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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瑾寒又來害她了!”這是宋茜茜的第一個反應,張嘴想喊孫名。


    聲音沒有發出來,那白色的小球倒是順勢進了她嘴裏,還被她咬破了!


    濃鬱的奶香伴著甜膩充斥著她的味蕾,這個毒藥也太好吃了吧!


    好吃到她看慕瑾寒的樣子都變了,看這個小小的丹唇,微圓的瑞鳳眼,簡直是未來的行走荷爾蒙!


    還有他的眼神,幹淨如一汪清泉,想讓人栽進去,死而無悔。


    等一下!這眼神!慕瑾寒不可能有這麽純真清澈的眸子!


    睡多了人都傻了,宋茜茜懊悔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好蠢!


    用力太大把自己拍的雙眼紅紅,而床前那個粉妝玉砌的瓷娃娃看她要哭,小手輕輕撫摸她的額頭,小嘴一嘟,衝著泛紅的皮膚吹起。


    “寶寶不哭,母妃說過,唿唿就不痛了!”奶聲奶氣的溫柔讓宋茜茜心頭一軟。


    這一刻她仿佛懂了小蘭對柯南好,不光是因為他與新一像,而是暖心的小孩子他真的可愛啊!


    他剛才說了母妃,難道也是個皇子?原文中孫挽荷為慕瑾寒征戰沙場,對內政卻不怎麽熟悉。


    一把沒有腦子的殺人劍,劍柄永遠握在別人手上,唯一真心愛她的人卻因為溫柔而不舍得揮舞掌控她,才造成了那樣的悲劇。


    虐文作者有鍋,可是主角性格的缺陷才是最致命的。


    這個小皇子心思純淨要是循循善誘未來應該是個好丈夫,既然注定成為皇子妃,那為何不尋個良人呢?


    哪怕沒有感情,產生親情後扶植他上位也能得到照拂,況且,他在原文中的結局也是被慕瑾寒殺了。


    他們可以成為朋友甚至是盟友!


    宋茜茜馬上綻放了一個甜甜的微笑,揮著雙手,對他“啊啊啊”的求抱抱。


    瓷娃娃變成了粉娃娃,臉上一紅,“母妃說不可以隨便抱寶寶,寶寶抱寶寶會摔了寶寶的!”


    聽了他的寶寶繞口令,宋茜茜覺得她運氣真好,能遇到這麽蠢萌的好苗子!


    一高興就“咯咯”笑出了聲音,門“吱呀”被推開。


    “傾兒怎麽這麽開心?你?為什麽在這裏?!”一向待人親切和善的白胡子老頭突然整個人寒氣森森,對著瓷娃娃的眼神更是如刀鋒利。


    宋茜茜看他這個樣子覺得如寒芒在背,那瓷娃娃倒是不卑不亢。


    “戰王府世子,文長舞,不知道先生您是?”


    小小的孩子大大的氣勢,竟然有些俾睨天下的意思!


    驚豔於瓷娃娃的氣度不凡,但是更好奇他口中的“戰王府”,原文中可沒有提啊,要是這大望真的有個所向披靡的戰王,慕瑾寒哪還用訓練孫挽荷成為殺人劍?


    癡心的女人比忠誠的男人更讓人放心!


    考慮到這個瓷娃娃是她未來重點培養對象,不能讓自己的便宜師父欺負人家,這要是連帶降低自己的好感度,她可就損失大了!


    “哥哥!抱!要抱抱!”宋茜茜發出含糊軟糯的奶音。


    眼睛裏看著白胡子老頭倒是有幾分威脅,“我的氣還沒消呢!不許你欺負他!”


    看著她的小眼神,老頭陰冷的眸子突然綻放出一絲光彩。


    “既然傾兒喜歡你,小老兒也不多計較,隻是世子大人,您雖然身份尊貴,但是也要記得您父王身患癆病,傳染了旁人不打緊,這要是孫尚書參了戰王,隻怕貴府也經不住聖上的怒火啊!”


    文長舞攥了攥拳頭,自他懂事,母妃就告訴他不要招惹朝中貴人,他家身份尷尬,存在感越小越好。


    隻是他看這個老頭非常不舒服!


    就好像看到了那個刻意讓他和父王在金鑾殿當著群臣跪了半個時辰的得帝。


    這個人,不是個好人!他會不會傷害床上那個可愛的寶寶?


    白胡子老頭似是眼裏沒了文長舞這個人,抱起床上的肉包包,輕拍她的背。


    “傾兒莫怕,師父不是故意嚇唬你的,隻是他會害傾兒得很可怕的病,為師心急了些,他有沒有離你很近?有沒有自他手中得了吃食?”


    雖然自家師父言辭關切態度柔和,宋茜茜還是鬼使神差的搖頭迴道:


    “不曾。”


    因為孩子本身吃的就是奶,老頭沒有察覺出她吃了小奶球的事。


    眼睛一橫,對著邊上的文長舞就下來逐客令:“世子還不速速離開?還要拖累旁人嗎?”


