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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


    科考在第三日清晨結束。


    學子們這三日莫說離開貢院了,吃喝拉撒樣樣都不能隨意為之,必須全部精力都投入到考試當中。


    故而結束這日,從貢院中走出的考生,無一不變了模樣。


    稍微好點的,也就看起來憔悴了些,麵容清瘦了幾分,不祥以前那般精神。


    但稍微放縱一些的,雖然稱不上蓬頭垢麵,但也長著滿臉胡子,精神萎靡,身上間或還有些許怪味兒。


    也就讀書人的氣節,提醒著他們維持最後的體麵,再怎麽沒精打采也要保持衣衫整潔。


    不同於前兩日,今日貢院門外自然是圍滿了人,多的是前來接自家公子的。


    科考這樣的大事自然也得有大排場,夫人老爺領著十來個丫鬟小廝守著三五輛馬車,這都見怪不怪。終於瞧見了自家人,瞬間喜上眉梢,又是丫鬟們上前打扇,又是小廝上前背行囊。


    火熱的勁兒,活像已經預見了未來的狀元郎。


    但這些陣仗,都比不上那些混在一眾考生們當中,擦亮了雙眼左顧右盼的中年男女們。


    他們摩拳擦掌,卻似乎並不是為了迎接誰而來,反倒是不停地拉著身邊路過的考生們,各種盤問打聽,簡直恨不得三言兩語,就把對方的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個清楚。


    哦?


    你說這些人意欲為何?


    當然是為家裏待字閨中的姑娘,趕在發榜前問上一門好親事呀!


    若是眼光好,興許就能挑中未來的狀元郎,誰能不心動!


    但這一幕幕,對某位大少爺來說,可就算不上愉快了。


    隻因他方從門內走出沒兩步,便被人拉住了胳膊。


    對方談興正濃,然而下一瞬看清楚自己抓住的人是誰後……


    “呀,我當是誰,原來是白大公子!公子擔待,在下認錯了……”便無情地鬆開了他。


    再走兩步,又被拉住了胳膊。


    “原來是白大公子呀,咳咳,我方才瞧見了您們白府的馬車,就在前邊,您慢走……”再次無情地鬆開了他。


    白庭瑋:“……”


    更可氣的是,他分明瞧見了,在他身後走出的封輕舟,還沒走兩步呢,首富王家太師沈家就都圍了上去。


    沒一會兒,翰林院那邊的誰誰也湊了去。


    還有那姓什麽的文豪來著……前仆後繼,那叫一個殷勤!


    小廝遠遠地瞧見了白庭瑋,趕緊上前,將白庭瑋引到了白夫人身邊。


    三五輛馬車就位,十多個丫鬟伺候……白庭瑋可開心不起來。


    “父親呢?”


    白夫人瞧著兒子憔悴了不少,自然是心疼不已,拍了拍白庭瑋的肩,又替他捋了捋發。


    “你父親近日忙,你又不是不知,有我和婉婷來接你不就夠了麽。”


    卻隻字不提站在一旁的兒媳輕舞。


    白夫人又問:“考的如何?”


    白庭瑋的表情瞬間不耐起來:“我的斤兩母親又不是不知,我都說了不來不來,父親非要逼……”


    白夫人不禁在心裏暗罵,這小子說話真是沒輕沒重,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他全說了。


    趕緊捂住白庭瑋的嘴,歎:“還是上車說話吧。”


    小廝已將腳踏放好,眾人紛紛在丫鬟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輕舞落在最後,眼神躊躇。


    直到白夫人和白婉婷都上了馬車,白婉婷才迫不及待地開了口:“母親,輕舟結束了科考,父王母妃想要慶祝一下,便打算做個家宴,午飯我便不迴來吃了,母親諒解。”


    說罷,彎腰福了福身子,生怕白夫人反對,直接帶上丫鬟一溜煙就跑了個沒影。


    “哎你……”


    白夫人一句話尚且還堵在嗓子口,輕舞卻已經快跑到睿王夫婦身旁,頓時氣得白夫人臉一陣青一陣白。


    終於是忍不住脾氣,也不管旁人會不會聽見,張嘴便罵了起來:“真還當自己是未出嫁的閨女!自己夫君也才剛結束考試,她卻連慰問的話也沒一句,像什麽樣子,這就是他睿王府教出來的好郡主!”


    白庭瑋本沒怎麽當迴事,但聽白夫人這麽一說,麵子上過不去,心情頓時也不爽利了。


    暗暗瞪了輕舞的背影一眼,冷哼著甩袖而去。


    白婉婷趕緊拍了拍白夫人的手背,輕聲軟語地安慰了兩句。


    抬眼,卻見睿王夫婦的身旁,不知何時竟然還站著個柳雲意。輕舞跑得近了,直接和柳雲意抱作了一團,笑聲連連好不開心。


    鳳眸不禁劃過明顯的冷意,白婉婷眉頭擰起,思量一番便與白夫人道:“娘親到底還是太好脾氣了些,哪家媳婦敢像郡主這般對主母不敬的。別的咱也不提了,但娘親慣了她這般久,卻也是時候立立威了。”


    白夫人聞言不禁微微一怔,臉色有些古怪:“那可是長安郡主。”


    白婉婷心裏清楚,白夫人對輕舞也是有著許多不滿積攢在心,便順水推舟:“是長安郡主,但也是白家媳婦。娘親此時不管束她,日後便更難了。


    再說了,咱們也不是多麽不講道理,實乃郡主自己也沒將咱們放在眼裏。


    娘親可知旁人都是如何嘲笑咱們?正是笑咱們拿郡主一點辦法都沒有,若不然她也不能繼續拋頭露麵,做什麽織夢居的代言人雲雲,說到底不就是嘩眾取寵,與花樓裏那些賣笑的並無二樣!”


