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定河的上遊有一處瀑布,被稱為月牙瀑。


    大考過後的修行第一天,指導教師是十二天罡之一的程四海,此人殺伐驚人,若隻以戰力而言,自是十二天罡中的佼佼者。


    程四海一身黑袍,半步飛升境的他能夠禦氣無形,任由狂風吹過,黑色的袍子垂直挺立,不會偏動分毫。


    程四海大嘴一張:


    “爾等盡是太學生,修煉一途卻是要打好根基,人若無強壯筋骨,則不能持久戰鬥,無論施法或者搏擊,盡皆要有基礎。”


    說罷大手一指瀑布:


    “此乃我太白宗特殊修煉之所,月牙瀑。也是體修的必練場所。


    凡是在裏麵停過半個時辰的人,方能進行下一關修煉。


    如果一天不行,就十日進行,如果三個月後還不能挺過半個時辰,那麽就是說要麽爾等心智不堅,要麽體質過於羸弱,算作淘汰。”


    此言一出,太學生盡皆嘩然,尤其是那些文舉的士子,一個個讀書有餘,抗擊瀑布衝刷卻是從來沒有試過。


    而此刻天寒地凍,即便沒有瀑布衝刷之力,也是寒冷刺骨,故而有些世族大家的子弟看著那一池碧水,卻是皺起了眉頭。


    也有膽大包天者竟是詢問:


    “敢問仙師可在這月牙瀑中待多久?”


    程四海一指月牙瀑旁邊的醒事牌,眾人抬眼望去。


    榜首倪拓金,三個時辰


    次魁趙如剛,兩個半時辰


    三名陳誌廉,兩個時辰二百六十息


    ......


    眾人順著排名往下找,終於在第八名看見程四海的名字,兩個時辰。


    此榜隻登記前十名。


    眾太學生紛紛感到不可思議,在如此猛烈的瀑布衝刷之下,竟然還能不吃不喝死扛二個時辰,就是不唿吸這一隻也受不了呀,不由得對程四海肅然起敬。


    程四海一擺手,轉眼看了看一臉冷傲的屠元讓和風度翩翩的裴邵,隨即咳嗽一聲:


    “元嬰修為者不在此列。”


    然後轉頭又道:


    “半個時辰乃是入我太白宗弟子的底線,若是體力不支,可以自己爬上岸。


    每人手腕之上都有玉牌,如果感覺自己在河內支持不住,可以掐碎玉牌,自然發動法術,帶爾等上岸。


    太學生中前十名者有宗門法寶和銀錢獎勵,現在下河!”


    眾位太學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是沒有一個人肯下河。


    忽然,“噗通”一聲,一個太學生下了河,口中猶自大罵:


    “媽的,誰在背後推老子!”


    眾人卻看見是楊醒方身前的學子,被他一腳踢下河去。


    原來楊醒方速來奸狡,要讓一個人先下河試水。


    為料想那太學生不過半柱香的工夫就跑上岸來:


    “不行,太冷了,還有一股大力,難受死了。”


    程四海卻是在河邊支起了茶桌:


    “能支撐到一個時辰的人,學館獎勵熱茶一壺,如果通不過,現在打包袱迴家也可。”


    說罷,竟然擰起了鴨子腿兒,慢條斯理喝起了熱茶。


    眾人知道,這隻是日後修行路上的第一關,躲也是躲不過去的。


    楊醒方此刻卻是假裝咳嗽了兩聲,拿著一張白紙輕手輕腳走到程四海眼前:


    “仙師,我自身患有弱水症,卻是下不得河了,這有醫證在此,望仙師通融則個。”


    程四海剛要出言嘲諷,卻發現那張醫證下麵附著一張五萬兩保定號的銀票,急忙收了起來:


    “你這學生也真是的,既然患有痼疾,為何不早說,罷了,仙家有好生之德,你不用測試,算是通過。


    以後修行其他法術吧。”


    “得嘞,謝仙師通情達理。”


    楊醒方玉牌之上精光一閃,赫然是免考二字。


    在一旁吹著小風,洋洋得意:


    “爾等學子要盡快入河,不要讓仙師為難。”


    也有貴族世家子弟紛紛效仿,一一遞上了醫證白條,但凡是過了三萬兩的,程四海一律放行。


    剛才被踹下河的太學生卻是個寒門子弟,看了看假條可行,也急忙迴轉房間,取過了一張千兩銀票,咬著牙關送到了程四海麵前:


    “仙師,您看我這弱水症......”


    程四海接過銀票一看票麵,變了顏色,破口大罵:


    “娘西皮,竟敢行賄本仙師,什麽特娘的弱水症,再不下河,卷鋪蓋滾蛋。賄賂贓款沒收!”


    抬起腳來,“噗通”一聲,又把那太學生踹入河中。


    一群學子哄堂大笑。


    那掉入河中的學子苦苦撐了一炷香的工夫,終於忍受不住,跳上了河岸:


    “太冷了,我不學了,我不學了,這是刁難人!”


    上岸之後,匆匆跑迴寓所,收拾衣服走人了。


    程四海不為所動,眼睛賊溜溜盯著陳淑嫻和萬貝怡二人身子:


    “你兩個女弟子怎麽說?”


    陳淑嫻大家出身,直接上前,從懷中掏出一顆夜明珠:


    “我家陳太後說了,以後我的測試一概皆免。”


    程四海一笑,拿起珠子品評了一番:


    “嗯,不錯,到底是太後大家出來的,也罷,上等東珠放在黑市上,至少也是八萬兩銀子,你免了。”


    隨後看了看萬貝怡。


    萬貝怡卻是寒門出身,沒有那麽多錢,但要放棄似有不甘,可是女兒家一旦入水,身上的玲瓏曲線還不被這些賊男人給看光了,故而漲紅了小臉不知如何。


    正在躊躇之間,卻見一個紅發光頭的大漢走了過來,一張五萬兩的銀票拍在桌子上:


    “咱家妹子身體不適,給仙師告個假。”


    萬貝怡迴頭一看,正是薛太歲,不由得投去感激的目光。


    程四海的一飽眼福終歸是沒有得逞,看了看銀票,心有不甘:


    “嗯,算了,身體不適以後早說,你也通過了。”


    隨後用眼睛瞟了瞟薛太歲:


    “大個子,你如何呀?可是也有病?”


    薛太歲一笑:


    “你才有病呢,學館白白請人洗澡,多大的造化,咱去嘍。”


    薛太歲直接脫掉了白布袈裟,隻穿大褲衩子,“噗通”一聲跳下河去。


    程四海冷笑,心中暗道這是找死,月牙泉壓力每過一炷香的工夫就會增加衝擊力,有了衣服護體,身上皮膚還好受些,脫得光溜溜的,定然皮膚刺痛無比。


    他是過來人,自是清楚無比。


    嶽武彰見薛太歲下去了,自也是不甘落後,穿了月白緞內衣跳了下去。


    閆凱、魏收、石之康......凡是武舉出身,或者在家習武之人紛紛跳將下河,一時間碧綠的池水中仿佛下了餃子。


    【故事不錯敬謝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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