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小姐照顧好小主子。”


    “屬下暫時沒空看顧了。”


    “對了,小主子習慣喝羊奶了,不喝就會鬧。”


    “屬下要說的就隻有這些,屬下告退了。”


    他拱手退下,腳步匆匆。


    秦霜梨滿腹疑問還沒來得及問出口,人就跑遠了。


    她看著自己懷中的孩子,確實是哥哥小糯米。


    她喜極而泣,也不再管磐石了。


    “迴來了迴來了。”


    “迴來了就好。”


    “娘親終於找到你了。”


    秦霜梨的眼中滿是淚水,她終於找到孩子了。


    “小姐,小主子終於迴來了。”


    綠竹也很開心,小主子終於找迴來了。


    老天有眼,竟然是解公子找迴的孩子。


    “小姐,小主子看起來和小小姐一般肥瘦呢!”


    “解公子真厲害。”


    綠竹真心實意的誇,她確實覺得解洄州厲害。


    畢竟那樣小的孩子,除了母親,誰能養大?


    可解公子養大了, 還將小主子養的白白胖胖。


    秦霜梨聽了綠竹的話,她也想到了解洄州。


    是啊,他將孩子養的很好。


    他們一人養一個,若不細看,妹妹和哥哥一般大小。


    可若仔細看,就能看出,哥哥比妹妹白胖了些。


    他怎麽那麽會養孩子?


    他很有經驗嗎?


    秦霜梨的心再一次亂了,她滿腦子都是解洄州。


    她看了看孩子,又不禁想到了剛剛磐石說的話。


    解洄州發起了高熱!


    他為什麽會突然高熱?


    他病得嚴不嚴重呢?


    秦霜梨將孩子抱迴屋子,她一邊暗自告誡自己,解洄州就算病死了也和她沒關係,他就算病死了,她應該開心才是。


    可這會,她有些蠢蠢欲動。


    她想去看他。


    他都將她的孩子養的這般好了,他病了,她去探望一下很合理吧?


    這個念頭一起,秦霜梨就滿腦子都是這個念頭。


    她將哥哥放在妹妹身邊,而後起身。


    “小姐要去哪?”


    綠竹原本還在看著孩子,下一瞬就看見自家小姐起來了。


    她要去哪裏?


    “我……”


    “我……”


    秦霜梨不知為什麽,她覺得有些心虛。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心虛?


    “我去解洄州那。”


    “去去就迴。”


    “好歹他幫我照顧了孩子。”


    綠竹不懂她話中的意思,她想著的卻是,小姐的孩子不就是解公子的孩子嗎?


    “奴婢陪小姐一起去。”


    莽戎留下看孩子,這樣才能安全些。


    “好。”


    秦霜梨心跳得極快,有綠竹陪著也好。


    她隻是去看看解洄州退熱了沒有!


    ……


    另一邊的解洄州,他一臉冷漠的半臥在床上。


    讓磐石抱著孩子去還給阿梨這件事他並不後悔。


    他到底還是舍不得阿梨太過傷心。


    何況,她已經有將近半年沒見到孩子了。


    他舍不得她難過。


    罷了,栽在阿梨手裏,他認了。


    希望她能開心些。


    他知道她一定很難過。


    她的眼底有青黑,最近她一定沒睡好。


    她一定掛念孩子。


    好在他替她找到孩子了,還將孩子抱還給了她。


    她不來看他也行!


    等他恢複好,他再自己去找她。


    解洄州想到這裏,心中又破碎了許多。


    他的斷腿,何時才能好呢?


    他真的好想好想阿梨。


    磐石迴來之後,剛打算將自己向秦霜梨撒的謊告訴自己主子一遍,誰知道人又給了他一個任務。


    “去找巫師,再問他要一隻桑蟲來。”


    “還有藥。”


    他要重新製一次蠱。


    “屬下遵命。”


    磐石臨走前還是將自己撒的謊告訴了人。


    解洄州:“……”。


    他什麽時候發熱了?


    “誰讓你自作主張的?”


    磐石撒什麽謊?


    他什麽需要靠撒謊來騙取阿梨的心疼了?


    解洄州一臉冷意,嚇得磐石以為自己做錯了。


    他的心狂跳了,完了,這次二十軍棍少不了了。


    好在下一刻,秦霜梨來了,磐石得到了自由,他可以出去了。


    解洄州聽見秦霜梨的腳步聲時,他下意識要下床。


    他很激動。


    難道磐石的話有用?


    阿梨竟然主動來了?


