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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亮消失後,夜季挪步到月橘身邊,將剛剛觸碰了青蓮的手指在月橘的衣襟上來迴擦擦,十分地嫌棄,道:“我給她設置個結界,等她醒來了結界自然就會消失。她身上的傷你來負責。”


    見夜季嘟著嘴巴,眉頭皺成川字,整張臉因為嫌棄而扭曲縮在一起,目光警惕。


    月橘站在一旁樂嗬嗬地看著夜季這樣十分的幼稚,又有些可愛,聞言,便點點頭,有些哭笑不得,道:“你是仙家,已經是上天庭的人了,怎地還跟凡人一般見識。”


    見夜季麵色依舊甚至還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倔強,月橘微微歎氣,搖搖頭,語氣溫和,帶著一**哄的意味,繼續道:“上天庭不是還有個規矩麽,升仙了之後便要將凡間的種種往事,不管是好的壞的還是痛苦的美好的,統統遺忘。”


    夜季挑眉,突然扭過腦袋好奇地打探著月橘,困惑道:“你怎麽知道上天庭有這麽一條規矩?”


    月橘捂嘴忍著笑意,又見夜季呆頭呆腦的模樣著實可愛,實在忍不住地笑出了聲音,道:“自然是我猜的。若上天庭沒有這條規矩,整個陽界豈不是要亂成一片。先不說有些仙家可能是真的放下了,會覺得無所謂。但也不排除有些仙家的確是眥睚必報的性格,這要是成了仙家,下凡隨便秀手一揮,凡間豈不大亂。”


    “好吧,你說的對。但是,這並不妨礙我繼續討厭她,就是討厭她,看見她那張臉就很討厭,再想想夜羅和那隻紅蜘蛛的事情,就更加討厭的不得了。”夜季歪著脖子仰著頭,語氣十分傲嬌,像是個犯了錯卻又不肯承認的孩子,有點單純,又十分直率,讓人無奈。


    “即便你再討厭她,那也是不知前幾世的事情了,身為上天庭的仙家若老實揪著這些事不放,豈不是很丟臉?”月橘激將地說道,試圖緩解青蓮在他心中的不良印象。


    誰知夜季油鹽不進,瞪著一雙鋒利叱吒的劍目,雙手抱胸冷哼一聲,道:“丟臉就丟臉,小氣就小氣,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月橘搖搖頭,想著自己也算是盡力了。瞧著那地上躺著的姑娘,月橘更加無奈了,身為一個仙家,能夠有這般厚實的臉皮,也是難得。不過月橘突然發現,夜季這方麵與笙紅有幾分相似。


    想到笙紅,月橘不覺擔憂地歎口氣,手掌凝聚妖氣,傳入於青蓮體內,將她身體的傷慢慢醫治。為了避免她醒後懷疑,月橘隻將她的內傷醫治完全,外麵血紅涔涔的傷口,月橘便沒有管理。


    大傷已愈,小傷自然無礙。希望這位青蓮小姑娘,能夠好好的,度過餘生。


    “走吧,小氣仙家。”月橘站起身子,向前邁了一步,站定在夜季麵前,目光透著溫和淘氣的狡黠,嘴角帶著機靈乖巧的笑容,惹得夜季對這樣的月橘又愛又恨,卻又沒有法子,隻得自顧自地冷哼一聲,帶著月橘使用瞬移,來到了客棧。


    雙腳落地的瞬間,月橘便到笙紅的屋子,敲了敲門,久久不見迴應,月橘心中隱隱難安,推開門往臥床的方向望去,卻見屋子裏空空蕩蕩毫無一人。笙紅的氣息好似消失匿跡了一般,無論月橘如何努力地嚐試去搜尋,都沒有絲毫的痕跡。


    月橘迴到自己的屋子坐立難安,一會走走一會站起來,想要去上神大人的房間看看,詢問一些關於夜羅與笙紅的情況。奈何她實在心虛愧疚,隻能窩在房間裏暗自著急難受,來迴踱步。


    “夜季你在嗎?”實在忍不住,月橘鼓足勇氣終於覺得要踏出房間去打探一下情況,便瞧了瞧夜季的房間,誰知他的屋子裏也毫無迴音,明顯無人在。


    月橘咬住下唇,深吸一口氣,不斷暗示自己要冷靜,告訴自己不管是什麽樣的情況,她都一定要想辦法補救,便轉身去了慕白的房間。


    慕白所居住的地方與他們毗連挨著的房間並不相同,而是一座單人的宅院,離月橘他們所居住的地方比較遠,要穿過一個廊亭水榭的花園,再是一座石板橋,橋下是一條從護城河引來的五米寬的小河流,栽種著許多的睡蓮與荷花。


    月橘來不及換好衣服便徑直朝著慕白的臥居跑去,一路喘著粗氣,額前冒著密密的細汗,隨意地拿手背一擦,帶走了了不多,卻又凝結成了汗珠,一滴一滴地墜下。


    顧不了太多,等跑到慕白的寢院時,穿過一條長長的環形走廊,盡頭便是慕白所住的房間。


    “篤篤篤”借著敲門的時候,月橘努力地平複自己的心情和高低起伏的喘氣,隻聽見一陣嘈雜紊亂的咚咚咚的聲音在不斷地敲打著自己的耳門,吵得她感覺一陣腦殼疼,卻又無法阻止那一道道如雷如鼓的心跳聲。


