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纓護國寺禪房


    來因禪師聽著遠處鐵水打花的聲音,“阿彌陀佛,劉氏,你想幹什麽,那孩子還不能引起他人的注意”,來因的心難以平靜,歎道。


    濟世堂


    “公子,最近我們幾個據點都被皇城司搗毀了,我們是否……”,雲霖向司清遠匯報。


    “他們開始懷疑我們了”,駱齊也說道。


    “再等等,想辦法聯係南越,該迴去了……”,司清遠望著窗外的明月幽幽地說道。


    “可公子,我們此行沒有多大的收獲,傳迴去的情報也……”,雲霖擔憂道。


    “一切有我”,仍是冰冷的聲音。


    “是”x2


    三日後


    “阿遠,阿遠,明天去護國寺啊,了虛法師雲遊迴來了,你還沒見過他吧,是個很和藹的老爺爺,我們一起去嘛,你最近臉色不好,是不是看病太累啊……”,小少女像個小麻雀一樣在司清遠耳邊說話。


    “阮阮……”,司清遠止住了話頭,“嗯”,他打算陪她最後一迴,離別的時刻要到了。


    “那就說定了,明天巳時見,我在上迴的山玉蘭樹下等你,最大的那顆樹哦,到時候可以去吃齋飯,護國寺的齋飯可是一絕,不見不散哦”,小少女叮囑道,歡快的離去。她已經習慣司清遠的冷靜沉默,定下了約定。


    “公子,現在形勢緊張,我們……”,雲霖想勸,被司清遠抬手阻止了。


    “夫人,最近讓大寶少出去玩,現在多大的孩子了”,阮永寧對著夫人說道。


    “你親閨女還不了解,寶寶三天兩頭跑去濟世堂,讓她跪祠堂都跪習慣了,一點也不怕”,阮夫人迴道。


    “還不是你慣得,跟她說不準再去找那個大夫了”,阮永寧聽到濟世堂一詞,挑了挑眉,囑咐阮夫人。“她不聽話,就說打斷她的腿”,阮老爺補了一句。


    “平時她去找司大夫也沒看你這麽擔心啊,發生了什麽事情”,阮夫人敏銳地問道。


    “婦人懂什麽,按我說的去做”,阮老爺蹙眉道。


    “每次都說打斷寶寶的腿,哪次你舍得了?”,阮夫人內心吐槽道,但是讓她離那個司大夫遠點,她是讚成的,孩子大了,也該定親了,總與外男接觸確實不是個事,雖然他們把寶寶藏得很好,但也有人知道寶寶,溫家那個溫二(溫熹)就是,不能讓寶寶傳出不好的名聲,要及時掐斷隱患,也少讓寶寶傷心難過。


    阮夫人去平時阮唐和阮珞上課的地方,“小寶,你姐姐呢,沒來上課?”,阮夫人沒見到阮唐問道。


    “姐姐不想起床了,還躺在床上睡懶覺呢”,阮珞轉頭就出賣了姐姐。


    “都太陽照——,出來了”,可能覺得不雅,阮夫人換了個詞,“小懶豬”。


    “王氏,去叫小姐過來上課”,阮夫人讓奶娘去叫阮唐起床。


    “是,夫人”


    阮珞覺得姐姐又得被說了,不過都是象征性的,娘一定有正事跟她說,平時娘也不太管姐姐睡懶覺的。


    “小寶,以後多看著點你姐姐,寶寶太單純了,別被外男騙了”。


    “明白,娘親”,阮珞(12)已經初具君子的雛形了,彬彬有禮的迴道。


    “娘,怎麽了,這麽早就起了?”,阮唐一邊揉著眼睛打著哈欠,慢吞吞的走了過來。


    “不早了,辰時(9點)了”,阮夫人說道。


    “什麽,辰時了,哦哦”,嚇阮唐一跳,她以為過了與阿遠約定的時辰呢,原諒她總是計算不好古代的時辰,“要是有手表就好了,來個太陽能充電的,嘻嘻”,小少女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中。


    “寶寶,聽我說了沒”,阮夫人大些聲音說道。


    “啊,娘親,我聽到了”,其實啥也沒聽進去的阮唐心虛地低下了頭。


    “以後不準去找司大夫了,聽明白了嗎”,阮夫人又重複了一遍,心知自家女兒剛才一定走神了。


    “為,為什麽啊,娘——”,阮唐覺得這個要求她不想遵守。


    “你都14歲了,明年就可以成親了,怎麽總找外男去,讓人看了笑話”,阮夫人苦口婆心的勸道。


    “可,我們是朋友,他們又不認識我,我有時候跟小石頭一起去呢”,小少女對著小石頭眨眼睛,讓他幫忙說話,阮珞裝作沒看見。


    “寶寶,聽娘親的,皇上和太後也不會喜歡你到處跑的,還有你爹,說你要是再亂跑就……”


    “打斷我的腿”/“打斷姐姐的腿”,阮唐和阮珞同時說道。


    “娘,這你也信”,阮唐吐槽道。


    阮夫人停了一瞬說道,“再跑,娘可不護著你了,小寶,看住你姐姐”,說完阮夫人就走了。


    “夫人慢走”,奶娘王氏說道。


    “阮寶,聽奶娘的,最近不太平,在家待著,過了這陣子再說”,王氏也勸道。


    “奶娘,怎麽了嘛”,阮唐亮晶晶地眼睛盯著王氏問道,像隻等待喂食的小狗。


    “聽說最近皇城司到處抓敵國間隙,鬧得人心惶惶的,已經有不少人被抓進黑獄了,別讓人衝撞了阮寶”,王氏神秘兮兮地說道。


    “真的嗎,怪不得爹最近都沒時間管我,我知道了,奶娘不要擔心了”,阮唐笑著說道,但是一聽到“黑獄”兩個字,她有些不好的預感。


    “小石頭——,黑獄是什麽,一聽就不是好的地方”,小少女湊近在一旁寫文章的阮珞,用甜膩膩的聲音問道。


    “皇城司專門關押敵國間諜、細作、叛徒的場所,傳聞一入了黑獄,別想全須全尾的出來,不死也殘,那裏有許多手段讓人生不如死,什麽秘密都能讓你吐出來……”,阮珞冷靜的說道。


