之中的意義,那葛亞宏則是深知。


    太一門乃是修道界之中猶如龐然大物般的存在,乃是仙道大派,現如今十一道門之中的門派。


    羅天門與其相比便是猶如螞蟻與大象一般。


    葛亞宏大腦之中一震轟鳴,不知今日是哪根筋不對,既然敢找上太一門的弟子尋仇,便是自家有九條命也不夠。


    “在莽荒森林之中便覺得的道兄不似一般人物,未曾想到是太一門弟子。”羅慕白心中亦是羨慕。


    “張道兄今日來到我羅天門,便由小弟做主,到我羅天門之中歇息幾日,好讓我為道兄接風洗塵。”羅慕白成心相邀。


    明望心中一想,便答應下來。


    羅慕白對著葛亞宏交代了一番,便與明望化為兩道遁光離開此地。


    葛亞宏看著明望與羅慕白離開,頓時壓力一輕,瞬間便重現其宗師氣度。


    “師尊,剛剛那兩人是仙人?”周平安小聲的問道,其餘的人也是一臉疑問。


    此時的周平安傲氣全無,臉上乃是羨慕之色,自家何曾能有這般本事。


    “哼,當然是仙人,你等可不要妄想,為師如今都還未有這等本事,你等好好跟隨為師修煉,遲早也能這般飛天遁地的本事。”葛亞宏擺起為人師表的樣子教訓道,剛剛的欺辱便好似忘記了一般。


    或許葛亞宏認為在太一門弟子的手中吃虧,還逃得性命,還與其說上幾句話,以後在師兄弟麵前也是一種資本吧。


    “是,弟子定不負師尊期望,刻苦修煉。”眾人瞬間猶如打了雞血一般,精神十足。


    “嗯,我們走。”葛亞宏滿意地點點頭。


    青庭山,羅天門的山門之地。


    這青庭山雖然不似那太一門那般占據數百裏之地,卻也是鄭國之內有名的山川大澤之地。


    山高峰峻,林深澗長,飛禽遍地走,走獸林中歇。


    仙鶴飛舞,瑞獸奔走,靈氣氤氳,此地的景色也不下於一般門派。


    羅天門的掌教羅公山乃是一位金丹期修士,也是門中唯一的一位金丹修士。


    羅天門在修道界之中本是屬於不起眼的小門派,便是三流門派都算不得。


    門派之中自有百餘修士,大多都還是一些煉氣境界的修士。


    明望看到許多珍禽異獸從身前飛過,一瞬間便落到山林之中。


    羅慕白見到明望有一絲誘惑,便解釋道:“我自幼便喜歡豢養一些珍禽異獸,這些都是我四處尋來的。”


    這些珍禽異獸雖然難得,但對於明望這等大派弟子來說卻也不是什麽稀罕之物。


    兩人來到大殿之中坐下,羅慕白便說道:“上次在莽荒森林之中多虧有張道兄,小弟才逃過一劫,今日再次謝過道兄。”


    明望見到羅慕白便未提及那張克己,想來此人在便死於木梟子之手了。


    “羅道兄客氣,那時張某也是自救,當不得此言,休要再提。”明望說道。


    羅慕白本著明望乃是太一門弟子,心中便是有意結交,未曾想到明望沒有絲毫大派弟子的架子,心中的擔憂便一鬆。


    此時羅天門的弟子將一杯香茶放在明望旁邊的桌子之上,一股清香撲鼻而來。


    “張道兄,這香茶乃是我青庭山獨有之物,叫做青庭茶,雖然算不得珍貴,卻也是口感極好,迴味無窮。”


    明望端起茶杯淺嚐一口,茶香撲鼻,入口之後,苦澀之中帶著絲絲甜味,其中還含有絲絲天地靈氣。


    “好茶!”明望讚歎道。


    羅慕白也喝了一口,將茶杯放下,問道:“張道兄來此地也是為了那青雲榜爭奪之事?”


    “青雲榜爭奪?”明望從未聽聞此事。隻是恰好路過此地,不免有一絲疑惑。


    羅慕白見到明望不知,便說道:“自從當年無崖子在青雲山立下一塊青雲榜單之後,上麵列舉了修道界之中金丹期修士以及築基修士各百名青年才俊,這些年下來便有許多修士為了爭奪那青雲榜上的排名而互相挑戰。”


    “如今青雲榜上築基期修士排名第一的便是元始門的封嶽,第二名的是極道宗的項暉,第三名是通天教的魔臨。”


    “這三人都是修道界之中剛剛崛起的新人。”


    當年在無崖子立這青雲榜的時候明望也在青雲山,其三師兄黃猿為了榜單的排名還與人爭鬥一番。


    這些年明望一直在莽荒森林之中曆練,極少聽聞青雲榜的事情。


    “榜單之上有哪些修士?”明望不禁問道,想了解一下最近修道界之中的各派的修士。


    “小弟閑來無事,也購買了一份築基修士的榜單,看看修道界之中的各派人傑。”羅慕白從儲物袋中取出一件青色卷軸,卷軸之上散發出淡淡的青色光暈。


    “張道兄排名在青雲榜的第二十五位。”羅慕白笑著說道,便將青色卷軸朝著明望一拋。


    明望朝著卷軸輕輕一抓,便攝在手中,此卷軸入手柔軟,不知是何種材質所煉製。


    自家排名在青雲榜上第二十五位,明望不由得有一絲疑惑。


    明望打開青雲榜,上麵用金色大字寫著‘青雲榜築基百名榜’。


    前麵三人便如羅慕白所說,乃是封嶽、項暉、魔臨三人,其中還有一些小字記錄著三人的門派以及生平的事跡。


    明望一一看來,便是在地二十五位找到了自家的名字。


    上麵寫著:明望,出身太一門青蓮峰,首座空青道人的四弟子。


    修為境界:築基中期。


    事跡:莽荒森林之中擄劫九尾妖王子嗣。


    明望心中一陣道苦,未曾想到此時既然弄得天下皆知,這本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最後還被迫將那小狐狸收入門下。


    除了這一件事情,再無其它記錄。


    想來明望在修道界之中名聲極低,少有人知,除了在青丘山擄走小狐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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