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靜貴妃的話來說,便是釣魚執法。”元睿明用手扶著下巴,饒有興趣的勾起唇角,忽然從那女人嘴裏說出的很多話,好像都還意外的很有道理。


    趙焱想了想,


    也覺得用釣魚來比喻確實算得上十分形象。


    “那第三呢?”


    趙焱隻覺得,能想到第一條是人之常情,能想到第二點是實屬不易,但思來想去,一箭雙雕已是不易,怎麽還會有第三種原因呢。


    不過說起這第三種,


    元睿明的眼神卻是與之前的稍有不同,


    透著些玩味,


    “這第三,那女人不顧後果膽大妄為的立下三日約定,朕想看看,她到底能不能憑自己查出真相,又會給朕上演一出怎樣的好戲。若是現在幫了她,豈不是就看不到了?”


    這真相,還真是簡單粗暴呢。


    趙焱:“……皇上真不愧是皇上,委實是腹黑的。”


    白言白語又從趙焱嘴巴裏蹦了出來,這種程度,簡直跟流行語一般了。


    元睿明靠在龍椅背上,


    抬眼瞧著趙焱,


    不鹹不淡帶著些質問的語氣,


    “朕記得,這好像不是好的詞語吧。”


    趙焱其實沒怎麽過大腦就脫口而出了覺得最切合的形容詞,被元睿明這麽一提,再想到承影的確是說白景音每每與皇上起爭執後才會這樣說。


    這才意識到無形中自己在居然在皇上麵前,罵了皇上,


    心髒一下子涼了半截,


    驚恐的瞪大眼睛,


    與元睿明微妙的目光對視了三秒鍾後,


    “屬下突然想起來還有皇上吩咐下來的許多事情要辦,這就是太醫院放消息,這就去盯著靜貴妃的動向,屬下告退!”


    趙焱還是頭一次心虛成這樣,


    說完這些話後一眨眼便沒了蹤影,逃跑一般,消失在元睿明的眼前,連同地上暈倒的胡大夫一道。


    “這個趙焱,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元睿明搖了搖頭,


    言語中表麵上像是在吐槽,


    實則倒覺得這樣的相處倒也不錯。


    從前他二人雖也算得上是一路相伴,但因為君臣的身份,總覺隔著什麽帶著幾分疏離。而白景音的到來,她的‘胡作非為’能化‘悶葫蘆’為‘雙響炮’,無形中影響著身邊的人,也在化解著許多隔閡。


    現在元睿明與趙焱比起單純的君臣,倒更有幾分摯交好友,多個人說話,總也是好的。


    白景音啊白景音,


    這個女人到底給朕與朕的周圍帶來了多少改變呢,


    元睿明忽然微仰著下巴,


    在心中默默的思考著這個問題,


    也但願她這次能自己解決好她捅出來的簍子惹出來的麻煩,最好不要三日後悻悻而歸,非得他出麵相救不可。


    當然,


    這也不


    是不行,


    隻不過代價嘛,便這輩子不要想著出宮去了。


    想到這裏,


    元睿明眼中的竟湧上了暖意,


    唇角的弧度也更為明顯。


    “所以你到底會怎麽做呢,朕拭目以待。”


    ***


    “阿嚏。”


    活在別人口中許多章的白景音,在不知道打了第一個噴嚏後,吸了吸鼻子。她還不知道自己無形中承載了來自淩素馨的那麽多怨恨,以及來自元睿明的那麽多期望。


    隻覺得:


    “是不是誰在罵我啊。”


    白景音喃喃道。


    “娘娘說什麽?”


    李典迴過頭來,問道。


    “啊,沒什麽沒什麽。我就是在好奇,這裏怎麽會這麽冷呢,明明是在屋裏,竟比外麵還凍人。”白景音把鬥篷裹得更近了些,說話時都嗬著白氣,鼻頭已經微微發紅。


    “此處是大理寺的停屍處,專門用於存放懸案中的屍首,為保其不腐故而一年四季都用冰鎮之,所以才會如此冷。”


    沒錯,


    白景音又迴到了大理寺中,


    關於自己的三日期限到底該怎麽利用,思來想去,她最終還是決定讓一切都迴到原點,從本案的受害人,烏嬤嬤身上查起。


    這裏有了皇上與太後的旨意,


    做什麽也都方便些。


    “這、這種溫度,別說屍身不腐了,我都快永垂不朽了。”


    白景音體質向來不錯,也自以為不怕冷,可如今還會被凍得說話都大氣哆嗦,感覺完全就是走在一個偌大陰暗的冰庫裏。


    李典想了想,


    “微臣習慣了倒不覺什麽,娘娘若是受不住,微臣還是直接拿仵作的紀錄要案來給娘娘過目吧。”


    “我還挺得住,許多事還是得眼見,才、才能打開新的思路。”


    白景音從丹田運氣,


    用內力來驅寒,這才稍微緩過來了些。


    負責看守的獄卒見到李典與白景音後,拱手行禮:


    “屬下參見貴妃娘娘,參見大人。”


    “嗯。”李典點了點頭,“我與娘娘需要再度驗屍,帶我們去烏嬤嬤的停屍房。”


    “是,屬下遵命。”


    說罷,獄卒從腰間取出一大把鑰匙,先開啟了那一扇大而厚重的鐵門。而李典此時也遞給白景音一塊巾帕,自己則拿另一塊係在麵上。


    白景音剛開始還不理解這是做什麽用的,


    但當開門後,一股寒氣鋪麵而來,還夾雜著不可言說的一些味道。


    白景音嗅到後瞳孔一縮,屏住唿吸,


    迅速帶上她的簡易版‘口罩’,壓抑住自己胃裏的翻江倒海,這才不至於都還沒進去先吐個一場。


    獄卒隨他們一同走進去,負責在前麵帶路,


    白景音原本以為這扇門後麵的就是烏嬤嬤,但進去後才發現,原來


    這隻是第一道門而已。裏麵走道兩排,是一扇扇衣櫃大小的鐵門,門上掛著鎖子,裏麵應當就是存放的屍體。


    “怎麽這麽多的鎖子,害怕有人偷屍體不成?”


    “迴娘娘,屍體也是極關鍵的證物,既然是證物便需得小心謹慎的保護起來才行。”


    “原來如此。”


    白景音點頭,


    “不過這一間間的房子,怎麽瞧著,那麽眼熟,就像,就像?”


    話到嘴邊,卻半天都想不出來,


    “像什麽來著?”


    “娘娘是覺得像客棧驛館嗎?”


    “客棧驛館,對,就是這個!”


    白景音一拍腦袋,附和道。


    “這麽理解也是說得通的,因為確實十分相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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