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時,陸小鳳和西門吹雪現身於吳王府。


    朱厚燦看著二人,直接吩咐:“西門,明日你的任務是盡可能拖延決戰,懂了嗎?”


    “明白了,不過我還是想與葉孤城一戰。”西門吹雪的眼中透出渴望。


    “你會有機會的,”朱厚燦平靜地說道,“不過依你現在的境界,恐怕還不是他的對手。我可以指一條路,讓你在劍道上更進一步。”


    “請王爺賜教!”西門吹雪神情專注。


    “情緒。”


    “情緒?”西門吹雪疑惑地問道。


    “沒錯,情緒也能提升戰鬥力。”朱厚燦解釋道,“無情的劍隻會失去意義,而一劍若失去了意義,怎麽可能發揮極致威力?”


    西門吹雪的劍道認知被徹底顛覆。他一直以來都追求無情之劍,認為這是劍術的最高境界。


    朱厚燦繼續道:“想象一下,一個人在憤怒、絕望、悲傷或身處絕境時,往往能爆發出遠超平常的力量。”


    西門吹雪點頭道:“的確。”


    這番話讓西門吹雪感到茅塞頓開。


    陸小鳳聞言,也忍不住笑道:“小時候被狗追時,我確實跑得特別快!”


    聽完朱厚燦的教導,西門吹雪似乎有了些頓悟之意。


    朱厚燦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用心體會情緒之劍,或許你能突破大宗師之境。”


    西門吹雪若有所思,揣摩著朱厚燦的教誨。


    陸小鳳趁機提到:“王爺,您的計劃雖妙,但有些細節可不好實現。”


    “確實。”朱厚燦點頭,“決戰時我必須在場,所以得找個人提前將朱厚照綁走。”


    要在葉孤城麵前完成這一任務,絕非易事。


    然而朱厚燦身邊,沒有誰的輕功能在葉孤城眼皮底下無聲無息完成此事。


    朱厚燦沉思片刻,忽然問陸小鳳:“你去七俠鎮一趟,來迴能否在十二個時辰內完成?”


    “用鳳舞九天輕功全速趕路,八個時辰便足夠了。”陸小鳳迴答,“不過全力施展,我撐不了一個時辰。”


    朱厚燦默念“簽到”,向係統祈求幫助。


    【叮!簽到成功,獎勵發放:降龍十八掌、大還丹一瓶(20枚)。】


    係統果然如願賜下了大還丹,正好解決了當下的問題。


    朱厚燦將瓶子遞給陸小鳳,囑咐道:“七俠鎮的同福客棧有個小夥計叫白展堂,他是昔日的盜聖。告訴他,不想死就幫我辦事,事成之後便放他一條生路。”


    陸小鳳點點頭,立刻出發。


    然而屋內的一切,都落入了暗中一人眼中,她看得心頭震動。


    她的聰慧讓她瞬間明白了朱厚燦的身份——能驅使西門吹雪和陸小鳳之人,非銅先生莫屬!


    察覺到朱厚燦的秘密,她轉身欲走,卻被邀月和憐星攔住。


    黃蓉露出笑容,甜甜地打招唿:“兩位姐姐,你們真漂亮。”


    邀月和憐星未做迴應,提著黃蓉徑直走入內堂。


    黃蓉雖然天賦出色,卻並不精於武功。麵對朱厚燦等人,她的後天修為根本無力逃脫。


    朱厚燦一早便發現黃蓉的存在,但並未在意,畢竟她隻是個大宋之人,無意摻和大明朝政。


    “黃兄弟,又見麵了。”朱厚燦笑道。


    黃蓉見朱厚燦沒動怒,忙解釋道:“吳王殿下,是您讓我來找您的。”


    朱厚燦遞給她一卷綢緞,笑著說:“這是入宮觀戰的信物,這根給你。”


    黃蓉卻遲遲未接,心中疑慮重重。她已看清朱厚燦的真實身份,警惕之心油然而生。


    傳聞中,銅先生殺伐果斷,手段狠辣,如今自己窺知了他的秘密,他會不會殺人滅口?


