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毫不猶豫地迴答:“不要。”


    肖臣怔了怔,自嘲地笑了笑,“那下次再約。”


    她含糊地應了一聲,最後去房間看了一眼貓咪,轉身就走。


    他想送她到樓下,被她抬手製止了。


    肖臣的臉上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看著電梯門徐徐關上,彎起的唇角瞬間凝固。


    **


    次日上班,羅曉婷的眼神就直往秦晚身上瞄。


    終於引起了當事人的注意,“有什麽不對嗎?”


    羅曉婷怔怔地看了她幾秒,驚唿道:“小晚,你這條裙子是香奈兒秋季限量款啊?”


    “是嗎?”她想了想,好像是裴譯出差帶迴來的禮物。


    “你從哪裏買的?這裏的百貨專櫃都已經賣斷貨了。”


    “朋友送的。”


    “什麽朋友啊?”羅曉婷身體貼上來,一臉曖昧的笑,“也幫我買一件唄。”


    她還未來得及迴答,隻聽對麵袁華戲謔道:“你也不怕撞衫?”


    “袁姐,我要是買了,我們可以不同時間穿嘛。”


    袁華白了羅曉婷一眼,一道審視的目光投了過來,“你這件衣服是正品?”


    秦晚勉強擠出一個微笑,起身離開座位,“仿貨。”


    兩人麵麵相覷。


    羅曉婷表示不服氣,“這件就是正品,內地都搶瘋了。”


    袁華詫異道:“她不是和裴少分手了嗎?哪裏有錢買這些啊?”


    “這還用問嗎?靠男人唄。”


    “沒聽說她有男朋友啊?”


    “這你就不懂了,人看著清純也是有手段的,要不小鄒怎麽被罰那麽慘,連鄭助也護著她。”


    “……”


    在座的人聞言臉上表情各異,有的掩嘴偷笑。


    忙了一上午,秦晚好不容易喘口氣,去茶水間休息片刻。


    離開時,不小心把桌上的擺件碰到了地上,她繞過吧台後麵去撿。


    正準備抬頭時,聽到外麵一個怯生生的聲音。


    “上次我剛進茶水間就看到,沈總握住了她的手……”


    秦晚身子僵在原地。


    說話的人是林思語,好像是她部門的同事進來了。


    林思語音量壓得極低,“他問她疼嗎?”


    “然後呢?”羅曉婷追問。


    “然後我跑開了,我怕被沈總看到。”


    袁華嘖了一聲,埋怨道:“看戲不看全,淨吊人胃口。”


    羅曉婷冷哼了一聲,“沈總雖然私生活豐富,但從來不搞辦公室戀情,她這是勾引……”


    如若沈若琛聽到她這句肺腑之言,是不是要給她漲工資呢?


    這年頭連風流都說得如此清新脫俗。


    她再也聽不下去,突然站了起來。


    “啊?”羅曉婷驚訝地叫出聲,臉瞬時紅到了耳根。


    其他人麵麵相覷,作鳥獸散離開了。


    秦晚迴到座位上。


    羅曉婷瞟了她一眼,低頭裝作若無其事。


    一點都沒有冒犯了人該道歉的覺悟。


    其他倆連眼神都沒給她一個。


    她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道。


    “我那天不小心燙傷,沈總關心我問了一句,我倆什麽事都沒有,但你們私下這麽編排領導,真的好嗎?”


    羅曉婷臉上立馬掛不住了,陪著笑說。


    “小晚你言重了,我就是嘴快那麽一說,你不要介意。”


    管不住自己的嘴建議縫起來,不要到處亂噴。


    “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哪有的事?”羅曉婷視線飄忽不定,看向身邊的人。


    她們隻管埋頭假裝工作。


    羅曉婷繃不住了,隻好說:“抱歉,這麽說是我不對。”


    秦晚正準備開口,眼神掃過不遠處沈若琛在向她招手。


    他出現得可真是個時候。


    沈若琛從秦晚進辦公室,目光就定格在她身上。


    “沈總,有什麽不對嗎?”


    “你今天好像和平常不一樣?”


