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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勝子的傷倒是不嚴重。


    除去明顯的青紫色之外,也就兩三條不算重的鞭痕。


    畢竟那知府和朝陽公子都不需要小勝子的口供,故而也不需要屈打成招,這全部的傷,也就是在捉拿小勝子時候,扭打造成的。


    隻不過這次事情,著實把小勝子給整得有些自閉,迴客棧後,鏢師們仔細安慰了許久,小勝子的情緒才總算鎮定下來。


    雖說歸根究底,是朝陽公子和知府的嘴臉醜陋,才讓小勝子受了罪,但這事總歸和柳雲意脫不了幹係,柳雲意心裏是內疚的。


    看小勝子這樣低落,她心裏也不是滋味。


    便又做東,令掌櫃夥計買了許多上等食材,又請大家好好地吃上了一頓。


    酒肉穿腸過,推杯換盞,煩惱去無蹤。


    小勝子因著還要吃藥,所以隻能以茶代酒,但被兄弟們挨個安慰,心情自然也有了大大轉變。


    柳雲意見他終於麵露微笑,這才放心下來,隻不過這會兒鏢師們卻基本都已經微醺。尤其是蘭遠道,平日還算穩重自持一個人,今兒卻喝的格外的多。


    柳雲意心道,他應該也是感慨小勝子死裏逃生,便沒多勸。


    “時辰也不早了,明兒大家還得起來做事吧,不如先上樓休息去?”


    鏢師們齊齊應聲:“小吳哥說的是,這就去。”


    便三三兩兩攙扶著,勾肩搭背,搖搖晃晃地上了樓。夥計掌櫃共四人,這會兒也是忙前忙後地護送,半點不馬虎。


    柳雲意對這個掌櫃還是頗為滿意的,且近來她漸漸有了新的計劃,如今這酒樓買了倒也不後悔,再有這樣的掌櫃相助,自是再好不過……


    正暗自思索著,周圍人卻已經幾乎走光,就剩下個蘭遠道,竟還坐在桌旁,想給自己倒酒。


    柳雲意趕緊上前攔住:“兄長日日都盼著來江南,如今終於是來了,今天卻發生這樣的事情全給耽擱了,所以今晚還是早點休息吧,明日才能有足夠的精神,也好把今日沒做的事情都給補迴來,可對?”


    蘭遠道轉頭朝她看去,卻愣愣地看了好一會兒,才像是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點了點頭,顯然是已經有些醉了。


    柳雲意趕緊朝四周看看,奈何這會掌櫃的和夥計們都在忙活。


    老路那大老粗竟還喝吐了,急得夥計隻能樓上樓下地跑,給他端去幹淨的水,收拾殘局。


    再望望依靠在天窗處望月的黑二,這人每到夜裏就總是一副多愁善感模樣,也不好意思去打攪。


    柳雲意隻能歎了口氣:“兄長乖,起來,我送你迴房休息。”


    說罷,直接取走了蘭遠道的酒瓶往桌上一丟,再將蘭遠道從椅子上拉起。


    原以為喝醉了的人會很難纏,卻不料蘭遠道竟意外地配合,不僅乖乖收手,也乖乖地站了起來,隻不過腳步卻還是有些虛浮。


    柳雲意瞧著他醉酒樣子,沒了平日的故作老成,便隻剩下了慵懶和瀟灑,倒是有些可愛。


    這人雖然和輕舟差不多年紀,但與輕舟相比,卻又是另一番模樣。


    輕舟是矜貴驕傲的人,就算是私底下時候,也是帶著與生俱來的淡淡強勢,與封承乾有些相像。


    蘭遠道卻是個實實在在的江湖少俠,他不羈瀟灑快意恩仇,雖年少卻走得多看得多閱曆豐富,自然而然老江湖老油條的既視感。


    隻不過私底下時候,卻是能夠完全放下包袱,像個再普通不過的陽光大男孩,甚至還有些軟糯可愛。


    柳雲意看著看著,思緒卻不禁飄遠,心想著,自己還從未在封承乾麵上,看見過軟糯可愛的一麵。


    也就半月前他上船後,將她強擄至房間,擺出吃醋的模樣,倒是有些撒嬌意味。


    其實,看這麽個鋼鐵直男吃醋,還真是挺可愛的……


    便忍不住撲哧一笑。


    笑完了,卻見蘭遠道茫然地看著她,便驚得趕緊收起笑容,做出正經表情。


    “兄長日後可得少喝點酒,若不然哪天醉倒街頭,被哪家姑娘給瞧上了,叫你乖乖起來的話,你豈不是也要跟著走?”柳雲意忍不住調侃。


    然後拉過蘭遠道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並悄悄地開放了空間領域,減輕了他的重力,她扶著也輕鬆些。


    蘭遠道張了張嘴,卻沒聲音,任由柳雲意擺布了一會兒,才慢半拍地迴過神,卻是搖了搖頭。


    “我不會隨便跟著走的。”語氣竟有些正經。


    喝醉酒的人說話自然是當不了真的,柳雲意尋思著依他現在的軟糯程度,被人賣了,怕是還要幫人數錢。


    便隨口附和:“好好好,那現在跟我走成不成?”


    “……成。”


    看,就這好意思說自己不會隨便跟人走?