    黃蓉帶著幾分畏懼,裝作楚楚可憐的模樣,小聲道:“吳王殿下,我什麽都沒看見,也絕不會亂說。您就……放過我這個小乞丐吧。”


    黃蓉那雙靈動的眼睛閃爍著不安,在知道朱厚燦的真正身份後,內心的恐懼悄然升起。


    朱厚燦見狀,微微一笑,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安撫道:“黃姑娘,不必擔心,本王不會因為這個秘密而殺你。”


    黃蓉聞言,有些驚訝,忍不住試探道:“您早就知道我是女扮男裝?”


    “自然。”朱厚燦淡然迴應。


    隨後,他又笑著說道:“不僅如此,本王還知道你來自大宋,你的父親正是那位名震江湖的東邪黃藥師,而你則是他的掌上明珠——黃蓉。”


    聽到朱厚燦準確無誤地說出自己的身份,黃蓉震驚不已,忍不住思索起來。他究竟是什麽時候知道的?他的情報網實在令人心生畏懼。


    事情既然已經被識破,黃蓉也不再掩飾,直截了當地問道:“吳王殿下,您的目的難道真是謀朝篡位,取而代之嗎?”


    “謀朝篡位隻是第一步,本王更大的誌向是征戰四方,一統天下!”朱厚燦坦然說道,毫無避諱之意。


    不再與黃蓉多言,朱厚燦轉頭對邀月吩咐道:“邀月,帶黃姑娘下去,準備洗漱更衣吧。”


    邀月應聲,帶著黃蓉離開,留下黃蓉一顆忐忑的心。她清楚,朱厚燦的手段絕非善類,如今身陷其中,想要離開,恐怕不容易。


    但既來之則安之,黃蓉可不願意因魯莽行事而喪命於此,隻能暫且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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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傍晚,離決戰之時已不到兩個時辰,吳王府內陸小鳳和白展堂匆匆趕到。


    一路奔波,白展堂氣喘籲籲,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對朱厚燦說道:“王爺放心,我雖然武功一般,但輕功沒問題。在葉孤城眼皮底下帶走皇上,雖然難度不小,但我能做到。”


    朱厚燦點頭,眼中帶著滿意的神情:“你盡管放心,事成之後,本王不會再找你麻煩。”


    白展堂知道朱厚燦並無意強留他,不禁鬆了一口氣。雖說自己當年以盜聖之名震江湖,但與朝堂紛爭無關,平安脫身便是所求。


    朱厚燦攤開一張地圖,指著金鑾殿與乾清宮的位置,詳細交代道:“決戰地點在金鑾殿,而皇上的寢宮距離此處不過一刻鍾的路程。你的任務是在此時間內帶走皇上。”


    白展堂聽完,臉色凝重地點頭,心知任務艱巨,但內心已有對策。


    ---


    八月十五,紫禁城上空,月光如水,太和殿屋頂上,兩道白色身影對峙而立。


    西門吹雪與葉孤城相對無言,目光如劍,氣氛凝重。台下眾人屏息凝視,等待這場萬眾矚目的頂尖對決。然而二人久久未動,場下觀眾漸漸不耐。


    人群中,黃蓉悄悄拉了拉朱厚燦的袖子,低聲問道:“殿下,他們還不動手嗎?再拖下去也差不多了吧?”


    朱厚燦輕輕一笑,朗聲道:“再不動手,本王便先行告辭了!”


    聽到這句話,西門吹雪終於開口,對葉孤城冷冷說道:“你不是我的對手,還是讓開吧。”


    葉孤城毫不示弱,長劍出鞘直指西門吹雪:“是不是你的對手,出劍便知。”


    西門吹雪瞬間出手,劍影一閃,輕易掠過葉孤城。場下眾人震驚不已,皆睜大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葉孤城的身影從屋頂滾落。


    雨化田迅速上前,一把扯下那“葉孤城”的人皮麵具,露出假冒者的真容!一時眾人嘩然,而真正的葉孤城蹤跡不明,雨化田驚覺不對,立刻高喊:“護駕!”


