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梨迴了府之後就找借口躺床上了,她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太可怕了。


    她怎麽就看見解洄州了?


    她是不是做夢?


    她不禁掐了自己一把,發現真的很疼之後,有些欲哭無淚了。


    這會看見鬼都比好看解洄州好。


    綠竹也進屋了。


    “小姐,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解公子突然間死而複生,這到底算什麽事?


    “我也不知道。”


    她要是知道該怎麽辦就好了。


    秦霜梨躺著,眼中都沒有光了。


    綠竹見她這般,更是擔心了。


    解公子發現小姐騙了他,他會不會惱羞成怒要殺人?


    要不然……


    “小姐,我們先下手為強?”


    “我們先殺了他?”


    綠竹平時膽子小,但遇上大事,她也不心軟。


    隻有將危險去除,人才可以高枕無憂。


    小姐的肚子已經很大了,若再受到驚嚇,怕是得早產。


    秦霜梨思考著人的話,也覺得這個方法很好。


    “到時候看情況。”


    隻要不到最後一刻,就先不輕舉妄動。


    “小姐快喝杯水,壓壓驚。”


    綠竹此刻開始抱怨了起來。


    解公子也真是,好歹小姐和他露水姻緣過,他怎麽看起來還是那麽兇?


    秦霜梨想到自己吐了人一身,她渾身都不對勁了。


    她騙了人就算了,再次見麵還將人吐濕了。


    不過,他也真的過分。


    誰允許他親她的?


    他居然在那洞中就扯開了她的領口,若是被旁人看見了,到時候就扯不清了。


    她恨得很,將杯子當成了解洄州,死死地咬住不放,仿佛這樣就能咬死他。


    蘇子固進來的時候,她還在失神。


    “夫人在想什麽?”


    男人坐在床邊,他輕而易舉地攬住她的肩膀。


    秦霜梨還沒有迴神,被她攬個正著。


    等她反應過來之後,她才退開了些。


    “夫君去看母親迴來了?”


    “母親的精神,好些了嗎?”


    她麵上滿是關心,實際上,她心中想的卻是,藍氏也該死了吧?


    不是今天死,就是明天死了。


    “好些了,都能下床了。”


    “看來,她應該要好了。”


    蘇子固有些開心,他張嘴說了另外一件事。


    “梨兒,我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


    他突然有些緊張。


    秦霜梨本來不好奇,但見他這模樣,她都好奇了。


    “怎麽了?”


    他有什麽要事嗎?


    還是說……


    她突然又緊張了起來,難道她有什麽把柄被他知道了?


    不可能吧?


    “梨兒,此前我們成婚時……”


    “是我不對。”


    “如今娘的身體好些了,我的心裏也能輕鬆些。”


    “所以我想……”


    “我們再成一次親?”


    此前確實是他不對,他讓她和公雞拜堂。


    滿座賓客以為他臥病在床,其實他在軍營耍槍。


    成親那天已經過去很久了,如今想起來,他還是覺得有些遺憾。


    是他不對,他委屈了梨兒。


    他想……彌補她。


    梨兒那般好,這麽久了,她連怪他一次都沒有。


    “夫君說的什麽話?”


    “阿梨不怨夫君。”


    “能嫁給夫君,是阿梨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她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心裏卻恨死了。


    她用一輩子換來的福氣,鬼都不想要。


    蘇子固不知道,她恨他恨得要死。


    “梨兒,其實成婚那日,我並沒有生病。”


    他到底和她坦白。


    夫妻之間,就是要坦誠。


    何況,他知道,他的心中已經有了梨兒,他不想欺瞞她了。


    過去做錯了沒有關係,他可以好好的彌補她。


    他們之間,總能沒有隔閡的。


    秦霜梨聽完他的話,麵色淡淡。


    “梨兒不生氣嗎?”


    他握著她的手。


    她搖頭,垂著的眸中滿是涼薄,她自是不在意。


    她在意什麽?


    她又不喜歡他。


    她不用和他拜堂,她更是歡喜。


    “夫君別說這些傻話了。”


    “阿梨不在意。”


    “夫君當時不喜歡阿梨,阿梨能明白的。 ”


    她說著,也握著他的手。


    說到情動處,蘇子固突然捏住她的下巴,他不讓她後退半步。


    秦霜梨知道, 他想親她。


    “梨兒真美。”


    這話倒不是假話。


    秦霜梨雖然懷著身孕,但她的臉和以往一般無二,皮膚甚至更細膩了。


    除了肚子,她其實也沒有胖多少。


    倒是胸前……豐腴了不少。


    “梨兒,我們再拜一次堂。”


    “到時候,我再補你一個洞房花燭夜。”


    “我們做一對恩愛夫妻。”


    “我定不納妾。”


    這是他給她的承諾。


    若沒有上輩子的事情,秦霜梨定會心動不已。


    想想,若是一個高門世家貴子如此深情地說他此後定不納妾,哪個姑娘家不會心動呢?


