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之後的林墨並沒有忘記去查找旱魃的資料,來到儲物間,打開那個最右邊落滿了灰塵的箱子,裏麵堆放的是鏡師一脈關於各類神仙鬼怪的整理記錄,和一些關於這方麵的其他典籍。


    《山海經》所記雨神稱應龍,與其對應的是旱神,稱女魃,應龍和女魃還被引入黃帝與蚩尤之戰中,在大荒北經中出現多次記載。


    此戰之後應龍與旱魃建立了奇勳,但也喪失了神力,再也不能迴到天上。應龍留在人間的南方,從此南方多水多雨。魃留居北方,從此北方多幹旱,她無論走到哪裏,都被人們詛咒驅逐,稱為“旱魃”。


    《神異經·南荒經》雲:“南方有人,長二三尺,袒身而目在頂上,走行如風”,“所之國大旱。一名格子,善行市朝眾中,遇之者投著廁中乃死,旱災消。”


    《說文》:“魃,旱鬼也。”


    《詩經》孔疏引《神異經》:“南方有人,長二三尺,袒身而目在頂上,走行如風,名曰魃。所見之國大旱,赤地千裏。一名旱母。”


    袁枚《續子不語》又說:“屍初變旱魃,再變即為犼。”


    先秦至漢代的旱魃形象以天女形象為代表,其形象特征為身著青衣的女子。這一時期的旱魃帶有神怪二重的身份,人們將其視為旱神,但又以日曬、水淹、虎食等方式對其進行驅逐,以實現驅旱求雨的目的。


    自漢代中後期至明初,天女形象的旱魃逐漸向另一種小鬼形象的旱魃過渡。產生這種變化的原因,應是由於先秦時期盛行的自然神崇拜至漢代逐漸衰退,旱魃神性的一麵逐漸被人們否定,女性身份因此也遭到了質疑,其形象遂逐漸轉向另一種更為邪惡的麵目。


    中國民間傳說宋真宗時,旱魃作怪,竭鹽池之水。真宗求助於張天師,天師就派關羽去降伏。關羽苦戰七天,降伏了妖魔。真宗感其神力,封為“義勇武安王”。這一天恰好是農曆五月十三日,後民間便多於是日舉辦關帝廟會,祈求關帝顯靈逐魔消災、普降甘霖,並把這天稱為雨節。且以為是日必雨,所謂“大旱不過五月十三”,倘若不雨,則求之關帝必驗。


    明代中期以後,小鬼形象的旱魃逐漸向僵屍形象的旱魃演變,並逐漸被僵屍形象的旱魃所取代。清末,旱魃化犼之說的出現。


    《明史》中記載的民俗說,每遇幹旱,人們便發掘新葬墓塚,將屍體拖出,殘其肢體,稱作“打旱骨樁”。雖然明王朝下令禁止此風,但直至清代,此風在民間仍很盛行,且由“打旱骨樁”進而發展為焚燒屍骨。


    傳說不可盡信,但對於林墨這樣的人來說也不能不信,一花一草皆有出處,一飲一啄皆是定數,但無論從哪裏,旱魃都被認定為一種會導致水份大量蒸發,土地幹旱的怪物,這很不符合現在的情況,可是保溫杯鏡子裏麵存放的氣息,卻有一種十分燥熱的感覺,林墨不認為自己認錯了。


    傳說中有四大僵屍王,分別是贏勾、後卿、旱魃、將臣,贏勾是天地間第一位僵屍王,他與後卿都曾是黃帝手下大將,死後與吼的魂魄融合,形成僵屍,後傳說贏勾去了黃泉冥海。


    後卿則是成為僵屍之後找黃帝複仇,無果,以靈魂詛咒周圍屍體詛咒,故詛咒成為僵屍之法與後卿牽扯不小。


    旱魃原名女魃,本是黃帝之女,病重之下被吼部分魂魄侵入身體,強行融合三魂七魄,之後身體發生異變,發由白轉黑,皮膚幹枯水份盡失,身軀奇熱無比,以其為中心方圓十裏水份蒸幹,土地大旱,被黃帝驅逐流放北方,後又旱魃一出赤地千裏之說。


    而將臣則是唯一的一位吸血僵屍,是吼的魂魄和神樹枝幹融合形成的,後世能見到的僵屍大多都是將臣的後代。


    但同為僵屍王,其他幾位雖不像將臣子孫綿長,但是也各有各的手段,其氣息能夠造成的影響不容小覷,就像這次,隻是一縷氣息就使得一個剛死不過一周的人發生屍變,雖然沒有造成什麽影響,但是出現在死亡現場也太過巧合,林墨有些懷疑這件事有人在後麵操控,那個本案的兇手可能和這件事有一些關係。


    而且這裏可能出現旱魃這件事肯定不會隻有林墨自己發現,旱魃從古至今多次出世,有人為,有偶然,但是最後被封印或者驅逐,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旱魃沒有消失,很多出現的旱魃都是女魃所為,目的就是探一探世間陰陽修士的實力,行事一次比一次謹慎,所以林墨懷疑這次旱魃將要真的出世,千年布局不可謂不大,此間因果更是紛雜無序。