    緊接著,雨化田帶領眾人朝乾清宮方向追去,皇宮內頓時亂作一團。


    就在此時,一枚信號彈衝天而起,瞬間照亮了整個皇宮上空。原來是陸小鳳暗中放出的信號,吸引皇宮大內高手注意,為朱厚燦等人爭取時間。


    武林盟成員紛紛行動,與宮中侍衛展開激烈戰鬥。混亂中,朱厚燦轉身拉著黃蓉,指引她逃生的方向:“這邊守衛薄弱,以你的武功,足夠安然離開。”


    話音落下,朱厚燦換上古銅麵具,帶上刀劍,重新投入混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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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朱厚照的寢宮內,正上演一場匪夷所思的“相逢”。


    他的麵前站著個跟朱厚照幾乎一模一樣的人。


    朱厚照定睛一看,內心寒意陡生,他雖然昏庸,但瞬間明白眼前事態非同小可。


    朱厚照瞪大了眼睛,盯著眼前這個與自己相似的男人,聲音中帶著怒意與震驚:“你到底是誰?”


    那人淡淡一笑,仿佛已然將自己置身於皇帝之位,語氣中盡顯傲然:“曾經我是南王世子,現在,我就是大明皇帝。”


    朱厚照心頭一緊,立刻高聲唿喊:“護駕!護駕!”


    一聲輕喝響起,葉孤城一襲白衣出現在乾清宮門前,冷冷地站在南王世子身前,劍鋒直指朱厚照:“陛下,葉孤城前來護駕。”


    朱厚照臉色鐵青,怒不可遏地指責道:“大逆不道!簡直是弑君篡位,你們以為憑這一手就能瞞天過海嗎?”


    即便被困於此,他心底依舊不肯輕易屈服,隻是無奈他人單勢孤,陷入了絕境。


    南王世子冷笑一聲,眼中透著一絲譏諷:“是否瞞天過海,皇上不如自己掂量一番?”


    朱厚照心中升起一股絕望和深深的不甘。他曾設想自己可能會在戰場、在龍榻,甚至在美人懷中度過最後時刻,卻從未想過自己會以這種屈辱的方式遭人篡位。


    就在此刻,一道身影迅速掠過,將他猛然扛起,離地而去。朱厚照措手不及地瞪大了眼睛,心中疑惑這救他之人到底是誰。


    葉孤城見狀,臉色一沉,目光中透出殺意,輕喝一聲:“找死!”隨即拔劍向那人刺去。


    然而,那蒙麵人竟然迅速避開了他的劍鋒,葉孤城不禁微微皺眉,雖然對方不過是個先天境的武者,卻居然能夠在他麵前逃脫。


    葉孤城追擊而去,南王世子大聲叮囑:“葉孤城,一定要除掉他!”而旁邊的王總管卻淡然一笑:“皇上放心,逃走的不過是一名賊人而已。”


    南王世子隨即明白了王總管的意思,換上了一副剛剛蘇醒的模樣,穩穩坐在寢宮中,等候最終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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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宮中,眾多高手都朝著乾清宮方向趕去,而此刻葉孤城則在全力追擊逃竄的白展堂。


    與此同時,朱無視則攔住了前來的西門吹雪,麵色凝重地凝視著他身後那高高在上的身影。隨著一聲雷霆般的轟鳴,朱厚燦以掌心雷震懾全場,似笑非笑地俯視著朱無視。


    朱無視不再多言,躍上屋頂,與朱厚燦一決高下,二人迅速陷入激戰。電光火石之間,朱無視施展出大力金剛掌,猛然向朱厚燦襲去。朱厚燦則迅速運轉金光咒抵禦,兩人掌力相撞,轟然一聲巨響,將屋頂震得搖搖欲墜。


    緊接著,朱無視毫不猶豫地發動吸功大法,朱厚燦的內力微微受挫,金光護體逐漸削弱,眼看著就要被擊破。朱厚燦凝神應對,發動掌心雷強勢迴擊,將朱無視震退數步。


    短暫的交手過後,朱無視清楚意識到對方的武功深不可測。他咬牙道:“雨化田,成是非!快來助我一臂之力!”


