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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官戰戰兢兢地等在大殿之外,從太陽還沒升起,等到了日上三竿。


    這宮裏的士兵來了一撥又走了兩撥,全都是以前從未見過的生麵孔,顯然都是封承乾的人。


    如此之勢,更是印證了誠王即將改變大越國曆史。


    史官已經在腦海裏模擬了數迴,該如何記敘今日之事,是該抑還是該揚,如何才能留下令人發省的史書巨著,好讓後人前來瞻仰。


    而文官們,則紛紛在腦海總草擬了一遍又一遍,該如何製定詔書迎新皇,又該定什麽樣的國號,才能配得上誠王的赫赫威名。假若新皇要對付先皇舊人,大家又該如何去勸說調解……


    各種各樣的事情,各種各樣的預設,大家都在心裏過了一遍又一遍,為的就是防止突發狀況沒法及時應付。


    然而最終的發展,卻還是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隻見那太晨殿殿門開了一角,說是誠王有請相爺和史官大人,資曆方麵又數沈國公最有分量,自然也不能缺席。


    這三人進了殿,也不知他們都談論了些什麽。


    半刻鍾之後,丞相大人出了殿門,宣讀聖旨,竟還是先帝親筆所寫,傳位於大皇子封縉雲!


    並且念及新帝尚且年幼,沒有能力打理朝政事務,所以誠王將以攝政王的身份陪伴左右,直至新帝能憑一己之力撐起這大越江山……


    詔書一出,整個京城都不禁嘩然。


    尤其是文武百官,他們本來都在心底把草稿都打好了,就等著封承乾登基即位後,表忠心獻殷勤。


    結果哪曾想,封承乾竟然把皇位讓給了一個三月大的小皇子??


    這都什麽事啊!


    如果說,封承乾是擔心世人譏諷他謀權篡位,這可完全說不過去,誠王殿下不羈狂妄是出了名的,怎可能將世俗目光放在心上。


    可如果他不想當皇帝,那就更說不過去了。


    不想當皇帝他造什麽反?


    再說了,大皇子才三個月大,封承乾做攝政王,與做皇帝又有什麽區別??


    所有人都想不通啊喂!!


    可不管是否想得通,這詔書畢竟是下了,並且還是誠王把丞相和史官一同傳入,親自令他們草擬,再由太上皇蓋了章所頒布的,自然做不得假。


    不過,但凡明眼人,心裏也都有了底。


    雖不知這誠王為何造反成功後,卻隻甘心做攝政王。


    但他這個攝政王,名義上隻是攝政王,行使的卻是皇帝之權。


    且不出意外的話,這個情況還將持續好些年!


    因此,他雖不是皇帝卻也與皇帝沒差了,大夥兒日後對他,自然還是得十足十地敬重才是……


    大越朝啊,終究還是翻開了新篇章。


    隻不過此次逼宮,竟是出人預料的順利和諧,甚至沒發生傷亡。


    倒也是萬民之福祉!


    ……


    文官著手操辦新帝登基盛典,朝野上下也隨之忙碌起來。


    太上皇封至誠則被迎入了太醫院,高貴妃全程陪同,倒是頗有些患難與共之感。


    封至誠雖然記不得她了,但看她對自己如此和藹溫柔,倒也對她漸漸卸下了心防。


    若是皇弟能再陪著他就更好了……


    不過,皇弟這些年卻也不知經曆了什麽事情,性情似乎遠沒有以前那般可愛了。


    封至誠有些氣悶。


    方才他提出要皇弟陪著,結果皇弟竟斜著眼睛問他:“兄長竟如此膽小怕事,連這皇宮的路都不敢自己走?”


    身為大越四殿下,這可是事關尊嚴的,他怎麽可能承認!


    哼!


    不就是自己去太醫院嘛,去便去了!


    待這太晨殿人潮漸漸散去,最後便隻剩下了封承乾和柳雲意,以及周遭些個侍衛。


    黑大等人在整頓京城原有的兵力,輕舟則和傅小將軍一同,徹查京中關於淩光國的所有勢力和間諜。


    傅大將軍此去未歸,以淩光國的狼子野心,如今終於能堂而皇之侵入大越,定不會隨隨便便就能收手,一場惡戰怕是無法避免。


    這樣想來,也得虧封至誠瘋了。


    若不然,就算封承乾能放過封至誠,這文武百官和天下百姓也絕不會放過封至誠。


    腦海中種種思緒混雜在一塊,讓人有些頭疼。


    封承乾幹脆令周遭侍離開,殿內便隻剩下了他和柳雲意二人而已。


    柳雲意也不扭捏,直接走到他身邊坐下。


    這太晨殿的台階都是漢白玉所築,涼而不冰,在這略顯炎熱的季節裏,分外的舒服。


    柳雲意心裏躊躇著,滿是疑惑。


    她有很多的話想問封承乾。


    諸如,他應該已經猜到是她故意引誘他入京,逼他造反,他是否生氣?


    以及,他為什麽要將王位讓給那個三月大的嬰孩,他可知世人總是站在弱者一麵,日後旁人隻要提起他的大名,便免不了譏諷他挾天子以令天下?


    還有,封至誠如今變成了這番模樣,有一半原因都是拜她所賜,他是否會介意?