    可她走了一輩子,看了一輩子,早就不是單純的小姑娘了。


    男子的話,根本就不可信。


    女子若信了男子的話,一輩子怕是要萬劫不複。


    最好的法子就是要比男子還要狠心,比他們還會玩弄人心。


    這樣,女子才不會被男子耍著玩。


    男子會背叛女子,女子無依無靠,還不如找個男子生孩子,達到目的就跑,男子又不吃虧。


    隻有孩子才是自己的。


    “夫君,不用了。”


    她拒絕。


    看著男人越湊越近的唇,女人彎唇。


    她推開了他。


    “夫君,孩子又踢我了。”


    她打著哈哈,就是不讓人親。


    蘇子固又撫上了她的肚子。


    “等孩子出來,我幫你說說孩子。”


    還有幾個月,他的孩子就要出生了。


    蘇子固又和人說了好一會話才離開。


    雖然梨兒拒絕了他再次拜堂的請求,但他還是想給她一個驚喜。


    他要將侯府掛滿了紅燈籠,再掛滿紅綢,再給她準備一身嫁衣,他再和她拜一次堂。


    這是他能為她做的唯一一件事了。


    ……


    秦霜梨終於應付完了蘇子固,她鬆了一口氣。


    她不禁又想起了解洄州。


    也不知道人會不會來找她?


    若他知道她在這裏,該怎麽辦?


    他會不會直接說出她和他的……奸情?


    他們之間,也算是奸情吧?


    完了完了。


    她瞬間又更擔心了。


    傍晚,藍氏突然讓人來叫她過去。


    她就更煩了 。


    太陽都下山了,藍氏怎麽還不入土?


    她到底還是去了。


    她不和將死之人計較了。


    藍氏的身體確實好多了,麵色有些紅潤,她走路也很利索,她瞬間打扮得很漂亮。


    秦霜梨到的時候,她正在翻看賬本。


    嗬,不過是迴光返照罷了。


    “母親。”


    她叫了人,不敢離她太近。


    藍氏見她來了,一拍桌子:“秦氏,你給我跪下。”


    她身體一好就開始看賬本,這不看不知道,一看氣都要氣死了。


    賬本上的賬怎麽多了那麽多?


    而且,銀子怎麽花那麽快?


    她到底花什麽去了?


    秦霜梨沒跪,讓她叫人一聲母親已經是為難了,她才不跪她。


    “秦氏,你就是這樣當家的?”


    “你到底會不會管家?”


    “你娘就是這樣教你的?”


    藍氏怒目,語氣咄咄逼人。


    不等秦霜梨開口,她又嘲諷道:“忘了,有娘生,沒娘養。秦家小門小戶,又沒有一個當家主母。”


    “你怎麽可能會管家?”


    “身為一個侯府少夫人,連管家都不會。”


    “你還有什麽用?”


    藍氏剛剛嫁進侯府,她也被婆母摧殘過。


    她好不容易才熬到了這一天,終於輪到她坐著了。


    下麵還有一個兒媳給她說教,感覺確實不錯。


    “母親若是不會說話,嘴巴就別要了。”


    秦霜梨這次真生氣了。


    藍氏在拐著彎罵她畜生嗎?


    “哼,你這是什麽態度?”


    “若是不會管家,就早些給固兒物色幾個侍妾。”


    哪個男人後院不是三妻四妾?


    她竟然敢霸著固兒,讓固兒後院一個通房妾室都沒有。


    “母親若那麽想選侍妾,就給父親多選幾個。”


    侯府幾代單傳,真的是單傳嗎?


