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不可避免,那些低賤的奴仆應該慶幸為北纓獻出自己微不足道的生命,北纓將一統四國,開創盛世……”。


    “啊,小石頭你被洗腦了”,阮唐摸著小石頭的頭發說道。


    “姐姐的思想才奇怪,我們天生就與那些低賤的人不同,他們的命不算什麽,姐,不要憐憫他們,不值得,螻蟻一樣的人”,阮唐從沒發現小石頭有這麽殘酷的想法,她看翠萍和小木,發現他們也沒什麽異常的情緒,都認為理所應當被奴役,看她還是不讚同這種想法,可又不知道如何反駁,隻能閉嘴不說了。


    看著姐姐似乎心情低落,小石頭主動將糕點遞給阮唐,“姐姐隻要安心快樂地過好每一天就行了,什麽統一、戰爭、‘紅蓮聖物’都與姐姐無關,我們都會保護你的……”,小少年鄭重地說道。


    “可是……”,阮唐感受到弟弟的關心,還想說什麽。


    “啊呀,姐,沒什麽可是的了,你該操心爹將你嫁給什麽人”,小少年轉換話題道。


    “什麽!我才13歲,怎麽會”,阮唐立馬轉移注意力,心想,“她才不會這麽早嫁人呢,她還沒玩夠呢”。


    “不是現在,還有兩年你就15歲了,及笄後就可以嫁人了,別一天到晚出去玩了,給我換個新荷包”,阮珞老成的說道。


    “啊——,小石頭你的重點在這,正繡著呢,別催……”,阮唐笑道。


    看著姐姐恢複了元氣,小少年鬆了口氣,其實阮唐所學的課本,是本不應該讓她學習的,無論是北纓還是西陵或是南越、東胡,都沒有讓女人學習政治的道理,在南越甚至都不讓女人識字,相對開放如北纓也認為女子無才便是德,大戶人家讀書認字的也很少。


    可阮老爺不想讓自己的大寶當個愚蠢無知的女人,來因禪師也想讓阮唐多學些文化,讀書可以增長她的見識。讓阮唐識字、學習書法、四國的曆史,倒不是想把她培養成女政治家,隻不過想讓阮唐懂得更多些,女人應該學習的女工、琴棋書畫一樣也沒少,讓她學習。


    結果,除了女紅,阮唐也學的差強人意,包裝包裝也算拿的出手,阮老爺還是挺滿意的,阮夫人不以為意,寶寶隻要快樂就足夠了,一切有她,有阮家,甚至北纓太後為她頂著,誰人能說阮唐的不好。


    “姐,去哪?”,阮珞時刻關注姐姐的一舉一動。


    “我去找司大夫”,小少女歡快地迴道。


    “怎麽又去那個冰山那兒”,阮珞心想道。“我不陪你了,讓翠萍跟著,早點迴來,不然爹發現了……”,阮珞說道。


    “知道了——,打斷我的腿”,小少女調皮的接道,“翠萍要嫁人了,在繡嫁衣呢,我不讓她去了,我自己可以的,沒問題”,小少女迴道,然後就跑遠了。


    “來人,去跟著小姐,別讓她受傷了”,阮珞低聲命令道。


    “是”,迴答的人並沒現身,隱在暗處。


    自從影二的事情發生後,北纓帝車走了影一和影三,另換人暗中保護阮唐,但是禁止暗衛再與阮唐接觸,違令處死,所以阮珞他們才放心讓阮唐找司清遠。


    翠萍今年16歲,她本來不應該這麽早嫁人的,作為大小姐的貼身丫鬟,但是阮唐心疼她,根據北纓的習俗,女子不宜過晚成婚,否則會容易嫁不出去,當然權貴人家的小姐除外,都有可能二嫁,於是阮夫人開恩允許她在小姐沒出嫁前嫁人,翠萍無比感激大小姐,她與同時府裏的下人潘福定了親,婚期是明年開春,所以正在繡嫁衣……。


    “司大夫,我來啦”,阮唐邁著歡快的步伐走進了濟世堂,自然地與雲霖打招唿,至於“閑得無聊”的駱齊,直接無視。


    “阮小姐來了?公子在後院”,雲霖善解人意地說道。


    “知道了,謝謝雲先生”,說完阮唐還向駱齊扮個鬼臉。


    雲霖笑了笑。


    “唉,小軟糖,你……”


    “駱齊,過來幫忙”,雲霖攔住了想跟上的駱齊說道。


    “雲霖,你不怕那孩子發現公子的秘密嗎”,駱齊問道。


    “公子有那麽笨嗎……”,雲霖反問道。


    小姑娘一進後院,就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司清遠在彈琴,琴音緲緲,周圍養著綠色的竹子和睡蓮,趁著身穿青衣的青年男子俊逸不凡,高冷如上仙一樣。


    “真好聽”,一曲終了,小少女拍手讚道。


    “阮小姐,你來了”,雖然是冰冷如山泉水一樣清涼的聲音,去流入了阮唐的心裏,驅散了她內心的燥熱。


    “司大夫,你也喜歡蓮花啊,我也喜歡”,小少女燦爛的笑道,陽光灑在她的身上,小紅痣、小酒窩相得益彰,明媚陽光,也如蓮花一樣清潔美麗。


    “嗯”,司清遠惜字如金,無論內心多喜歡,可說出口的話依然很少,但這不妨礙小少女湊近他,與他搭訕,“唉,司大夫,我叫阮唐,你不用叫我阮小姐,叫我小阮或是小唐都可以”,阮唐期待地說道。


