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太真實了,真實到沈馨容像是親眼看到的一樣,她心慌成一片,為蕭楚軒擔心,蕭楚庭讓他罰跪很顯然隻是一個開頭,當皇帝的蕭楚庭要找蕭楚軒麻煩那真是太容易了,天下在他的手裏,生殺大權在他的手裏,他如果隻想要蕭楚軒的命,那還是最簡單而不痛苦的法子,最怕的是他不想讓蕭楚軒死,而是要不停地折磨他,打壓他,磋磨他的銳氣,那才是最可怕的。


    沈馨容越想越心驚,站起身走出去,紅菱在外麵候著,沈馨容便給她交代了幾句,「你叫個人去寧王府,看看寧王殿下進宮後迴府沒有?如果可以,問問寧王殿下宮裏太皇太後好不好?」


    太皇太後就是原來的太後,沈馨容的姑祖母,她之所以這麽讓人問蕭楚軒,其實是想從側麵打聽一下蕭楚軒在宮裏的情況,他如果見到了太皇太後,那他很可能就沒有被蕭楚庭罰跪,有太皇太後在場的話,蕭楚庭應該也不至於做到那種地步。


    紅菱答應一聲去了。


    沈馨容又迴去照顧魏國公,她心裏擔憂得很,手拉著魏國公的手,他的手上有繭,顯得粗糙,沈馨容摩挲著他的手,眼中含淚,低聲道:「父親,你要快點好起來。」


    大哥沈臨風還在邊關,魏國公才是這個家的主心骨,他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真的不敢想。


    如今先帝駕崩,蕭楚庭做了皇帝,京中的局勢也變得緊張起來,誰都不知道蕭楚庭會不會幹什麽,沈馨容心裏忐忑難安。


    且說紅菱叫去寧王府打聽消息的小廝名叫許安,他一路急趕到了寧王府門口


    ,正好看到蕭楚軒從宮裏迴來。


    蕭楚軒從馬車上讓人扶著下來,走路一瘸一拐的,顯然是跪久了造成的,許安一眼就看出來了。


    「寧王殿下。」許安上前行禮,道:「三小姐讓小的來看看你。」


    蕭楚軒抬眼打量了他一眼,道:「你是魏國公府的,我之前好像見過你。」


    許安受寵若驚,道:「小的就是前院看門的,寧王殿下記性真好。」


    蕭楚軒微微一點頭,道:「


    你家三小姐平安迴去了,魏國公可高興?」他進宮之後,就被蕭楚庭罰去跪先皇,一跪到現在,都沒有人跟他說過魏國公病倒昏迷不醒的事情。


    許安麵露難色,道:「國公爺病倒了,一直昏迷不醒,三小姐迴家了,國公爺要是知道,應該是高興的吧,就希望有三小姐在國公爺身邊陪著,國公爺能快點兒好起來。」


    「魏國公怎麽會病倒的?」蕭楚軒問的是許安,同時拿眼看了身旁的天一一眼,他從宮裏迴來的路上,就讓天一把這一個多月京中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他,可天一跟他說了許多的事,唯獨沒有說到魏國公病倒的事,這是天一的失職。


    天一對上蕭楚軒的目光,自知自己犯了錯,他的嘴角動了動,想為自己辯駁,但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錯就是錯了,這是他的疏忽,他以為蕭楚軒更關心的是朝堂上的事而不是這個,才先撿了其他重要的事告訴了蕭楚軒,他不該替自家主子自作主張的。


    許安在旁邊把魏國公如何舊傷複發,如何病倒的事簡單快速地說了一遍。


    在得知魏國公如今還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京中所有知名的大夫都請去給魏國公看過,吃了藥還是沒效果之後,蕭楚軒對天一道:「你去把劉迴春叫來,讓他去給魏國公看看,務必要盡全力把魏國公治好。」


    天一愣了愣,道:「王爺,那你身上的傷……」


    「我這傷能算得了什麽,一點兒小傷而已,隨便叫個大夫,敷點藥休息兩天就好了。」蕭楚軒讓天一趕緊去叫劉迴春。


    天一無法,隻好去叫劉迴春,然後吩咐劉迴春跟著許安去魏國公府,不把魏國公治好就不許迴來,劉迴春隻好去了。


    不過在臨走的時候,劉迴春還是從藥箱子裏拿了一瓶藥給天一,道:「這是給王爺配的藥,治腿傷最好了,王爺的腿要好好養著,可不能落下病根。」


    天一捧著藥瓶子,心裏就想啊,劉迴春是大夫,都知道腿對王爺的重要性,王爺自己會不知道嗎?他知道啊,但他還是讓劉迴春去救魏國公了。這是王爺覺得,魏國公比他自己重要啊!哦不,應該是沈三小姐比他重要!天一忽然明白了點兒什麽,以後也知道該怎麽行事了。


    許安帶著劉迴春迴到魏國公府,領著劉迴春去給魏國公看病。


    沈馨容見到劉迴春,就想起他是蕭楚軒口中的神醫,蕭楚軒對他的醫術非常推崇,京中其他大夫看不好父親的病,說不定他能看好,沈馨容心中湧起希望。


    「劉神醫,我爹就拜托你了。」沈馨容道。


    劉迴春醫術高明,有著神醫的傲氣,他道:「要不是王爺要求的我才不來,我趕緊給你爹看好,還要趕迴去給王爺看傷。」


    沈馨容聽得心裏一顫,「寧王殿下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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