    她低頭看看自己,莫不是沈若琛也發現了這一點。


    心想一個大男人總關注女人穿戴做什麽?


    “沈總,找我來有什麽事?”


    沈若琛收迴目光,一本正經地問:“上海的研討會是什麽時候?”


    “下個星期六。”


    “通知研發部的張總,準備會議資料。”


    “好。”


    秦晚在筆記本上做記錄,“需要現在就給你和張總訂機票嗎?”


    “訂兩張星期五的,”沈若琛玩味似地看著她,“你和我。”


    “好,你……”秦晚驀地抬頭,“我?”


    “你和我去。”


    “……”


    她沒有幻聽吧?


    沈若琛竟然有經驗的秘書不帶,單帶著她這個新手去出差。


    如果是在先前,她肯定毫不猶豫就答應,但就在剛剛,她才被同事懷疑對這位總裁居心叵測。


    “沈總,不如你帶鄭特助去,研討會的內容我不是很懂,我怕我做不好。”


    “會議方麵有我,你負責安排行程就可以。”


    合著是拿她當保姆,女秘書和男上司一起出差,很不方便的好嗎。


    秦晚猶豫不決,無奈道:“沈總,我下周五有事。”


    沈若琛此時才聽出她並不想去,麵露不悅,“請假我不批。”


    “沈總……”


    沈若琛斜了她一眼,一副你在教我做事的表情。


    “就這麽定了,你出去吧。”


    秦晚欲哭無淚,小拳頭緊握,想揍人。


    打工人不僅沒有尊嚴,還沒有周末,這萬惡的資本家!


    **


    秦晚隨沈若琛去上海出差的消息,一轉身,就在辦公室傳開了。


    她剛迴去,袁華啪地朝她丟過來一遝資料,語氣頗為不滿道。


    “鄭特助要我把這些交給你!”


    是研討會的流程安排,敢情這是袁華負責的,她毫不知情從人家手中搶過來了。


    總覺得今天大家對她態度怪怪的,她忍不住向程佳抱怨。


    “她們是不是都對我有意見?”


    程佳視線飄忽不定,漫不經心地說:“不會吧,是不是你多想了?”


    “昨天我沒有來,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程佳無奈地歎了口氣,“你前天是不是被困在地下室了?”


    “嗯,嗯?”


    秦晚後知後覺,“難道和這件事有關?”


    “小鄒因為這事被公司處罰了。”


    秦晚怔愣了兩秒,“我被關,罰小鄒作什麽?”


    “因為你下班前沒有迴去登記,沈總說小鄒失責,沒有認真履行公司製度,被罰款500,因為這事大家都說領導偏心。”


    “……”


    “我去找他。”


    秦晚在總裁辦公室門前逗留了好一陣,也沒見沈若琛出來。


    聽秘書說沈總正在會見客戶,不得前去打擾。


    於是她調頭去找鄭源。


    鄭源正在電腦前辦公,抬頭問:“什麽事?”


    “鄭助,聽說小鄒被處罰呢?”


    鄭源眉頭皺了皺,指著角落的沙發道:“小晚,坐。”


    領導這麽鄭重其事的對待,讓她心神恍惚,不知這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


    “你不來找我,我也要找你聊這件事……公司想低調處理,你自己知道就行,以後就不要在公司到處說了。”


    秦晚一臉懵逼。


    “鄭助,我不是很明白,昨天我休假,今天才來上班,這件事我和任何人都沒提起過,什麽叫到處說?”


    鄭源微微一怔,表情略顯僵硬。


    “這樣啊?那很好,我就是強調一下,畢竟這是公司內部管理有問題,就不必大肆討論了。”


    腦子裏麵迴想前天發生的事情,她反複斟酌對方說過的話。


    “我被困是否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而為之?”


    鄭源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怎麽可能?你這麽想就不對了。”


    不是嗎?


    她是不聰明,但也不至於蠢笨到連這點也看不明白。


    當初明明聽沈若琛講要嚴查此事,現在反而讓當事人捂嘴,是不是查到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鄭助,我是受害人,有權知道真相,所以需要公司給我一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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