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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王前腳剛走,後腳陸大人就帶著相應文書,以及西涼負責相關的大臣,找去了織夢居。


    把喜訊通知給了柳雲意,並初步談定了相應的貨物數量。


    大臣對於化妝品脂粉什麽的一竅不通,奈何女王指定,也就隻能硬著頭皮不懂裝懂的聽著。


    最後假裝聽懂了,便朝貨架指了指,頭疼地表示,最受歡迎的產品前十種,每樣準備三百份,算是給女王交差了。


    柳雲意當然樂意至極!


    與王江兩家合作的那一批貨,現已經得到反饋,買的還都不錯。


    畢竟王江兩家本身就有自己的售貨渠道,對於高價貨,自然也有高價貨售賣的去處,所以最終反饋都高於柳雲意的預期。


    兩家也因此一前一後追加了訂單,著實讓柳雲意又小賺了一筆。


    但相比之下,王江兩家稍顯保守,每次要的貨物也不過七八百份,女王卻是壕氣十足,一次要了三千份不說,還不需要柳雲意擔心銷售問題,也無需分擔運輸及人工方麵的費用。


    這也就是說,撇除生產成本外,柳雲意能賺到的可都是純收入!!


    隨著科研小組的努力,已經陸續有五件商品可以通過工廠來生產了,平均下來純收入每件高達十幾兩銀子。


    也就是說,這一單成了,她賺五六萬兩的真金白銀,完全沒問題!


    而與此同時,銷往外邦這一點,又將是她織夢居對外的最佳利器!


    有句話如何說的,銀子多了,人就是想變窮都難,畢竟錢生錢還真不是多難的事兒。


    這還真不是柳雲意自賣自誇,就連陸尚書在清算過後都忍不住感慨一句,織夢居如今已是朱雀大街上最賺錢的鋪子了。


    而柳雲意,也差不多要成為朱雀街上的納稅大戶了。


    與柳雲意道了恭喜,陸尚書又忙不迭去找了皇帝,將這事兒稟告給了皇帝。


    “這誠王妃手段倒是厲害。”皇帝如此說道,表情平淡,讓人看不出情緒。


    陸尚書經曆過此前幾次,大概也摸出了皇帝似乎不喜柳雲意,便不動聲色地替柳雲意說好話。


    “微臣瞧著,女王對誠王妃的生意,是真心喜歡,這事成了,日後大越與西涼的關係也會更為緊密……”


    皇帝卻明顯不想聽這些官腔,直接抬手打斷了陸尚書:“無需多言。誠王妃確實有點能耐,朕對於這種能夠充盈國庫的人才,向來都是包容的。這事既已談妥,那就好好辦,下去吧。”


    陸尚書不敢贅言,隻得應一聲告退。


    而就在陸尚書離開大殿的瞬間,封至誠眼中就多了冰寒之色。


    抿成一條線的薄唇,亦可見他心情不順。


    他的右手無意識地摩挲著龍椅的把手,這冰冷而沉重的觸感,讓他的神色越發地凝重了起來。


    “皇上,女王前來告辭了……”孫公公的聲音自殿門口響起,打斷了封至誠的沉思。


    “時辰如何?”冷眸微動,他問道。


    孫公公趕緊道:“迴皇上,巳時三刻了。”


    那龍椅上的男子聞言,又坐了一會兒才慢慢起身。


    他將雙手負於身後,悠悠走了兩步,冷道:“備一批汗血寶馬,再準備兩套衣裳和披風,此去西涼路途漫漫,誠王路上可別苦於奔波著了寒。”


    孫公公聽的委實愣了一愣,等迴過味來,臉色不禁微變。


    嘴上到是沒敢耽誤:“奴才這就差人去辦!”


    “去吧。”


    說罷,封至誠也站起了身,緩步朝著大殿外走了去。殿外鑾駕已備,一路通向宮殿正門。


    女王已率西涼將士等候許久。


    在禮部一番官話引導下,大越皇帝與西涼女帝,就邊疆問題再次做了表達,並再次達成一致意見。


    旋即,女王告辭,準備離去。


    卻不料這時,封至誠道一聲且慢,接著便朝孫哥哥做了個手勢。


    緊接著,千裏馬與簡單的行囊就被送了過來。


    而與此同時,封至誠將視線投向了封承乾,笑著緩緩道:“女王此行難得,卻在我大越境內遇到了些許不愉快,著實是朕疏忽招待不周。未免再生差池,便由誠王代朕,再將女王一路安送迴西涼罷。”


    此話一出滿座皆驚。


    不管是從封承乾的特殊身份,還是從他瘸腿不便長時間騎馬的角度考慮,這活都不該封承乾去辦。


    但封至誠是認真的……


    幾乎隻是一瞬間的猶豫,封承乾就笑著應了下來。


    “既是皇兄所托,臣弟自然竭盡全力做到最好!”說完,利落接過孫公公遞來的披風,沒有絲毫不情願。


    封至誠滿意頷首,視線不著痕跡劃過四周,將周圍一眾人微妙的表情全收入了眼底。


    尤其是白相,笑容已是快要遮掩不住。


    “一切就拜托誠王了。”封至誠拍了拍封承乾的肩膀。


    兩人身影交錯的瞬間,有聲音低低地歎道:“注意白相,皇兄,信我……”


    然而兩人分開瞬間,封承乾卻又神情自若仿佛方才什麽都沒說。


    他意氣昂揚地係上了披風,而後有些不怎麽利落地翻身上馬。


    一時間竟讓封至誠有些遲疑,甚至忍不住猜測,封承乾是否已經猜到了自己的意圖……


    女王正式辭行。


    浩浩蕩蕩的隊伍來,浩浩蕩蕩的隊伍去。


    京城的百姓們還是淳樸熱情的,十裏長街相送,仿佛恭送英雄一般,對西涼隊伍給予了最高級別的禮遇。


    歡唿聲中,那西涼小公主坐在高侍衛的懷著,騎著馬與封承乾的馬兒並行。


    小飛雄扯著嗓子問:“這位王爺,王妃姐姐呢,怎麽沒和你一起啊?”