    隨著他的唿喊,雨化田與成是非立即趕來,與朱無視並肩而立。朱無視眼神銳利,對成是非低聲吩咐道:“成是非,此人不可小覷,運起金剛不壞神功!”


    成是非點頭,身上泛起一層金光,三人齊齊逼近朱厚燦,準備聯手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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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白展堂在皇宮內一路穿行,以輕功優勢躲避葉孤城的追擊。葉孤城的修為遠在白展堂之上,卻沒想到此人的輕功如此了得,竟讓他一時難以得手。


    眼看著神武門就在眼前,白展堂心中一喜,正要衝出宮門,卻見葉孤城猛然爆發出全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追了上來,劍鋒猶如閃電般襲向白展堂。


    白展堂心頭一緊,暗道不妙,幾乎以為自己難逃一死。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劍光從旁邊斜斬而出,將葉孤城的劍擋開。


    他迴頭一看,竟然是西門吹雪站在自己身後,冷冷地看著葉孤城。


    葉孤城眉頭微皺,語氣低沉:“西門吹雪,你可以不必管皇家之事。”


    西門吹雪淡淡道:“決戰可以延期,但此人今日我保定了。”


    “為何?”葉孤城質疑道。


    “你們的目的已經達成,朱厚照已無生路,你無需再追。”西門吹雪冷冷迴應。


    葉孤城沉默了一瞬,隨即領悟了西門吹雪的意思。


    他不再多說,劍鋒直指西門吹雪,緩緩道:“此劍來自海外,寒劍精英,吹毛斷發,劍鋒三尺三,淨重六斤四兩。”


    “我的劍,天下至利,劍鋒三尺七,重七斤十三兩。”西門吹雪也抬起劍,劍鋒筆直對準葉孤城。


    兩位劍術宗師的對決,此刻才正式展開,隻是戰場從紫禁之巔挪到了神武門前。


    “若我敗了,請收下我的劍。”葉孤城說道,帶著悲壯的坦然。


    “若我敗了,也請收下我的劍。”西門吹雪冷然迴應,帶著戰意。


    神武門前,劍光交錯,劍鋒不斷碰撞,錚錚作響。


    不過片刻,二人已過上百招,勢均力敵,難分高下。


    四周的禁軍也逐漸圍攏,但二人眼中唯有彼此,忽視了周圍的一切。


    禁軍識趣地未曾上前,靜靜觀戰,隻因他們也被這震撼人心的劍術所折服。


    葉孤城的劍術已臻至化境,而原本稍遜一籌的西門吹雪,因修習朱厚燦傳授的九陰真經,內力得以增強。


    更有朱厚燦的指點,西門吹雪的劍道造詣更上層樓,幾乎逼近葉孤城。


    他渴望這場對決,希望在劍術宗師的爭鋒中突破那一線之隔。


    與此同時,保和殿中,另一場激戰也在上演。


    朱厚燦以一敵三,仍顯遊刃有餘。


    鐵膽神侯朱無視雖是大宗師,與朱厚燦同境界,但戰力上卻略遜一籌,因朱厚燦內力深厚,武學詭異莫測。


    另兩人雖不是大宗師,但同樣不可小覷。西廠廠公雨化田雖未至大宗師之境,卻已達宗師巔峰。


    黃字第一號成是非,得傳古三通內力數十年,修為宗師級,且練有金剛不壞神功,防禦力驚人。


    麵對三位強敵,朱厚燦依舊不落下風,震驚四座,四人激戰掀起的風暴,幾乎摧毀了整個保和殿。


    戰鬥激烈之際,邀月現身,傳來消息:“公子,武林盟成員已撤,西門吹雪與葉孤城正於神武門對決。”


    朱厚燦毫不遲疑地出招:“萬劍歸宗!”