    也不去管他是否會在偌大的孫府迷路,低頭逗弄著肉包包。


    文長舞默默的出了門,迴頭看了眼屋內的天倫暖景心裏莫名發涼。


    按著來時的路返迴,隻走到轉角,就覺得左胸口驟疼,支撐不住倒在了走廊上,約莫兩盞茶的功夫,他才緩過來。


    嘴唇緊抿,父王身體不好已經讓母妃甚是擔憂,他不能再得心疾讓她徒增眼淚了。


    隻是某天如果他突然離世,這傷痛會不會來的更加殘忍?


    身處吃人的漩渦裏,再小的人也變得心思複雜。


    想起方才那明明就人微言輕,還要軟糯迴護自己的可愛肉包包,嘴角泛起溫柔,片刻後卻更加落寞。


    那樣的美好,終究不屬於他、這個為天下所不齒的戰王府人!


    文長舞不明白,在被羞辱罰跪時,在母妃參加宮宴迴來莫名痛哭時,在父王終日醉酒時。


    既然活著是這屈辱的痛苦,那為什麽不選擇勇敢殉國呢?


    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心口受了一把刀,而不是受那“忍”字心頭一把刀。


    自嘲的笑笑,可他也還是這麽卑微如蛆蟲般的活著,也會在平民前用“戰王世子”的身份擺起可憐的架子。


    他又配指責誰呢?若是能重迴那個位置就好了!


    腦海裏突然冒出來的想法把他自己嚇了一跳,也在小小的心中燃起了星星之火。


    既然有這麽大的勇氣活下來,那為什麽不用這常人難有的勇氣來反抗呢!


    宋茜茜不知道,隻是因為自己刷好感度的小心思,讓未來整個局勢都變了!


    當然,文長舞最該感謝的是那顆妖星,帝星滅,那凡是活著的都不能對皇位造成威脅,多年後的他很後悔,要是早些想通這個問題,或許他和她、或許大家都不會那樣辛苦。


    白胡子老頭還想囑咐宋茜茜點什麽,奶娘就抱著奶包包孫傾醉迴來了,人家要開始喂奶了,他這個老頭子隻能退出房間。


    前廳突然亂做一團,新任戶部侍郎、曾經的得帝暗衛、王大人敬了別人一杯酒後,對方就中毒昏迷了!


    無巧不成書,中毒的不是別人,而是那病秧子戰王、文景人!


    孫禮懷心裏覺得厭惡,但是還是急忙安頓了戰王,進宮請了禦醫來醫治。


    厭惡他的,其一是癆病兇險,其二是今日喜宴,出了這事覺得晦氣,其三他誰也不敢說,因為這戰王是熙朝的恥辱!


    得帝想借助他的手除了這前朝最後的獨苗是孫禮懷沒有想到的,隻是除就除了吧,文景人,早在當年去邊疆隻是就該死了。


    淫染後宮,沒有文景之護著,怕是早被他們的父皇殺了幾百次了!


    世人都覺得文景之看不上這個弟弟,而被人遺忘對他來說何嚐不是一件好事?


    隻是這個人啊,配不上文景之的兄長慈愛!


    死了也是件好事!所以孫禮懷放著府上的神醫不請,隻等著宮裏的禦醫緩緩而來。


    孫大人麵色不善,那王大人更是焦頭爛額,因為下毒的嫌疑最大,再怎麽著,那人也是名義上的王爺,大理寺卿當場就把他抓迴了大理寺。


    本來是風光無限,位極人臣的好日子,明天他還準備把心儀的妓子抬進門,怎麽就出了這檔子事情呢?


    孫禮懷沒有猜對得帝的心思,那昏君現在一門心思同後宮新進的秀女行魚水之歡,荒淫無度,怎麽還會勞心費神的對付一個前朝廢物。


    更何況是以犧牲自己剛安插好的得力棋子為代價!


    想通的想不通的,在場的人各懷鬼胎卻人人自危,歲數大一點的官員想起了當年得帝上位時,席卷了大半個朝野的意外死亡。


    歲數小的則是看著自己的政敵瑟瑟發抖,就差上去作個揖,感謝對方的不殺之恩!


    禦醫來的不算慢,但是也不快,額頭上倒是布滿了冷汗,因為得帝說,若是救不迴戰王的命,就要他全家跟著殉葬,但是也不用全救迴來,留口氣喘著就行了,免得身患癆病還總是不自知的到處礙眼!


    得帝那詭異的眼神,厭惡的表情,馬禦醫一次都不想再迴想起來,這戰王,不好救啊!


    救活了是禍患,救死了更是性命之憂!


    心裏有事麵上的表情也就凝重起來,一道奶音伴著哭腔響起。


    “禦醫大人,我父王會不會有事,他總是昏迷,是不是這次也同往常一般?大人救救我父王吧!”


    看著眼前痛哭的瓷娃娃,他的身份一目了然。


    馬禦醫心裏一歎,這也是曾經的黃天貴胄啊!怎麽就淪落到看個病都要如此卑微的懇求一個區區太醫呢!


    為醫者的心其實比那些讀書人更為高貴。


    一顆仁心築風骨!


    那是追名逐利的凡夫俗子能比得了的。


    幾支銀針,兩粒藥丸,戰王文景人的命就被馬禦醫救了迴來。


    得帝的怒火也燒不斷為醫者的本分!


    許是看著那文長舞可憐,摸著他的頭,馬禦醫輕道:“若是發現平日裏,你父王所用事物帶著桂花香氣,就統統幫他扔了。”


    孩子懵懵地點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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