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奉迴來的時候心情是十分沉重的,是的,他並沒有找到太史慈,江東的死傷的士卒倒是發現了不少。


    問了那些傷兵,他們隻說:“太史將軍領著我們衝出了曹軍的包圍,但曹軍兀自緊追不舍,言其丞相為我江東大將所辱。


    必要將我等斬殺殆盡方可迴去交差,太史將軍領著我等且戰且走,卻因我等追襲了曹軍一夜,早就沒了氣力,


    曹軍卻都是生力軍,又兼勢大,我等敵不過,被其逼入河岸,死傷慘重,太史將軍被箭射中落入水中,我亦昏倒,此後事便不知了。”


    說罷這事,那士卒也是傷重不支死掉了。


    周瑜留給丁奉的時間隻有一天,他沒有足夠的時間處理這些士卒。


    隻能令麾下士卒挖了一個大坑,便當做墳墓,將士卒的屍體盡數收攏。


    而太史慈的他也隻得到了兩個關鍵的信息——中箭,落水!


    夏水這麽長,又連接長江,水流滾滾,不知道衝到哪裏去了,卻如何尋找?


    若僥幸未死,也可能喂得魚鱉了。


    他隻能悻悻而迴,向周瑜稟告。


    周瑜一言不發,沒有就此事發表任何看法,因為他知道,現在即使再憤怒也沒有什麽用。


    隻是匯集了大軍乘坐船隻便往沙羨而去。


    隨即上表請罪,並向孫權細言此事。


    請罪孫權是不可能的同意的。


    瓦罐不離井口破,將軍難免陣上亡。


    在陣前戰死,馬革裹屍是對於一個宿將來說無異於最好的歸路。


    孫權不可能因此而降罪一個剛為他立下大功的臣子。


    江東可以利用詐降大破曹軍,令其死傷俘虜數十萬之眾。


    那曹軍也可以利用埋伏,將他殺的屁滾尿流。


    兩方征戰,互有死傷,是在所難免的。


    他現在不能忍的卻是劉備!


    竟然趁自己分身乏術,占領了州陵和竟陵兩城。


    州陵隸屬南郡,被劉備占了也就罷了,但竟陵可是屬於江夏的。


    而按照雙方之前的盟約,江夏已經盡數割讓給孫權了。


    這是雙方結盟,瓜分荊州的先決條件之一。


    現在竟然不守盟約,占了竟陵,還竟然恬不知恥地將竟陵城頭上的字改成了夏口!


    如此一葉障目,掩耳盜鈴真當孫權是傻子不成!


    再說,夏口也是當時暫且交給劉備戍守,以為能共同對抗曹操大軍的屯兵之所。


    沒想到,在夏口屯兵非但沒有對曹操用兵,一百八十個心眼兒反倒都用在了他這個盟友的身上!


    一定要狠狠地譴責他,如果他不交還竟陵,再割讓州陵給江東以為賠罪。


    那孫權就要將此事昭告天下,讓天下之人都狠狠地唾棄之!


    如今,江夏已平,屬於江東的地方已經盡數收迴,滿寵也收縮防線不與魯肅交戰。


    魯肅已然無事,孫權便派遣魯肅為使,闞澤、張溫為副,誓要狠狠地羞辱一番劉備。


    而後,他便親自到淩統與太史慈家中安撫一番。


    淩統的府宅已經得到了消息,此時已經哭作一團。


    淩統的父親淩操死在孫權攻江夏之戰中,離現在還未多久,淩統又陣亡了。


    這讓孫權麵對雖未白發但明顯老了將近十多歲的淩統母親和淩統那尚且年輕的夫人有些慚愧。


    淩家父子兩代效忠孫權,卻落得個接連陣亡的下場。


    而且淩統現下並無子嗣,除非日後淩統的兄弟過繼一子給淩統,才可使其血脈不斷。


    孫權神情悲痛地對淩操的遺孀說道:“夫人但且放心,孤在你有生之年,定斬甘寧、夏侯楙兩人首級,為賢喬梓報仇。”


    淩操遺孀抽抽噎噎地應下:“吳侯切莫如此,他父子二人能為吳侯效命,是他父子的福氣。


    然他父子卻無法為吳侯開疆拓土,是他父子福薄,萬望吳侯以大局為重。”


    真是一個賢惠的妻子。


    “夫人莫要如此說,有賢喬梓為孤效力才是孤的福氣,賢夫人且在此,子義那邊孤還要走一趟。”


    “吳侯無需多禮,還請自便。”


    等到了太史慈宅院的時候,孫權懵了,人呢!哪兒去了?


    偌大一個宅邸竟然見不到一個人!


    太史慈到底死了沒有?還是已經投靠他人將自己家眷接去了?


    他怒氣衝衝地大步走到太史慈的宅院之中。


    稍顯寒酸的宅院令他心頭一痛。


    除了周瑜,亡兄留給他的人才他好像近些年確實慢待了不少。


    但隨即,他心中的愧疚便被書案上的一封書信給驅趕的消失殆盡。


    “孫將軍親啟,太史慈拜上:


    慈在江東之時,將軍尚且年幼,慈隨君兄征討不平,蕩平揚州,以至江東有此番光景。


    然孫討逆卻為賊所傷,賊自言乃許貢之門客,隻是許貢家眷數百口,皆是慈親手所殺,便連門客亦不放過。


    此慈之除惡務盡之念也,又何來門客之說?然許貢門客卻為誰?又是何人所遣?慈在江東之時,不敢想亦不敢說。


    今朝辭將軍而去,此事便敢說與將軍聽也!討逆一旦死,領江東者何人?將軍也!討逆自有子嗣名紹,江東亦盡是討逆征伐,何不傳之?


    無他,恐更擔心再出一二許貢門客,將其所殺,觀將軍自領江東,待討逆之孤兒寡母如何,慈心已知之。


    又見三將軍翊在守地無端被殺,何也?慈不知矣,隻知三將軍與討逆性相近,勇猛武略,又常與將軍不和,故有此結局。


    討逆之子年幼,若將軍悉心培育,未嚐不能獨當一麵,甚至為政一方,以為將軍臂膀,然卻幽居於宅院之中,不令其領兵。


    更不令其外出,慈多次探查,見其一應用度逐日減少,此非董卓之待少帝乎?


    想討逆在時,慈隨其南征北戰,莫不敢當,名士如王朗、陸康、華歆、許貢,盡皆鼠竄,人頭滾滾而落,士族何在?怎敢多言一語?


    巨寇如嚴白虎、祖郎者,更是狼狽逃亡,當時盛況,如今安在哉?將軍卻與士族平分江東,為士族張目,恐不久之後江東已不屬將軍也!


    將軍如若不信,此戰之前,為何子布、子綱敢犯天顏,威逼將軍降曹?若討逆在,世家敢爾?必人頭懸於東門以儆效尤也!


    今慈離江東,如離小池,往投丞相,乃入大淵,日後隨丞相討平江東,將軍吳侯之位,慈免不了要坐於其上而將軍居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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