    封承乾輕笑:“她啊,在家等本王去接她呢。”


    小飛雄聽的有點雲裏霧裏,隻能嘟噥:“那你得趕緊去接她,我還想請她去我們西涼做客呢!”


    封承乾笑笑道一聲好。


    心裏卻莫名地揪了一下……


    此行,怕是不會平坦。


    他想。


    卻不料這時,隱約察覺披風內層有個小小的布囊。


    抬手一模,是張紙條。


    趁無人察覺,悄悄打開瞧一眼,上麵卻是再熟悉不過的字跡。


    “調查南邊的動靜。朕,自然是永遠信你的。”


    封承乾將紙條揉起,仿佛感應到什麽一般迴眸望去,正好瞧見了宮牆上那遠遠的一點人影。


    似乎隔著人潮,亦望著他……


    連封承乾自己都覺得奇怪,心底裏仿佛湧起了一絲絲幹勁……


    ……


    女王臨行,封承乾突然被皇帝丟去護送,這見鬼的倒黴消息,足足過了兩三個時辰,才傳到柳雲意這。


    而且,竟然還是封輕舟那邊送來的。


    黑四擔心柳雲意著急,也擔心她生氣,肚子裏來來迴迴想了無數的安慰說辭。


    卻不料柳雲意聽了這消息後,隻皺了皺眉,表情就恢複了鎮定。


    “世子說了,白相與誠王這些日鬥得厲害,皇上心裏必是不愉快。一方麵是為了震懾王爺,另一方麵也是為了安撫老臣們,因此也不會拿誠王如何。還請王妃不必擔憂,安心等誠王迴來便可。”


    封輕舟派來的小廝還算機靈。


    柳雲意笑著道謝:“世子爺有心了,待我向他問聲好,等王爺迴來,我必同王爺一道登門致謝。”


    說話間,一錠銀子就送了過去。


    小廝急得忙擺手:“王妃娘娘客氣了,小的雖然不懂事,卻也知您與咱們郡主關係極好,這銀子咱可不敢收。”


    說罷,笑笑嘻嘻告辭離去。


    柳雲意也笑笑嘻嘻送他出門。


    黑四一直小心地關注著柳雲意的表情,見她似乎真沒怎麽擔心,反而忍不住好氣起來:“王妃真覺得一切皆如世子所言?”


    柳雲意沒搭理他。


    扭頭自顧自地吩咐疏禾好好顧店,,又吩咐阿肖給她端兩倍清涼果汁上樓。


    黑四不甘心地追在她身後:“皇帝忌憚主子已久,斷然不會輕易放主子離京,更何況此行路途漫漫,定不簡單,你就真的不擔心主子?”


    柳雲意忍不住白他一眼:“你確定要當著這麽多客人的麵談這個?”


    柳雲意看白癡似得表情,成功堵住了黑四的嘴。


    但他還是不甘心的很,瞧著柳雲意沒心沒肺的架勢,越發替封承乾覺得不值。


    不料出神的功夫,柳雲意卻已經走到了二樓樓梯口。


    扭頭冷冷朝他看來:“上來,我有話要和你說。”


    黑四扭捏了片刻,很不想跟上去,可偏偏他的任務又是貼身保護柳雲意安危。


    他已經失職過一次了,絕不能有第二次!


    隻得不情不願跟上。


    入了辦公室,柳雲意卻一改方才愜意悠然的架勢。


    她三兩步衝到窗前關了窗,又到門前拉上了門杵,確認說話不會有第三個人聽見了,這才道:“這件事情很危險。”


    黑四略微愣了愣,旋即嗤之以鼻。


    危險?這特麽還用說嘛,傻子都看得出來!


    且不說皇帝是什麽算盤,單說白相,心裏肯定是恨死了王爺,半路派人殺王爺也不是沒可能。


    柳雲意卻道:“這消息隔了足足兩個時辰,且還是由封輕舟派人告訴我的,可見黑二黑三他們現在完全抽不出空來找你我。什麽原因能讓他們忙的焦頭爛額呢,也隻能是你們主子身邊,現在有麻煩,情況不妙。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現在應該跟著王爺,打算一路上護送他。由此可見,這事確實危險重重。”


    黑四聽的呆住,好一會兒才迴過神,不禁皺眉:“那你還表現得不在乎的樣子……”


    柳雲意丟給他一個看傻子似得眼神:“不管我在不在乎,我可不想在別人麵前表現出來。”


    封承乾這一走,落在旁人眼裏無異於流放。


    京城裏等著看她笑話的人,肯定不會少,她可沒興趣做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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