    無數道鋒利劍勁激射而出,籠罩三人。三人頓時臉色驟變。


    “成是非!”朱無視大喊,成是非應聲上前擋在朱無視身前,充當肉盾。


    密集的劍勁擊中成是非,迸發出火花,他以金剛不壞神功硬生生抗下這招,但最終支撐不住,神功被破,吐血倒地。


    “抱歉,神侯,我……扛不住了……”成是非虛弱地道,已無再戰之力。


    盡管成是非隻是初入宗師,但能擋住朱厚燦一招萬劍歸宗,已屬不易。


    朱厚燦也無意再戰,隻淡淡道:“神侯,我來此僅為觀戰西門吹雪與葉孤城的決鬥,並無其他意圖。刺殺皇帝之舉,乃葉孤城所為,幸得西門吹雪及時阻止,否則將釀成慘劇,按理說,你們還該謝我才是。”


    朱無視略微思索,問道:“聽銅先生的意思,便是此事作罷了?”


    “若神侯要繼續,本王奉陪到底。”朱厚燦冷聲迴應。


    “既然銅先生無心刺殺皇上,那便就此罷手。”朱無視微微頷首。


    朱厚燦達成目的,並不打算再與三人纏鬥,隨後準備轉身離去。保和殿內禁軍漸逼,繼續糾纏下去隻會徒增麻煩。


    神武門前,西門吹雪與葉孤城的巔峰之戰仍在激烈進行,二人過招已數百,互不相讓,牆壁地麵布滿劍痕。


    眼看周圍禁衛越聚越多,葉孤城深知該是結束的時候了。


    他腳尖輕點地麵,身形騰空躍起十餘丈,轉身以驚人速度俯衝西門吹雪。


    劍鋒之上縈繞著藍色光芒,威勢無匹——這一劍,正是葉孤城的最強絕技,天外飛仙。


    麵對這氣勢如虹的致命一劍,西門吹雪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他不解自己素來視死如歸,為何此刻心中竟生畏懼?


    就在此時,時間仿若靜止,西門吹雪清晰地看到葉孤城的雙眼。


    那雙眼中帶著悲傷,充滿赴死的決意。


    他忽然明白了葉孤城為何悲愴,因為葉孤城清楚,刺殺之罪已坐實,他必死無疑。


    刹那間,西門吹雪似有所悟。


    沒錯,是情緒!情緒賦予了葉孤城這一劍非凡的威力!


    那麽,自己該以怎樣的心情去迴應葉孤城的決死一劍?


    這是兩人首次相逢,彼此惺惺相惜。


    朱厚燦言之不虛,若非他的指點,西門吹雪絕非葉孤城之敵。


    麵對這樣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西門吹雪心中不禁充滿喜悅。


    可惜,今日無論如何,這名對手終將死去。


    一抹悲意浮上心頭,西門吹雪決定以悲憫之情迴敬葉孤城的這一劍。


    悄無聲息間,一滴淚水從西門吹雪的眼角滑落,輕輕滴在劍鋒之上,激起微小的漣漪。


    此時,西門吹雪終於出劍了!他揮出的一劍飽含悲痛,劍鋒上蘊含著無法言說的力量,仿佛將情緒化作劍意,朝葉孤城席卷而去。


    淩厲的劍氣一閃而過,瞬間擊中葉孤城的劍鋒。葉孤城雙手一震,寶劍脫手飛出,整個人被劍氣攔腰斬斷!


