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清***的目光終於落到江綰桑身上。


    對於這個江家大小姐,昭清***倒是聽到過不少有關她的消息。


    不少人都說她是個小可憐,寄人籬下不受待見,還受到了不少欺負。


    但昭清***看得出來,她絕沒有看上去那麽可憐,甚至在後宅爭鬥中還占了上風。


    江大小姐和裴國師之間的傳聞,昭清***也聽說過不少。


    她的視線在兩人身上轉了轉,隨後問道:“江大小姐說的比現在更糟糕的情況,是指什麽?”


    裴棧州看著身旁的人,猜到她要說的是什麽,抿了抿唇,沒有阻止,但心裏卻在盤算著什麽。


    江綰桑沒注意到他的情緒,直視著昭清***的目光,緩緩吐出兩個字:“瘟疫。”


    饒是昭清***性格沉穩內斂,也早有心理準備,聽到這兩個字還是不由變了臉色。


    “你知不知道自己說的什麽?”她語氣微沉,周身氣勢帶上了淩厲。


    昭清***的氣勢在當年沒幾個人敢直視,這二十多年來雖然常伴佛前,但氣勢絲毫沒有減弱,甚至還更加沉穩。


    若是一般人,怕是早就被嚇得不敢直視,甚至直接跪下了。


    但江綰桑從容與她對視。


    “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江綰桑平靜說道,“若不是發生這種大事,我們也不會來請***幫忙。”


    昭清***沒急著迴應她的話,而是重新翻看著手上有關盛州的資料。


    但不管她怎麽看,都沒有絲毫有關瘟疫的內容。


    良久,她皺著眉看向江綰桑,“這上麵並沒說盛州有發生瘟疫的苗頭,你是從何得知?”


    不得不說昭清***的感覺很敏銳。


    如果盛州真的有了瘟疫的苗頭,這上麵卻絲毫沒提起,必定是其中發生了別的事兒。


    如果盛州沒有瘟疫,江綰桑卻當著她的麵這麽說,那她就不得不懷疑這場所謂的瘟疫很可能是人為的。


    畢竟,人總不可能會未卜先知吧?


    江綰桑就知道她會問,腦子裏也飛快的想著說辭。


    昭清***和裴棧州不一樣,不可能跟她實話實說。


    但昭清***也是個聰明敏銳的人,一般的謊話根本騙不過她。


    江綰桑心裏飛快思索著怎麽迴答,麵上卻坦然從容得毫無破綻。


    “沒人能未卜先知。”江綰桑剛要開口,旁邊的裴棧州就先一步迴答。


    他同樣一臉平從容,“神醫穀主就在盛州附近,我的人一直在找他,這消息就是他說的。”


    “我查過史書記載,曆史上很多瘟疫發生都是因為大水淹沒村子,官府不能及時安排好百姓的生活引起的。”


    “如今盛州的情況***也看到了,照這樣的情況發展下去,餓殍遍野不過是遲早的事。”


    這是裴棧州一早就準備好的說辭,加上神醫穀主行蹤不定,他又做了一些安排,不怕昭清***查。


    而且隻要昭清***相信了盛州會發生瘟疫的事兒,她恐怕也沒那麽多精力去調查這話是真是假。


    這一點確實被裴棧州算準了。


    神醫穀主在江湖上的地位眾所周知,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旁人最少也要信五分。


    今日江綰桑和裴棧州光明正大的來找她,就是再蠢的人都不可能在這種事上說謊,所以昭清***已經信了八九分。


    這八九分,完全夠了!


    沉默良久,昭清***終於沒再追問他們是哪兒得到的消息,而是看向裴棧州,“你們想讓本宮做什麽?”


    她沒再自稱“貧尼”,周身的氣勢也不再內斂祥和,顯然是決定插手這事兒了。


    裴棧州當即明白她的意思,拱手行禮,“我們隻想讓***牽頭將盛州的事曝光出來,並且坐鎮此事,杜絕瘟疫爆發。”


    他們主要的目的就是護住那一城百姓,至於這件事背後牽扯的那些權謀和利益,隻是他們順帶要做的。


    昭清***當然也看出他們不是單純的好心,但身處他們這個位置,卻能把一城百姓的安危放在首位,倒是很難得了。


    所以沒有多遲疑,她便應下了這事兒。


    “多謝***。”裴棧州又行了個禮。


    江綰桑也跟著行禮,但目光卻快速的在兩人身上掃過。


    她察覺到裴棧州對昭清***冷淡的態度中,似乎還帶著一絲尊敬。


    正疑惑著,就聽裴棧州忽然又道:“最開始想救盛州百姓的人,是江大小姐。她和外麵那些傳言不一樣。”


    外麵那些傳言有的說她可憐,有的說她心思深沉,也有的說她貪圖相府千金的身份,但這些都是相府那邊給出的說辭。


    在這麽久的接觸中,真正的江綰桑是什麽樣子,裴棧州心裏很清楚。


    但他在這種情況下突然說出這種話,不僅昭清***懵了,江綰桑這個當事人也蒙了。


    從進入這間禪房看到昭清***開始,她就感覺裴棧州怪怪的。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更是印證了他的猜測。


    也許裴棧州對南蘇皇室的恨意,不單單隻是恨這麽簡單。


    雖然心裏有些疑惑,但江綰桑並未在這個時候問出來,而是沉默的跟著裴棧州走了。


    出了禪房,離開後院。


    江綰桑終於忍不住開口:“你今日把我叫來究竟是為何?”


    她感覺自己走這一趟就跟湊人頭似的,什麽也沒幹。


    裴棧州沒有迴答她的話,隻是深深的看了她一會兒,問道:“你一會兒有空嗎?”


    江綰桑懵逼的搖搖頭。


    裴棧州:“正好,禾繡姨好久沒見你了,跟我念叨了幾次,我們去看看她吧。”


    江綰桑:“???”


    話題怎麽跳這麽快?


    她疑惑更深了,可裴棧州根本沒給她問的機會,抬腳就走。


    禪房內。


    昭清***看了看手上的資料,就看了看早就沒了人影的門口,問道:“常姑,裴國師走之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常姑也有些懵。


    裴國師話裏的意思明顯是在維護江大小姐,但***又沒對江大小姐有敵意,更沒說她什麽不好。


    裴國師那句沒頭沒腦的話,會不會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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