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山又下起了大霧,按理說這不正常。


    盛夏季節,除非清晨,否則山裏很少有霧。


    屠勇帶著三百人的先鋒營埋到到了白雲山腳的虎望丘右側。


    來之前屠傑主將跟他說的清楚,隻有清晨時分,依仗大霧掩護,占領虎望丘才有把握。


    這裏算是附近的一個製高點,隻要占領這裏,神武大炮再拉上來,那麽就可以炮打白雲山。


    無論什麽境界的修真,任誰也不敢正麵硬杠神武火炮的威力。


    其實主將屠傑也不確定虎望丘到底有沒有白雲山道人的埋伏。


    也許人手不夠,對方都去守護白雲山大殿去了。


    誰能想到這次京西銳建營帶來的可是神武大炮呢。


    但是萬一呢?他不敢賭,多年的宦海沉浮告訴他,一旦賭輸了,自己這個驍騎副將就別想再幹了。


    想著屠彬那冰冷的眼睛,和屠元讓那麵無表情的神情,他要穩。


    屠勇今年才是二十一歲的小夥子,作為屠家第三代年輕人中的翹楚,鮮血的渴望比任何人都興奮。


    他是此次襲擊白雲山部隊裏最年輕的將官。


    正麵交鋒直接攻擊太白宗大殿,屠勇不是沒想過,但是考慮可能傷亡會很大,畢竟對麵是修士。


    “布穀、布穀、布穀”布穀鳥叫了三聲,這是三百勇士的聯絡暗號。


    百夫長趙大勇慢慢匍匐過來:


    “屠軍門,哨探營都看清楚了,除了前方二百米處有一個天然木質塔樓,附近再無高台。”


    趙大勇是哨探營的老營官了,手下一百哨探盡管經常更換,他卻因為十年的入伍經驗,一直留了下來。


    屠勇點了點頭,壓低聲音道:


    “霧太大,任誰也看不清十米之外的東西,你讓手下十個人先去摸摸底,順利的話先占領塔樓,這樣等太陽升起來了,其餘地形就一覽無餘了。”


    趙大勇小聲迴複:


    “瞧好吧,屠軍門,我手下都是百裏挑一的斥候,絕對萬無一失。”


    他一揮手,身後十個斥候將腳上綁滿了抹布,嘴裏銜著竹哨,手中擒著鋼刀,一步步變化方位,慢慢逼近塔樓。


    領頭的一個剛露頭,忽然“嗖”的一聲,一支雕翎箭射了過來,猝不及防正中眉心。


    “啪嚓”一聲,將頭麵骨射的碎裂,死屍栽倒在地上。


    身後九人急忙臥倒:


    “不好,有埋伏,娘的太白宗的狗道人埋伏了弓箭手。”


    但是想想此刻迴去稟報,定然是個出師不利的罪名,九人一咬牙,互相打了手勢。


    分成三組,每組三人,迂迴向塔樓包抄。


    “嗖”又是一支箭射出,這次人們學精了,隻要聽見風聲急忙臥倒。


    奈何那支箭就像長了眼睛,居然在空中會拐彎,一連繞動幾次,正麵三人竟被一支箭穿了蛤蟆,每人太陽穴都是一個血洞。


    左右兩個小組望著中間三具還在冒著熱乎氣的死屍,不由得心下一寒。


    “陳護衛,撤吧,點子紮手。”


    車護衛眼睛一瞪,說話的人由於開口,竹哨已經掉在了地上,發出了“吧嗒”一聲脆響。


    這一下子如同報警,給了敵人判斷的聲音。


    果然,那名說話的小校在漫天大霧之中不知碰到了什麽,還未說話,喉嚨已經冒出了血線,茲的一聲噴出了老遠,死屍栽倒。


    身旁兩人剛一愣神,謔謔兩刀,兩個人被攔腰斬斷。


    陳護衛急忙抽出腰中的神門弩,對著對麵一陣激射,“啪啪啪”十幾支神門弩射了出去,卻都打在了對麵的大樹枝上。


    身後一個冷聲響起:


    “蠢貨,你不怕暴露你自己嗎?”


    陳護衛本能揮刀向後一斬,未料想手臂被一股大力擒住。


    “跟我玩刀?讓你師傅來也是白給!”


    那後斬的腰刀不知怎的,竟給後麵的人單手卡住了刀把,隨後力道一順,竟然反向衝自己砍了過來。


    “啊!”的一聲慘叫,陳護衛的耳朵已經給自己的腰刀砍了下去,鮮血直冒。


    他沒命的往迴跑,竟然也是顧不得自己的兩個弟兄。


    一口氣跑迴了屠勇埋伏的半步土坡,噓噓帶喘:


    “屠軍門,不好了,對方點子紮手,我們攻占塔樓不利。”


    他是趙大勇帶出來的親兵,此刻趙大勇看他已經慌亂,上去就是一個耳雷子:


    “你特麽大唿小叫的,想把敵人引來嗎?”


