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仕瑀走到後廚門口,倚在門框邊,細長的雙眸漾著笑意看著裏麵忙碌的纖影,在專注做甜品時的許之伶有著別的時候沒有的獨特魅力。


    此時的她不再是清冷的,渾身被一股甜甜的氣息包圍著,更美好。


    專心的許之伶沒有發現有人在看自己,直到做好,直起身來,滿意看完作品,嘴角的弧度在看到文仕瑀時僵住了。


    她對他的防備越來越淺了。


    清冷的眸子撞入那雙如深潭般的黑眸中,心跟著一緊,感覺他的眸光如同一把鎖,牢牢把她鎖住,但又沒有上鎖的意思。


    很矛盾,她想不透。


    文仕瑀笑笑開口,“我沒吵到你吧?”


    “靳傲晨在樓上。”許之伶掩下眼睫,擋住眼底升起的笑意。


    “他和小琳出去了。”文仕瑀沒有再說其他,“我先上去了。”


    聽到腳步聲遠去,許之伶才抬眼,清冷淡漠的眸子閃過一絲失落,也沒有了繼續做甜品的心思。


    而上樓的文仕瑀也有一點鬱悶,因為他還沒有想到解除許之伶心底障礙的辦法。


    上樓就看到蔚楚苒和一個年輕男人在聊著,文仕瑀好奇了,“阿苒,在忙什麽?”


    蔚楚苒抬頭,“怎麽不去後廚找阿伶?”


    “找了。”


    “找了還這樣一副哀怨樣。”蔚楚苒調侃著,“不會是被趕出來吧?”


    文仕瑀朝蔚楚苒投去一枚看破不說破的眼神,然後硬生生轉移話題,“這位美少年是?”


    蔚楚苒當然知道文仕瑀的想法,也沒再糾纏,“這位是我店裏新來的歌者,連飛衡。”


    “連飛衡,怎麽聽著有點耳熟啊。”文仕瑀犀利的眸光緊盯著那張俊秀討喜又帶著幾分緊張的臉孔。


    蔚楚苒沒理會他的話,對連飛衡說,“他叫文仕瑀,我的朋友。”


    連飛衡對文仕瑀的態度疏離多了,但還是說,“文先生你好。”


    “你好。”文仕瑀還是覺得他的名字很熟,肯定聽過或者看過,就是一時想不起來。


    靳傲晨和蔚林琳迴來後就吃晚飯,蔚楚苒叫上因為趕著來也沒吃飯的連飛衡一起。


    連飛衡一開始很拘謹,但在蔚楚苒母女的熱情下漸漸消散了。


    飯後連飛衡就戴上麵具演唱。


    蔚楚苒倚在靳傲晨懷裏,很滿意,“阿靳,覺得怎樣?”


    “還不錯。”靳傲晨收攏環著蔚楚苒的手臂,低頭溫柔看著她,隻是這個還不錯,說的是懷中人。


    文仕瑀也沒聽過,認為也不錯,隻是還在想著連飛衡的名字。


    但還是好奇道,“阿苒,他歌唱得這麽好,怎麽不去參加那些唱歌比賽而是來你這間小店唱?”


    “不知道,我之前是看到他在商場唱歌,他對我的歌詞有興趣,我就換了他來我這裏唱歌一個月。”


    文仕瑀聞言朝蔚楚苒豎起大拇指,“阿苒,不愧是雪德絲家族的人,這生意頭腦真厲害。”


    他剛剛打量了一下,今天小甜屋的客人很多了,坐不下就點外帶,站著等,大多數都是女人,憂鬱低沉勾人的歌聲聽得她們如癡如醉的。


    “過獎過獎。”蔚楚苒也十分開心,也覺得自己賺狠了。


    靳傲晨卻問,“你什麽時候也唱歌給我聽?”


    剛才出去時蔚林琳和他說她媽咪的視頻可紅了,他用手機上網一看,雖然帶著麵具但他還是能看出來真的是她,他從不知道她會唱歌。


    “你想什麽時候聽都可以。”蔚楚苒討好一笑,那酸溜溜的語氣她可熟悉了。


    文仕瑀和蔚林琳對視一眼,齊聲道,“請注意場合。”


    蔚楚苒聞言朝他們撇嘴,“聽著情歌,這場合很適合撒狗糧。”


    文仕瑀和蔚林琳一聽朝蔚楚苒豎起大拇指,然後無言以對,隻好繼續聽歌。


    連飛衡唱完離開時,文仕瑀差點把頭想破了,不過也想到是誰了,隻是他沒有直說出來。


    在迴去的路上文仕瑀才開口,“晨,那個小子是連家獨子。”


    他也是在資料上見過這個名字,剛才想到後去問了蔚楚苒,連飛衡名字是哪幾個字,和連家獨子一樣。


    連家對於這個獨子可是保護得很好,除了名字之外,一張照片都沒有,不愧是掌控華國娛樂的龍頭,底下的雜誌就沒有敢得罪連家而去偷拍他。


    靳傲晨沒有迴應,文仕瑀繼續說,“不過我看這小子也沒什麽壞心。”