    還有……


    各種各樣的問題在她腦海中轉了一圈又一圈。


    可她一時間卻又無從問起。


    而在她天人交戰之際,他卻忽然開了口,道:“手,是何時受的傷?”


    還是那略顯低沉的聲音,不緊不慢,但每個字眼都仿佛敲在了她的心尖尖上,令她心底的不安漸漸散去。


    低頭看看手,果然虎口處裂了好兩條傷口,他若是沒提醒,她還真沒注意到。


    “應是昨晚救睿王妃和熏兒時,引她們爬樹受的傷。”她不甚在意地拍拍手,不想他擔心。


    但說起這茬,她的神色又焦急起來:“瞧我這記性,倒把睿王妃她們給忘了,她們這會兒應該還在憶晴殿中,也不知情況如何了,我去瞧瞧她們!”


    說罷,便趕緊起身要奪門而出。


    怎料她才剛邁出一步,手腕卻不期然地被一股強勢力道束縛,並將她用力地往後扯去。


    柳雲意身子沒了平衡往後倒去,驚慌之際卻穩穩地落入了他的懷中。


    封承乾順勢將她抱緊,又有些好氣地將她摁在懷中,緊緊束縛。動作還是輕柔的,畢竟她如今懷了身孕,他這點分寸還是有的。


    “娘子,你怎都不關心我?”他的氣息噴在她的耳後,疲倦感滿滿。


    瞞天過海之際最要緊的便是時間,所以為了不讓封至誠反應過來,他便隻能日夜兼程以最快的速度趕往京城,才能比預計時間提前兩三日。


    這幾日他可謂是不眠不休,體力已經快要極限,若不是為了她,他說什麽也沒法撐得住這麽久。


    可這小妮子倒好,終於相見,她的腦袋裏卻一心想著睿王妃?


    睿王妃需要她惦記麽?


    封輕舟那小子定是昨晚一入宮便去接睿王妃了,哪裏需要她柳雲意操心?


    “娘子,你眼裏心裏想的,應該隻有本王才對!”他倨傲地下達命令,隻是語氣卻略顯委屈,以至於這話聽起來毫無氣勢,自有對她獨有的撒嬌抱怨。


    柳雲意不禁露出幾分驚訝。


    他便像是拿捏中了她的命門,接連又叫了好幾聲。


    “娘子,娘子,娘子娘子……”


    本該是莊嚴肅穆的太晨殿,柳雲意被他這一聲聲故意的撒嬌,給聽得耳根子通紅。


    心裏也軟的一塌糊塗。


    生怕他取笑她耳朵紅了,她趕緊迴抱住封承乾。


    語氣也綿軟下來:“小侯爺要抓我入京,其實我若是想逃,還是有機會的。但我氣不過封至誠為了對付你無所不用其極,所以將計就計,誘你入京。”


    她攤牌了,啥都攤牌。


    他卻神色不變,隻是把玩著她的手指。


    懶懶道:“我知道。”


    黑大雖然和她串通一氣,但他身邊還有個封至誠呢,宮中的一靜一動都逃不過他的耳目,消息聽得多了,便猜到了她的意圖。


    但即便知道她在算計他,他還是來了。


    一是為了阻止封至誠,二則是,他實在是舍不得她受一丁點的傷,以及任何受傷的可能性!


    柳雲意心底道一句果然,再接著說道:“封至誠的容貌變化是我所為,你若是不喜我會想辦法給他改迴去的。”


    封承乾捋捋她的發,並未發表自己的看法。


    柳雲意就繼續說下去:“至於這攝政王,可著實不好當。且不說京城百姓本就對你有所抵觸,天下又到處傳揚你的惡名。你來輔佐小皇帝,若是做得好了,便是你的職責,若是出了差錯,你必將被口誅筆伐……”


    “娘子在擔心我?”他微微挑眉。


    “廢話!”這個時候虧他還笑得出來,柳雲意有點沒好氣地跺腳:“我不擔心你我擔心誰!”


    熟料這短短一句話便說到了他心底裏去。


    那淡然的眸中,驀地閃過絲絲熱切,他越發溫柔地摟緊了她的身子,朝著她的額頭便啄了一下。


    答非所問:“隻要你沒事就好。”他歎道。


    柳雲意無奈:“我能有啥事!”


    說完了,才想起自己在宮中,被封至誠拿來當人質,他定是十分擔心的。


    便反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不用太擔心啦,你忘啦,我身懷救命空間,若是真碰上什麽麻煩,躲進去便能保平安了。”


    “恩,真乖。”


    接著他話鋒一轉,娓娓道來:“之前入了涼州城之後,豪紳官員為了討好我,特意從整個涼州篩選了一百零八名妙齡女子,贈與我做妾。”


    柳雲意的笑容頓時僵在嘴角,並逐漸消失。


    一百零八名妙齡女子?她怎麽不知道??


    心底隨之湧起濃濃醋意,柳雲意瞧著摟著她腰肢的、男子充滿力量的手臂,忍不住就想一口咬上去。


    但是動嘴未免有辱斯文。


    她便幹脆伸出兩根手指,搭在他的胳膊上,輕輕揪起一小塊皮——對付這種花心的男人,就該用最殘暴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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