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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這一個月期間,柳雲意向鎮臨募集了一大批工人,經過交接培訓後,也得以成功地陸續上崗,代替了離開的那一半將士們繼續工作。


    此外,還有一小批人專門負責運送,將鎮臨的貨物運送至西涼。並在沿途建立了小驛站,以及貨物集散中心,每一處都是儲備倉。


    這其實是柳雲意的小心機……


    將廠子留在鎮臨內,既能招募工人,提供許多的崗位,同時也保證了產品本身的配方不外泄。


    雖然如今鎮臨號召開荒種地,但還是有許多人沒法參與到農活之中的。


    比如上了年紀的老者,比如身嬌體弱的小姑娘們,又或者時常還得帶孩子的婦人們。


    農活太辛勞,廠子裏並沒什麽重活,算是最合適她們的工作了。


    而修建驛站和小倉庫,則是在為日後做準備。


    沒錯,她打算在古代做快遞業務!


    如今的戰場已經不再是京城,而是國與國之間,日後勢必還要牽扯到更多的國家,如何更高效率地將貨物運輸出去,這點勢必要盡早解決。


    柳雲意與黑二仔細商量過後,發現建立快遞這個計劃完全可行!


    雖然古代並不是沒有類似的,比如鏢局,但說鏢局向來隻接大單子,且行動慢。


    而柳雲意的想法是,建立相應的集散中心後,讓百姓們能夠實現郵購!屆時隻需將要買的東西寫信去到集散中心,便能送貨上門。或許還能推動百姓們識字。


    並且快遞隻要能做起來,日後運輸的也就不止她的化妝品生意,亦能推動其他商業發展,並解決大量就業問題。


    她要做的,是把鎮臨和周邊諸國團成一個商業圈,成了,便能以利益共同體對抗大越!


    當然這是最好的情況,目前還稍微有點任重道遠,隻能設立小驛站和運輸團隊,負責給西涼輸送貨物。


    並且,為了降低運輸成本和原料成本,從鎮臨運輸來的也僅僅隻是產品本身,外包裝,還有禮盒等物,還是得在西涼這邊進行製作才行。一來劃算,而來省去了路上磕碰。


    所以將鋪子布置的差不多之後,柳雲意便開始在西涼招募合適的木匠,最後訂了五家的貨,由他們連夜趕工製作禮盒。


    同時又尋了幾家布莊和秀坊,統一定做抽繩布袋,作為產品配套的贈品。


    除此之外,宣傳也不能落下。


    柳雲意便又令小姑娘們上街發放傳單。


    鋪子經營的內容,如今還是暫時保密的,但傳單上則是吹得天花亂墜,吊足了顧客們的胃口。


    唯一泄露的秘密,僅僅是宣傳單上畫著的一對毛絨絨的耳環!


    初七當天,但凡入店購物者,便可免費贈送一對毛絨耳環,限量一千名!


    免費的東西,不一定能勾起人的興趣,但是好看的絕對能!


    毛絨耳環在鎮臨就已經嫌棄了小狂潮,完全用事實證明了,沒有多少女孩子能夠抗拒毛茸茸的可愛玩意!


    就算是衝著耳環,也必然會有一堆人到時候迫不及待地前來……


    但光是這樣,還不夠。


    初七,家家戶戶也差不多走遍了親戚,許多店鋪也都將要陸續開店。柳雲意尋思著,像當初在朱雀街的乞巧節一樣,再策劃個類似的購物節,促進全城百姓的消費欲望也不錯。


    黑二和黑四剛忙完上一件事,這會兒又收到新的指令,簡直累得都快要脫層皮,卻也隻能乖乖照辦不誤。


    卻就在這個關頭,李家有個小廝大早蹲守在了柳雲意的宅子外邊,瞧見柳雲意出門的瞬間,就急慌慌地衝了上來。


    被侍衛攔下,他還是不肯走,遠遠地朝著柳雲意嘶吼:“誠王妃!大越的王妃娘娘!我家主子出事了!”


    大清晨的街上人並不多,這小廝聲音雖大,卻也沒幾個人來看熱鬧。


    柳雲意瞧他眼熟,擰眉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這人就是那日在李思煊身邊,給李思煊端茶遞水的侍從。


    說到李思煊,那日之後,他便再沒有去過店裏了,當真出事了?


    柳雲意眉頭皺起:“你家主子與我毫無幹係,出事了也應該找你們女王去,為何來找我?”


    那侍從見柳雲意態度冰冷,頓時一陣氣結。


    幹脆死死地抱住了侍衛的身子,才避免被侍衛趕走,然後朝柳雲意生氣道:“誠王戰功赫赫名滿天下光明磊落,怎他的王妃這樣不講道理!那日我家主子並未戲弄你家姑娘們,卻硬是被扣了頂好色的帽子,如今更因為此事而被退親,你當真就不會覺得半點內疚麽!”


    柳雲意本來要走,聽到退婚二字,腳步頓住。


    一旁的江落也吃了驚,顯然也沒想到,這事兒竟會鬧成這樣。


    害人姻緣這種事可是要遭報應的,也難怪那小廝會氣急敗壞,不惜冒犯柳雲意也要前來討公道。


    見柳雲意停下了腳步,那小廝越發來勁:“誠王妃,您也莫要怪我不給您留顏麵,畢竟您也實在沒給我家主子留顏麵。


    主子前日並非故意羞辱那姑娘,實在是主子本就聞不得重味,那姑娘身上的氣味卻又極度刺鼻,主子被嗆得犯了惡心,才會忍不住吐的!”