    秦霜梨直接進了屋子,兩人久久對視,誰也沒先開口。


    最後,還是解洄州耐不住了,他先問出聲:“姑娘有事嗎?”


    他現在還“失憶”著,當然要裝作不認識人。


    秦霜梨看了人一眼,嘴角微動,突然間不知道要說什麽。


    “你不記得我,那你還記得你的屬下嗎?”


    他還記得磐石嗎?


    “這與姑娘何幹?”


    解洄州輕扯嘴角,一臉淡漠。


    實際上,他藏在被子中的手已經緊攥起。


    他不斷克製著自己,他生怕自己沒忍住下床抱住人擁吻。


    秦霜梨第一次聽他這麽不近人情的話,有些沉默。


    她其實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我今日來,隻是為了多謝你救迴了我的兒子。”


    她和他兩不相欠,這一句道謝是必須的。


    “這樣看來,姑娘認識我?”


    “那麽此前,姑娘撒了謊。”


    他和她算之前的賬。


    她居然敢說從未認識他!


    那時候她說的那句話,差點沒將他氣死。


    他太生氣了。


    秦霜梨:“……”。


    “你保重身體。”


    秦霜梨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多慮了。


    解洄州就住在村大夫的家中,如何會死?


    他一有個三長兩短,村大夫都能及時治好他的。


    “姑娘既然說了,是我救迴了你的兒子。”


    “那一句道謝就夠了嗎?”


    他見人要走,忙匆匆開口。


    說完他又後悔了。


    她的兒子就是他的兒子,有什麽好謝的?


    秦霜梨卻順著他的話繼續說:“你要如何?”


    這情分若能了了,日後,他們的緣分就不深了。


    緣分,總有用完的一天。


    解洄州一聽以為有戲,他的眼睛都明亮了。


    “我要你日日來陪我。”


    “每天至少七個時辰。”


    他的意思就是,他們可以暫時不睡在一起,但她醒了之後,就要來陪他。


    “我雖然失去了記憶,但感覺是不會騙人的。”


    “我喜歡與你待在一塊。”


    “和你待在一起,我很開心。”


    他說的全都是真話,也是他以往很少說的甜膩話。


    也不知道阿梨吃不吃這一套?


    秦霜梨不吃這一套,但她還是因為他的話沉默了。


    他當真就那麽喜歡和她待在一起?


    七個時辰?


    差不多半天都在他的身邊,這……怎麽可能?


    “還是說,姑娘的兒子值不起這個謝禮?”


    “我不過讓姑娘陪陪我,這都不肯?”


    “看來,姑娘的兒子,也並不是那麽重要,是嗎?”


    他故意刺激她。


    秦霜梨看向了他,眼中帶著不可置信。


    才不是這樣的。


    孩子對她很重要。


    他不知道她找了孩子多久了。


    她這幾個月就沒睡過一個好覺,孩子對她來說,很重要。


    “好。”


    “不過,我有一個前提。”


    解洄州既然幫她找到了孩子,那她就答應他一個條件。


    “我隻能在你身邊十天。”


    十天已經很長了。


    解洄州也知道讓阿梨心甘情願的留在身邊十天已經很長了,可他還想得寸進尺。


    他想要更多。


    “一個月。”


    他絕不退讓。


    秦霜梨皺眉,就在解洄州以為她會拒絕的時候,人答應了。


    她答應了。


    她真的答應了。


    “解洄州,你真的失憶了嗎?”


    秦霜梨卻又突然間說了這麽一句。


    解洄州渾身冒起了冷汗。


    怎麽迴事?


    她懷疑什麽了嗎?


    不過好在,她隻是隨口一問,並沒打算他迴答。


    她和一個失去記憶的人計較什麽呢?


    秦霜梨搖頭,她上前一步。


    就在解洄州還在猜測她要做什麽的時候,人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沒發熱呀。”


    他的屬下怎麽說他發熱了?


    難道退熱了?


    退了就好。


    解洄州感受著自己額頭上的那雙軟手,唿吸都粗重了幾分。


    其實,阿梨還是挺好騙的,不是嗎?


    “我聽磐石說,我們是夫妻。”


    “你為何不要我?”


    他借機問出自己的疑惑。


    秦霜梨為何總是不要他?


    他有那麽不堪嗎?


    她非要丟下他!