    西門吹雪低頭垂淚,不忍再看這位惺惺相惜的對手。悲痛如潮水般湧上他的心頭,無法抑製的淚水不斷滑落,這一刻,他不再是那個冷漠無情的劍客。


    在這悲涼的情緒中,西門吹雪察覺到了心中久違的柔軟——他動了情,但對葉孤城的情並非愛戀,而是一份深切的敬重與哀悼。


    心痛!刺骨的痛!西門吹雪低垂的目光再次落到葉孤城的屍體上,發現對方臉上帶著一絲滿足的微笑,這場決鬥顯然已成了葉孤城最終的歸宿。


    就在此時,朱厚燦走到西門吹雪身邊,輕拍他的肩膀道:“西門,恭喜你突破到了大宗師境界。是時候離開了。”


    說罷,他將葉孤城的佩劍遞到西門吹雪手中。西門吹雪看著劍,又迴望著葉孤城的遺體,往日冷峻的臉上竟浮現出少有的笑意,帶著些許釋然。他不再停留,隨著朱厚燦施展身法,迅速撤出皇宮。


    在神武門前,數百禁軍守衛列陣而立,手中長槍直指二人,氣勢洶洶。


    “萬劍歸宗!”朱厚燦再度使出殺招,瞬間劍氣橫掃,將門前數百禁軍一並擊倒,幾千禁軍眼睜睜看著他與西門吹雪絕塵而去。


    至此,這場因絕世劍客之間的對決而引發的波瀾,終於落下帷幕。


    ……


    此戰之後,朱厚燦的收獲不可謂不豐厚。西門吹雪在決鬥中頓悟“有情之劍”,突破瓶頸晉升為大宗師,為朱厚燦再添一員大將。


    與此同時,南王世子成功篡位,以假亂真坐上了皇位,對外仍以朱厚照的名義執政。而真正的朱厚照則被朱厚燦秘密囚禁在吳王府,這一切僅少數幾人知曉。


    盡管南王世子取代了朱厚照,但這新皇帝的地位卻並不穩固。畢竟,真正的朱厚照仍然活著,且逃過了刺殺,南王世子也不能輕易下令追捕“自己”。葉孤城已死,他更無法派出唯一的親信去追查朱厚照的下落。


    經過深思熟慮,南王世子做出了決斷,計劃將知曉此事的所有知情者盡數鏟除。他手中掌握的線索指向了兩人:他的父親南王和大內王總管。於是,他狠下心,殺害了親生父親和王總管,試圖掩蓋真相。


    殺死了知情者,南王世子再無顧忌,篤定自己便是朱厚照,任誰也無法揭穿這個謊言。至於真正的朱厚照,他心想隻要自己不承認,便無從追究。


    然而,朱厚燦對此毫不關心。他默然冷笑,心中暗想,便先讓南王世子暫且享受一時,畢竟這皇位,他不會久坐。


    ……


    吳王府內,朱厚照神情憔悴,被囚禁在一間柴房中,心中充滿絕望。


    這時,柴房的門被推開,朱厚照抬起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臣弟朱厚燦,拜見皇上!”朱厚燦微笑著行禮,臉上掛著一絲詭異的笑意。


    “老九……你……”朱厚照瞪大了眼,滿心驚恐地往後縮,靠牆顫聲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皇兄覺得呢?”朱厚燦微微一笑,向他靠近,笑容愈發陰冷。


    “放肆!朱厚燦,你敢謀反!”朱厚照驚恐之下,歇斯底裏地怒吼。


    “皇兄果然聰明。”朱厚燦譏諷一笑,語氣中帶著幾分冷嘲。


    “朱厚燦,你不要執迷不悟!”朱厚照依舊試圖恐嚇,眼神卻已露出恐懼。


    “執迷不悟的,是皇兄你啊!”朱厚燦微微冷笑。


    朱厚照終於沉默了,望著朱厚燦,一時無言。他意識到自己身陷絕境,真正的朱厚照在外人眼中已然不複存在,眼前這位弟弟早已掌控了他的生死。


    “哈哈哈!”朱厚照的笑聲中透出絕望,他疲憊地跌坐在地上,抬頭冷冷地注視著朱厚燦,道,“你是什麽時候開始和南王世子勾結的?”


