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柳雲意目不斜視,開門見山:“我便是誠王妃,前日當街潑了李大人水的人,正是我。今日聽聞你們要向李大人退婚,我特意前來是為了解釋一二的。


    李大人確實有錯,但並非調戲我家姑娘們,而是冒犯之舉令人不快,充其量隻能說失了禮儀而已,諸位與他結下親事便是緣分,犯不著為此而退親。”


    把話說完,柳雲意的視線又瞥了李思煊一眼,表示自己言盡於此。


    李思煊再趁機放軟態度,這事應該也就能揭過去了。


    卻不料,那女方的家人聞言,態度不僅沒有緩和,反而更加激烈起來。


    “不行!這親事還是得退了!如今全城都在笑話李思煊,要是我家女兒也跟著被笑話,那也太委屈我女兒了!”


    “就是就是!他既然能對別的小姑娘無禮,日後興趣還得欺負我家姑娘!”


    做父母的,會有這種考量也在情理之中。


    柳雲意尋思著自己也是仁至義盡,既然誤會都解釋開了,對方卻還想要退親的話,隻能說李思煊自己平日的作風惹人嫌,這就怪不得她了。


    再看那李思煊一眼,這小子還是冷冷冰冰的死樣子,既沒有因為她前來幫忙解開誤會而感激,也沒有因為劉家人堅持退婚而有什麽情緒波動。


    劉家的女兒捏著帕子,猛不丁地又哭大聲了些,一副準備去尋死覓活的樣子。


    柳雲意最受不了這樣聒噪的場合,眉頭一皺就要走。


    李思煊的小廝視她為救命稻草,頓時急慌慌地攔在了柳雲意身前,哀求道:“誠王妃、王妃,您別走啊!”


    柳雲意不耐:“該解釋的我也都解釋了,人家還是堅持要退婚,這我有什麽辦法,你與其在這攔我,倒不如勸你家大人想開點。”


    小廝苦著臉,左右為難。


    反倒是那劉家人,見柳雲意並非是來給李思煊撐腰的,相互間給個眼色,底氣又足了起來。


    “李大人,念在老身與你父母相識一場的份上,咱們也就不必鬧得太難看。如今這婚退了,但小女畢竟與大人定過親事,名譽上總歸會遭人非議,更別說這些年來為了李大人而推掉了多少上門說親的,大人怎麽說也得給小女一點補償才行!”


    說話的是女方的父親,用的是一本正經的坦蕩態度,說出極不要臉的話。


    定親定親,自然是兩廂情願,必然也是兩家都看中了對方家庭的某一點,這門親事才能成。


    因此,也就說不上誰欠了誰,更別說賠償不賠償的。


    更何況,那劉小姐雖然全程用帕子遮臉,哭哭啼啼的,但也能看得出長相並不算上乘。


    尤其在李思煊麵前,簡直天差地遠……說得實際點,誰耽擱了誰還說不準。


    柳雲意走到門邊不禁停下了腳步,倒不是要摻和一腳,而是打算看看戲。


    李思煊本就不怎麽好的臉色,聞言越發鐵青。


    “伯父想要什麽補償?”


    劉家人顯然是早有準備,這一刻,終於露出了名為貪婪野心的利爪。隻見男人伸出個巴掌,迫不及待道:“老身要為小女日後好好思量,五百兩吧!”


    嘖!


    李思煊的小廝直接抓狂:“五百兩,怎麽不去搶呢!”


    劉夫人當即狠狠瞪來:“閉嘴!什麽搶不搶的這麽難聽,也不想想我家小女受了多少委屈!”


    那女方的兄長更是氣沉沉地朝李思煊逼近了兩步:“李大人乃是戶部尚書,這等肥差油水可足著呢吧,區區五百兩而已想必不是問題。


    要知道,我們劉家就這麽個女兒,如今受了這樣大的委屈,李大人要是不好好給我們一個交代,明日之後就莫要怪這街頭巷尾傳出大人的醜聞!”


    “胡說!我家大人公正廉潔,從不貪汙受賄,你們劉家獅子大開口簡直忒不要臉!”


    “住嘴,這裏有你們說話的份麽!還是說你們希望你們大人出點事,才會收到教訓?”


    赤裸裸的威脅!


    李思煊身旁兩個奴仆護主,趕緊將李思煊擋在自個身後,免得劉家人撲上來抓人。


    柳雲意抬眼打量那李思煊,這小白臉尚書,任憑眼前上演風雲亂變,他卻一直都是那冷酷的死模樣,簡直要令人懷疑他到底有沒有別的表情。


    但柳雲意看得還挺爽的,隻盼劉家人再硬氣些,把李思煊臉皮子徹底揭下來才好。


    卻也不知怎麽迴事,就好像她的心思被李思煊給聽到了似的,始終低著頭的李思煊突然抬眼朝她看了過來。


    沉靜如水的眸子隻停頓了一眼便移開。


    從柳雲意進屋到現在,才見李思煊第一次認真地凝視著劉家人。


    他沉吟片刻,問那劉家小姐:“你們確定要退親,可對?”


    劉家小姐怯怯看他,她爹卻直接就叫囂起來:“沒錯!我們就是要退親!而且不僅要退親,你還得給我們五百兩銀子的補償!”