    敲了三下,裏麵沒有反應。月橘似是想起了什麽,拍了拍心口,咽咽口水,發現自己的嗓子現在幹燥的猶如枯涸的泥土,泛著一層脆裂的白皮,散發著滾燙的鐵腥,有些像血的味道。


    月橘鼓足勇氣再扣了三下,屋內依舊沒有反應。


    無奈,月橘像是霜打了的茄子,懨懨地垂下腦袋狠狠地歎了口氣,心不甘情不願地托著疲憊的身體打算轉身離開。笙紅與夜羅不知去向,連著陪著自己一塊迴來的夜季都消失不見了,月橘突然覺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件天大的事情,鼻尖酸酸的,眼淚止不住地在眼眶了來迴打轉。


    月橘吸吸鼻子,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笙紅,對不起。月橘抬頭看著頭頂那片被夕陽浸染的一片橘紅的天空,淒哀愧疚地想著。


    “月橘,進來吧。”剛轉身沒走幾步,月橘的身後便傳來了一道爽朗清明的聲音,帶著些刻意壓抑的笑意,好似是故意的一般,惹得月橘忍不住地內心各種小九九,轉過頭大方地朝對方翻了個白眼。


    “怎麽現在……”才開門。月橘翻完白眼想沒好氣地抱怨一聲,卻見夜季身後站著一道清高矜貴的白色身影,立馬懨了下去,換上一張羞赧討好的笑臉,白皙的臉頰本因著方才的疾跑而變得緋紅,這一瞬,漲紅得無地自容。


    他看見我剛才翻的那個白眼了嗎?看見了嗎?看見了嗎?


    月橘在心裏叩叩叩地三連問,最後整張臉五官皺成一團,蒼然地認清了一個現實,真恨不得立馬挖一個坑將自己埋了,埋得越深越好。


    “何事慌張?”慕白的視線略過月橘懊悔羞惱的表情上,隻見她緊緊咬著下唇,一張小巧的臉上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又是一會兒刷地變成了紅色,似是春天的海棠,紅的嬌豔,又格外明亮。目光下挪掃過白綢中衣,慕白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語氣清冷孤淡,卻是多了幾分不悅,問道。


    月橘雖然垂下腦袋,卻將注意力放在眼簾上方的餘光中,能夠看到慕白的手指微微蜷縮了一點,若不是像月橘這般全心全意將精力與心思集中於那雙骨節分明,白皙如凝脂的手上,是絕對難以發現的。


    月橘絕望地咬著下唇,眼中不自覺地蒙上了一層水霧。


    隻要想到上神大人生氣了,月橘便覺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下來了。雖然他們才認識了不久,但月橘卻總覺得,他們認識了很久很久。好似許多年前魔君大人第一次與她提起陽界有這麽一位神人的時候開始,她便憧憬他,崇敬他。待真正地遇見,她才明白,自己原來同樣也心悅於他。


    月橘氣憤自己的不爭氣,繼續咬咬牙,低著腦袋站正立直,好像被罰去麵壁思過的乖孩子,眼裏心裏都是後悔與愧疚。


    “對不起……”月橘低聲地囁喏道,表情乖巧溫順,一雙手緊緊拽著中衣的一角,攥緊在手心,捂了一層的汗。


    慕白站在夜季身後,瞧著那道瘦瘦小小的身子站在夕陽斜沉的暮光中,染上一層薄薄的金黃色光芒,淺淺的,好似一眨眼就會消失,但又好似一直都在,將月橘輕柔地籠罩在其中,緩緩蔓延,至地麵上的那道清灰的影子,都給人帶來一股清雋秀麗的溫暖。


    “迴去,把衣服換了再過來。”許是被那層淡淡的金黃所感染,沾上了一縷暖意,語氣溫軟下來,似是透露著一股輕輕的無奈,似有若無,遊離在冰冷淡漠與輕柔寡淡之間,令人不敢深思,也不敢遐想。


    月橘小雞啄米地點點頭,有點呆頭呆腦的軟萌與糊塗,轉身便要朝著環形走廊跑去。


    見狀,慕白突然有點哭笑不得,卻斂住了心情,冷冷地說道:“別跑了,用瞬移,慢慢來。”最後三個字,幾乎是下意識說出口的,染上了幾分他不喜歡的味道,怪怪的,說罷便將眉頭微微一蹙,轉身進了屋子。


    月橘頓住腳步,下唇依舊被咬著,卻不經意地咧開了一道向上彎曲的弧度,融化了,盛開綻放出一朵緋色的笑意,甜甜的,帶著一些醉人的馨香,一如那抹白淨的淡淡的墨蘭花的香氣,縈繞在鼻尖,有些陽光灑滿心窩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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