    “我從未與南王世子勾結。”朱厚燦淡淡答道,“我早已看穿此計,隻是懶得拆穿罷了。”


    他收斂笑意,正色道:“皇兄不是一直想知道銅先生的真實身份嗎?”


    聽到這話,朱厚照瞬間變色,心中掠過一絲驚恐。朱厚燦緩緩戴上古銅麵具,朱厚照終於意識到,銅先生的身份竟然是他,無法置信地驚叫道:“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誰說我不會武功?”朱厚燦一個閃身,出現在朱厚照身後,輕聲在他耳邊說道。


    朱厚照嚇得連連後退,不敢再靠近。


    “這……這怎麽可能?你才二十一歲,怎麽可能修煉至大宗師之境?”他難以置信,眼中寫滿恐懼。


    朱厚燦冷冷地笑道:“這些年我從未懈怠,勤勤懇懇,終有今日的成就。皇兄整日沉溺於享樂,自然難以想象。”


    他繼續道:“至於那一萬騎兵,是我暗中培養的部隊,名為大雪龍騎。世間最強的騎兵,全歸我掌控!”


    朱厚照目瞪口呆,顫聲道:“原來從一開始,你就謀劃造反……”


    “沒錯,從一開始就籌劃著。”朱厚燦微微一笑,“意外的是,竟然有這麽多人也懷有野心。既然如此,便順勢而為。如今,名正言順的時機已經成熟了。”


    朱厚照瞬間便看透了朱厚燦的謀劃,原來紫禁之巔的決鬥,最大的受益者竟是他朱厚燦!


    先是暗中扶持南王世子篡位,再將自己控製在手中,等到合適的時機便揭開真相,假借替兄複仇的名義,將這個假皇帝拉下馬,自己則可以堂堂正正登上帝位……


    如此登基,朝中文武百官與天下黎民百姓,無人會指摘,反而隻會稱頌他的智慧深謀!


    名聲與權勢雙豐收,當真是算無遺策!


    這一刻,朱厚照仿佛被抽去了支撐,整個人癱坐在地,眼中滿是絕望。


    他清楚自己已無退路,連一絲生機也不複存在。


    朱厚燦若要起事稱帝,他朱厚照便必須消失,否則登基之路便無法名正言順。


    況且,兩人之間的仇恨深如血海,朱厚照明白,自己已是必死無疑!


    “走吧,皇兄,作為弟弟的我,自然要送你一程,特意吩咐人準備了好酒好菜,吃飽了再上路。”


    話音落下,朱厚燦頭也不迴地離開了柴房。


    朱厚照像是被操控的傀儡,機械地低頭跟著走出柴房。


    他抬頭望向天空,刺眼的陽光落在眼中,那是再也無法觸及的光明……


    到了吳王府客廳,果然一桌豐盛佳肴早已準備妥當。


    黃蓉親手烹飪的飯菜,此刻靜靜擺放,香氣四溢,勾人食欲。


    不得不承認,黃蓉的手藝頗為不凡,讓人垂涎欲滴。


    “菜倒是不錯,九弟,有心了。”朱厚照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坐下後便自顧自地動起筷子。


    朱厚燦也在他對麵坐下,一邊吃一邊隨意說道:“皇兄,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好啊。”朱厚照淡淡笑道,似乎已經接受了這命運。


    他心裏甚至有些感激,起碼朱厚燦給了他最後一頓好飯,這結局對他而言已算仁至義盡。


    他覺得,朱厚燦至少讓他體麵地走上黃泉之路。


    朱厚燦緩緩開口:“這個故事,發生在大漢王朝,講的是漢高祖劉邦的發妻呂後與寵妃戚夫人的事。”


    朱厚照對大漢王朝的宮廷秘事並不熟悉,心裏沒有半點防備。


    朱厚燦望著朱厚照津津有味地吃著,心裏暗笑:你現在吃得香,一會兒就怕吃不下去了!