    陳護衛這才閉了嘴,用手捂著耳朵上的傷口,鮮血已經灑了一路。


    滿臉都是驚駭之色。


    屠勇一把揪過他的脖領子:


    “對方多少人?用什麽家夥?”


    陳護衛顯然是驚嚇過度:


    “不......不知道,對方好像是個準的要命的弓箭手,哦,不,好像刀法也不錯。”


    他這幾句話簡直說不清頭尾,屠勇惡狠狠問道:


    “其他九個弟兄呢?”


    陳護衛咽了一口吐沫:“死了,都死了......”


    屠勇火氣上來了,抽出隨身佩刀:“臨陣脫逃,見死不救,我宰了你!”


    趙大勇慌忙抱住屠勇的肩膀:“軍門,軍門,臨陣斬殺自己人不吉利,讓這小子戴罪立功吧。”


    屠勇這才稍微壓了壓火氣:


    “媽的,看來對方至少埋伏了一百精銳的修士,想依仗塔樓負隅頑抗。”


    趙大勇也一張手,抽出了佩刀,左手拉出了神門弩:


    “軍門請下令,我老趙原當先鋒,絕無二話。”


    屠勇點了點頭:


    “你帶上五十個弟兄,先去正麵攻擊塔樓,我帶領其他人,從右側包抄過去,相互以布穀鳥為暗號,互相照應,兩麵夾擊。”


    趙大勇一挑大拇指:


    “軍門高明,就這樣,兵分兩路,想他太白宗門精英已經遠去,料定也沒有幾百人,不可能都來守著虎望丘,就這麽辦。”


    趙大勇領命剛要走,屠勇一把拉住他:


    “記住,讓弟兄們左手換上蠻王盾牌,以防對方的弓箭。”


    “得嘞!軍門看我的吧。”


    趙大勇直接口中唿哨起來:


    “布穀,布穀,布穀......”


    但是這次任他如何唿哨,就是沒人響應。


    屠勇也是一愣:


    “這幫子邱八,是不是昨晚上光知道在女人身上使勁,現下裏都蔫了,媽的列的,我去看看。”


    突然,一旁的陳護衛“媽呀”一聲叫了出來,潺潺微微看著對麵,眼珠兒也不錯分毫。


    屠勇氣急敗壞,剛要過去,眼前卻出現一個頂天立地的紅發惡漢,兩鬢紅發,頭頂光禿,脖子上的十八顆骷髏素珠猙獰可怖。


    手裏還拎著一具剛被齊根斬下頭顱的士兵屍體,那冒血的腔子整整齊齊,仿佛是一段剛被磨平的原木一般。


    趙大勇護主將心切,左手神門弩照定大漢扣動了扳機。


    那大漢卻把士兵的死屍擋在身前,“啪啪啪”十幾隻弩箭都射在士兵屍體之上。


    由於斥候身上裝備精良,都是清一水的雁翎甲,故而阻擋了神門弩的穿透速度。


    這一刹那,大漢已經騰身而起,直撲屠勇。


    屠勇本能舉刀格擋。


    大漢冷笑一聲:“又是一個想在灑家麵前玩刀的,愚蠢。”


    大漢以腳替代手,大拇指和二拇指夾住了屠勇的手腕子和鋼刀的結合部位,順勢一扭,那刀突然轉了方向,竟然衝著屠勇褲襠切了過來。


    “啊!”一聲慘叫,屠勇鋼刀入腿,把身子劈了大半截子,倒在地上,嘴裏汩汩冒血。


    趙大勇一見急了,這是副將屠傑的侄子,如今主將成了這般模樣,自己迴去也是死罪。


    神門弩已經都發射出去了,料想再裝弩箭也來不及。


    故而奮起餘勇,左手的佩刀逆風而上,直接奔向麵前紅發惡漢的脖子。


    大漢卻不躲閃,硬挺挺挨了他一刀,左手化拳為掌,照定趙大勇的後脖子襲來。


    “哢嚓”、“砰”兩人同時中招。


    所不同的是趙大勇感覺到自己手裏的刀仿佛砍在了石頭上,而對方的橫掌卻硬生生斬在自己的脖子上,頓時周身酸軟,再也站不起來。


    他從軍十年,講究的是主辱臣死,此刻以鋼刀觸地,強行支架自己的身體。


    紅發惡漢此刻“咦”了一聲,看見趙大勇刀身上刻著一個明晃晃的“李”字,不由得問道:“你是李家軍的兵卒?”


    【故事不錯敬謝訂閱】


    《惡煞當朝》無錯章節將持續在搜書網更新,站內無任何廣告,還請大家收藏和推薦搜書網!


    喜歡惡煞當朝請大家收藏:()惡煞當朝搜書網更新速度最快。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惡煞當朝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相厭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相厭並收藏惡煞當朝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