    原來如此!


    “可就算如此,他大可好好解釋,又為何避而不談?他若是解釋了也就罷了,可他卻打算直接離開,他可曾想過,那姑娘會因為他的舉動遭受多少折磨和羞辱?”


    那小廝窒了窒,但想起自家主子,底氣又硬起來:“話是這樣沒錯,但你既然已經潑了我家大人一臉水,也算出了口惡氣,又為何還要讓那些說書人故意汙蔑我家大人?您可知我家大人如今已經成了全城的笑話,這也就算了,如今更是連親事都黃了!


    就算我家大人有錯在先,也不至於淪落到這個地步吧。誠王妃,您自己說您是不是欺人太甚?如此心腸,簡直惡毒!”


    那小廝激動得臉色漲紅,義憤填膺,不像是李思煊受了委屈,倒像是他自己糟了冤枉似的,字字句句都帶著狠勁。


    罵到“惡毒”二字的時候,江落繃不住了。


    江落命白雁把今日之事散播出去,是為了自身利益考慮,也是氣不過想要懲罰那狂傲的李思煊,但絕沒想到他會因此被退親。


    如今柳雲意還替她背了鍋,被一個小廝指著鼻子罵……


    江落上前半步,正要開口解釋,卻被柳雲意抬手攔到了身後。


    “無妨。”柳雲意說完,又朝那小廝說道:“帶路吧。”


    小廝本就滿肚子怒氣,哪曾想柳雲意說話還是這樣高高在上。


    “帶路,帶什麽路!你還想要禍害我家大人不成!”他喘著粗氣罵道。


    聲音未落,就被柳雲意狠狠削了個眼刀,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滿是威壓,愣是驚得他不敢再說話。


    “你特意來此尋我,不就是想要我出麵解決這事?”柳雲意緩步上前,麵無表情道:“提醒你一句,就憑你剛才那些話,我當街把你打死,女王都不會怪罪我。


    你家大人的流言,確實是我這邊放出去的,但他險些害一個姑娘名聲掃地卻也是事實。更重要的是,我是誠王妃,代表的是鎮臨,他卻自打見麵便對我不算恭敬。


    下了我的麵子無所謂,待鎮臨誠王不敬,這我可沒必要忍,他如今遭遇怪不得旁人,隻能怪他自己太過狂傲目中無人!”


    那小廝本來是滿腔怒火,柳雲意這番話說出口,他愣是呆住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柳雲意的表情倒還是落落大方,雲淡風輕地下令:“帶路吧。”


    小廝不敢再有異議,訕訕道:“那,那您隨我來吧……”


    馬車在街道上饒了幾繞,停在了距離不算遠的一座宅邸前。


    柳雲意撥開簾子,便見門外還停著輛馬車,看著便覺氣派。


    小廝注意到她的視線,趕緊道:“這便是那女方家的馬車。”


    柳雲意沒吭聲,囑咐江落等人在車上稍後,她一個人便大步進了院子。


    這院子還真是和李思煊這人一模一樣,冷冷清清,滿目除了綠色的植物,就隻剩下灰色和白色,沒有半點鮮豔光彩。


    柳雲意剛入內,就聽正前方的廳堂裏傳來一陣嘈雜聲響,間或還夾雜著女子的哀泣聲。


    小廝方才被柳雲意震懾到,這會兒還是有點敬畏她的,小心道:“親家姓劉,是我家大人幼時便結下的娃娃親,我家大人雙親早年間都去了,大家都盼著大人早點成婚,府裏也好熱鬧些……”


    “知道了。”柳雲意一向不喜歡拖泥帶水,來都來了,便直接大步朝正廳走了過去。


    廳內有七八人。


    李思煊和兩個仆從在首座,那女子坐在側座正捏著帕子哭哭啼啼,女子的身旁還站著一男一女,應是她父母和兄長。


    柳雲意到的時候,那女子的母親正指著李思煊的鼻子,態度淩厲地喊道:“總而言之,你和熏兒這事今日必須散了幹淨!”


    氣憤程度可見一斑。


    柳雲意剛走到門口,李思煊這小廝就趕緊喊道:“大人,大越的誠王妃娘娘來了!”


    眾人便齊齊朝柳雲意看了過來,目光審視。


    隻有李思煊冷冷地瞪了那小廝一眼,目光不悅,顯然這小廝是背著他去請的柳雲意。


    事已至此,柳雲意不著痕跡地在心裏歎口氣,然後挽起個不算誠心的笑容,緩步走到廳內站在女方一家對麵。


    那家人方才嗓門震天響,這會兒盯著柳雲意一陣打量,紛紛看呆。


    “這果然是誠王妃?”


    “越人就是水靈……”


    柳雲意目不斜視,開門見山:“我便是誠王妃,前日當街潑了李大人水的人,正是我。今日聽聞你們要向李大人退婚,我特意前來是為了解釋一二的。


    李大人確實有錯,但並非調戲我家姑娘們,而是冒犯之舉令人不快,充其量隻能說失了禮儀而已,諸位與他結下親事便是緣分,犯不著為此而退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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