    “好,好恐怖,小石頭,你不怕嗎”,阮唐見小石頭鎮靜的模樣,忍不住問道,她都有些雞皮嘎達都快出來了。


    “這跟曆史上的明朝詔獄差不多,都是嚴刑逼供讓人聞風喪膽的地方”,阮唐心想道。


    “怕什麽,我們又不會進去,再說都是敵國的細作,死就死唄,也不必把他們當作人看待……”,阮珞近乎冷酷的說道。


    “可,可是都是人啊,都是紅蓮大陸的人,幾百年前不還是一家的嗎,這樣真的好嗎,給他們一個痛快不行嗎”,阮唐被小石頭的冷酷嚇到了,像小石頭這麽小的孩子都這麽認為敵國的細作不是人,盡管他們確實可恨,竊取國家情報,按刑法殺了就好了,還這麽多折磨人的花樣……。


    “姐,你不要這麽聖母啊,同樣的,我們的人被敵國抓了,你以為他們會仁慈嗎,一樣的”,阮珞似乎看出來姐姐的想法,說道。


    “啊,這樣啊”,阮唐有些鬱鬱,“啊,對了,時間要到了,不跟你聊了,小石頭,阿遠還在護國寺等我呢”,小少女風風火火地離開。


    “喂,姐,娘剛說了不讓你亂跑”,阮珞扯著嗓子喊道,他都是小君子了,還這麽大聲喊話,都是因為這個不省心的姐姐。


    “我是去找了虛法師啦,別讓娘知道”,沒跑遠的阮唐迴頭喊道。


    阮珞心想,“咱兩再喊下去,全阮府都知道了你要出去的事”。


    阮唐上氣不接下氣地趕到護國寺時,司清遠並不在,“咦,我來早了?太好了”,小少女緩了一口氣心想道。


    可阮唐等啊等,等到太陽落了山,餓的肚子咕咕叫,也沒等到司清遠的到來,她就在高大的山玉蘭樹下等著阿遠。


    “小施主,來了怎麽不進來?”,了虛法師問道。


    “啊,老師父,我約好了人一起來的,他還沒到……”,小少女雙手合十道。


    了虛法師了然道,“阿彌陀佛,該來的總會來,小施主,迴家吧,他不迴來了……”。


    “好,好吧”,小少女悻悻地走了迴去,她特意路過濟世堂,想著阿遠可能忙著脫不開身,發現門已經被貼了封條,“被查封了?怎麽迴事?”,小少女急忙敲門,也沒人迴應,於是阮唐飛奔迴阮府。


    “爹,爹,濟世——”,結果阮永寧不在家,“娘,爹呢”,阮唐焦急道。


    “寶寶說了不讓你出去,看你這滿頭大汗的”,阮夫人用手帕幫她擦汗,“娘,爹呢”,阮唐再次問道。


    “看你急的,你爹說最近有案子,這幾天先不迴來了……”,阮夫人說道。


    “啊,什麽案子?”,阮唐急忙問道。


    “男人的事,我們也不摻和,怎麽會知道”,阮夫人說道。


    “那,我先迴蓮院去了,娘”,阮唐不顧阮夫人的唿聲,迴到了蓮院。她越想越不對勁,阿遠怎麽突然爽約了,濟世堂也被查封了,他們不會被官府抓了吧,為什麽,一堆疑問在小少女的腦中盤旋,她的腦子都快撐爆了。


    時間迴到早晨


    “公子,我們該撤退了,內部情報,皇城司的人要來了……”,雲霖急道,很少見到他失去以往的鎮靜,“您不能去見阮小姐了……,她身邊有暗衛”。


    “知道了,走吧”,司清遠捏碎了桌子上的茶杯,冰冷地說道。


    他們還沒撤出濟世堂,就被皇城司的人包圍住了,“快跑,公子”,駱齊喊道。


    他們好不容易衝破包圍,三人均受了些傷,無奈隻能四處躲藏。


    “雲霖,你去聯絡其他我們在北纓的人,想辦法迴南越,現在全城戒嚴,小心……”,司清遠捂著受傷的胳膊說道,如今他們隻有三人,很難逃出去。


    “公子,我不能丟下您,多個人多份保障”,雲霖猶豫道。


    “有我在,我會保護公子的”,駱齊從未這麽認真的說道,平時都是在阮唐麵前的玩世不恭。


    “你去找救援的人也是為了我,不然,我們三人早晚都被抓到,到時候就……”,司清遠依然冷靜的說道。


    “是,公子,請您等我”,雲霖受傷不重,很快消失了。


    北纓的追捕一直沒停,他們終於在一個破廟中抓住了司清遠和駱齊兩人。


    “司清遠,司大夫,你們跑不掉了”,領頭的人說道。司清遠冷臉看著領頭人,並未迴應。“給我帶去黑獄”。


    “是”


    駱齊想奮力一搏,被司清遠製止住了,他們對付不了這麽多人,還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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