    說到秦霜梨不想提的私事,她的麵色淡淡。


    “今日我有些不舒服,就不留下了。”


    “明日再開始。”


    她轉身就離開。


    臨到門口的時候,她又說了一句紮心的話。


    “我們不是夫妻。”


    一沒三書六禮,二沒十裏紅妝,三更是從未拜過堂。


    解洄州的心又碎了。


    阿禮說他們不是夫妻。


    真是可笑了。


    他們的孩子都那麽大了,她說他們不是夫妻。


    她太該死了。


    她就是要氣死他。


    解洄州又委屈起來了。


    屋外磐石還沒走,他就等著秦霜梨出來。


    人一出來,他就直接跪下了。


    “求夫人多陪陪主子。”


    磐石心想,今日,他一定要添油加醋的將主子的事情都告訴秦姑娘。


    主子過得好,他身為下屬才能過得好。


    秦霜梨被他這個大禮嚇住。


    他這是做什麽?


    “有話直說。”


    她倒要看看,他還想說什麽?


    磐石見人給他機會說了,他開始擦起了眼淚。


    “秦小姐,我們主子失憶很嚴重,宮中如今的朝局不好,主子若再不迴去,太子之位怕是要落入他人之手了。”


    “所以屬下想求小姐,能幫幫主子,讓他早些恢複記憶。”


    磐石說的激動,他的眼淚掉不停,眼圈都是紅腫的。


    秦霜梨見他這般,哪裏會不信他的話?


    而且,如今朝局確實不好。


    解洄州身為太子,他久不歸去,怕是真的會出事。


    可……


    她哪裏那麽厲害?會幫他恢複記憶?


    “小姐一定有辦法的。”


    “我們主子最喜歡的就是小姐了。”


    “隻要小姐多與主子接觸,主子一定會很快恢複記憶的。”


    “主子那樣愛小姐,為了小主子,甚至被害成如今這模樣。”


    磐石無意中又說出了許多信息。


    例如這一次,解洄州是因為救小主子才受傷的。


    不管是斷腿還是臉上的刀疤,這一切都是為了護住小主子。


    秦霜梨現在才知道解洄州是因為孩子才淪落至此,她的心瞬間猛跳了幾下。


    他怎麽那麽傻?


    打不過,他不會躲嗎?


    秦霜梨想想就覺得一陣後怕。


    若不是解洄州,她這輩子是不是都不能再見到哥哥小糯米了?


    “主子還時常排斥換藥,若小姐能常來,然後陪伴主子的話……”


    磐石邊說邊注意秦霜梨的神情,發現她並沒有很排斥他說的話,他才繼續開口。


    “自從小姐走了之後,主子幾乎沒怎麽睡覺。”


    “就算睡著了,也常常會做噩夢。”


    “屬下總聽見主子會在夜半時分喊著小姐的閨名。”


    這些話,當然都是真的。


    解洄州每晚都會喊“阿梨”兩個字,就算睡熟了,他的口中也隻有這兩個字。


    秦霜梨聽著,她不想相信的,可她的心告訴她,這些都是真的。


    解洄州沒事總念叨她做什麽?


    她都將他拋棄了,他還念叨她!


    他當真就那麽……喜歡她?


    可喜歡值幾個錢呢?


    秦霜梨沉默了許久。


    若是上輩子的她聽見這些話,怕是要感動了。


    畢竟一個男子如此愛她,她身為內宅婦人,怎麽都會相信。


    可現在,她不會了。


    她已經活過了兩輩子。


    男人的謊言太可怕了。


    解洄州或許真的很喜歡她,可那又如何呢?


    誰能保證十年後他還能依舊如此?


    這些話,聽聽就算了。


    她會記得,但,她不會有任何的表示。


    她和解洄州,不是一路人。


    她這輩子追求的是無拘無束。


    而他是太子,她若和他在一起,便有一層層枷鎖往她身上套。


    她會很累。


    她不想要這樣的生活。


    秦霜梨想完,她將自己心底剛剛發酵出來的情緒摁住,轉身離開。


    磐石一個人跪在地上,他此刻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明明看見小姐快要感動了。


    怎麽這會,她又一臉冷漠的離開了?


    怎麽迴事?


    隻有秦霜梨知道,她不需要虛無縹緲的情愛。


    解洄州對她的好,從現在開始,她都會一一記得。


    但,也僅限於此了。


    更多的承諾和陪伴,她給不起。


    再等等吧,一個月後,她就離開這裏了。


    她的兩個孩子就在身邊,之後,她們一家三口一定會很幸福。


    不需要丈夫,不需要爹爹。


    她不需要困於後宅,不需要每天思考,夫君如何才能更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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