    白夫人眼神頓時冷冽起來:“當真?”


    事關顏麵,事關名譽,她絕不能馬虎,絕不允許自己經營多年的種種,被封輕舞給毀了……


    眼瞧著白夫人變了神色,白婉婷嘴角不禁微微揚起了弧度,自是滿意的很。


    再次將視線投向不遠處,看得卻不是輕舞,而是輕舞身旁的柳雲意。


    笑,她倒要看看在,這次柳雲意打算怎麽管?


    隻是……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封輕舟看向柳雲意的時候,眼神有些微的不對勁……


    ……


    “阿嚏!”


    “怎麽了,柳姐姐,天氣雖熱,風卻大的很,別是因為出了汗又吹了風著涼了。”輕舞趕緊關心道。


    柳雲意擺擺手:“不礙事,昨天夜裏畫新盒子的設計稿,沒怎麽睡好。”


    說話間,便忍不住打了個嗬欠,過分困頓使得眼角沁出了淚花。


    不料話音剛落,眼前便遞來了一方深藍色帕子,疊的四四方方工工整整,不似姑娘家會用的樣式。


    柳雲意驚訝抬眸,便撞入了封輕舟那雙如深潭故井般的眼睛,頓時不由打了個激靈。


    “不、不用了,我自己有帕子。”


    說罷趕緊伸手去掏袖擺。


    但尷尬的是,她本來就沒有帶帕子的習慣,今早出門匆忙更是忘了徹底,故而掏了半天什麽也沒掏出來。


    氣氛瞬間有些尷尬起來。


    但柳雲意如何也不敢去接那帕子,隻得裝作若無其事的表情,轉頭朝明月問道:“哎,明月,我的帕子是不是你幫我收著,忘了給我了。”


    明月還算機靈,呆愣了一下馬上就反應了過來,趕緊應聲道:“是是是,確實是我這裏收著呢,小姐莫急,這就給您。”


    然後又是一番手忙腳亂,才將帕子奉上。


    輕舟便沒再說話,隻默默地將自己的帕子收了迴去。


    柳雲意餘光瞧見他的動作,不免悄悄地鬆了口氣,然而再次抬眼卻又與他的視線撞到了一塊,卻見他的眼中盡是了然……


    心跳驟然快了半拍,柳雲意趕緊把眼神挪開,生怕被睿王夫婦瞧出什麽端倪來。


    心裏卻很是沒轍


    她當真是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封輕舟這麽一個天子驕子,怎麽就把自己搭在了她的身上下不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明明之前有陣子,這小子消停了些,可今兒再對上,他的態度好像又熱切了起來……


    畢竟是雙生子,輕舞自然也察覺出了不對勁,生怕父王母妃起疑心,趕緊轉移話題道:“既然哥哥已經出來了,那咱們就上馬車先迴府吧,有話咱們坐下來慢慢聊可好?”


    “好好好,輕舟也累了,咱們就聽小舞的吧。”睿王妃笑笑,率先轉過身上了馬車,睿王緊隨其後。


    輕舞見此頓時鬆了口氣,而後忍不住悄悄地瞪了輕舟一眼,以示警告。


    接著便拉著柳雲意,兩人雙雙上了另一輛馬車。


    輕舟若有所思,卻望著兩人的背影遲遲未動。直到睿王妃疑惑地撥開簾子催促他,他這才不緊不慢地應了一聲,拾起寬大的衣擺踩上腳踏。


    卻不料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個脆脆的嗓音:“世子爺……”


    迴頭,隻見玉玨就站在人群簇擁的中心,款款向他走了過來。


    考生考了三天,副考官玉太傅自然也三天沒能好好休息,玉玨是來接她爹的。


    但百忙之中,卻還是忍不住前來尋找輕舟,就為了能在這較為特殊的日子裏,與他道一聲好。


    “祝世子爺金榜題名……”玉玨笑容溫婉可人,言行舉止大方得體,與柳雲意那日見到的架勢相去甚遠。


    輕舟慣來厭女,當初在霄城時候,為了躲避花姐兒而落水的事情,還曆曆在目。


    但麵對著玉玨,輕舟似乎莫名地多了些耐心和氣度。


    兩人站得有點遠,說了些什麽馬車上是聽不見的,一個個隻能伸長了脖子張望著,試圖聽清楚什麽。


    隻有柳雲意見了,著實鬆了一大口氣。


    暗道封輕舟這小子方才定是故意嚇她的,這不,有了玉玨姑娘後,他才終於像個眼神正常的世家公子了。


    “這兩人看起來還挺般配,門也當戶也對,多好!”柳雲意由衷地感慨道。


    輕舞則是微微一怔,接著也笑嘻嘻地附和:“正是,門當戶對多般配呢。”


    隻是眼中卻不免浮現絲絲憂慮。


    身為親妹妹,她深知輕舟的性格有多執拗,從來都是認定了一件事情便絕不撒手的……


    希望別出什麽亂子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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