    西郊會所的事情林墨知道張彬並沒有調查出來什麽結果,所牽扯出來的人,也不過是那些幕後的人推出來的小魚,不值一提,但更為關鍵的是,林墨現在並不適合讓自己牽扯到太大的事情裏麵,因為中元節就快要到了,那天是對林墨和鏡師一脈對重要的日子。


    宿世鏡將在那一天開啟,而真正的鏡師也將出現在這個世間,到時候是被俗世扯進無邊旋渦,還是成為這旋渦的一隻推手,都是未定之數。


    所以林墨沒有幫助張彬去處理這件事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林墨其實有點後悔答應張寧曦的一段因果,如果張寧曦在中元節之前沒有讓林墨將這段因果了結,那麽林墨將有大麻煩。


    不過林墨也不是腦袋一熱答應送出一段因果,衝動不是鹹魚的風格,他已經看出張寧曦身上有一段因果正在發酵,所造成的影響在最近將會顯現出來,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麽事,但是林墨已經確定那件事會和陰陽有關,林墨的那條因果線已經與那件事牽連到了一起,如果時間來不及,林墨倒是可以動用點手段提前了解這段因果。


    “女魃,你到底是自己布了這個局,還是說你也是這個局中的一個棋子渾然不覺。”


    林墨抬頭看向窗外,楓城的天陰沉沉的,街道上也沒有了往日的喧鬧,平常熱鬧的古玩街此時也缺少了活力,平靜的像是一潭死水,那些為生活奔波的普通人根本不會知道這陰陽道上可能出現的變故,他們隻知道可能要下雨了,帶上把傘,就已經可以解決所有即將遇到的問題,就算忘記帶了,也頂多被雨淋一下,迴家洗個熱水澡就可以解決大部分問題,萬一感冒了,也不過就是打針吃藥。


    然後在某一天虎軀一震,丟開藥瓶,拔下針頭,大吼一聲我胡漢三又迴來了,繼續一往無前的投身往日一成不變的生活。或者會遇到一些波折,但是對於大多數人來說也就這樣了。


    將典籍扔進箱子裏,蓋上箱子,林墨走出了房間,尋思怎麽誘惑小黑讓他打掃一下房間,不過看了看全是灰塵的房間,林墨開始考慮這個價格,畢竟小黑幹活可是要報酬的,雖然這個工程量隻是幾箱小魚幹,但是小黑的私藏已經不少了,林墨已經準備著壓榨一波了,畢竟自家的韭菜也得一茬一茬的割不是?


    抖了抖衣服,消停下樓,拿起早餐幾下塞進嘴裏,沒有太陽的日子林墨總是一條好漢子,因為什麽就不多說了,鹹魚在沒有太陽的時候也是被掛起來的。


    不過之後要做什麽,林墨還真的沒有什麽頭緒,畢竟陰天他還真的沒什麽事情可做,打掃衛生,那不是林墨迴去做的活計,如果這種活計都輪到老板做了,也就不用養著小黑了,這間茶樓在幹活方麵必須有明確的等級製度。


    零星的幾個雨滴落到了茶樓門口的石階上,路上的行人打起了傘,紛紛加快腳步或走或跑,逃離這個或者那個沒有遮擋的地方,林墨安靜的坐在茶樓,看著這個讓人不太開心的天空,將茶壺裏最後的茶水倒進杯子,準備結束今天的營業,迴到床上當迴鹹魚。


    可就在這時,兩個身影突然闖進林墨的視線,準確的說應該是跑進了茶樓,這是一男一女,看起來應該是一對情侶。


    這對男女穿著同樣的t恤,男的不高,也就一米七左右,留著一個蘑菇頭,皮膚白皙,看起來像個女孩,而那個女的,長發過肩,一米六左右,身材一般,但是卻是很耐看的類型。


    兩人來到茶樓之後,站在門口看著門外兮兮落下的雨滴,有些惆悵,有些焦急。


    “唉,都怪你,我說帶傘你不聽,你看看這下雨了吧。”


    “這能怪我嗎,你要是選東西快一點也不會被雨堵在外麵,女生就是麻煩。”


    ......


    沒有新意的小情侶吵架,林墨不想介入,很無聊,對於大學生的那些事情林墨有點好奇,但是還沒有好奇到上前追問,不出意外這兩個人會來找自己說話的,畢竟這個茶樓裏麵隻有林墨一個活人,而且林墨也看出,那個看起來有點娘的男生身上有點鬼氣,想來這個男生最近應該會倒黴。


    林墨抬頭看了看二樓的方向,下雨天將這樣一個人丟到自己的茶樓裏,這是看自己太閑了呀。


    不過送上門的因果,到底是管呢,還是不管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鏡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雨亂紛雜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雨亂紛雜並收藏鏡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