    “沒想到九弟對後宮故事如此有興趣,講講看,這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麽?”朱厚照一邊吃一邊問。


    朱厚燦便娓娓道來:“漢高祖奪得天下後,年老色衰的呂後漸失寵愛,戚夫人年輕貌美,獨享皇寵。”


    “後來,戚夫人想讓自己的兒子劉如意成為太子,劉邦反複思量,覺得太子劉盈性情柔弱,不如劉如意機敏,便想廢立太子,以保江山社稷。”


    “漢高祖此計無誤,換做我也會如此。”朱厚照聽後不禁出聲評價。


    “呂後雖為婦人,卻為母則剛,立即謀劃,鞏固了太子之位。待劉邦逝世,劉盈終是繼承大統,成為九五至尊。”


    聽到這裏,朱厚照微微停住筷子,總感覺故事裏暗含深意,抬眼望向朱厚燦。


    朱厚燦臉上掛著無害的笑意,繼續道:“劉盈登基後,呂後掌權,戚夫人的日子便愈加艱難了。起初,她被剃光頭發,穿上破衣,戴上鎖鏈,關在潮濕的屋中每日舂米,不夠數便不給飯吃。”


    “後來呢?”朱厚照察覺到朱厚燦另有所圖,卻不明白究竟意欲何為。


    “因戚夫人日日哀歎,呂後忍無可忍,遂召劉如意入京,準備除之。”


    “漢惠帝察覺後,因念手足之情,每日陪同左右,令呂後無機可乘。”


    “然世上沒有密不透風的牆,也無長久不分的伴,終有一日,呂後找到機會,毒害了劉如意。”


    此時,朱厚照臉色漸漸發白,目光死死盯著朱厚燦:“你到底想說什麽?”


    朱厚燦神色平靜,聲音無波:“劉如意死後,宮中太監奉呂後之命,引漢惠帝去看人彘。”


    “漢惠帝從未聽聞此物,心生好奇,便隨太監前去。”


    “走了許久,來到一間茅廁,推門而入。”


    “隻見一物,人身花臉,無發無四肢,眼眶空洞,鼻耳皆無,隻有血肉模糊的窟窿。”


    “那東西還能微微蠕動,張著大口卻無法發出聲音,因為它已失去了舌頭。”


    朱厚燦緩緩敘述著,朱厚照聽得唿吸急促,腦海中浮現出那恐怖的景象,胃中一陣翻騰……


    “嘔——”朱厚照幾欲作嘔,而黃蓉已忍不住先行嘔吐不止。


    可朱厚燦卻不為所動,繼續用冷漠的語氣講述:“太監不敢直言,漢惠帝逼問之下,方才道出戚夫人三字。”


    “惠帝險些暈厥,勉力定神,要問個明白。”


    “太監才湊近耳語,告知戚夫人已被斷手斷足,挖去眼珠,熏聾耳朵,啞了喉嚨,扔入茅廁。”


    “這酷刑,便是呂後親命‘人彘’!”


    朱厚照聽到最後,驚恐萬分,手中的筷子跌落,呆滯地望著朱厚燦。


    朱厚燦的俊美麵龐湊到他麵前,笑意陰冷:“皇兄,你說,若我將你做成‘人彘’,可否消我心頭之恨?”


    朱厚照這才明白,朱厚燦布了如此之多的局,便是為了這一句!


    他竟要將自己做成‘人彘’!


    光是想到那痛苦,朱厚照已心生寒意,若真遭此厄運,便是生不如死!


    朱厚照猛然起身,緩緩後退,眼中滿是恐懼:“朱厚燦……你如此心狠手辣……朕可是你的親兄弟啊!血濃於水……你竟然……”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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