    “禮不可廢”,司清遠高冷地說道。


    “啊——,不要那麽古板嘛”。


    “阮小姐,不要靠的這麽近,男女……”,司清遠退一步說道,他好像聞到了小少女身上的來蓮花香味,這香味不似一般小姐身上擦得脂粉香,也不是戴的荷包散發的香味,好像是這孩子自身帶來的,一湊近才能聞到。


    “啊,什麽男女,我才13歲,司大夫多大了?”,阮唐繼續套近乎。


    “18歲,還有兩年行冠禮”,司清遠沒有如他的高冷外表一樣對阮唐愛答不理,迴答了她的問題。


    “那大我5歲,還好”,阮唐心想道,“與黑衣哥哥差不多大”,沒想到不自覺脫口而出。


    “黑衣哥哥?”,司清遠疑惑道。


    “是我的朋友啦,看,這個狼牙就是他給我的,我用一顆佛珠跟他換的”,小少女從衣領處拿出拴著狼牙和佛珠的金絲紅繩,獻寶似的給司清遠看。


    司清遠見狼牙平平無奇,那顆佛珠卻不一般,果然如傳聞中的所說為護國寺來因禪師所贈送。心中對她所說的黑衣哥哥有所好奇。


    “我能與黑衣哥哥交朋友,也能與司大夫成為好朋友”,小少女自信道。


    “這是司某的榮幸”,司清遠笑著對陽光下的小少女說道。


    “那我就叫你阿遠了,雖然你比我大,可我想這麽叫你,不是因為我沒禮貌,這樣更顯親近,阿遠也別叫我阮小姐了,太疏遠了”,小少女說話一套一套的,歪理邪說不少。


    “那,阮阮?”,司清遠試探道。


    聽著他清冷的聲音,阮唐激動地說道,“好啊,阿遠我們交換了名字,以後就是朋友了,以後你有什麽事可以找我幫忙,我對霜城很熟悉,哪裏不明白的都可以問我,還有,還有那些好吃的店鋪……”。


    司清遠微笑的聽著小少女滔滔不絕的說話,人也前所未有的輕鬆自在,一個下午很快的過去了,阮唐與司清遠相談甚歡,大多是阮唐在說,司清遠一直在傾聽,聽她說愛管姐姐的小石頭,奶娘王氏和娘親的寵溺,爹的口頭威脅要打斷自己的腿,明年要嫁人的丫鬟翠萍,甚至小木的事都說與了阿遠,可阮唐沒有說北纓帝宇文及和太後娘娘,他們千叮嚀萬囑咐不能外傳,小少女也很聽話地沒有說出去。


    司清遠有很多想知道的,小少女沒有說,他也沒有問,還沒到時機,他不急,有的是時間打探出來,比如北纓帝對她的不尋常,比如護國寺來因禪師為什麽會送她佛珠……。


    “爹總是威脅我,要打斷我的腿,哼,他才不舍得,我出去玩怎麽了,不是有黑衣哥哥保護我嘛,不對,現在黑衣哥哥不保護我了,他升職了……”。


    說到黑衣哥哥,小少女情緒有些低落,不似之前的高漲,司清遠問道,“升職了?”。


    “嗯,不在當我的保鏢了,額,護,護衛了,可以去外麵的世界看看了,身為他的朋友,我得為他高興,我不能自私地把他拘在身邊……”,小少女自己安慰自己,“他要是迴來,我介紹你們認識,黑衣哥哥跟阿遠一樣不喜歡說話,可是每次都能說到關鍵點,我可喜歡黑衣哥哥酷酷的模樣了,當然阿遠你也很帥……”。


    一提到“黑衣哥哥”,小少女就停不下來,司清遠第一次有些嫉妒那個男人,也想會會他……。


    “呀,都這麽晚了,天都要黑了,阿遠,我得迴去了,不然爹娘和小石頭該著急了”,小少女說完話就匆忙地跑了出去。


    “慢點,阮阮……”,司清遠喊道。


    “雲霖,暗中送她迴去”


    “是,公子”


    “公子怎麽跟小軟糖說了這麽久”,駱齊非得跟雲霖出來暗中護送阮唐。


    “公子自有他的考慮”,雲霖迴道。


    “也是,那小軟糖不止粘牙,還挺粘人的”,“怎麽不黏黏我?”,後一句駱齊沒有說出口。


    小好女在前方心急的往阮府跑,可惜跑的還沒他們走得快。


    “噗嗤,真是小短腿”,駱齊笑道。


    “唉,危險!”,眼看小少女要撞上從胡同穿出來的馬車,駱齊和雲霖剛想去救,突然馬車停在小少女的身前一步的距離,差一點小少女就被馬車撞了。


    “小孩,天黑了亂跑什麽!知不知道危險”,由於天已經開始黑了,趕馬車的車夫也沒看清阮唐的長相和衣著,以為是個調皮的平民之子。


    “知,知道了大叔,我,我也沒看清嘛”,小少女被驚嚇到了,她差一點就被馬蹄子踩到了,臉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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