    一邊說一邊朝四周打量,尋找著屋裏大概值錢的物件,這家人當真是掉到了錢眼裏去了。


    就在柳雲意以為,這李思煊無計可施之際,他卻突然輕咳了一聲。


    旋即,慢慢站起身來,朝劉小姐的兄長走去半步:“本官每月俸祿不過二十兩銀錢,而今上任一年五個月,不論怎麽算也沒法湊出五百兩銀錢來……”


    劉兄長扮演的大概是個惡棍角色,聞言直接粗聲粗氣地吼了起來:“那關我們啥事!我們劉家可不是什麽沒名沒姓的人家,當年你父母求著巴著強迫我們定下娃娃親,可你如今卻害我妹妹受這樣的屈辱,五百兩已經是便宜你了,要是實在沒錢,就把這宅子抵了幹脆!”


    卻不料他罵得這麽大聲,隻換來李思煊一聲輕笑。


    “本官就算願意給,你們也沒能耐收。”


    “你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李思煊嘴角微微向上,眼中諷刺意味全然迸發,說罷,又坐迴了椅子上,卻朗聲道:“狼毫,紙筆!”


    將柳雲意引來的那小廝忙不迭應了聲,快步出門轉道去了書房。


    劉家人被他的反應打得猝不及防,一時間不免有些茫然。


    “你、你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特別的意思,隻是,伯母和伯父既然想要補償,身為咱們西涼子民,一切也都該照著律法和實際來計算才是。”


    話音落下,狼毫也適時將紙筆送了過來。李思煊接過,在桌上攤開,提筆取了墨水便開始寫寫畫畫。


    “既然是補償,就該按照實際付出來清算費用。咱們一條條來,敢問伯父伯父,我李思煊可曾吃過你們柳家一碗米?”


    劉家人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反倒被李思煊這預料之外的反應給打了個措手不及,一時間不免茫然。


    “沒,沒有。”


    李思煊點點頭,大大方方在紙上寫下個無。


    又問:“我李思煊可曾穿過劉家一件衣裳?”


    “沒有,但是!”


    “莫急,本官尚未問完。李思煊可曾與令愛私下見麵?可曾騙取過令愛一分一毫?不急,慢慢想,感情也是算的。”


    劉家人這會兒迴過神了,頓時大怒:“李思煊!你這是要耍無賴!”


    李思煊不急不慢:“怎麽個無賴法?”


    這人一改先前的死人模樣,白麵紅唇笑容不減,卻像個精明的世家公子。倒是出乎了柳雲意的預料,暗道這小子似乎也有可取之處。


    劉家是做生意的,撒潑方麵自是頗有天賦,如今李思煊的態度顯然是不願給補償,他們紛紛惱怒地也撕破了自己的臉皮子,朝著李思煊就是一頓吼。


    “你是沒吃過我們劉家飯,也沒穿過我們柳家的衣裳,但是你和我妹妹訂過親!我妹妹年紀小小便和你的名字聯係在了一塊,這麽些年過去了,旁人都覺得她定是你媳婦,可你如今卻壞了名聲害我妹妹受委屈,旁人日後定要嘲笑我們,你說你不該給補償麽!”


    條理清晰,目標明確,值得給讚。


    李思煊微微眯眼:“既如此,那我便給你說個事,你先迴答於我。南市一人家養鴨,與東市定了協議,日日將蛋送往東市人家買賣,可某日,養鴨那戶人家言而無信不送鴨蛋,致使東市人家無蛋可賣,不僅丟了錢還丟了不少客人。南市人家毀約在先,是否該給東市的賠償?”


    “是該……呸你個李思煊,你難不成還要我家給你補償?!”


    李思煊不緊不慢,抖抖衣裳:“正是!”


    劉家人沒想到,這世上竟然還有讀書人比他們更無恥。


    “李思煊你簡直瘋了!我妹妹一個女兒家的名譽是無價的,退了親以後會被人指指點點,你卻完全不必遭人非議,這能一樣麽!”


    李思煊仍然淡定:“所以我並沒提出退親。”


    簡而言之,隻要不退親,劉家便不會有這個“無價”的損失。


    劉家人相互對望,暗道李思煊這個悶葫蘆平日裏連個屁都不會放,沒想到嘴巴這樣厲害。且還如此不要臉!


    “不行,這親一定得退!”劉母忿忿,便轉動腦子拚命思索,終於令她想起了陳年舊事:“你母親當年病重,正是我從老家尋到了方子救她,才結下這樣一門親事。要知道,我當初可是救了你母親的恩人,這樣大的恩德你一輩子都還不清,五百兩已經是照顧你了!”


    李思煊眼皮都不抬:“我母親當年是小風寒。”


    “那又怎樣!小風寒容易變成大風寒,都可能要命的!”潑婦罵街,嗓門響徹整個尚書府。


    “成,既如此,咱們繼續迴到這紙上。”


    隻見他不著痕跡地唿了口氣,而後張嘴便一大段:“按照普通風寒來說,迄今西涼境內治療最貴的花費應是十兩。這是你們劉家對我李家的付出。那麽咱們來清算——我母親病愈後,你前後共來我家小坐三十九次,留宿十五次,前後用餐次數應為九十九次。我李家用餐方麵的花費的平均為六百五十文三人,每人二百一十六文,因此,夫人總歸花費我李家兩萬一千三百八十四文!”


    “你!……”劉夫人已經徹底呆住。


    李思煊道:“夫人莫急,留宿的床鋪費用,還沒算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錦鯉小王妃:重生美容聖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噸噸噸嗝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噸噸噸嗝並收藏錦鯉小王妃:重生美容聖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