    “不用管他,阿楚看人還是很準的。”靳傲晨說完語氣迅速變冷,“雪德絲家族在收購蕭氏股份,你拿著我手上的,看著辦。”


    “好,不過我收到消息,蕭家找到辦法了。”文仕瑀的語氣是落井下石的,“我認為雪德絲就算實力雄厚,一時間也不能一下子吞掉蕭氏。”


    清晨如約而至,寒風冷冽,但眾人趕地鐵公交的腳步依然不慢。


    在九點上班一刻,蕭氏和宋氏同時放出震撼消息,‘兩家結親家之好,宋燁先生和蕭巧玫小姐於下個月舉行訂婚儀式。’


    最近蕭氏的新聞實在太多了,大家對它的關注度也多,一時間不僅是路人,就是兩個公司的員工也在討論著。


    “雖然蕭氏最近摔得有點太慘,但蕭總還是很不錯,畢竟是第一名媛,優雅大方,還幹練,和我們宋總也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


    “你懂什麽,雖然蕭總和我們宋總青梅竹馬長大,但我可是聽說蕭總喜歡靳家大少,也就是新上任的靳氏總經理。”


    “你從哪聽來的?”


    “我有個小學同學她在蕭氏上班,她聽到的八卦。”


    “靳家大少那可是絕世帥哥,而且家世對我們宋總好太多了。”


    “你怎麽可以手肘往外拐?”


    “我說的是事實,隻不過人家靳大少看不上蕭總。”


    蕭氏內部的員工也在討論著。


    “蕭總不是喜歡靳家大少嗎?怎麽和宋總訂婚?”


    “靳家大少有喜歡的人了。”


    “不會是那個單親媽媽吧?”


    “就是那個單親媽媽,我就不明白我們蕭總哪比不上了?”


    “你是沒見過那個單親媽媽,長得不輸蕭總,氣質也好好。”


    “我還聽說蕭總父親還向靳總裁提過聯姻的事被拒絕了。”


    “這麽隱秘的事你都聽到,小心被炒了。”


    “我才不怕,蕭氏的人都知道。”


    “不會吧,那蕭總和宋總訂婚就是為了救蕭氏嗎?”


    而主角之一的蕭巧玫坐在她的辦公室卻一臉如遭到雷劈般驚嚇,她完全不知情,愣了一下後拿起手機,本想打給祖母,這件事隻能她做的主,但問她也未必會告訴自己。


    思索了一會兒最後隻能打給另一個知情的人,電話很快就被接通,傳來溫潤但又帶著歉意的嗓音響起,“巧玫,你是想問訂婚的事嗎?”


    “對,告訴我。”


    蕭巧玫的聲線雖然壓抑著,但和她從小長大的宋燁還是聽出了她壓抑之下的怒氣。


    聽宋燁說完,蕭巧玫嘴角揚起一抹自嘲的笑弧,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貨物,被她祖母像貨物一樣買給宋家來換取救蕭氏的籌碼,瞬間被一股屈辱蔓延全身。


    更可笑的是沒有一個人可憐她,而這些全都是她的親人,哪怕是她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宋燁也出賣了她。


    而她連知情的權利都沒有。


    難道她隻有這一個作用嗎?


    漸漸地,蕭巧玫嫵媚的臉孔浮現濃濃的不甘,委屈的淚水還是控製不住從眼角滑落。


    宋燁沒有得到迴應就知道蕭巧玫很生氣,還是氣到極致的那種,“巧玫,對不起,我隻是想幫蕭氏,如果不這樣爺爺不答應。”


    “我知道了。”蕭巧玫淡漠地掛斷電話,隻是眼底的恨和怒都是從小到現在最濃烈的,瞬間就蔓延到整個辦公室。


    她不會任由別人擺布的,哪怕是她的家人,她也不會認命的,她的命運隻能由她自己做主。


    握著手機的手越發用力,到最後顫起來,手指都發白了。


    蕭巧玫閉上雙眼,抬手擦掉淚水,讓自己冷靜下來,因為生氣沒用,也沒人在乎。


    蔚楚苒看到新聞,瑩潤粉嫩的紅唇勾起一抹冷笑,蕭巧玫不像是會這麽委屈自己的人啊,有內情,被逼的可能極大。


    不過她就是看戲的,最好蕭巧玫忙到沒空來找自己麻煩。


    聽到樓梯傳來聲響,蔚楚苒抬頭,是木淺淺和殺痕他們,“出什麽事了?”


    因為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好。


    木淺淺氣憤地在蔚楚苒左邊坐下,“y洲和f洲一些小幫派和小組織在散布我們w盟有統治那兩個洲的野心,有不少幫派都信了,大小動作都有,阿韻他們在查來源。”


    蔚楚苒把平板放下,精致甜美的臉孔沒有任何生氣的情緒,嘴角甚至還勾起一抹興致的笑弧,“還能有誰,不是天使堂就是黑玄幫。”


    頓了一下又說,“或者是情滅堂。”


    說到這蔚楚苒眼底才閃過冷光,趙素素還是什麽都不肯說,查情滅堂也沒有任何進展,這段時間他們很安靜,安靜到可怕。


    許之伶端著咖啡上來,跟在後麵的還有文仕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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