    往上數幾代,侯府明明人丁興旺。


    秦霜梨說完就走了,她沒空聽人說廢話。


    藍氏,她沒有多長時間可活了。


    藍氏見人這麽不把她放在眼中,氣都氣死了。


    “這個小賤蹄子。”


    “她居然敢這樣……”


    “果然是小門小戶出來的。”


    藍氏氣得想讓人把秦霜梨逮迴來。


    顧嬤嬤怕她太激動,好不容易身體才有了些許好轉,還是再養養好了。


    “夫人,來人方長。”


    “少夫人此刻腹中還懷著侯府子嗣,世子也疼愛她。”


    “若她有個三長兩短,最後還是你們母子離心。”


    “忍一忍,小不忍則亂大謀。”


    顧嬤嬤說的有道理,藍氏點頭。


    她想,她就暫時放過這個小賤蹄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自己的唿吸都有些不順暢了,頭也有些疼。


    她以為是被那個小賤蹄子氣的。


    藍氏想著,看來她得多休息。


    她絕不會想到,她會死在了次日早晨。


    ……


    晚上蘇子固又來了,秦霜梨剛剛好沐浴完。


    “今晚我陪你睡。”


    自從她有孕之後,他就鮮少和她一起睡了。


    “夫君,阿梨晚上少眠多夢,怕會擾了夫君。”


    她拒絕。


    蘇子固卻搖頭,他很堅定。


    “梨兒懷著我的孩子辛苦了,我和你睡。”


    “這樣也能照顧你。”


    他說的情深意切。


    秦霜梨到底沒在拒絕,罷了。


    藍氏也要死了,今晚怕是睡不了多少時間了。


    蘇子固沒想和她做那事,秦霜梨也就沒有點香。


    夜深時分,她窩在他懷中睡著。


    蘇子固確定她睡著之後才睡,臨睡前,他抱緊了人,唇在她的秀發上印下一吻。


    很快,他也陷入了睡眠中。


    誰也不知道,此刻侯府多了一個不速之客。


    解洄州夜闖侯府,他尋了一會才找到了秦霜梨的屋子。


    屋中有些黑,他悄悄潛了進去,腳步放輕。


    來找阿梨的這一路,他心中想過了許多。


    可更多的還是歡喜,他歡喜阿梨沒死,也歡喜自己還能見到她。


    他今晚就是來確定阿梨到底是不是真的忘記了他?


    就要見到阿梨了,男人的心又狠狠地跳了跳。


    無限的思念就要將她吞滅了。


    “阿梨。”


    他呢喃著,眼中的愛意藏都藏不住了。


    “誰?”


    讓解洄州意外的是,屋中不止阿梨,竟然有一個男人。


    解洄州腳步快了兩步,黑暗中,即使周圍沒有亮光,他還是一眼看見他的阿梨被一個男人抱在懷中,她正安靜地睡著,睡顏恬淡,而那個男人,此刻也正盯著他。


    這個該死的奸夫……


    他竟然敢抱著他的阿梨。


    看來,他就是阿梨腹中孩子的爹?


    解洄州腦中一閃而過這個念頭,他瞬間瘋了。


    阿梨……她怎麽敢的?


    蘇子固看著突然出現的男人,心中無比慶幸,還好他今晚留在梨兒的身邊。


    這個人是誰?


    刺客?


    他來梨兒的房中做什麽?


    殺他還是殺她?


    “閣下是誰?”


    “速速離去,夜闖我侯府,是想死嗎?”


    蘇子固護著秦霜梨。


    解洄州看著人的手攬著阿梨,眼中怒意更甚。


    “要你命。”


    他抽出腰間軟劍。


    他不管這個人是誰,是什麽身份,他隻想殺掉他。


    這樣,阿梨就又是他的。


    蘇子固瞬間下床,他抽出自己的佩劍。


    很快,他們就打起來了。


    一直在裝睡的秦霜梨聽見聲音,她想也沒想的往床裏挪了挪。


    完了,解洄州來殺她了。


    蘇子固並不認識解洄州,他不懂,人為什麽要他的命?


    他得罪他了嗎?


    兩人才打了一個迴合,解洄州的劍就已劍指他的喉嚨。


    這個該死的奸夫,這麽弱?


    他有哪點比他好?


    阿梨為何會在他的懷中?


    她為何會忘記他和這個人在一起?


    是他不夠好?還是眼前這個弱爆了的世子好?


    還是說,他伺候她伺候得不夠舒服?


    解洄州眼中有絲絲的紅意,那抹情緒他很快就壓下了。


    奸夫淫婦,該死。


    就在解洄州的劍要刺進人的胸膛的時候,蘇子固趁著他失神的那一瞬逃了。


    侯府的府兵來了。


    解洄州瞬間被包圍。


    秦霜梨這會剛剛好“醒了”,蘇子固上前擁住她。


    “別怕,梨兒。”


    他安撫著人。


    秦霜梨眼中有些懊惱,剛剛解洄州直接將蘇子固殺了多好?可惜他沒有。


    解洄州就這樣看著兩人相擁,他的劍……拿不穩了。


    她可有一絲絲……擔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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