    嘖嘖。


    柳雲意暗暗尋思著,要不是黑四那小子看上了江落,她倒是挺願意把蘭遠道介紹給江落的。


    江落向往自由,向往外麵世界的廣闊,而這正好是蘭遠道能給的。蘭遠道的性格又自在灑脫,兩人都是聰明的人,定能聊天聊到一塊,興趣也走到一塊。


    不過,還是趕緊把這個念頭打消吧,要不然黑四那小子要是知道了,可不得氣昏過去。


    慢半拍的人,始終沒注意到少年答應的同時,忍不住攥緊了自己的袖擺,不過轉瞬又鬆開。


    酒樓分三層,兩人的房間都在頂層,說長不長的距離,礙於蘭遠道腳步蹣跚,倒是顯得漫長了許多。


    少年被酒氣氤氳得有些濕潤的眼眸,在走了半層台階後,倒是稍微顯出了一點清醒。


    隻是清醒了,視線卻又有點無處可放。


    他如今已經知曉,他的吳弟並非是真的男兒身,自然也就沒法不去顧忌,男女授受不親這個道理。


    就算吳弟說了,大家還是將她當男子來看待無妨,但但……女子就是女子啊……


    想到這,腳步越發飄忽。


    蘭遠道想要將胳膊不著痕跡移開,卻被柳雲意又給抓了迴去。


    柳雲意有點兇:“已經很晚了,兄長別鬧,趕緊迴去睡覺,再折騰我可就生你氣了,把你丟這兒就不管你咯。”


    威脅的語氣……隻是怎麽聽起來,像是在哄小孩子似的?


    蘭遠道視線有點無處安放,隻能嗯了一聲。


    好在他的個頭比較高,柳雲意不抬頭看他,就不會發現他眼中的慌亂。


    他便幹脆就這樣安安靜靜地享受著,她給他帶路的感覺。


    原本過於精瘦的身板,如今看起來倒是合眼了許多。


    不過話說迴來,吳弟的皮膚可真白。


    蘭遠道視線停留在柳雲意的後脖頸,因為略微地低著頭,脖頸與後衣領隔開了兩枝寬的距離,露出了纖細修長的脖子。


    皮膚光滑細膩,走到燈籠附近,那暖黃色的光亮斜斜地打來,他幾乎能清楚地看見上邊的細小絨毛。


    果然是個女子呀……


    這種性別上的認知差異,越發地在心底清晰。


    蘭遠道突然便覺得有些口渴,但又怕被柳雲意抓到自己的囧樣,趕緊輕咳了一聲,將這歸咎於喝了酒之後正常的現象。


    “白日裏那樣混亂,”他有點支吾地問道:“吳弟可有受傷?”


    看樣子雖然還醉著,意識到是清醒了。


    柳雲意搖了搖頭:“我沒事。”


    卻不是實話。當時那樣多的人,她並沒在第一時間開啟空間領域難免被人推搡來去,胳膊上被人用長矛刺破了個口子。但今日事情已經夠多了,她不希望再引起驚慌,才忍到現在也沒說。


    嘖,其實還怪疼的。


    蘭遠道不知她總是愛逞強,便沒追問,隻道:“沒事就好,今日看吳弟這樣大顯身手,我們可都被驚到了。”


    “隻是點穴這種小伎倆而已,之前在船上你們便已經見過了,我功夫不到家,點了穴也撐不了多久的。”她嘿嘿一笑,含糊著不想深入這個話題。


    好在蘭遠道也沒多問,隻道:“原以為帶上吳弟,這一路上必然要費心保護你的,卻不曾想幾次三番都被你給救了。


    吳弟,你從一開始的書生,後來又多了個使臣身份,再如今……”


    女兒身三個字並沒直接說出口,蘭遠道笑笑:“吳弟,你身上好像永遠藏著許多的秘密,為兄很是壓力。”


    柳雲意趕緊道:“這哪裏算秘密,雕蟲小技而已,倒是兄長你才是有真才實學的,今日若不是你和兄弟們,光憑我和黑二、以及錢捕頭,三個人肯定是不行的。兄長才是真的厲害!”


    這話說的還算誠懇。


    蘭遠道勾起唇角:“吳弟可要聽我說個故事?”


    這人今晚喝醉了酒,好像極其愛說話……


    可柳雲意這會兒隻想把他哄迴房間,聞言頭也不抬:“兄長說來聽聽。”


    蘭遠道便說了。


    “我有一個姐姐,她成婚大喜之日,婚禮上卻突然來了個誰也不認識的陌生男子。那男子與她敬了酒祝福她後便離開,而姐姐作為新娘子,卻對著男子離開的背影,一直在流淚。”


    頓了頓,蘭遠道彎了彎唇角:“吳弟,我姐夫與姐姐隻是門當戶對的父母之命,與那男子卻是情投意合私定終身,隻是礙於父母不同意,姐姐便離開了她。若是你,你會作何選擇?”


    柳雲意沒做他想。


    以為蘭遠道隻是單純的喝大了,突然多愁善感起來。


    便毫不猶豫答道:“若是我,我必然還是會與那男子走的。他會冒著被打的危險,也要最後前來與我道別,可見他心裏確實有我,隻是尊重我的選擇而已。這樣的有情人,錯過了便不容易再有。


    至於門當戶對什麽的,說到底不還是錢不錢的問題嘛!害!錢沒了,掙便是,人丟了,可就真的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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